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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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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已经主动来到京城,你个赵宗绩却如此傲慢,这哪是成大事的表现?

    兴许在王少爷看来,得给他爷俩当孙子的,才是成大事者吧……

    王雱本想冷眼旁观来着,但是龙昌期威胁到王安石的地位,让他不得不提前出手。起先他以为,自己把龙昌期的弱点,告诉了陈恪,赵宗绩一定会赶紧布置的。谁知道左等右等,人家根本没动静,王雱自觉明白了——原来事情都坏在那个陈状元身上!

    回想到跟他讲这件事时,这家伙那一脸苦瓜相,王雱就笃定,这是个嫉贤妒能的绣花枕头。虽然文章做得好,但经世的东西肚里一点没有,又不想被父亲抢去赵宗绩头号心腹的位子,所以才故意隐瞒不报!

    好在他从来不信任别人,在告诉陈恪的同时,自己也着手准备,暗中发动新学党人起来攻击龙昌期。他心里憋着劲儿,想要来一次临危救主,让赵宗绩感受到,谁才是他真正的依靠,然后把姓陈的有多远踢多远!

    然而当父亲将经筵上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后,王雱立刻意识到,自己差点坏了大事。而那位自己认为是绣花枕头的陈学士,所展现的手段,着实比自己高明太多了。

    这让从来全天下老爹第一、自己第二的王雱,感到深深挫败。更要命的是,经此弄巧成拙之举,王家与赵宗绩、与陈恪的关系,必然出现裂痕,必须要及时修复,否则鸡飞蛋打。

    可是,王雱这辈子还没跟人认过错。一想到要去跟陈恪道歉,他就头大如斗,结果在家里踯躅了好几天,也没迈出门去。

    ~~~~~~~~~~~~~~~~~~~~~~~~~~~~~~

    王家父子说话,从来不避内眷,所以王荁从饭桌上听到的信息,便猜出兄长此刻的心事。

    “怪不得爹爹说,你要是个男孩子,”王雱服了,笑道:“肯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女孩子就不行么?”王荁却不服气道:“古往今来,也有很多有本事的女人呢。”

    “好好好,你厉害,”王雱苦笑道:“请问本事妹妹,对哥哥有何指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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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加油!!

第三三三章 大师(下)

    “我哪有什么好办法,”王荁摆弄着缎子般发辫道:“只是你男子汉大丈夫拉不下脸来,我一个小女子却没那么多顾忌。”

    “你要干什么?”王雱瞪大眼道。

    “替你去道个歉啊。”

    “别瞎胡闹,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去男人家成何体统?”王雱大摇其头道。

    “我哪会直接去找他?”王荁摇头笑道:“我可认识他夫人的……”

    “你是说……”

    “没想到,苏小妹竟是他的未婚妻。”王荁美目中,透出复杂的光道。在江宁时,两位才女曾有一面之缘,彼此还颇有些惺惺相惜哩。

    “是啊……”王雱面色有些难看道:“可恨老苏还说她没有夫婿,害得父亲出了丑!”

    “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王荁有些遗憾道:“那真是个宛若天成的女子,不能娶来当嫂嫂,实在是可惜。”

    “大丈夫何患无妻。”王雱哼一声道:“我定要娶一个,比苏小妹还出色的!”他终究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这一句暴露了,他对陈恪恶感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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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八月十六的婚礼,还有三天时间,新郎官却毫无觉悟的与两位大舅哥,并若干同乡官员,来到位于马行街的四川会馆……此时会馆还不像明清那样流行,是陈恪提议青神财团出资兴建,以便四川的读书人和商人来京时居住。

    如今青神财团财大气粗,这四川会馆自然修得泱泱大气、规制宏大,为三路九个套院。房屋六十多间,并有一座大花园。除了住宿之外,馆中还建有文昌阁,供奉司文运的文昌帝君。还有乡贤祠,供奉全川先贤,供每年正月同乡团拜祭礼。

    不用说,这都是陈恪的主意。他把后世会馆的经验,全都搬了过来,为的就是增强蜀人的凝聚力。

    不过今天,他是以客人的身份,造访住在这里的武陵先生。

    递上名帖,龙昌期的学生们,才知道这个与二苏同来的大个子,就是让老师铩羽而归的陈仲方。虽然向日以他为傲。但现时难免怒目相向。

    陈恪心中暗叹一声。迩英阁的经筵较量,固然让自己名扬天下,可这场蜀人内战。也着实让乡党们摇头……前面便说过,因为历史的原因,宋朝的四川人在外。向来同气相生、抱团打天下。陈恪却在全国最高的讲堂中,让同为眉州人的老前辈、蜀人的骄傲颜面扫地……要是事后还不妥善补救的话,未免给同乡留下不恶劣的印象。

    这可是个大问题,因为陈恪是知道历史的,在十几年后,政治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朝堂上都是以地域划分阵营的。以拗相公为首的南方人,以司马牛为首的北方人,和以大苏为首的四川人。掐得不亦乐乎。

    只是以苏轼那坑爹的政治能力,蜀党总是被掐的那个。可现在自己出现了,大舅子自然要退居二线,未来蜀党的领袖,陈恪自然当仁不让。

    好吧,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过陈恪不能让龙老头这么回去。不然他的徒子徒孙们,还不在乡人面前喷死自己?

    所以陈恪今天的态度是恭谨的,脾气是温顺的,任凭龙老头的弟子横眉冷对,依然面带微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陈学士如今名冠天下,又有谁敢将他拒之门外?

    于是弟子们将他请入客堂。然后到后面禀报老师。

    龙昌期一向精神矍铄,但这次给他的打击不小,从经筵一回来就病倒了,这才刚刚好转,就强撑着要回乡,不想在这京城多待一天。

    此刻,老先生正在弟子的服侍下喝药,听闻陈恪来访,不由僵住了。

    “要不,让他走吧。”弟子轻声问道。

    “荒唐。”龙昌期回过神道:“人家敢来,咱却不敢见?大把年纪长到狗身上了么?”说着颤巍巍起身道:“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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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笃笃的拐杖声,白发苍苍的龙昌期,出现在众人眼前,仅隔半月而已,老先生的精气神看起来已大不如前。

    “乡党晚生拜见龙陵先生。”陈恪和众同乡赶紧起身行礼,行的是晚辈见长辈的大礼。

    “不敢。”龙昌期还是比较有个性的,竟还礼道:“草民见过学士大人。”他故意只说陈恪一个,是告诉二苏他们,我不针对你们。

    “老先生折杀晚生了。”但陈恪在官场上,也有些时日了,早就练就了一套水磨工夫。只见他恭声道:“在你老面前,我们都是后学末进,谁也称不得大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龙昌期伸手请陈恪坐正位道:“老朽这个败军之将,安敢在大人面前言勇?”

    “唉,”陈恪坚决不坐正位,只在东面的一溜椅上坐下,叹气道:“老先生这话,就像剜晚生的心一样。”

    见他不坐,龙昌期便自己坐下,淡淡道:“难道不是事实么?”

    “老先生的学养,比晚生深厚太多太多,只是那《竹书纪年》已经在民间失传,只有皇宫中还保存着。”陈恪肃然道:“你老一生在野,自然无缘一睹,晚生则正是集贤殿修撰,机缘巧合,看到了这本书,所以才偶有所得。”说着正色道:“有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但不能说,寸就比尺长。”

    陈恪为何要带这么多同乡来,就是为了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番话,给老先生顺气。

    龙昌期活了九十岁,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学士不必安慰我,这次来京里才知道,老夫确实坐井观天了。”

    “老先生休要自我否定,”陈恪叹口气道:“其实咱们大宋朝的读书人,都实在坐井观天。既不知先秦百家,更遑论上古三皇。又不知山外有山,海外有陆,天下还有若干丝毫不比咱们差的文明。”

    “哦?”人因无知而妄自尊大,宋朝人也有这个毛病,总以为华夏之外皆夷狄,而夷狄有什么学问?无非就是兽语鸟言罢了,龙昌期也不能免俗。不过对陈恪所言‘既不知先秦百家、更遑论上古三皇’,他还是很赞同的。所以没有立即反驳。

    “老先生不信,可以在京城盘桓数日。”陈恪笑道:“晚生从海外请来的学者,买来的图书,已经抵达大宋,估计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能进京。他们到底有没有料,到时一看便知。”

    龙昌期颇为意动。中国人对‘先进’的东西,是最乐于学习的,甚至能轻易抛弃自己的传统,这一点宋朝人也不例外。但是也只是稍稍意动,他摇摇头道:“老朽后日就动身离京,怕是看不到了。”

    “现在不能走。”陈恪断然道:“晚生会一点歧黄之术,观老先生年事已高,从蜀中千里迢迢而来,已是元气大亏。之前,是有一股虚火顶着,故而一直面色红润、声音洪亮。这会儿,已是贼去楼空,精气神都衰弱到极点了。”顿一下,他恳切道:“此时,老先生最需要的是静修调养,我再开个方子,你老服用一冬,明春即可复原。若是强要动身的话,马上就天寒地冻了,加上路上颠簸,怕是撑不住的。”

    这也是陈恪最担心的,因为他记得历史上,这老头就是在回去的路上挂掉的。要是让历史重演的话,这笔账非得算到自己身上!

    是以为了留住他,陈恪是实话,好话、歹话都说了,龙昌期还没怎样,他的学生们先担心起来,劝道:“老师,就听陈学士的吧,路上有个好歹,弟子们可没法交代……”

    任凭众人如何劝,龙昌期只淡淡一笑道:“九十老翁何所惧?我已经说了要走,怎么能随便改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吧?”陈恪听出有门,陪笑道:“你老之前哪知道那些西洋学者、还有大食书籍会来到汴京啊。而且看不到《竹书纪年》你老会甘心么?”

    “……”这最后一句,挠中了龙老儿的痒处,他不禁嘟囔道:“无非就是那么些事儿罢了。”

    “大错特错,”一旁的苏轼插言道:“现在欧阳公专心破译此书,虽然还没完成,但仅就目前的结果,便令人无比震惊。”

    “哦?”学者,毕竟还是要用学术来勾住的。

    “譬如我们之前,一直以为,上古三皇是和平禅让的。然而《竹书》上却记载说:‘昔尧德衰,为舜所囚’,还说‘后稷放帝朱于丹水’。”后稷是舜的亲信,所以按《竹书纪年》上的记载,是舜监禁了尧,流放了尧的儿子,才登上王位的,哪里有什么禅让?

    “所以《韩非子。说疑》一言以蔽之:’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苏轼越说越兴奋道:“老先生,不把这些事儿弄明白了,你怎么可以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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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跟几个搞哲学的朋友一直聊天,请他们帮着完善陈恪未来的思想体系,这很重要,因为我一人计短啊。又没法跟大家请假,所以今天只能两更。

    明天三更保底,争取四更,这是保证。

第三三四章 宜男花正好 (上)

    陈恪翻译《竹书纪年》,绝不只是为了证明‘金縢’确实存在那么简单,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颠覆读书人的理想国,即所谓的‘三代之治’!

    ‘三代之治’是汉儒所提出的观念。三代,指中国最早三个统一政权——夏、商、周。汉儒们认为,夏、商、周是中国治理得最好的三个典范朝代,‘三代’的政治形式是最有利于国家安定和人民幸福的。‘三代’之时帝王的道德人品和治国态度,乃是后世帝王的楷模。当然不包括夏桀、商纣、周幽王三个末帝和其他个别昏庸君王……

    因此,士大夫们喜欢言必称‘三代’,将之当做一种政治理想国来作为当世的参照标准。他们认为只要君主效仿三代帝王,尤其是夏禹、商汤、周文这‘三王’的道德操行、政治理念,社会的一切弊端就会迎刃而解。

    但事实上,‘三代’,尤其夏、商两代,并没有可靠的信史留下,因此所谓‘三代’之治,很大程度上只是古人的一种想象。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除了年代过于久远,史料湮没于战乱之外,还离不开一位伟人的贡献。

    那便是传说中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英明神武、光耀千古、威而不猛、万世师表的孔老夫子!

    孔子生活在东周,那时候算是三代末年,作为历史最悠久鲁国的史官,还能看到三代的真实史料,知道上古时代根本不像传说的那么淳朴,而是与后世宫廷政治一样的血腥。

    但孔夫子满眼望去,天下礼崩乐坏、纲常沦丧、诸侯混战不休、百姓如猪狗一般,泱泱神州哪里还有乐土?

    作为周公的信徒,孔子自然痛苦不堪,他为了宣传古世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与今世的‘礼崩乐坏’相比较。唤起诸侯尊王复礼之心,不惜篡改古史,搞什么‘一字褒贬’、‘为尊者讳’等等,也就是传说中的‘春秋笔法’!

    不管当时孔子的初衷如何,后世所谓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都是从他这里学来的。历史的真相便随着人们的需要被随意篡改,面目全非……

    所以孔子才痛苦的叹息道:‘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但无论如何。所谓三代之治。其实就是孔子为了引导人们向善,而美化出的一个乌托邦。后来又渐渐成了人们无法解决问题时,逃避现实的避风港。更进化为阻碍一切改革,一切变化的拦路虎!

    春秋笔法误我华夏,绝非妄言哉……

    而《竹书纪年》是一部西晋时。从魏安釐王墓中出土的编年体史书,所以能够避过秦始皇挟书令导致的焚书运动。它记录了从夏朝到战国之间的重要历史事件,其翻译成功,将夏朝到战国时期历代所发生的血腥政变和军事冲突,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人们面前,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譬如,儒家著名的‘伊尹放太甲于桐宫’段子,说当初商王太甲无道,被宰相伊尹放置桐宫。太甲三年改过自新,伊尹又将其迎立为帝,交还国政。太甲复位后,沉痛接受教训,成为了一个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的圣君。在孔子描述的这个故事中,伊尹高风亮节、太甲浪子回头,皆是万代楷模。和谐的不得了。

    然而,根据《竹书纪年》记载——伊尹放逐太甲后,自立为王,七年后,太甲潜回杀掉篡位的伊尹。并改立伊尹的儿子伊陟和伊奋继承伊家……哪有什么圣君贤主?还不是一样的阴谋暴力!

    所以《竹书纪年》不仅是对人们历史知识的冲击,更是对儒家所构建的‘三代之治’理想国的动摇!

    是动摇。不是摧毁。毕竟陈恪也不知道‘清华简’埋在哪儿,无法为《竹书纪年》提供佐证,在史学上,可是孤证不立的……而且那些学了一辈子儒家的士大夫们,岂是那么容易就放弃信仰、否定先贤?那跟自我否定、乃至自我毁灭有何区别?

    事实也确实如此,《竹书纪年》在出土后,传承了六百多年,终在南宋亡佚。其原因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就是其内容被翻译出来后,与儒家史学体系冲突极大,理所当然地为儒学家们视为异端,不遗余力的湮灭掉了!

    但陈恪用了很巧妙的一招,让士大夫们集体噤声——他以无可辩驳的考证,证明了《尚书》系伪作。将金縢存在的依据,系于《竹书纪年》之上,继而与大宋朝皇统传承的正义性联系起来。

    除非大宋的士大夫们,能找出别的证据,证明金縢确有其事,否则谁都不敢说《竹书纪年》半个不字。

    而且在历史上,《竹书纪年》的亡佚,是发生在南宋,那时候,二程的理学已经被朱熹发扬光大,儒家基本一统江湖,才有资格顺昌逆亡。但在北宋儒家思想混乱,山头林立之秋,也给了所谓异端存活的空间。

    陈恪希望这本书,配合自己对《尚书》的否定,动摇人们对上古三代的认知,只需要撕开一个口子、嵌入一个楔子,自己便可藉机重新解释经典,为大宋朝构造出一个新的思想体系来!干翻他娘的程朱理学!

    不过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只是将破解《竹书纪年》的钥匙,教给了这个时代的大儒们,由他们来发现那个完全不同的真实世界!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多可怕之前,所有人都无法拒绝这份邀请,龙昌期也不例外……

    最终,老先生被一众同乡后生挽留下来,虽然没接受朝廷赐予的五品官职,但同意以布衣之身参与到《竹书纪年》的编修工作中。陈恪想将自己的外宅空出来,作老先生在京城颐养之所,但被龙昌期拒绝了。

    龙老儿对陈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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