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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吗？或是，想了解什么？”
张东城端坐在主持人的位子上，向所有的记者问道。
果不其然，记者们的提问热情估计比美国总统大选时还要兴奋，一个个拚命地举起了手臂，眼眸中全是狂热。
张东城满意地看着这些还算守纪律的记者们，轻咳一声后，便随意点了个记者提问。
“史密斯张先生您好，我是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卡尔，请问史密斯张先生，您是出于什么考虑，才决定选择艾伦女士来担当ZDC电视台的脱口秀节目主持？”那记者卡尔飞快地说着，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张东城的脸，无数个镜头对准了他。
微微一笑，张东城侃侃而谈：“艾伦女士有着敏锐的思维，丰富的主持和表演经验，她的加盟对于ZDC电视台来说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她能够吸引全美的目光，并且让无数人爱上她的节目，从她的节目中得到快乐。ZDC电视台将和她一起成长，这就是我选择她的原因，没有其它任何原因。”
“没有其它原因？真的没有吗？艾伦女士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并且让全美陷入一片论战之中，史密斯先生有没有想过被普通大众抵制您的电视台？”卡尔继续问道。
“我想除了某些无法接受同性同爱的人，大部份普通观众是不太会关心这一些事情的。他们只会想这个节目好不好看，艾伦的主持精不精彩，能不能让他们感兴趣，并继续看下去。”张东城开始示弱，一个人，面对数以百计的记者。
“不，史密斯张先生，你的观点错了！”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打破本应守的规则，傲慢而无理地大声说道：“你正在犯一个错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张东城眯起眼睛，看了看那个硕大鹰勾鼻的男人，虽然知道他是谁，但还是淡淡地说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谁？”
“我是洛杉矶传媒资讯的加文。我想我们见过面的。”果然是那阴险至极的加文，现在不用他的弟弟安德在一边煽风点火了，在张东城手里屡战屡败的他早已将张东城视为了肉中钉，眼中刺，现在他便是来报复的。
“呵呵，莫非是跳金门大桥的门罗生活不能自理了？区区一个小小的记者招待会，也能劳动你报纸老板的大驾？”张东城微微一笑，话语中带着软钉子。
听到门罗的名字，所有的记者都有些人忍不住笑，那家伙成为了整个美国的笑话，却没有人为他来个头版头条，这一点，是最让人喷饭的。
“哈哈，史密斯先生，这场记者招待会，说的是你聘请同性恋主持人的事儿，和门罗无关。”加文好整以暇地笑着，面露讽刺，轻蔑地说道：“史密斯张先生，我到这儿来，就想问一个问题。”
“嗯，让我猜猜你的问题。你是不是想问我，我史密斯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不是同性恋？对吧，加文先生？”张东城可不打算让他步步进逼，一句话便顶了回去。
“是的，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同性恋！”加文被顶了个半死，原本准备得意洋洋地问出这个问题，然后看张东城那备受搓败的脸，却没想到张东城只是微微一笑，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让自己完全丧失主动权。
张东城看了看他，只是站了起来，面向所有的记者，以缓慢的语速，开始他的发言。
“我想要说的，不关于性，也不关于性别。我只想讲一下什么是我认为的爱，以及我认为的宽容。”
“生活中总会上演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比如，爱一个人，爱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比如，等一个人，等到绝望。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也是电影类型中永远不会谢幕的故事。”
“当人们在厌恶同性恋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不能接受的性爱场面。而在我看来，人类真正的爱情，总是产生在性的欢愉之前。人们唾弃那些仿佛要导致人类毁灭的行为时，却没有想过这世界上的核弹头足以催毁这世界千百次。与其觉得同性相爱会让人类灭绝，不如先靠虑一下消减核弹头吧。”
张东城的话，再度引起记者席上一片轻笑。
“数以千年计而造成的道德观与伦理观，让我们觉得他们是不可饶恕的。那么我又想问一下，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我们正视他们的存在，让他们和所有正常的人一样，生活在这片大地。他们，又会给这个社会带来什么样的伤害，或者，他们又伤害了谁？”
张东城的眼神在每一个记者的脸上轻轻划过，却是轻轻叹了口气，肯定地回答着自己提出的问题：“他们没有伤害谁。”
“一个人最可悲的，不是从来没有人可以爱他，而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去爱过谁。爱情不是轰轰烈烈到可以为所爱的人去死，或是可以为了这份爱情去毁灭世界，而是所爱的人，可以为了这份爱情等待很多年，很多年不变。他们在等待什么？等待理解，等待宽容，等待对于这份世俗并不认可的感情可以在阳光之下。仅此而已。”
“这代表你认同？你认同同性相爱的合法性？代表，你就是个同性恋？”张东城的讲话被加文粗暴的打断，他红着眼睛，气势汹汹地对站在场地中间，脸色平静的张东城吼道。
这种恶意打断别人说话，并且用最恶毒的疑问句来确定张东城性取向的行为让所有人记者都对加文有些不满了，人们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声援张东城。
“没教养的家伙，能不能让史密斯张好好说话？”
“就是，真是我们美国媒体的耻辱！只会哗众取宠的垃圾！”
“滚出去，你不配做记者！”
“滚出去，滚出去！”
一时之间，整个记者会场人声鼎沸，仿佛油锅里洒了狠狠一把盐一般，所有人都对加文怒目而视，让他滚出去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以，我可以走！但走之前，我只想听一句话，就是史密斯张，你倒底是不是同性恋！”加文可不在乎记者们的怒骂声，他只是眯起小小的眼睛，丝毫不隐瞒自己轻蔑的想法，大声地叫道。
“我喜欢的是女孩，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但我想说的只是关于爱，关于宽容。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我能了解他们想爱不敢爱而痛苦煎熬的心，我能理解当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甚至想要以酷刑来消灭他们的肉体，而他们却依然相爱的心！我对他们报以同情之心，而不是喊打喊杀！”
第301章断臂山
“有人说，同性相爱是一种病，需要心理医生或是火刑。但我想说的，是上帝造人，而上帝赋于人类自我选择的权利。当我们大部分人都可以自由选择一个异性去相爱的时候，为什么不能以上帝教导人们宽恕的心态，去对待那些想要自己选择爱人的人呢？”
一改刚才的平铺直述，张东城的脸色也激动了起来，他的话突然之间挑高了好几个音符，他望着在场所有的记者，大声地朗读起了一首《鱼和飞鸟》。
Thefurthestdistaheworld【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isnotthewayfrombirthtotheend。【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ItiswhenIstandinfrontofyou【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butyoudon‘tuandIloveyou。【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Thefurthestdistaheworld【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isnotwhenIstandinfrontofyou【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youdon‘tknowIloveyou【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Itiswhenmyloveisbewilderingthesoul【而是爱到痴迷】
butI‘tspeakitout【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对心爱的人掘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这首飞鸟与鱼的诗在张东城大声朗读过后，现场陷入了一刹那的诡异安静之中。
听着这首描写爱情的经典诗歌，哪怕诗歌的初衷并不是说的同性之爱，但在这儿，在这个环境下，张东城所朗诵的，却是那样的切合，那样地让人充满同情。
那条沟渠，不正是因为道德，因为伦理而挖出来的？他们不想伤害谁，只是想在一起，而世俗的眼光与唾骂，却不得不让他们面对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不是同性恋，但我相信爱情，相信这世界上最为宝贵和纯真的感情。无关性别，无关富贵或贫穷，无关种族与肤色。如果，如果全世界要因为我的电视台选择了艾伦做主持人而进行抵制，我也无怨无悔。我相信这个世界大部份人，都认同爱情自由，认同宽容。我不但要捧艾伦到底，我的下一部电影，也提前告诉大家，它同样讲的是这世俗禁止的爱。它的名字，叫断臂山！”
张东城如山岳般站立着，他年轻的脸是那样的泛着光辉，眼神中的坚定让想要提出最强烈反对意见的人也不禁沉思。
整个会场里只有记者们粗重的呼吸声，仿佛如梦初醒地拚命做着笔记，会场中的沉默渐渐被打破，渐渐地，仿佛如狂潮汹汹，卷起一片掌声。
并不纠结于性别，只是宽容待人，只是那最珍贵的爱情，因为爱情！
《爱情，史密斯张的发言让人深省，或许，我们真应该宽容一点。》－－洛杉矶时报
“史密斯张大胆支持同性之爱，引发全美对于同性情感的大讨论！”－－华盛顿邮报
“爱情自由，自由爱情，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道德毁灭的前奏？我们不得而知。”－－芝加哥太阳报
“史密斯张在全美再度成为焦点，此刻的他比美国总统克林顿还要被全美瞩目！”－－新泽西娱乐。
报纸上，除了某些同志倾向严重的小报，并没有什么大型媒体完完全全站在张东城这一边，他们只是尽量用公平公正的中间态度来报道这件事，1998年的美国，还没有后世那样对同性相爱完全地宽容。
自然而然，很多媒体也开始抨击张东城的讲话，并站了出来，不停地指责他。
打头的，自然是死对头，加文的报纸。
“史密斯张得不到上帝的宽恕，他必将沉沦地狱！”－－洛杉矶新闻咨讯特约记者哈森在文中猛烈地向张东城开火：
疯狂，这简直就是疯狂！我怎么也没想到，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在好莱坞已经成名的大导演会在所有的媒体面前说出这种话。简直让我感到愤怒！
什么有关爱情不关性别，这就是一派胡言！上帝造人分男女，男女相爱并结合才能保证社会的发展与人类的进步，这是一个多么明显的道理！
史密斯张说他喜欢的是女孩？哈哈哈，他到了美国这么久，有谁发现过他的绯闻？就算是帕翠西娅那位超级名模都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这说明他防狗仔队防的好？不不不，这恰恰说明他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他的老底总有一天会被人翻了来的！我们试目以待吧！
最后，我呼吁，呼吁全美国人民都站出来，抵制史密斯张，抵制艾伦秀这个节目，抵制ZDC电视台，最后抵制史密斯张将要投拍的电影，最后把他赶回华夏老家！他不配在我们美国人面前谈上帝！
看着报纸，阿达曼很是无奈地对张东城说道：“哎，好像这次你的发布会并没有达到目的。我看你一向无往不利的嘴炮终于要失效一次了。”
“呵呵，是吗？我看并不一定吧，社会舆论并不一定会让美国人站到我的对立面，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非死即生的是非题。这是个选择题，人们都有权利来选支持，不支持，或是无所谓，不关心。”张东城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嚼着，觉得这牛排不错，便满意地点点头。
“帕翠西娅的谁想成为百万富翁晚上就要开播了，不知道这次的收视率会不会有所提高，或是，被愤怒的群众们抵制？”阿达曼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吃着牛排的张东城，很是服气他这气定神闲的本事。
“这事不会发生。阿达曼，你不知道ZDC电视台每天开户数据和关户数据我都有报表？”张东城吃饱了，便停下刀叉，对阿达曼神密兮兮地笑了笑，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精神大为振奋地说道：“距我发布那次的演讲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我们的关户数字很惨，竟然超过了十六万户！”
“什么！这说明有十六万户ZDC电视台的观众讨厌你的说法，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关户？”阿达曼大吃一惊，这数字可真有些庞大，要知道一开始接手ZDC电视台的时候只有二百多万户。
“是的，不过不用担心，这三天我们的新增开户数突破了一百万户！比上一周还要上涨30％！”张东城拍了拍阿达曼的肩，志满意得地笑。
“啊，这，怎么会有这么多？平均一天三十三万户！”阿达曼吃惊地说着：“上周六播完百万富翁之后，仅仅每天二十万的开户数据啊！”
“这数据说明什么？说明大部份的美国人才不管是不是同性恋，他们只关心节目好不好看，值不值得花钱！就这么简单！”张东城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开心地说道。
“这真是出乎意料！”阿达曼不停地抓着头发，显然这个情况很是超出他的想像：“那你的电影呢？你说要拍一部什么《断臂山》，那可不是电视节目，不是百万富翁，你去拍那种禁忌之爱，我估计票房会惨败！”
“也许吧，但我心里真的憋着一口气，我想让这个世界看看，除了大船上的杰克和露丝之外，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张东城的眼眸中闪着不能言说的光。
“那，那你找谁来演男主角？这个小道消息我喜欢听！”阿达曼笑道。
“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就叫奥兰多来演吧，而另一个沉默寡言的，找布拉德皮特！他们会是两个震惊世界的牛仔！”
“哦天啊，你终于记得奥兰多和布拉德皮特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在私底下和我抱怨过很多次了，说为什么总是不找他们拍戏！这下好了，奥兰多可以来美国了！而布拉德皮特邀请我们来美国的情谊，也可以还给他了！”
“呵呵，还不快去筹备？”张东城笑着，他的目光，已经穿越到了那片山地之上，那片风光绝美的断臂山。
断背山，自从两千零五年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很快就被正常性取向的人妖魔化的名词。
这个词以令人乍舌的速度超过了分桃断袖、龙阳之好这种古代的成语，迅速成为了同性之恋的代名词。
就算是多年之后蹦出来的好基友这个词，也依旧无法取代了断背山成为新一代的同性恋代名词。
由此可见这部电影的影响了。
断背山，一部让李安拿到了奥斯卡金像奖的电影！！一部描绘成里程碑式的电影，能清洗人类灵魂的电影！！
自从上次交代阿达曼开始筹备断背山的拍摄后，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张东城的精力基本放在了ZDC电视台上，有着《艾伦秀》、有着《百万富翁》、有着《一千种死法》这些优秀的节目，ZDC电视台的收视率以令人乍舌的速度在攀升着。
第302章飞鸟与鱼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让正在办公室看公司报表的张东城抬起头来。
“请进！”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阿达曼带着苦恼的表情走了进来。“史密斯，断背山的版权可能需要你亲自出马了！”
“嗯？”张东城的眉头挑了挑，纳闷的问道：“阿达曼，出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安妮普劳克斯女士听说你想要将她的小说改变成电影后，她已经同意了，但是在此之前，希望可以跟你亲自见一面！”阿达曼解释道。
说起断背山来，也许很多人知道这是李安导演的电影，却不知道这原本是安妮普劳克斯所写的一本小说，而且是去年10月13日才在《纽约客》上首次刊载，今年五月份就获得了欧亨利短篇小说奖和全美杂志奖。
安妮普莱克斯，美国作家，1935年出生在康涅狄格州，先后在佛蒙特州立大学和蒙特利尔的肯考狄亚大学攻读历史学，鉴于专业的求职局限，她转而从事新闻业，为各类杂志撰写稿件长达15年，并挤出一切时间创作短篇小说。在发表了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后，编辑鼓励她写长篇，她因此参加了一些专业的写作培训班。
安妮普鲁克斯50岁才开始写作。她的作品几乎得到美国所有重要的文学奖项普利策奖、国家图书奖、福克纳文学奖、欧亨利短篇小说奖等。
尤其是张东城准备改变的《断臂山》这部作品，部分媒体甚至以“西部同性恋史诗”称呼该书。
张东城想要把断臂山搬上大荧幕，那么就必须要得到原作者的同意和授权。
“见我？”张东城心中有些疑惑。他心中实在想不通，这位大妈明明都把版权交给自己了，为什么还想要见自己一面。
“好吧，我同意了。安妮女士说了时间吗？”张东城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低头，而有些发酸的颈椎，对阿达曼问道。
“如果我们这边方便，安妮女士表示随时都可以。她很期待和你的见面！”阿达曼挤眉弄眼的说道，他很期待，张东城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见到这位能写出断背山这样文章的女士后，会出现什么样有趣的事情。
不得不说，阿达曼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恶趣味。
“那么就今天下午吧。你帮我联系一下安妮女士，我会在三点钟过去摆放的！”张东城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活动安排后，对阿达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