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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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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目无余子,偏对眼前这二人十分欣赏,前者学问至深、人品至正,后者才华横溢、能力超卓,皆是他推许之辈。因此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拱手道:“安石何德何能,敢劳二位远迎?”

    “介甫过谦了。”司马光古板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道:“这也就是你刻意低调了,若是像那武陵先生大张旗鼓,定然也有万众相迎的场面。”

    “呵呵……”王安石笑笑,向子弟介绍了司马光和陈恪二人,待其见礼后,又向他俩介绍自己的子弟,王安礼、王安上、王雱和王旁。

    介绍到王雱时,司马光早就知王安石此子,从小聪明过人。十三岁上听陕西士卒谈起洮河一带形势,便说:‘此地大宋不抚而有之,若沦于敌手,则敌强不可制矣。’还未行成人礼,就写了洋洋数万言的策论,与十四岁作《字典》的陈恪,并称大宋两大神童。

    如今看此子眉目俊秀、果然是人中之表,他不禁喜爱非常道:“这就是你家麒麟儿吧!”

    “胆大妄为,不成器的很。”尽管王安石很自豪,还是要装出不屑的样子。

    “哈哈。”司马光大笑道:“你就别装了,心里还不知美成什么样呢。”

    “呵呵……”王安石尴尬的笑笑道:“我们进城吧。”

    于是王安石不再坐车、改为骑马,与司马光并骑于前,两人对望一眼,回头看看已与拉开距离。

    “说实在的。”司马光轻声道:“我没想到你能来。”

    “如有可能,我真不愿此时进京。”王安石低声叹道。

    “是啊,多事之秋多是非。”司马光点点头道:“如有可能,我也想远远躲开。”

    “你说,”王安石的声音更低了,他回头看一眼正在与王雱说话的陈恪,压低声音道:“满朝文武百官,他们怎么就赖上咱俩了呢?”

    “瞧得起咱们呗。”司马光苦笑道:“你还好说,养望二十年,创新学、上万言书、已是天下闻名,深孚众望,人家盯上你也是正常。我一个闲置的小小罪臣,却也被他们看中,实在是难以理解。”

    “那是他们有眼光,要么便有高人指点。”别人不知道司马光的本事,王安石却很清楚,他这位挚友,是一柄藏在匣中的宝剑,是一颗埋在沙里的珍珠,终究是要锋芒毕露、绽放光辉的。是以他对赵宗绩能拉住司马光,不禁刮目相观:“从这点来说,那位不似想象的那么简单。”

    “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何会接受任命,”司马光问道:“我还以为,你仍旧会固辞呢。”

    “唉……”王安石轻叹一声,摸着自己松弛的大腿道:“转眼四十不惑,再不出山,毕生抱负的只能付诸东流了。”

    “你可知此次召之即来,便会被视作站在那位一边了?”司马光幽幽一叹道:“我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你却完全可以等明朗些再说,反正无论是谁上去,想要展布大业,都得用你。”

    王安石沉默,此番进京之前,他确实斗争了很久。章惇和王雱一再苦劝,他俩一致认为,如果赵宗实登极,那么他的一腔抱负只能化为泡影。因为一来,赵宗实并非奋进之主,二来他肯定倚仗那些扶他上位的功臣,如韩琦、王拱辰、刘敞等人,他王安石就算声望再高,也不可能进入赵宗实的核心圈子,遑论放权给他了。

    最终,是龙昌期进京的消息,促使他下定决心,不能坐以待毙——假使让龙昌期得到官方承认,成为了大宋朝的学术正统,哪还有自己立足的根本?

    ……分割

    抱歉抱歉,今天歇乏,困得不得了,好在歇过来了,争取12点再一章。

方才又睡着了,所以还得晚点发……

唉,老了……

第三三零章 龙昌期 (下)

    前面二人说话,后面的人也没闲着,王雱打量着陈恪,发现对方确实要比自己更有男人味……他也不想想,自己才是个十六岁的毛孩子。

    陈恪能感觉出这小子,对自己有些敌意,不禁一头雾水。他却不知道,这都是岳父大人惹得祸,话说苏家父子此番进京,为了饱览壮观山河,走的是三峡,然后顺江而下,沿运河北上的路线。路过江宁时,受到了王安石的款待。

    此时的苏家父子,已是一举名动天下。连王安石都对三苏的文经武纬之才,博古通今之学深感钦佩,听闻苏洵还有个女儿,也是聪明绝顶,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与他的女儿王荁难分轩轾。于是老王便起了与苏家结亲的念头。

    席间,王安石对苏洵夸奖起自己的长子道:“小儿王雱,读书只一遍,便能背诵。”

    谁知苏洵横竖看王安石都不顺眼,加之喝了点酒,脱口而出顶上道:“谁家儿子还需读两遍?”

    “倒是在下失言了,不该班门弄斧。”王安石这才想起,在苏洵面前夸儿子,岂不是自取其辱?

    老苏得意忘形,竟又喷出一句道:“不只小儿只一遍,就是小女也只读一遍。”

    王安石心说,这下正好。便命童子取出一卷文字,奉与苏洵道:“此乃小儿读书的功课,相烦阅看。”

    苏洵将文卷纳入袖中,回驿馆睡至半夜,醒了酒,便开始后悔了。暗道,我不该在王安石面前夸赞女儿有才,今王安石将儿子的功课请我点评,定有求亲之意,这下可如何是好……其实,直截了当告诉对方,我闺女有主了最好。然而苏洵那时还生陈恪的气呢,哪里愿说这个话?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苏洵细看王雱的文章,果真篇篇锦绣,字字珠玑。又不觉动了爱才之心。暗道此子倒也配得上小妹。若两人有缘,却强似和那柳氏女去争宠。

    他动了这番心思,随即隐下王雱的名字,早饭时将文章递给小妹道:“这卷文字。是一个少年名士所呈,求我点评,我这几日头痛,不耐看文,你替为父评一评吧。”

    苏小妹看了文卷。须臾而毕,叹道:“的确是好文字,此必聪明才子所作,但秀气泄尽,华而不实,恐非长久。”遂于卷面点批:‘新奇藻丽,是其所长;含蓄雍容,是其所短。取高第有余,享长寿则不足。’

    小妹写罢批语。教丫鬟将文卷送还父亲,苏洵一见大惊,这等批语如何回复王安石?无奈之下,只好将卷面割去,重新换面。加上好的批语,交王安石,又对他说了实话:“相府议亲之事,老夫岂敢不从?只是小女已经与人定亲。相烦好言转告。”

    王安石看卷面换了,已有三分不悦。压着不快问道:“不知是哪位才子先我家雱儿一步?”

    “在下故友之子,陈恪陈仲方……”

    “哦,哈哈哈……”王安石闻言大笑道:“你不早说,我若早知道,又何必白费功夫?”遂不再提此事,送苏家人离开了江宁。

    王安石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王雱却深以为耻,他暗恨让自己颜面扫地的苏家人,并恨屋及乌,也一并看陈恪不那么顺眼。只是他虽年纪不大,却胸有机杼,既然听从章子厚的意见,选了赵宗绩一边,自不会与其心腹之人发生龃龉。

    ~~~~~~~~~~~~~~~~~~~~~~~~~

    稍稍调整,王雱便对陈恪笑道:“仲方兄所撰的《字典》,小弟用了几年,但每次翻开,还是赞叹不已。”

    “不过是一番笨功夫罢了。”陈恪笑道:“若贤弟肯下功夫,以你的聪明才智,定可著出一本更好的。”

    王雱心说‘那是当然’,面上却笑道:“愚弟愚鲁,哪有什么聪明才智?”

    “听说贤弟幼时,有个客人把一只鹿和一只獐关在笼子里,送给王公,恰好贤弟也在旁边,客人因此问道:‘哪一只是鹿,哪一只獐……’”陈恪笑道:“一般人哪能认得出,贤弟却回答说,‘鹿旁边的是獐,獐旁边的是鹿’,那时你才五岁吧?”

    王雱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遍天下,不禁开怀大笑起来:“有道是‘风水轮流转’,如今天下文脉却转到了蜀中。远的不说,单说仲方兄一家,还有令岳家……”顿一下笑道:“哦对了,还有眼前这位武陵先生,可谓占尽了天下文坛的风光。”

    陈恪见他并非针对自己,以为是对方下意识的文人相轻,也就没往深处想,闻言笑道:“如今正逢文坛盛世,天下文豪层出不穷,谁也没法占尽天下文坛的风光吧?”

    “这话绝对了,”王雱摇头冷笑道:“只要眼前这位不出什么篓子,得到朝廷的认可,那从今往后,所有人都要风光不再了……”

    “是啊……”陈恪点点头,这也是他跟赵宗绩一直发愁,却又无计可使之处。那龙昌期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听闻他来京,连苏轼都按捺不住,加入到了迎接大军,遑论他人?

    不过王雱也没什么好办法,两人相对无言,一时有些沉默。

    见有些冷场,王安礼凑过来笑道:“仲方兄,在下久仰大名,爱煞你的那首‘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纵使陈恪以王安石晚辈自居,他也不敢冒称这位同龄翘楚的长辈,只能各论各的:“真是好风骨、好抱负哇。”

    “小弟更喜欢那首《永遇乐》,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王安上也插话道:“‘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实在想不到,仲方兄能将婉约香艳的小词,写得如此豪迈,直教人非得舞剑而唱。”顿一下道:“不过到了下阕,怎么一下子悲凉起来?”

    陈恪不禁老脸微红,他虽然诗作颇多,但真正为人传诵的,还是那些盗用后人的作品……实在没办法,才情这东西,终究不是用功就可以磨练出来的。

    王安礼所诵的那首,其实元朝诗人王冕的作品,而王安上所说的,自然是辛弃疾的千古名篇了……话说老辛的词最对陈恪胃口,因而也被盗的最狠,恐怕等到他出生长大后,总要有种‘眼前有景道不得,陈恪题诗在前头’的感觉了。

    这首词的下阕,陈恪为了不穿帮,将‘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改为‘二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陕西路’。他的本意,是激励一干同年能同志奋起,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便笑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一不小心,老辛又中一枪。

    “好一个‘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王安礼兄弟一起赞道。

    不过王雱却不以为然道:“仲方兄以后还是当心一些得好。‘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就不怕别人说你,是在借古讽今么?”

    众皆愕然,然后悚然,是啊,二十三年前,大宋举全国之力,主动进攻西夏,意图一举消灭李元昊,谁知却被他抓住机会,打得落花流水,虽然最后元昊求和,但那是因为两国国力悬殊太大,又有辽国在侧,为了保存实力,才不得已以战促和的。

    尽管如此,为了维护大宋的面子,朝廷一直宣称自己是胜利者,陈恪拿刘裕的儿子刘义隆,意图封狼居胥、大举北伐,却反而让北魏皇帝拓跋焘乘机挥师南下,兵抵长江北岸而返,遭到对手的重创的典故说事儿,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影射本朝上。

    陈恪心中咯噔一声,却旋即笑道:“是借古喻今,不是讽今。‘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二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陕西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的意思时,当年与西夏的战争,我朝准备很不充分,所以才落得个‘草草’,但现在元昊已死,西夏主少臣横,国力日衰,正是我大宋奋发图强、励精图治、一雪前耻之际啊!”

    心中却暗道,看来以后南渡后的词,要慎用了,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借机生事。

    他本以为王雱会继续出言相讥,谁知对方竟抚掌赞道:“说得好,真道出了愚弟心声!”王雱说着对王安上道:“小叔,现在懂了吧,这首词没了下阕,便是武人之作,有了下阕的深沉冷静,才是我辈读书人之丹心热肠啊!”

    听这小子如此说,陈恪竟然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在王安石面前,都没感到这么大的压力。只能说,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实乃妖孽般的存在……

    把目光移到别处,以此稍稍平复心境,陈恪不经意看到,王家女眷的马车上,车帘掀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在目不转瞬的看着自己。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其美貌竟比小妹还胜一筹。发现陈恪望向自己,她没有像寻常少女那样慌乱,而是俏皮一笑,脆声道:“洞庭八百里,波滔滔、浪滚滚,大人由何而来?”

第三三一章 王元泽 (上)

    官道上、香车中,娇俏少女隔窗而问,这本就是世上顶美好的事。

    陈恪闻言哈哈一笑道:“巫山十二峰,云重重,雾霭霭,小生从天而降!”

    没想到他对得如此有气势,少女眼前一亮,又俏声笑道:“掰破石榴,红门中多少酸籽?”‘酸籽’谐音‘酸子’,是对读书人的戏称。

    “咬开银杏,白衣里一个大仁!”陈恪笑着应道,‘大仁’通‘大人’。

    少女双眸更亮,这时瞥见自己的兄长凑了过来,不禁莞尔一笑道:“一对马儿并辔行,一位秀才一位官。当官本是秀才做,先做秀才后做官;”

    陈恪闻言笑笑,却没有道出下联,只是指一指马车。

    “哈哈,仲方兄,这是我家幺妹阿荁。”见他没对上来,王雱大笑道:“阿荁,还不跟陈学士道歉。”

    谁知王荁却俏脸绯红道:“要道歉也是陈学士,他不正经。”

    众人不禁错愕,倒是陈恪笑着抱拳道:“实在没有应景的对子,得罪得罪,小娘见谅。”

    “学士才高八斗,”王荁这才柔柔的一礼道:“小女子今日服了。”一双眼睛却笑眯眯的打量着他,让陈恪不寒而栗。

    谈笑间,车进汴京城,开入陈恪为王家所赁的宅院内。王雱看到母亲在妹妹的搀扶下,从车里下来,一下恍然道:“我明白了,原来仲方兄是对出了下联。”

    众人好奇道:“到底是个什么下联?”

    王雱嘿然一笑,摇头不语,待陈恪和母亲都不在场时,才笑道:“两个女人同车坐,一个女儿。一个娘。为娘本是女儿做。先做女儿后做娘。”

    众人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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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陈恪回到家中,已是日暮时分,倭女一面侍奉更衣。一面柔声禀报说,有武学院的人一直在前院等候。

    陈恪便出来相见,隔着屏风。便见厅中有一文一武两名官员,武官身材高大、一脸虬髯,四十开外,背着手在堂中走来走去。文官三十岁左右,生得白白净净,任那武官如何转圈圈,他依然安之若素。

    陈恪已经在狄青府上,与武学院一干教员见过面了,知道那武官叫郭汉。文官叫苏进,都是狄青的老部下。后来狄元帅创办武学院,他俩一个管教务、一个管庶务。是武学院主要的负责人。

    在屏风后稍稍观察二人一番。陈恪才大步走出来,抱拳笑道:“抱歉抱歉。让二位久等了。”

    苏进赶忙起身行礼,郭汉却似乎等得久了,有些火气,只是草草抱拳,瓮声瓮气道:“你是大人,我们等等也是应该的。”

    “大人见谅,”苏进瞥他一眼,苦笑道:“老郭这人是极好的,就是嘴巴太臭。”

    “不必在意,我随狄元帅南征时,就与郭大哥打过交道,”陈恪哈哈大笑道:“咱们当时还喝过酒哩。”

    郭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抱歉,俺是急得。”

    “天都黑了,急也不在一时。”陈恪亲热的把臂道:“走,咱们边喝边谈。”

    府上的厨子早摆好了酒菜,两人被他拉着入了席,喝了几杯热络一下,陈恪才问道:“二位有什么事?”

    “唉,我老郭是个直筒子,大人别见怪,”郭汉和苏进对视一眼,前者道:“上次见面时,大人对我们说,武学院要迁回汴京……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讲?”陈恪问道。

    “汴京城的水太深,多少人恨不得把咱们压扁了!”郭汉闷声道:“跟着元帅回京一个多月了,教员们的薪俸、学生们的食廪全都没处领,汴京城说是南京方面发,让人去南京,那边又说,我们已经迁走了,再与他们无关。”

    “还有,今天我们去枢密院要校舍,结果他们说,武成王庙已经移作他用了,让我们另外找地方。”郭汉越说越生气道:“我们上哪找地方去?这不存心想让咱们散伙么?”

    “消消气、别动怒。”陈恪给他斟满酒道:“武成王庙现在做什么用?”

    “空着。”郭汉怒道:“这才气人呢!问他们做什么用,也不说。其实就是宁肯空着也不给咱们用!”

    “主要是,咱们在元帅家住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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