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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飞近山门里许处时。方天却没有看到本应前来迎客的正一道门当值弟子。
再放眼向随意的向山上打量过去时，才见整座大山连绵千里。
正一道门的山门气势虽然仍磅礴大气，可明显山上的灵气溃散，山崩地裂的痕迹也是无处不在。
山脚下正一道门的坊市早就关闭了，连大山府近的茅舍中都空无一人，正一道门中的外门弟子也似乎都被遣散入世修行而去。
正一道门的内门弟子也没有出来迎客，八成都在忙碌着聚灵布阵的大事情。方天一行都已经飞临山门附近了，竟然仍是无一人前来盘察询问。看来整座大山上就连个当值弟子也没有设下，只由此就可见正一道门已经落魄在即，他们连起码的警戒防范也顾不上了。
虽然没有人盘察询问，等到了山脚下后，方天还是不敢失礼，带着众人落下地面，与黄念祖等人高声交谈了几句，稍侯了一会，他们就举步向山上行去。
一路上大家也看到，正一道门山脚下的坊市果然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如同一个鬼域一般，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只是坊市的屋外街面上仍依稀可见有仓惶搬离的痕迹。
走在山道上，见到修真大派山门一幅末景像，众人都面色不豫的缓步向山上漫步而行，走至山腰处，四处也都是一座座空荡荡的屋舍洞府，洞府中早也已经没有一个修者了。
翻过几个小山，方天带着黄念祖等人，就在山门前的幻阵前再次等候起来。这一次没有让方天失望，正一道门的山门内，一个一身灰布袍服的修者一脸肃敬的自破碎的石道上向这处迎了过来。
来的虽然只是一个人，可这位修者脸上一派肃敬，看上去仍带着正道大派弟子才有的恢宏气势。
这位修者走的四平八稳，生似他身后还跟着无数迎客弟子般，身上还刻意的带着精英弟子的十足的威仪气势。
此人是方天认得的，八大修真门派的精英弟子当然是无人不识的。
而这位精英弟子，是早已成为了大家只有在茶余饭后闲聊时才被会记起的。他就是正一道门前精英弟子墨尺。
三年前，正一道门一代天才弟子肖思雅手持正宵神雷震惊修真界后，肖思雅就以新的精英弟子的身份执掌了正一道门弟子首席。这之后，这位叫墨尺的弟子就从此沉寂无声了。
可当此危难之际，墨尺仍以精英弟子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了方天的面前时，方天心里也暗自点头，此人果然不凡啊。肖思雅他是见过的，以方天看来，肖思雅的身手真不见得有什么过人之处。而在方天眼里，肖思雅此女虽容貎惊人，却多了几分刁蛮，少了几分大气，远不及眼前的墨尺沉稳大度气场强大。
方天当然不知道，肖思雅虽是掌门嫡系，可正一道门门规森严，是不会出现任人唯亲的事情的。肖思雅其人也更是天纵其材，虽然眼下她的功力远逊于墨尺，可她的前途当在墨尺之上。肖思雅能掌正宵神雷，如果按修真界的说法来判定，那就是肖思雅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肖思雅在方天面前表现出的那几分刁蛮，只是因为看到了他这个人后，肖思雅就已经心性不稳。论起来，方天这个人才是肖思雅方寸大乱的罪魁祸首。
方天知道墨尺此人，也不止是因为他的身份敏感，更因为传闻中墨尺的豪勇锐利。
墨尺曾单枪匹马提剑闯入“正一凌霄殿”。
“正一凌霄殿”在与墨尺接战前曾是声赫一时的修真门派。
而墨尺仗剑直入，当着掌教的面就斩断了其胞弟的四肢，让“正一凌霄殿”掌教真人眼睁睁地看着其胞弟血流不止，哀嚎而亡。墨尺等其胞弟魂消魄散，这才挥剑将被他制住的“正一凌霄殿”掌教的头颅当场砍了下来，并碎其元婴。
要知道，此战时墨尺才堪堪金丹顶期的修为，而那时“正一凌霄殿”掌教已经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了。因为墨尺在“正一凌霄殿”中施展的手段极其血腥，行事又过于暴虐，让当时的修真界也是一片哗然之声。以至于这么年过去了，已经不是精英弟子了，墨尺的名字还能震慑得诸派侧目，无人敢轻易招惹他。
这个“正一凌霄殿”与正一道门一样。也算是修真界正统道门之一，而八大修真门派许多长老也是自此派出去的。墨尺行凶后，八大修真门派纷纷指斥墨尺凶残，意图强压正一道门执行门规，以正修真界视听。可正一道门对墨尺的处罚只是把他关入了“南山生死洞”中，让其闭死关修行，算是不闻其生死，当给了诸派一个交待。
谁知让人意外的一情再次发生，在“南山生死洞”闭死关六个月后，本已经伤情沉重的墨尺不但没有死，反而金丹稳固，灵气饱满，就此走上了冲击元婴的大道之途。
在一年之后，墨尺便凝神碎丹到达了元婴期。他的这种修行速度，也可谓举世无双了。这一来修真界指责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了。任谁也不愿意得罪这样的一位天才。（未完待续。。）
第九卷我心茫然第729章观礼与寻友
墨尺虽然是元婴高手，但修真大派的元婴高手是远超算是散修的黄家元婴高手。无论是灵识的运用，还是功力、法诀方面，墨尺都几乎能达到与黄念祖相仿的地步。他看似来的晚了些，实则大方天等人出现在山门前时，墨尺的灵识就扫过众人，他也早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方天和同方天边说边行的黄念祖。
在粗浅的判断出黄念祖的境界后，墨尺脚下点地，身形轻闪，已经落在山门之前。
墨尺挥出一道法诀，暂时停下幻阵后，才神情不动的对着一看就是为首者的方天一拱手，口中也冷声客套着道：“山门事多，墨尺迎迟，请诸位不要见怪。”
见方天同样拱手为礼，墨尺接着询问道：“不知道各位是何派修者，此来我正一道门是为观礼而来，还是前来寻友的？”
观礼自然为敌，寻友则可为党。
方天听墨尺问的有趣，也微笑着同样的沉声应道：“紫堇王国世家门主方天及本家长老与墨尺兄见礼了。墨尺兄的影像我曾见过，现在当面见到本人，看上去墨尺兄已然境界稳固，想来修为也大有进境，可喜可贺啊。”
虽然方天这句话中并没有表明来意，墨尺也仍肃敬的轻笑一下，才抬手延请方天等人上山，他的脸上容色却丝毫不为所动，没有一点急于追问的样子。
方天跟着墨尺向前走了几步，口中才接着说道：“贵门中肖严肖真人、玉仙子两位前辈与我方天有大恩啊，我此次就是来拜访两位长辈，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神情仍然镇静的墨尺脚下略顿了下，他心里却是一热。
正一道门灵气溃散，玉山崩塌之际，他们却不甘就此一蹶不震，更不甘附于他们门下。这才有了宣称欲夺“天地气运”之举。这一段时间以来，天隐宗派了数位高手前来观礼。与正一道门一样，也是玉山崩塌的五行门更举派前来观礼。这还不算，连平日里依附正一道门的十家中等门派出敢前来观礼，这才是墨尺最痛恨的。
墨尺也知道，前来观礼的就不只是来看正一道门的笑话的，他们更多的是在打正一道门数万年珍藏的主意。
任墨尺是一位只相信手中的剑，不相信世上有情义的人，面对这种局面，他也沮丧不已。
好容易来了一群要寻友的。墨尺却又存了不忍之心。他扭头再次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方天及方天身后的十三位元婴高手。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对方的实力之后，墨尺不认为自己这方有胜算，他皱眉劝方天道：“寻友的事情咱暂且不提了，这一次只天隐宗就来了两位元婴顶期高手，五行门更是举派前来，我看方门主观礼完毕就下山去吧，这寻友……”
没等墨尺说完，方天已然冷哼一声，他也板着脸瞪着墨尺回道：“我可没有你那么多的想法。”
负手向身后一背。方天微颔首，傲然说道：“访友就是访友，搞什么花样。我只知道，君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哼哼。我们来观什么礼？如果肖严真人与玉仙子没时间的话，墨尺前辈只要将我等领进山门，我们自行找地方安置就是了。”
方天斩钉截铁的冷颜相对，让墨尺肃敬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来。
笑容转瞬而逝，墨尺却不愿意让方天看出来他的欣喜。即便如此，墨尺扭头抬步时。脚下也轻快了几分，他口中的音调却也有了些许波动来：“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方门主要知道，我正一道门可是贵为八大修真门派之一的。你来这里访友？我倒想看看方门主寻友不成，在碰钉子之后还有没有这份热心。”
“哦，即然如此，墨尺兄。我就称你一声墨尺兄不知道方天能高攀得起不？”
墨尺的话越发难听，方天心里却更喟叹起正一道门的门风严谨了。
很明显方天等人来此，也算是较强大的臂助了。这个已经没有了精英弟子身份的家伙还能不顾门派安危，只考虑方天等人的安全，绝不愿连累了别人。
这种只因为此战还是没有胜算，就一味要把可能是唯一的臂助赶走，从不肯高攀了别人的方天竟难得的生出了想高攀一下墨尺的心思来。
墨尺脸色难堪的停下脚步，转脸看向方天。
他虽然是为方天等人好，可这等伤人的话都出口了，面对着这张更欢喜几分的笑脸，元婴期的墨尺也未免有几分难为情。
见墨尺目瞪口呆的看过来，方天微微一笑，却朗声说道：“我和本门长老都商议好了，观礼就是观礼，访友就是访友。观礼者虽然势大，必然内斗不止，若是我们这面也以观礼的名义前来，那些观礼者必然更有胜券在握的心思。他们兴许出手会更加狠辣，甚至会下手绝情不留活口。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难辞其咎了。墨尺兄就不要再劝我们了，采取什么立场我方家心里还是有数的。”
墨尺品了一下方天的话，也深知其言有理。他却仍执意的看着方天道：“即然承蒙方门主愿与墨尺兄弟相称，到了这个地步了，墨尺当然也无颜再拒绝了。”
展颜轻笑了一声，墨尺再次定神细看了下嬉皮笑脸的方天，这才微摇了摇头，心里却痛快着。
不经意间，墨尺也放下了精英弟子的派头来，扭头一边向山门走去，一边毅然的说道：“肖严师兄竟能交到的你这样的友人，还真是奇怪了。不过我可要说清楚，情况凶险时，我真的是个只顾得门派，顾不上兄弟的人。”
墨尺这是明显拿方天做兄弟了，但他这话也真不让人受用。
听了墨尺的这一席话，方天还是呆了半晌，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拨腿追近墨尺几步，在黄家众人的一脸笑意下，方天才痛恨的探指点着黑尺的背影口中也发咒道：“认你这样的兄弟还真吃亏，不过我也要给你说个明白了，到了情况真的凶险万分之时，我可也是只顾得逃命第一，顾不上兄弟的人。”
墨尺闻言这才大喜，竟转过身来，抱着方天的肩膀，欢愉之极的长笑了几声。
两人高声谈笑着走进了正一道门大殿，一路上围观的修者无数，二人也只旁若无人的长笑而过。
墨尺引着方天一行路过知客大殿，却不进内禀告知客执事们，他只带着方天一路向后山绕行而去。见方天已经有些疑惑的样子，墨尺才斜睨了一眼知客大殿道：“李副掌门在知客大殿中呢，他正忙着与天隐宗的几位长老讨论观礼后的大事，即然你是墨尺的兄弟，那我就不带你去打扰李副掌门了。我现在带你去后山先住下，然后再去看看肖严师兄有没有得空来会会你们。”
李副掌门名李胜磊，方天是也知道其人的。这位副掌门在修真界也算是个知名人物，只是墨尺如此态度，看来怕是正一道门已经内部生变了。
来到一座偏殿后，墨尺也只坐陪了一小会。
这墨尺却真是个不通情理之人，安置安方天等人后，正一道门连茶水也没有奉上一口，再次让方天领略了大门大派的“刻薄”。
这种局面让方天一时也心里好笑着。好笑之余，方天不由想起同样“刻薄”的几乎把小小“饿死”的肖严夫妻二人。想起了当年玉仙子与小小抢烤翅的事情，想到好笑处，方天也不由起身随意在住处附近转攸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卷我心茫然第730章孰重孰轻
墨尺安排方天一行人所住的地方正是肖严日常所居殿府。
肖家在正一道门势力相当庞大，尤其是肖正我接任掌门之后，肖严一家的待遇也水涨船高，肖严所住之处，也就算是后山一处很僻静的所在。殿府进殿不见有湖有水，可开了支窗后，就可以看到青碧色的一道道涟漪自水面荡开，窗外山色湖色即可映入眼帘中。
这处只是正一道门后山上一座小峰，肖家一家能得独居于此，在人数众多，大多数人只能开辟洞府的正一道门中也算是异数了，就是不知道肖正我是不是也居住于此。
不过眼下的景色虽美，却必然已经远不及当初了。
正一道门灵气溃散，玉山崩塌，此处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旧貎了。不过从窗内向外望去，远处的风景依然秀丽无匹，殿府背后山中的水池也未枯竭，只是结了层薄冰。
本来万年常青的小山，在灵气消散之下，许是因为海拨的原因，如今也盖着了一层薄雪。这让山上耐不得冻的树木也开始凋零残倒了。而随处可见的藤萝更只不过剩下些枯茎。
从一片萧索景像中，方天琮是隐约看见当年“山花红似火，万木常绿乔”的盛景。
回忆着当年与肖家三人的交往，方天缓步跨出殿府，信步向峰顶登去，站在山顶处略一回头，就能看见山林深处的这座秀美殿阁。
按照当年小小的叙述，方天再转向旁边的一条路来到殿阁后。
站在小池旁，他想像着山深林密时，整个殿阁掩映在山林之中时的样子，也点了点头，小小还真没有骗他，当初这里看起来一定格外雅致。只是如今却也难掩其消瑟了。
这就是小小口中的“鹤寿堂”了吧？
方天回忆起当年与肖严一家交往时，小小曾自豪的讲起他们一家所住的“鹤寿堂”。
低头向下方的池边略皱眉看了几眼。仍站在纷纷籁籁如杨花般落下的雪花之中，本有一丝伤春悲秋的方天顿时却笑了。这里是后山灵气稍充足，雪花一落就消，方天就在雪花消散去的地面上，看到了一堆堆火灼过的痕迹。这些痕迹忠实的告诉了方天，有人竟不知道有多爱吃他做的叫花鸡。连因到此处灵山之上，也不忘烧几只来尝尝。
正看着，不则笑意满面之间，方天就看到山峰上飘出一道人影来。
这人方天认的，是玉仙子。只不过玉仙子一脸憔悴，整个人看起来也苍老了不少，竟是没有了初见时的风姿绰绰。
只看玉仙子的气色，方天就知道，这是自上次从大妖口中抢出肖严真人以后，她自爆碎裂的金丹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如初。玉仙子这几日怕是也忙的狠了，她的伤势竟已有几分要复发的迹象。
方天带着忧心，匆忙快步迎了上去。玉仙子却也一幅匆忙的样子，上前拉着方天的胳膊就向后山中一座更高的巨峰上奔去。坐在殿中。只远远的用灵识护在方天身后的黄念祖一行也早就看到了玉仙子，见她与方天似乎很熟的样子，他们也仍端坐不动。此时见方天被拉着向后山飞去，黄念祖等人也忙飞身出殿。跟着玉仙子直奔后山而去。
“仙子的伤势怎生这些年过去了，还未痊愈？”方天一脸严肃的问道。
“咦，你是怎么发现的？”玉仙子随口问道，然则她仍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似乎受伤的是别的什么人一般。
玉仙子这种无视自己生死的态度让方天心里又是一阵郁气升腾而起：“那玉仙子认为我是怎么发现的？我也还想请教玉仙子一件事，你真的认为那不可能成功的抢夺气运要重要些吗？门中的大事竟比你的生命更重要？比失去你之后肖前辈的心痛，小小的伤心要重要？正一道门没有人了吗？你都到了伤势不克自制的地步了。还敢这般奔走，你是真不要命了？”
“天儿，我伤势复发是近期的事情，大家都还没有发现，你千万别告诉了别人……”
“那么玉仙子您就是真的认为只要抢夺气运成功了，即使你过世了也无所谓？门派就这么重要吗？您想肖严真人与小小了吗？即使抢夺气运成功了，没有了你，他们还会快乐吗？”
方天自心血回归后，本就一直处于坚难的抉择之中。
大事与小事，方天始终不愿分清，也不想去分清。为了大事舍弃小情，为了大家舍弃小家的事，方天也从不愿做。所以才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