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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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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为‘络索’,陈恪为小妹准备了前者,为月娥准备了后者。

    第五件定情物是香囊,倭女们吟唱着:“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为二位新娘子系上。

    第六件定情物是玉佩,倭女们吟唱着:“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第七件定情物是同心结,倭女们吟唱道:“何以结同心?素缕连双针。”后世中国流行的同心结,都是单色的。但日韩的同心结,依旧像宋朝一样,采用双色编织,意味二人一体。

    第八件定情物为金簪,倭女吟唱道:“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为二位新娘插上簪子。

    第九件定情物是钗,倭女吟唱道:“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

    最后一件是裙,倭女吟唱道:“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当然这件不会当场穿起。

    这就是宋代为何剩男剩女特别多的原因,光凑齐这‘定情十物’,就足以让小户之家砸锅卖铁了。一旦女方不降低要求,婚事只能无限期拖下去……

    ~~~~~~~~~~~~~~~~~~~~~~~~~~~~~

    送完了定情十物,就算是把新娘子牢牢拴住了,陈恪出来到外面向来宾敬酒,女客们在内院开席,自不消提。

    婚宴由一品楼倾情承办,为了办好这场盛大的宴会,蔡传富直接停业三天,全店员工全力筹备。他不仅为了报答师傅的恩情,还是有野心的……给满朝公卿做饭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如果能推陈出新。抓住这帮大宋顶尖人物的胃。那距离他的人生目标,便又近了一步。

    一品楼也得到了四海商号的全力配合。李繁的眼光,可不是传富能比,他知道,这是为四海商号打响名头的绝佳机会,因而不惜本钱,为婚宴运来了三船汴京见不到的食材。

    首先是海鲜,在汴京城的高档宴会上,主要以河鲜为主。因为这里是内陆,运输不便,人们所吃的海产品,大都是失去精华的腌制货,味道自然不佳。但是四海商号在沿海收购到上等的鱼虾蟹贝后,采用‘冻运法’,先送入冰窖彻底冰冻,然后装入层层包裹的保温箱中。

    再令所属的沿途各商栈制备冰块。使保温箱内始终处于冰冷状态。用最快的速度运抵京城。

    待送到一品楼时,那些海产品仍然是冰冻的,自然保持新鲜,只需要简单烹制,其天然的鲜味便盖过内陆的一切菜肴。

    其次是蔬菜,这个季节,北方的蔬菜品种已经很少了。但南方依然应有尽有。除了那些国内原产的蔬菜之外,四海商号还从印度引种了木耳菜。从阿拉伯引种了莴苣、包心菜,刚刚在广西培育成功,这次也一股脑运来了。

    还有就是热带水果。什么香蕉、菠萝、芒果、榴莲、山竹、火龙果、红毛丹、黄梨……依托便捷的海运,十天时间便送到了汴京,虽然已经有一半腐烂,但因为运量太大,剩下的一半。也足以供应这次宴会了。而且陈恪还给传富出了个主意,把那些外表不再光鲜的水果榨成果汁,定会大受欢迎。

    有了如此顶级的食材,传富自然使出浑身解数,把从陈恪那里学到的,但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的,粤菜、闽菜、日本菜、乃至西洋菜的作法,全都搬出来了……为此他专门带大厨去广西操练了数月,力求精益求精。

    天时地利人和,汴京城乃至后世公认的‘一品江山席’,就此诞生了。

    这场宴席从午时开宴,一直吃到天黑,前后共上了九十九道菜,无数中华名菜由此出现,后世的美食家们甚至认为,这是改变了中国人饮食习惯的一席宴。还有营养学家信誓旦旦说,因为全国各地对这些菜肴的模仿,极大的改善了宋人的膳食结构,更多的肉类、奶制品和海鲜的摄入,使宋人在五十年后的身高体重,恢复到唐朝时的水平。

    这就纯属为了吹捧而吹捧了,直接抹杀了大宋朝廷为了提高国人体质,而付出的高昂成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参加这场婚宴的宾客们,尚体会不到这顿饭的高尚意义,他们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享受,极端的享受,神仙般的享受!看着川流不息的新菜端上,一道道美不胜收、令人目不暇接,这帮食不厌精烩不厌细的达官贵人,原本以为再也找不到那种饕餮的感受,却在这次婚宴上不期而遇。

    参加过这场婚宴的士大夫们,甚至时隔几十年,回想起这场宴会来,还满口生津,眼前放亮。所以后世的人们才能从他们的笔记、诗作、文章中,找到无数篇关于‘一品江山宴’的描述,才会将其夸大到没边……

    ~~~~~~~~~~~~~~~~~~~~~~~~~~

    尽管每道菜都精而少,但即使当天的大胃王,在吃到三十道菜的时候,也已经无能为力了。不过不要紧,陈家早就打过招呼,欢迎他们的家人前来品尝,就连官家都忍不住,将庆寿公主叫来尝尝鲜,更别提其它客人了。

    一直到戌时中,酒席才散,客人们心满意足的拍着肚皮离开,这份美好的感觉,能让他们铭记终生。

    本来还有闹洞房的环节。宋朝的闹洞房,是很没有节操的,比后世闹得还凶,绝对是新郎新娘的噩梦。但大家实在吃得太饱,动都不想动,结果让他给逃过去了。

    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陈恪长舒一口气。纵使钢筋铁打,也禁不起这样折腾,他又累又醉,只想合眼睡去,而曹氏和陈希亮,已经早就睡着了。

    杜清霜扶着他,往自家跨院走去。

    走在竹影扶疏的曲径上,陈恪望一眼天上的圆月,突然站住脚。

    “官人想吐么?”杜清霜关切问道:“想吐就吐吧。”

    陈恪没搭理她,伸手在怀里乱摸……当然是自己怀里,好半天才摸到一样物件。然后拿起杜清霜冰凉的小手,轻轻为她戴上,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就三枚。”

    杜清霜愣怔了,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淌下,滴落在那颗钻戒上,流光溢彩。

    直到听到呕吐声,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去照料陈恪。

    吐过之后,陈恪倒感觉舒服一些了,只是虚的慌。靠在杜清霜的身上,脚步虚浮的走进垂花门。

    看见正房中红烛高照、双喜临门。杜清霜赶紧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却被陈恪一把按住道:“戴着。”

    “爷,别胡闹了,”杜清霜小声道:“你心里有我,妾身就欢喜极了。可是过了,日后还让妾身怎么做人?”

    “瞎说,”陈恪啐一口道:“你也太小看二位夫人了。”

    倭女们迎上来,把陈恪接过去。杜清霜还是趁着陈恪不注意,把那戒指取了下来。

    ~~~~~~~~~~~~~~~~~~~~

    新房里,女客要走得稍早些,因此二位新娘子,已经独处了一会儿。

    她们望着对方,这并非是第一次见面了。在眉州城、纱彀巷,柳月娥这个不速之客,被苏小妹挽留,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结果本应是情敌的两人,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若非有这段经历,只怕两人很难走到这一步。

    只是一晃三年不见,此刻以这种身份重逢,两人都有百种滋味在心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是柳月娥性子直,先开口道:“姐姐……”

    “噗……”小妹掩口笑道:“咱们三年前就序过年庚,你可比我大五个月哩。”说着拉起柳月娥的手道:“月娥姐,那些虚文缛节太没意思,咱们开开心心一辈子,还是怎么自在怎么来吧。”

    柳月娥这姑娘,实在不是苏小妹的对手,两人聊了盏茶功夫,便没了生分,比三年前还要热乎。

    正聊得入巷,门开了,新郎官被醉醺醺的扶回来。

    赶紧让开地方,让她们将陈恪床上。陈恪的头一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两人想要给陈恪脱靴子,却被阿柔拦住,恭声道:“怎能劳动夫人,这些活,还是婢子们来做吧。”两人都不是伺候人的那种,拍马也比不了倭女们的本事,只好站在一边,与杜清霜说话。

    “你就是清霜姐吧。”柳月娥在‘苏小妹精神’的指引下,也不讲究规矩了。

    “夫人折杀贱妾了。”杜清霜登时局促道:“还是叫贱妾‘清霜’吧。”

    “清霜姐姐,你不必多心。”苏小妹微笑道:“我和月娥姐,都不是那种看重名分的人。”

    “我们重的是感情,是道理,”柳月娥点头道:“长者为姐,这就是道理。”说着看看陈恪道:“对了,他怎么醉成这样?”

    “爷今天被灌惨了,方才在外面还吐了。”杜清霜小声道:“今晚怕是醒不过来了……”

    “还没见他醉成这样呢。”柳月娥摇摇头,旋即笑道:“这家伙醉了也好,咱们三姐妹可以彻夜长谈。”

    …分割………

    实在没法写第三更了,不然明天就废了,抱歉抱歉,早起写。

第三三六章 为善政忙奔(上)

    结果大婚之夜,三个女人就真在洞房里聊了半宿,把酣睡不醒的陈恪,自个晾在床上。

    这真应了那句老话,一个和尚抬水吃、两个和尚挑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

    三更时分,杜清霜实在撑不住,道乏回去睡了。柳月娥也站起身道:“我跟你睡一床去。”

    “那我也去。”苏小妹道。

    “不行,总得有人在这儿照顾他吧。”柳月娥道:“这家伙喝多了,半夜会讨水喝的。”说着自觉失言,有些脸红道:“我给他当过保镖来着。”

    两人不容分说,便把小妹留在洞房中,小妹想要跟出去,却听床上那家伙嘶声道:“水,水……”

    小妹只好站住脚,拿暖瓶倒了一杯水,端到床边,想使劲扶起陈恪,却见他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就知道你是装醉的。”小妹把茶杯往他手里一送,娇嗔道:“逃避难题!”

    “还真是近墨者黑哩,”陈恪小声笑道:“这还是我家小妹么,活脱脱的柳月娥啊。”

    “月娥姐多好,总比某些心机深沉的家伙要可爱,”小妹扮个鬼脸道:“你不相信我!”

    “说什么呢。”陈恪一饮而尽,把茶杯随手一抛,便探手将小妹揽到了怀里,凑近了她吹弹得破的小脸道:“爱妻……”

    “你不信我能处理好……”感受到他火热的气息,苏小妹的心跳陡然加速,颤声道:“家里的这些关系……”

    “我要是不相信你,这世上就没人可信……”陈恪慢慢增加力量,一手手用力拥住小妹的背部,将她紧紧压在自己胸口。含住她的耳垂儿轻轻舔着。另一手则去解她繁琐的礼服。

    小妹浑身如遭电击。白嫩的小脸一下变成了酡红,不安的按住陈恪的禄山之爪。

    陈恪的吻移到她的朱唇之间,感觉到的依然是记忆中那少女清美的气息。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在青神县万顷如碧的江堤上,一个娇俏的少女骑着小毛驴。朝自己咯咯笑道:“三哥,我长大了嫁给好么?”

    他眼中突然泛起了泪花,这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啊……

    小妹的羞怯与矜持,在陈恪火热的怀中渐渐消融,开始有些生疏的回应他。她的呼吸渐趋急促,与他的接触也不再被动,终于伸出手臂,像女萝缠绕着他,娇吟如泣如喜。

    陈恪的手顺着她的手腕。向她袖中延伸,隔着小妹的中衣小袖,一寸寸地侵袭她从未被异性碰触过的禁地。小妹羞怯难耐。不自觉地向后缩。侧身想避开他的进一步取索,但转侧之间。她身上云锦大衫的六排纽扣,便被陈恪悉数解开。

    陈恪抓住一扯,整件衣服便离她而去。

    再一扬手,大袖衣如云飘去,正罩在床边的琉璃灯上。

    室内的光线变成旖旎的红色,气氛愈发香艳迷离。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陈恪继续对小妹进行着温柔的侵袭,直到将她变成**的小白羊。小妹虽是处子,但一来对他情深似海、二来也禁不起他这这番情挑,早已是吐气如兰、泛滥似海了。一双白嫩纤细的腿儿,不知是夹紧还是松开的好。急得她呼吸越来越短促。

    “小妹,你终于是我的了。”陈恪低吼一声。

    小妹星眸迷离,闻言双臂搂住他的脖颈,献上深情的一吻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陈恪俯身下去,梅花纸帐上影落成双,相叠合一……

    ~~~~~~~~~~~~~~~~~~~~~~~~~~~~~~~~

    五更天,倭女们便来轻轻敲门,正蜷在陈恪怀里沉沉睡着的小妹,好半天才醒过来。昨夜雨狂风骤,娇弱的少女变成少妇,如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进来吧。”陈恪却已经醒了,昨夜的运动量对他来说,只能算是热身。

    小妹还没反应过来,倭女们便鱼贯而入,惊得她低呼一声,便缩到了被子里。

    “大奶奶快点梳洗吧。”阿柔小声道:“二位兰支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小妹从被子里瓮声瓮气道:“先把衣服给我。”

    她摸着黑穿好了中衣,才红着脸从被中出来,坐在凳子上,让倭女替她梳髻。这时候,兰佩和兰惠进来,笑着给他们收拾房间。当看到床上那条染血的白绫时,她们的笑容更灿烂了。不动声色的收在袖子里,温言对小妹道:“夫人说了,新娘子今天不舒服,还是明日奉茶吧。”

    苏小妹正发愁,自己一瘸一拐走不动道呢,此刻如蒙大赦,羞怯的点头道谢。

    繁琐的婚礼绝对熬人,一家人都筋疲力尽,所以这天陈府上下都在睡觉,直到黄昏时分,才渐渐有了声响。

    陈恪毕竟是有练过的,睡了大半天,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便到后院舞剑提神。

    他正舞得全神贯注,突然听到脑后有风声响起,同时一声娇叱响起:“看剑!”

    陈恪想不也想,一个苏秦背剑格挡住来袭的长剑。然后跃出八尺立定道:“要谋杀亲夫么!”

    “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只见柳月娥一袭月白色的武士服,挽个剑花道:“刀剑无眼!”

    “生死有命!”陈恪冷笑着一挥剑,两人便又乒乒乓乓战在一起。

    杜清霜都傻眼了,怎么新婚燕尔就要出人命啊?赶紧喊道:“别打了,快住手!”

    “支婆放心。”看热闹的阿柔和阿彩,却一点不担心道:“二奶奶和大人经常大打出手,可从没伤着对方哩。”柳月娥跟着陈恪去过日本,所以倭女们最先认识的就是她。

    话虽如此,杜清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看着看着,连她这个外行都发现,两人耍的是眉来眼去剑、情意绵绵刀时,也不禁摇头苦笑,把一帮子倭女领走,省得影响两人发挥。

    结果两人从屋外到屋内,从地上打到床上,从械斗变成肉搏。不知不觉,柳月娥已经罗衫半解,眼见就要城门失守了,她这才一下恢复了理智,双臂按到陈恪胸上,摇头道:“不!不成!”

    “你又不是未和我在榻上厮混过,有什么不成的?”陈恪哈哈大笑道。

    柳月娥猛摇螓首道:“天还没黑呢。”

    陈恪打量着她那满泛红霞的粉面,大感有趣道:“原来我家母狮子,也有羞答答的时候。”说着便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露出雪白的中单和隐约可见比雪还白的肌肤。他邪邪一笑道:“不要紧,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柳月娥整个人抖颤起来,竟依言闭上美目,呼吸急速,诱人的酥胸剧烈起伏着。

    “似乎大了不少呢。”陈恪目光灼灼的品鉴着:“不能算是太平公主了。”

    “去死……”柳月娥美目睁开一条线,千娇百媚的横他一眼。

    “遵命!”陈恪说着便把她中单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雪白的肌肤。俯下身子,用唇将她的每一寸肌肤吻遍,才腾出手来,一下便将那湖绸肚兜扯掉。

    惊呼声中,柳月娥双臂抱住自己的胸脯,陈恪的目光却往下,在她的肋部找到了那一处浅浅的伤痕,他以手指轻轻触摸,轻声道:“看来御药也没那么神,终究还是没有消掉。”

    “是我没坚持用……”

    “为什么?”

    柳月娥睁开眼睛,双目火热的望着陈恪道:“那时候,我不想连这和你有关的,唯一的印记都消失了……”

    “月娥。”陈恪俯首吻在她的伤痕上,柳月娥哪还支撑得住?口中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吟。

    她毕竟是不让须眉的女人,亦和陈恪有过数度的肌肤之亲,在意识到事不可免之际,便放开了矜持,化被动为主动,报复性的去解陈恪的衣带。

    两人把亲吻和解衣的动作,交织进酽酽夜色、靡靡香气里,在疯狂的缠绵中合二为一。

    柳月娥虽然十足处子,可毕竟是练武之人,又跟陈恪亲热的多了,只一下轻痛,接着便被滔天的爱恋给淹没了。不自禁地,眼泪儿滚滚而下,她紧紧箍着陈恪的脖子,使劲地吮吸他的口舌,良久,才长长吐了一口气道:“真像在做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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