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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慰的揉了揉他的脸蛋，想了又想，还是问了下。“善儿，你既然接受了传承之力，那么你对自己的能力应该有所了解了。你能不能跟娘亲说说，你有什么能力呀？”
善儿点头，笑的纯真美好。“爹爹有的，善儿也有。只是爹爹力量更大，还可以进行神罚。善儿不能。但善儿可以驭鬼，也可以判罪了……挡在娘亲前面保护娘亲绝对没问题。”
也许是我敏。感，我发现善儿一直在无意间透露着“要保护我”。
这个要保护我……
我敏。感的想，是因为他懂事，还是因为跟青煞在他眼里看到的那一幕有关？
我摸着他的小脑袋问。“那你有预知的能力吗？”
善儿有点愣，眨巴着眼说。“善儿没有……娘亲为何这么问呀？”
没有？我看着他，很像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谎。可是他一脸的纯真无邪，怎么看，怎么都跟撒谎扯不上关系。我收回视线，笑了笑，“没什么。娘亲只是问问，对了，你之前接受传承时，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
善儿就老老实实的把那过程跟我说了一遍。跟我看到的一样，只是他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自己看到过什么。只说粗略说了下，当时眼前晃过了很多画面，很凌乱。
“凌乱到一点也想不起来嘛？”
善儿低落的点头，“好像看到了娘亲，可是善儿仔细想，却想不起什么。”
看他头好像又有点疼，就好像以前回忆其他事一样，我连忙担忧的替他揉着头。“嗯。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也累坏了，再好好睡一下吧。”
善儿的手揪着我的衣服，带着点儿小孩的娇嗔。“善儿想要娘亲陪着。”
我知他是在疼惜我好几天没睡觉，心里喟叹一声。抱着他去到一边的床上哄着他睡觉了。结果他没睡着，我自己却因为身体太疲惫，而慢慢睡了。在我睡着之后，我并不知道，善儿看着我看了很久，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担忧的看着我说，“娘亲，善儿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只知道再度睡醒之后，也是我们离开这传承之地的时间。左右二将，倒还好。上一世的能力本来就很够能跟我们一起走。可是其他的鬼兵因为岁月太悠久，也因为本身魂魄不全的缘故，只能像游魂一样，守在这个传承之地不被人进来。
关于左右二将之前的信息，我也问了下。在他们那个时期。他们算的上是可以引领千军的人物了。右将有计谋，左将有胆识，两人都骁勇善战，就算最后那一场旷世大战中，战死沙场，当时也在戮焰王的帮助下，保存了大部分的实力。
所以他们两的魂魄只是一直被封印在这兵俑里，等待有朝一日，有谁拿着行军令来解封。
因为是军队，他们对于戮焰王的记忆。都是在最后戮焰王带着他们与灭魔军团对抗的记忆。其余时间，就是在军队厮混了。按照他们所说，除了他们左右二将之外，那个时候的戮焰王，身边还有个谋臣！
谋臣跟他们一起，身死的。
说到这，我顿时吃惊了。连忙催促着说，“那快去外面看看，谋臣在哪，我们想办法把他的封印也解开啊！”
只要解开。不说其他，至少也能解开一点点上一世的谜团了！
可是等我们出去之后，找遍了整个兵俑阵，都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谋臣。而我仔细走了一圈，我发现。在这个兵俑阵里，好几个地方都是空缺的。就好像那里本来应该有兵俑的，最后却被人拿走一样的空缺！我指了出来后，他们一数，右将当时就脸色变了。
“不好！所有跟吾王伴随左右的六人，都……不见了……”
第190章 跪了
我一惊，低头看了眼那些空缺的地方，上面的灰尘都有好几尺厚，肯定不是最近才消失的。显然早在很多年前，这些人的兵俑就全部被人给带走了！只是带走的人，为什么偏偏带走这些人？难道……只是单单的，不想让我们知道前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在那思考了半天，问了戮焰王，他也皱紧眉头，表示自己记起的只有小部分。对于这些谋臣什么的，只知道名字，但并不记得之前的事。这件事，最后只能作罢，让那些兵俑留在这，我们带着左右二将出来了。
在缅甸的一个镇上，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把我手机翻了出来充上电。我发现有很多的未接来电，有刘文轩、天清道长、格格，还有我妈的，其中最多的当数刘文轩。我看见他给我发了很多短信，都是让我速回。结果打电话过去，又没多大的事，不过就是格格醒了，想见见我。还有我妈也是。
我都翻了一遍，其中天清道长的一句留言，让我盯着手机看了很久。
这是一条关于小尼姑的。
“乔颖，我干儿子的传承怎么样了？辫儿好像藏起来了，贫道暂时找不到他。听说鄱阳湖那边失踪了十几个渔民，有人称看到了八荒的踪迹，我去看看。”
八荒不是随着那群灭魔军团，跳进了漩涡里吗？怎么还会出现？还有……失踪了十几个渔民……
我总感觉那边有大事发生，看了一眼时间，短信就在两天前，便连忙给天清道长回了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还没有下水，大概情报就是给我短信里的那些，他算过日子，过两天还会出事，到时候他会盯着点，有消息再告诉我。
嘱咐完让他小心之后，我想了想，还是先去刘文轩那里。我始终对他放心不下，天清道长保命技能很多，不需要担心，可是刘文轩不同啊！他唯一的能耐，就是靠紫魁的力量。
但是回到都城之前，我想先去看下金蚕婆婆，不为其他，只为这几次来的报恩。
可是等我们到了那个金沙河边，却再也看不到老翁了。我们自己破了阵法进去，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木屋子里什么都没剩下，上面落下的尘埃在告诉我们，他们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
但是在金蚕婆婆的床上，还用一个小盅压着一张纸条。
“乔姑娘，如你看见此信，定是老身去渡劫之时。你无需为老身过多担忧，生死自有天命，老身也已做好准备。”
“你可还记得曾回答老身的问题？在面对待你日后收到伤害之时。望你还能记得当日所说之话，也能明白这世上，唯情最伤人。”
“此小盅里有一锦囊，在你日后万念俱灰，不愿再苟活之时。方可打开。”
“此锦囊赠与你，望乔姑娘能践当日一诺，于日后好生照顾根生……这孩子，心性纯良，虽经历险恶，可依然容易相信人，望姑娘能好好引导他，教他从善。”
“金蚕，绝笔……”
看到最后“绝笔”二字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猜到了。无论是这绝笔，还是她之前就拜托我照顾根生的事，都让我明白……婆婆她肯定算到了自己的命，算到了自己……躲不过这次的天劫！
一想到婆婆这一生的遭遇，我忍不住泪流满面。善儿在我怀里，手足无措的替我擦着眼泪。我难受的心里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善儿，跪下。”
善儿立马听从，跪在了床前，恭恭敬敬的咳了三个响头。磕完，他眼眶也红了。“娘亲。婆婆已经走了吗？”
“嗯……走了……”我嗓音沙哑，也跪着磕了三个头，谢婆婆的救命之恩，和救下善儿的恩情！
如果不是她，善儿真的出生不了。而那次在床上。我也会因难产而死……
善儿一扁嘴，湿了眼眶。“娘亲，婆婆跟根生哥哥一样，都是好人。”
“是啊！”我看着金蚕婆婆的床，脑袋里全是她那虽然严肃。但实则关心的脸庞。“其实她的心，跟根生一样，都是善良的。”
被八荒骗过的她，冷漠和严肃只是她的保护伞而已。谁要是能进她的心，她也会对那人付与真心。这一点，跟始终相信人类是真善美的根生何其相似？她一遍遍的教导根生不能轻易相信人类，而她自己，不也是相信了吗？
善儿磕完之后，安安静静的站在我脚边，紧紧的抓着我的裤管。“婆婆走了，那根生哥哥呢？”
“根生会来找我们的，等根生哥哥来了后，善儿要对他好一点知道吗？”
善儿重重的点头，陪在我身边，将婆婆常用的那个杯子，当成遗物埋葬在了木屋旁边。这个土坑，我没有让任何人代劳动手，是我跟善儿一下一下挖出来的，仿佛手上的疼，能暂时让我遗忘下心中的疼！
戮焰王一直陪在我旁边，他像是懂我，并不曾阻拦。只在我做完一切后，用自己的大掌，将我血肉模糊的手包裹在其中，用灵力滋养着。
在这简易的坟包之前，善儿再度跪了下来，而无脸鬼也跪在一旁，跟着磕了三个头。他的理由很简单，“感谢你这个怪婆婆，救了我大祖宗。”
善儿起身之后，我也跪了下来。正打算磕头之际，忽然旁边传来了一声闷响，我疑惑的扭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跪的人是……
戮焰王！
我傻眼的看着他，周围的左右二将更傻了。震惊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跪着过来拦。“吾王何等英名盖世，身份尊崇！这只不过是黄鼠精幻化，怎么能受你这一跪？”
我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呆呆的听见戮焰王说。“她救过本尊的女人和孩儿，能受本尊一拜！”
“使不得啊！”
左右二将还想劝，可还是拦不住戮焰王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他磕完后，还跪在那，像是在等待我磕完。我傻乎乎的磕完后，他将我抱了起来。在他怀里时，我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是说下跪，让我觉得震惊。
而是，下跪的这人是他。戮焰王！我做不到不震惊！
他是谁？身份那都是虚的，没什么可说！可是他从小就被磨砺，被耳提面命的说，要保持皇家威仪，要保持君王风范。就连被浸泡在熔浆里，都不能弯下他那根挺直的脊背！他这一生，更是被教导着天下之大，唯吾独尊长大的！
他们这种人，从出生开始，估计除了祭祀、拜天拜地拜父母之外，就不知道下跪为何物了！我甚至怀疑，以他们那戮氏一族的性格，估计连父母都不用跪！
而现在，他不仅弯了那腰，还跪了！
这如何能让我不震惊？
最重要的是，他能做的那么坦然，淡然的只有一句，“她救过我的女人和孩儿”。所以他就放下了所有孤高……跪了？还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一瞬，我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深深的充满了胸腔。情不自禁的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谢谢……”
他板起了脸，攫住我的下巴，略带惩罚的捏了捏。“不准言谢！”
我继续哭，鼻涕跟着流，有点慌的想找东西来擦，没想到他竟丝毫不嫌弃的，用手帮我拧干净了。我怔忪的看着他，他眉目是那般柔和，他轻声说。“蠢女人，本尊说过，无论前途如何凶险，本尊至死都会挡在你身前。”
第191章 弥留在心，慰藉一生
也许是他那一跪，撞开了我的心，我只觉得在他身边，世界都拥有在我手边一样。
在金蚕婆婆的床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把我的地址写了一下，希望根生来的时候能看见。出去之后，我本来打算雇一个本地人，在这周围晃荡，要是哪一天碰到了根生能给我打个电话。
毕竟根生那么单纯的性子，我真的很怕他到了城市里。会出什么岔子。
我也雇了一个人，在石头城周围晃荡，如果看见根生就让他给我打电话。
安排好着一切后，我终于踏上了回都城的车。
上次出了都城，这才多久，没几个月再回来，竟有恍然如前世的感觉。看着刘文轩爷爷这的阵法禁。忌，我想了想，也怕吓着我妈，“要不你们在车子里等我吧。里面是机关大院，人多，这里好像还布置了个什么阵法，鬼怪闯不进去。”
我说完，戮焰王没有说话。我就以为他默认了。拉着善儿的小手，就打开了车门。结果我这边刚打开，那边就有人轻轻咳嗽了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戮焰王，“怎么了？”
他抿紧着唇，也没说话。我眨巴了眼，又回过头，准备把善儿抱下车的时候，我看见一只大掌在后面拽住了善儿的衣服，我顿时有点无语了，“你怎么了？”
戮焰王抬头，似乎有点恼怒。旁边无脸鬼立马反应过来，凑到我身边，悄声的说。“大祖宗，你娘不是住在这里面吗？”
我点头，“是啊。”
“那你都带善儿了，就没理由不带善儿他爹啊。”
“可是……我妈如果看见他，会吓到啊……”
我有点为难，不是不打算带戮焰王，而是要是我跟我妈介绍戮焰王，而在我妈眼里，我是在指着一团空气，还告诉她，我跟鬼生了一个孩子，我妈肯定会以为我失心疯，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就算不会，也肯定会吓蒙的。
无论这哪一种情况，我都觉得不太好啊！
无脸鬼沉默了，显然也明白了我的考虑。我扭头看了看戮焰王，他绷着的侧脸，让我心酸了酸，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这个男人连下跪都毫不犹豫，而我不过是带他见我妈，承认下他是我男人的身份，我竟然都做不到……
想着。我就怎么都不是滋味。
我跟无脸鬼的对话，他估计听到了，紧蹙着眉头，慢慢松开了手。这个动作，竟然让我心狠狠一痛。我想都没想。直接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你要跟我去见见我妈吗？”
戮焰王动作一僵，眉梢微微上挑，像是有点高兴。可他马上把这情绪压了下来，高冷的睨了我一眼，似乎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动作酷帅的下了车走在前面。那副故作高冷的模样，我忍不住弯了嘴角，上前拉住他。
“我妈性格很好，很容易接受新事物，但是她有点高血压和心脏病。所以我等会儿先进去跟她说说，你再出……”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武器一划拉，从虚空之中把之前我见过的那个医生尸体。给拿了出来。我一怔……这身体，他一直没扔呢？他进去那身体后，有点不适应的动了动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下后，他伸手，与我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抱住善儿……
拉着他手时，那种触感，真实的让我大脑有点空白。
呆呆的看着地上，被夕阳拉长的身影。
竟是那么和谐的一家三口画面……
幸福感，就好像突然爆棚了。我心一荡。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
进这个机关大院，没有人带或者没有证件，是进不去的。我们在外面等到了刘文轩来接我，然后进去的时候，我一直在给戮焰王串台词。但实际上，在见到我妈的时候，我刚才想到的台词全给忘了。
三四个月没有见她了，这中间我好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关卡，再见面，我看着她的脸，就忍不住想哭。她白了我一眼，有点受不了的戳着我额头，“你这孩子，这几个月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没管，抱着她蹭，“妈……我好想你……”
真的很想……在受伤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想她。在怀上了善儿，被人逼迫到处东奔西走的时候，也想她。在多少个彷徨无措的夜晚，我都在想她。
我妈拍着我的肩膀，竟也湿了眼眶。摸着我的头发，“要是受了什么苦，跟妈说。妈永远都不会嫌你是个大孩子。”
我鼻尖一酸，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了。这时，善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娘亲……”
我妈顿时愣住了。松开我，看着戮焰王和善儿，问我。“这两位是……”
我一吸气，按照之前的台词介绍了一番。我妈本来还有点生气，我这找了个男朋友。还不跟她说，甚至把孩子都养了。可是一听到善儿甜甜的叫她外婆，立马就喜笑颜开，抱着善儿一个劲问他想吃什么。
晚上按照我妈的习俗，家里团聚了，都要先吃上一顿饺子先。
善儿和戮焰王或许是第一次吃这个，善儿高兴的很，在我妈的喂食下，吃了好多……
饭后，我习惯性进去帮我妈洗碗。等我洗碗出来，我忽然瞥见我妈跟戮焰王在客厅里坐着，我妈像是在教育他，为什么把孩子都生了再回来见她这个岳母，还有教导他要对我好啥的。这些唠叨的话，以前我都听不下去。没想到戮焰王竟然一直端正的坐在那，恭恭敬敬的听着。
而善儿也在旁边，跟着他爹一样，正襟危坐，听着我妈的教诲。
许是这气氛太温馨，又许是这暖黄的灯光太柔和，我只觉得戮焰王的脸，在这刻是那么的和善温暖，灯光好像把他的棱角都给暖容了般，再加上他那般专注聆听我妈教导的眼神……此时的他，美好温润的不像话。
我从未想过，尊崇如他，孤高入骨的戮焰王……有一天，会在这样一个几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听着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在这唠叨，想到让他这么放低姿态的原因，是因为我时……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拉扯了一下，微微的甜。
我忽然在想，还好左右二将看不到现在这一幕，不然又该震惊半天了。
我还靠在门边在想的时候，戮焰王忽然抬起了头，那双眼看向了我。以前觉得他那双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