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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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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客座教授

    是勋仔细地计算了一下,每月接近三百斤上品麻纸,自用十斤,给韦诞十斤——他出了一定人力啦,自然不好再问他要钱——剩下二百八十斤,靠推销给散户是不成的,咱得找大头儿……嗯,咱得卖给公家!

    于是数日后,他就抱着两斤新制成的上品麻纸,以及一块韦诞自制墨,匆匆来到尚书台——据曹操说,荀文若可是用过纸的啊。果然荀彧见了新纸,异常欣喜,等问清楚乃是是勋自家造的,立刻开口:“月供余三斤可也。”是勋心说你真小家子气——“台中公文,何不以纸代竹,轻便之甚也。”

    荀彧略略沉吟,随即又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放下笔来,微微叹息道:“纸为佳物,可惜……不便删削。”在竹子、木头上写错了,随时可以拿小刀给刮掉,在纸上要是写错了,那就只有涂墨圈啦——这年月又没有修改液。是勋胸有成竹地提醒他:“朝廷公文,谁允你随便删削?”已经定稿了的公文,不能删削更好,省得有人趁机造假。

    荀彧双眼骤然一亮,急忙拱手:“宏辅所言是也。既如此,可月供台中三十斤,且先试用。”是勋不禁大失所望,心说你荀令君俭朴惯了,也太抠缩了吧?竟然连公费都那么舍不得花……

    他知道荀彧若拿定了主意,那是说不服的,只好悻悻而退,下来再想,还有哪家衙门可以去推销——原本以为光尚书台一家就能吃下我所有存货呢。回到府中,韦诞过来禀报:“校定《尚书》已毕。天子御准。钟御史欲亲自抄写。”是勋听了。不禁眼前一亮——对了,还有兰台!

    他知道最近韦诞跟钟繇两个因为书法而惺惺相惜,走得挺近乎,干脆就把往御史台推销纸张的事儿交给韦仲将了。数日后,韦诞来报,说钟繇已经答应每月公费购纸八十斤,私人购纸十五斤。是勋心说你瞧瞧,钟元常比荀文若胃口大多啦——虽然还不到我的期望值……

    唉。新产品要想开拓市场,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

    还剩下一百五十斤纸,怎么办?往哪儿销?

    话说找荀彧,找钟繇,那一半儿是靠着交情,别家衙门的主官他都不够熟——孔融也已经被免去了少府之职,转为太中大夫——直接上门推销,有失他中二千石的身份,终究汉代也是个轻商社会啊。派门客出马吧,对方又未必肯搭理。怎么办呢?还能找谁?

    想来想去。突然又被他想到一个地方,不禁抚掌而笑。倒把进屋来催老公去用膳的曹淼给吓了一大跳。

    四月望日,是勋休沐之期,应邀前往太学宣讲。

    此时的许昌太学之中,已经聚集起了太学生四千人,置五经博士十七人,额外的管理人员八人,较之灵帝时雒阳太学三万之数,差距仍然很大。但考虑到成学不过一年的时间,而且天下超过三分之二的领地、人口还不在朝廷控制之下,各路诸侯往往有意或无意地阻挠士人子弟赴京就学(比方说刘表),这成果就已经相当喜人啦。

    新修的许都城模仿旧都雒阳,只是具体而微罢了。原雒阳太学是在南城东侧的开阳门外,如今许昌太学,则在西城南侧的秏门之外。是勋一大早便穿戴整齐了,乘车前往,先跑石经那边儿瞧了一眼,为不能收门票而暗中唏嘘惋惜,然后才转向正门。

    博士祭酒,也就相当于后世的大学校长许慈亲自到门口来迎接。秩禄虽有高下(博士祭酒秩六百石),但二人份属同门,所以是勋谦恭一点儿,平礼相见了。当跟着许慈迈进太学大门的时候,他就不禁感叹啊:这搁前一世,我就算是大学客座教授了吧……天可怜见的,其实我连研究生都没能考上,因为研究生英语要过六级……

    太学里博士少、学生多,根本教不过来——要知道西汉昭帝的时候,博士十人,博士弟子(太学生)只有五十人,那简直就不是大学啊,是小型研究生院啊——不但鼓励自习,就算授课也全是大课。可是老自习也不成啊,要自习我就在家自习了,干嘛要巴巴地跑过来让你公家赚食宿费呢?所以也经常会聘请一些官员和名家临时宣讲。

    许慈把是勋让进了一座教室当中——说是教室,其实是轩,一面有墙,三面通风。有墙的那一面铺着两方竹席,摆着一张几案,那是是勋和监课的许慈坐的,此外屋中还设有草席四十张,可并坐学生百二十人。当然大课不会光这些学生,是勋打眼一瞧,轩外面还密密麻麻地坐了不下三、四百人呢,当然啦,那得自己准备草席,他就瞧见有俩晚来的,草席还夹在腋下,没找到合适的地方铺呢。

    看到先生进来,学生们全都起身恭立,随即长揖行礼。是勋还了礼,跟许慈二人并排坐下,诸葛瑾巴巴地跑上来,给奉上水杯。

    今天是勋上这堂课,诸葛瑾算是助手,得帮忙维持课堂秩序、端茶递水、收拾教案什么的,要是天气热,说不定还得帮忙老师打扇。为什么挑上了诸葛瑾呢?因为太学的食宿不是免费的,象司马孚那种大家子弟当然花费得起,诸葛瑾之流就捉襟见肘啦,所以得在课余时间打零工,一般情况下是依附一名官员,充其门客或者文书,诸葛瑾这几个月来就一直在是家帮忙呢。

    是勋坐在课堂上,就不禁有些小得意——话说许慈等人请他来开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是勋本人倒是也想着借用太学这个平台,一则宣扬自己的新学说,二则收点儿门人弟子,只是一直犯懒,能拖就拖。这回造纸作坊起来以后。许慈又来相请。是勋终于答应了。因为他想到太学是个推销纸张的好地方啊。你想想,即便每个学生一天用一张纸,四千学生就是小八十斤哪!

    所以在环视众人,等大家都坐好了,嘈杂声逐渐止息下来以后,是勋第一个动作就是从怀里掏出个本子来,“啪”的一声拍在案上。

    有些学生就奇怪啊,这是啥咧?话说这年月用纸的人虽然不多。但不知道的纸的士人是寥寥无几啊,只是一点,大家伙儿都是跟用木牍似的,一张算一张,从来就没想过把纸张钉起来做成书本儿。当下都不禁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只有诸葛瑾抚须微笑——这玩意儿他见过啊,他知道是啥咧。

    是勋在打算通过太学推销纸张以后,就开始研究书本儿的做法。首先,他在经、传当中挑选了文字最简短的《孝经》——统共不到两千字——让门客抄写。抄写前。他先把整张纸从中间折叠起来,然后总共抄了一十六张纸。就跟后世线装书似的,以细麻绳编钉。只是有一点,他手头可没有足够厚的纸来做封面,想来想去,罢了,就暂且用两张普通的空白纸张当封面吧。

    随即许慈上门相请,是勋就说了,我讲《孝经》吧。转过头,就把《孝经》通读一遍,在原计划中空下的很宽的行距当中,写下教案。这天要来讲课,诸葛瑾一早就跑来府上,打算给先生扛资料的——一般情况下,起码得一两卷竹简啊——可是是勋只是把本子往怀里一揣,省了大家伙儿的事儿了。

    诸葛瑾当场就夸赞:“侍中巧思,真便用也。”他这真不是在拍马屁,确实是由衷的感发。

    这回就当着好几百学生的面,是勋把这开天辟地第一本儿书给拍了出来,然后非常熟练地翻开第一页,双手上下一抹,压平了,开始宣讲:“《孝经》开宗明义,夫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可是只读了一句原文,他就打住了,抬起头来又环视了一遍学生们,话锋一转:“吾前在襄阳,刘景升宴于学宫,使宋仲子、谢文仪等难我,勋乃云:‘儒生以致用为功,经师以求是为职。今天子蒙尘,中原板荡,一二经师老于章句可也,学生少年,便应学以致用,芟夷大难,兴邦安国。’故今日亦不教汝等寻章摘句,而要教汝等天下之大义!

    “大义为何?我朝以孝治天下,孝为德之本,即为义之端。人初生也,为亲所养,故知爱亲,此即为孝,是故子曰:‘夫孝,始于事亲。’孟子乃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先知爱亲,然后及于爱人,及于爱家,及于爱国。仁者爱人也,忠者爱君也,皆始之于孝。

    “然而——爱非人之本由,孝亦因教而生,子不教,则不知孝,不知孝,乃不知忠。孝于亲,且未必即爱于家,及于君,至于国,必先教然后知其所生发也……”

    是勋前一世也看过不少穿越网文,很多主角穿越到古代以后,为了扭转传统的思想,争取把中国扯上近代化的道路,开口就跟古人讲大道理,还竟然真能把古人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每当瞧到这种桥段,他就先笑,然后弃书。人的思想是因社会环境而生的,也是受社会环境所制约的,在一个传统的小农社会里,小政府形态下,你跟人讲民主、自由,那不是扯淡吗?他们能理解得了吗?

    当然啦,不是说只能随波逐流,而绝对不可超前,问题是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跨越太大必然扯到蛋,还可能扯烂了蛋。所以是勋穿到这一世以后,一开始就没敢跟别人谈什么超前的大道理,而等他终于在儒林中有了一定名望了,甚至可以跑太学来当客座教授了,终于咱可以搞点儿思想启蒙啦,但那也不能妄想一步跨越两千年。

    就象他上面那一段话,表面上听起来,跟这时代的主流思潮并没啥两样,其实,已经夹进去不少私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幽州谄臣

    是勋在太学里讲课,首先尝试强化学生们的“国家”概念。

    因为这时代的士人并没有完整的国家概念,更不知道什么叫“爱国主义”,他们往往只有家族的概念,在大多数士人眼中,所谓汉天子,不是国家的代表,而只是天下最大家族的代表而已。明朝人能说“国家养士百五十年”,汉朝的士人可说不出这话来。他们只会想,是因为家族在地方上或朝廷中有势力,我才能或被荐举或因萌荫而入仕,除了自身的努力外,出人头地全靠家族支持。国家?给了我什么好处了?怎么就养我了?

    儒家讲忠君,但初期的忠君思想又与后世不同,忠于君其实可以等同于“忠诚于上级”,对于士人来说,他所要忠的是上级的卿大夫,卿大夫所要忠的是上级的诸侯,诸侯所要忠的上级的天子。一直到汉武帝搞“大一统”,才开始告诫臣民,你们层层忠君是应该的,但更应该忠于我这个天下之最大君。可是逮至汉末,这一思想也并没有彻底地融入人心——这时候的官僚与其属吏仍可君臣相称,便是明证。

    故而,是勋首先要把国家立起来,把天子作为国家的代表,要求士人们以忠于天子为表象,以忠于国家为实质,希望从思想上铲除掉家族利益这根毒苗,从而阻止门阀世族的继续扩张和腐烂。

    所以他说“先知爱亲,然后及于爱人,及于爱家。及于爱国”。不提天子;又说“爱于家。及于君,至于国”,把“君”(可以是上级,也可以是天子)放得比“国”低一层级。

    只有培养起了士人的国家概念、爱国理念,才能提升凝聚力,抵御将来可能会汹涌杀来的外侮。至于个人价值、思想自由那类玩意儿,现阶段还根本谈不上,那些新思潮只会加大离心力。在摧毁家族之前,先把国家给搞跨喽。

    他这在太学的第一堂课,简明扼要,才不过讲了半个钟点儿而已——肚子里货色有限,再多也讲不出来了。然后端起水杯来润润嗓子,就开始让学生提问。太学生们都觉得挺新奇,那时候除非上小课,否则老师很少花太多时间回答学生的各种问题——好比郑玄在高密五日一开讲,就压根儿没有问答环节。

    学生提问,对是勋是一次挑战。因为他本身既不是思想家,也不够纯粹的学问家。所长之处,只有口舌之利罢了。但是面对那么多学生,你不能总靠诡辩蒙混过关啊,总得抖点儿干货出来啊。因此他事先声明:“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圣贤尚且如此,况我等耶?”

    完了又抄袭韩愈的《师说》:“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卿等若能难我,非我不贤,是卿等有专攻也。我不能答卿等,非我不足为师也,是卿等已可出师也。不拘何惑,尽可问之。”咱有言在先,你们有什么疑惑尽管提,但我不一定答得出来。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太学生里真正有思想的其实也凤毛麟角,很多人只是死抠经义,被是勋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某几个谈了谈孝道,论了论忠君,倒也不出是勋的意料之外。基本上,他这头一堂课,算是比较顺利的。

    但即便如此,上完了课下来,还是满头的汗,连嗓子都有点儿哑了,转身就对许慈说:“今日始知为师之不易也。”然后当着学生们的面,直接把手里捏的那本《孝经》递给了诸葛瑾:“相赠与卿,且勤学之。”

    诸葛瑾感激莫名,毕恭毕敬,双手接过。很快,这小子就被学生们给包围起来了,人人伸手,都想摸摸看这本书,琢磨琢磨,究竟是怎么装订起来的哪?

    诸葛瑾是聪明人,他常来常往是勋府上,很清楚是勋建坊造纸和打算卖纸的事儿,所以当着同学们的面,极言用纸的方便,并说:“此乃故兖州刺史曹公家坊所制,其质为关东之冠。”是勋早就关照过他们了,我也就跟荀彧、钟繇这些朋友们老实交待是自家作坊,你们可别到处去乱说,别人问起来,就报曹德的名头。

    造纸,那是为了自家的习惯,也为了文化更方便传播,要是能卖钱充实一下腰包,当然更好,他可并没有想在史书上被写成蔡伦第二。

    是勋这一段时间大是悠闲。侍中一官,本为散职,供皇帝直接指使,武帝后逐渐成为别职的加官,得入禁中奏事,逮魏晋而权同宰相。但是勋脑袋上只顶了个侍中的名号,并没有本官,所以仍然只备顾问而已,换言之,不顾不问则啥事儿都没有。

    估计上回喋血德阳殿,把刘协给吓着了,所以这些天一直没有下旨召见是勋。是宏辅乐得清闲,在家里读读书,去太学教教课,偶尔过问一下造纸和刻经的进程,或者装作偶遇,去跟甘氏闲谈几句。

    曹淼和甘氏倒是相处得不错,是勋觉得,这大半来自于对甘氏悲惨婚姻的怜悯。她也曾经问起过丈夫打算如何处置甘氏,总不能一直养在咱们府里吧,是勋只是摆手:“且待曹公归来,再作打算。”

    是啊,自己也清闲不了太长时间,曹操守孝三十六天,很快就要回来啦。话说这年月通讯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要是能够一个电报拍发出去,全天下都知道曹操暂离了许都,还不知道有多少诸侯要暗起觊觎之心呢,袁绍之流,就很可能趁机在边境上搞点儿摩擦,抢先占据险要之地。只是以如今的通讯速度,估计等袁绍知道了,想清楚了,曹操都该除服啦。

    不过他没有想到,不必要见天儿去司空府上开会,并不见得就没会可开。某日荀彧突然下书相召,是勋以为只是随便聊聊天,联络感情呢,欣然而往,到了荀家一瞧,不仅荀彧的侄子荀攸在,郭嘉、钟繇、毛玠在,竟然连曹仁兄弟和夏侯惇兄弟全都在。啊呀,这就不是普通的茶话会啊。

    赶紧问荀彧,这是出了啥事儿吗?荀文若点一点头,直言相告:“关士起自易京而来求赦。”

    曹家班挺注意搜集幽、冀两州的情报,是勋尤其上心,他生怕历史因为自己的搅扰而彻底改变,袁绍提前平灭了公孙,然后南下打曹操一个冷不防。好在就目前看起来,北方局势并没有太大的加速迹象,公孙瓒仍然在易京死撑着,麾下兵将尚多,粮草充沛。虽然就他这种坐守之势,迟早都是个死,但问题袁绍也只好跟旁边儿陪着,不到得竟全功,不敢将主力后撤,害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估计照这种局势发展下去,袁绍起码还得一年才能平灭公孙,然后花一年的时间扫其余党,稳定后方,怎么也得建安五年才会正式跟曹操撕破脸——也就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个一年半载而已。是勋还不着急,觉得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所以若非他非常关注北方的战局,否则“关士起”这个人,还真是想不起来是何方神圣——此人大名关靖,为公孙瓒的宠臣,史书上评价说“本酷吏也,谄而无大谋”。这人突然跑到许昌来要做啥了?“求赦”?何赦之可有啊?

    诸侯纷争,就象当年郑玄责问曹操“袁术何罪”一样,打来打去的,基本上都没有朝廷的诏令,不是纯粹抢地盘儿,就是为了私仇。所以朝廷并没有明令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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