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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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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约五十贯,四万多钱。嗯来,这是他们焚烧库府的报酬,甚至有可能,这只是所有报酬的一部舁。

    根据那些被捉的役隶口供,李中和王二是这件事的主谋。

    有人huā钱,让他们设法把库府中的物品从北部尉府运走……”,当时,朱赞被杀,井部尉形同散沙。于是不少人就动了心思,李中王二一起头,立刻有人赞同。十六个役隶,每人得了一贯钱的好处,自然设法配合。他们也不需要费什么事,只需在当值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曹朋就任,这些役隶就慌了。

    又是李中出面,纵火把库房焚毁,对外则宣称,立面只是一些杂枷“……

    随后,李中王二两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公子,干脆禀报陈县令,全城戒严,挨家搜查。”

    夏侯兰献出计策,却被曹朋摇头否决。

    阙泽笑道:“搜查什么?如果我是那些人,肯定会杀人灭口。

    他们连朱北部都敢杀,更何况两个小小的役隶?现在搜查,估计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那怎么办?”

    “怎么办?”阙泽道:“等!”

    “等?”

    “公子今日所做,可以称作是打草惊蛇。

    那些役隶是草,他们背后的人,才是地……,捉蛇,需引蛇出洞。先使他们惊慌失措,而后再伺机等候。等他们出洞的时候,咱们一举将他们拿下,到时候人赃并获,看他们怎么说。”

    夏侯兰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那这些役隶?”

    曹朋眉头一蹙,沉声道:“此事可大可小,但此风不可长。

    先关押起来”等事情结束之后”处以罚作。反正睢阳城里到处都有需要修缮的地方,有的他们辛苦。”

    “正当如此。”

    曹朋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诸公昨夜忙了一晚上”也都乏了。

    我去找陈县令,大家先下去歇息,大兄留守衙堂,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酌情处理。你三人分作三班,轮流值守。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有行动,且做好准备”随时出击。”

    “喏!”

    众人站起,躬身应命。

    曹朋与张氏和黄月英说明了情况,而后换了身衣服,带着十名飞睡做护卫,离开了北部尉府。

    不过,他刚一出门,就见玄硕急匆匆跑来。

    “曹北部”留步。”

    “玄硕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玄硕拱手行礼,微微有些喘息。

    他具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曹北部,我都听说了。”

    “哦?”

    “雪莲死了、赤忠也死了……”……”

    “恩。”

    “本来我昨天就打算过来,可是天色太晚,以至手“……,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北部。”

    “什么事?”

    “北部还记得,我坐下小沙弥莫言吗?”

    曹朋微合双眸,沉吟片刻后点点头,“玄硕先生说的,可是那当日在译经台上,捧琴之小沙弥?”

    “正是。”

    “他怎么了?”

    玄硕回道:“自昨日”草民就未见莫言。

    原本以为,那孩子贪玩,可不成想,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再加上出了这么多事,草民也有些担心,害怕莫言发生意外。所以这一大早就赶来,想请曹北部帮忙,看看能否找到他。”

    说实话,曹朋对莫言,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因为这莫言几乎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当日在译经台上,也是匆匆见了一面。如果不是玄硕提起,曹朋甚至想不起来这个人。眉头微微一蹙,心道:这玄硕真是不懂事,我现在哪有时间,帮他去找一个小沙弥?再者说了,我去哪儿找呢?说不定那小沙弥动了凡心,还俗了……睢再这么大,近十万人口,我又如何查找?从何处查找?真是不知所谓……

    但白马寺,属北部尉府治下。

    玄硕来找他报案,于情于理,也没什么过分。

    想了想,曹朋回身道:“大牙,你先去阙泽先生那边,把这件事情登记在册,等我回来处理。”

    “那多谢曹北部。”

    “玄硕先生留步…………曹朋唤住了玄硕。

    正打算找你呢,你自己就送上门来,曹朋又岂能放过?

    “我正有事要问你,咱们一同去县衙吧。”

    “啊?”

    “别担心,只是想请教先生一些事情,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如此,草民愿从曹北部之命。”

    县衙距离北部尉府并不远,从铜驻街上了建春门大街,再走两个街口,就是睢阳县衙所在。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

    玄硕嘴巴不停,一会儿说起了这白马寺卿的印绶官爵:一会儿又谈起了莫言的调皮捣蛋。话语中,无不透出浓浓的关爱之情。依照玄硕的说法,那莫言也是个苦孩子出身,最后当上沙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他挺有灵性,可以用梵语背诵诸多经文,玄硕对他,也非常看好。

    “玄硕先生,问你件事。”

    “啊,请北部吩哦”

    “前天晚上,酒宴散去之后,你和谁一起离开?”

    玄硕愣了一下,蹙眉仔细回忆了片刻后:“那天晚上,因为最后发生的那件事,大家都不太愉快。

    老祝很不高兴,还骂骂咧咧的说,赤伯舆如何如何……我见他吃多了酒,而且情绪也有些激动。我担心他惹事,所以便拉着他回白马寺,安排他休息。当时有寺中的沙弥可以证明,我还给他安排了一间厢房,供他休息。第二天天没亮,他就走了,我正在诵经作功课,所以也没和他照面,“……对了,我听说,是老祝杀了赤伯舆?呵呵,我觉得,除非他有分身之韦”

    “可是他”确实跑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玄硕露出疑惑之色”“不过呢,我觉得老祝不是杀赤伯舆的人。”

    “怎么说?”

    “没错,他和赤伯舆是有点矛盾”可也就是口角之争。两个人打架斗剑倒是常有的事情,但如果说老祝杀赤伯舆“……,且不说他会不会这么做。就算他有这心思,未必是赤忠的对手。”

    “哦?”

    “他二人,剑术差不多。”

    曹朋突然道:“玄硕先生也知剑术?”

    “呃……说不上知晓,但是能看出些端倪。

    想当年在长安,温侯他们演武时,我也曾见过。老祝的剑术和赤伯舆差不多”很难说谁高谁低。”

    曹朋心里一动,“那倒也是,想当年凉州军何等兴盛,董太师麾下,猛将如云啊。”

    “那是!”

    玄硕呵呵笑道。

    曹朋又问:“那张粱如何?”

    “张粱?”

    “听说他曾得名师传授。”

    “张元安啊,是有这么回事。

    不过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后来听说他落马断了手臂,也就没有再随王越习剑………,说不来,反正我没有见他用过剑,也很少听说他与人冲突。至于〖真〗实本领,我说不准,说不准。”

    不知不觉,曹朋两人便到了县衙门口。

    迎面”就见陈群带着孟坦,匆匆从县衙里出种“友学,你来的正好,快跟我走。”

    “去哪儿?”

    “菊huā庵!”

    “菊huā庵?”

    陈群有些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岳关跑了!”

    “啊?”

    “昨天我问过岳关之后,便让她回去。

    当时”我还担心,岳关一介女子,独自一人回庵内”会有危险,于是安排了两个人”轮流守护。

    今天早上,我派去保护岳关的那人过去替换值守,不成想发现那人被杀了。

    不仅如此,菊huā庵内还发现了一具死尸,岳关不见了踪影。我怀疑,那岳关就是杀人凶手。”

    曹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两日里,这是第三桩命案!

    我好今天,这案子还真是接连不断啊…………

    难怪陈群会气急败坏。昨日凶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却被他生生放走。这也就算了,又接连死了两个人,岳关还跑了!这对于心高气傲的陈群而言,又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孟坦看了曹朋一眼,却视若不见。

    曹朋也不明白,何处得罪了孟坦。不过也容不得他多考虑,陈群已命下人,又牵过来两匹马。

    “玄硕先生,你来的正好,咱们一同前去。”

    “喏!”

    这个时候,玄硕根本不敢露出半点拒绝之意,二话不说,便跨上了战马。

    一行人打马扬鞭,便冲出了睢阳……

    菊huā庵周围,依旧宁静。

    山上的野菊huā盛开,五彩斑斓。

    孟坦突然冷笑道:“菊huā坞里菊huā庵,菊huā庵住菊huā仙……曹北部,听说这是你为岳关作的诗?”

    曹朋眉头一皱,“正是。”

    “果然好诗…………不过所赠的人却不对。依我看,这那里是什么菊huā仙,分明就是个杀人狂。”

    “孟南部,住半。”

    陈群回身一声厉喝,孟坦悻悻然,闭上了嘴巴。

    曹朋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径自下了马。

    “曹北部,孟南部好像和你有误会?”

    曹朋瞪了玄硕一眼,“没你的事儿,跟上。”

    玄硕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但旋即便消失不见。他紧随在陈群身后,走进菊huā庵中。前堂厢房门口,一具尸体仰面朝天,眉心处,正插着一支黑色短矢。对那支短矢,曹朋并不陌生,前夜他被刺客袭击的时候,那刺客所用的,正是这样一支短矢,一模一样。

    “一箭毙命,好箭法。”

    孟坦忍不住称赞,轻轻摇头。

    睢阳城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先有人使赤忠一剑穿心,现在又有人一箭毙命。也不知,这两件案子的凶手,是否为同一人?曹朋挠挠头,转身问差役:“另一具尸体,今在何处?”

    “在后堂跨院。”

    “前头带路。”

    曹朋吩咐一声,差役连忙往后院走。

    陈群和孟坦也都纷纷站起来,随着曹朋,穿过中阁门,进入了后院。

    水榭依旧,可池水中的荷huā却已掉落。这秋天一日寒死一日,难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曹朋无心欣赏这小院里秋日萧索的景色,直奔跨院。

    “在哪灿”

    “喏……房间里。”

    差役用手一指,正是岳关的房间。

    只见房门洞开,曹朋纵身跳上门廊,便闯进屋丰。

    一个男子,赤身**的躺在榻上,身下的被褥,被鲜血浸透。屋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是血腥味,但又好像混合了什么气息,格外刺鼻。

    “把窗子打开!”

    陈群和孟坦这时候也走进来,扫视房间。

    书案被清空了,上面摆放着两样菜肴,还有半坛子酒。地上,遍布破碎的布条,曹朋蹲下身子,捡起来看了一眼,扭头对陈群道:“好像是比丘所着缁衣,被人用暴力撕扯开来……”

    孟坦忍不住道:“还是个风流比丘。”

    “孟南部,本县请你过来,不是让你在这里阴阳怪气。”

    陈群这一怒,孟坦顿时闭上了嘴巴。

    曹朋看了他一眼,也懒得理睬孟坦,“找两只狗,试一试这菜肴和酒水中,可有什么东西。”

    “喏!”

    曹朋吩咐罢,迈步上前,把那男尸翻转过来。

    “咦?”,当他看清楚尸体的样貌,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喊道:“玄硕先生,你快点过来。”

    身为出家人,虽说目前只是居士,却也不愿见这杀人的场面。

    可是听到曹朋的呼唤,玄硕也只好走进房间。他一只手抬起来,用袖子遮着面孔,一边走,一边捂着鼻子道:“曹北部,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

    曹朋起身,让开了路。

    玄硕则放下了袖子,凝神向榻上的尸体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玄硕当时就呆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群一旁愕然问道:“怎么了?”

    曹朋深吸一口气,沉声回道:“若我没有认错人的话,这个人……就是玄硕先生的弟子,名叫莫言。今早玄硕先生还来报案,说莫言下落不明。而且,我想在前夜刺杀陈睢阳的刺客,就是他。”

    玄硕闻听,不由得一震。

    “你,胡说!”!~!

    ..

第276章 真相,初显端倪

    县令,在榻后发现一柄剑。

    孟坦连忙走过去,从一名差役手里,接过长剑后扫了一眼,目光极为复杂的朝曹朋看过去。

    “县令,这应该是杀死赤忠的那柄剑。”

    陈群顾不得安抚怒火中烧的玄硕,忙快步上前。

    孟坦手中的长剑,长约三尺半,在八十公分左右。剑身呈流线型,刃口锋利。两指宽,一面呈锯齿状,可增加切割的力量。这柄剑,和曹朋所形容,杀死赤忠的宝剑,基本吻合。

    陈群对玄硕道:“未曾想,莫言还是一名剑手!

    怪不得我们查不出人来,原来是他所为。玄硕居士,很抱歉,这件事恐怕连你也无法脱身。在未弄清楚真垩相之前,还请你委屈一下。来人,送玄硕居士会县衙,先关押起来,不得无礼。”

    玄硕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

    曹朋在一旁,也不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蹲在尸体旁边,仔细的观察。

    袁玄硕如同失魂落魄般,在两名差役的押送下,走出禅房。

    陈群走过来,拍了拍曹朋的肩膀,“走吧……回去后,我立刻发出海捕文书,辑拿比丘关。”

    曹朋抬起头,轻声道:“莫言不是杀死岳关的凶手。”

    “哦?”

    孟坦一旁忍耐不住道:“曹北部,杀死赤忠的凶器形状,是你所言。如今凶器就在这里发现不是莫言,难道是岳关吗?我可是记得,赤忠被杀时,岳关一直在这里,并没有离开。”

    “不是岳关。

    曹朋指着尸体,对孟坦道:“至于我为什么说他不是,孟南部看过就知道。”

    孟坦冷冷的哼了一声,走到尸体旁。

    “看他的左手臂……”

    “好像有御”

    “左臂骨折,他如何杀得了赤忠?”曹朋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这屋中的气味,转身走到门口,“前夜,此人前来刺杀陈县令时,被我用铁流星击伤。左臂重创,根本无法使剑。而且,他的双手皮肤虽然粗糙,但绝非练剑所致。一般而言剑手的手指,多有老虽。若孟南部不相信,可以找几个剑手来看看……莫言这双手,分明是长期劳作所致。”

    孟坦沉默了!

    半晌后他问道:“那为何会找出凶器。”

    “移huā接木而已。”曹朋微微一笑,“想来有人希望用这种方法扰乱我等视线掩护真凶。”

    “友学,你可有腹案?”陈群突然问道。

    “张梁!”曹朋闭上眼睛,片刻后沉声答道:“我先前还只是怀疑,但现在看来,似乎不能再等下去了。两日三命,再加上咱们的人,足足四条人呢……对手已经急了,看样子,他们准备撤离,所以才急不可耐的想要抹除各种痕迹。可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我们已接近了真垩相。”

    “什么真垩相?”

    曹朋并没有回答,慢慢走下门廊。

    跨院里,凉风习习。

    阳光透过摇曳的树影,照映在小院中斑斑光点忽闪忽灭。

    陈群道:“孟南部,立刻调集兵马辑拿张元安。”

    “啊?”

    孟坦有些犹豫,轻声道:“县令这张梁是摊阳本地豪强子弟,没凭没据的辑拿他”只怕会引起睢阳豪强的反对……那些人”大都有些实力,如果闹将起来,很可能会引发动荡啊。”

    陈群眸光一闪,“先拿下再说。”

    他既然放了话,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孟现虽然有些迟疑,可还是搭手应命,领着人返回雅阳。

    而此时,曹朋已经走出跨院。他沿着围墙漫步,神态看似轻松自如。

    陈群来到拱门下,曹朋正好返回。

    “阿福,你可有把握?”

    “把握不把握的不敢说,但如果张元安是真凶,他此刻一定不在家……””

    “和祝道一样?”

    曹朋点点头,又摇摇头,“祝道逃走,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和命案无关。但如果张元安是真凶的话,根据今天这事态发展,可以肯定,对方也有些急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杀人……

    所以我估计,张元安也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此刻一定和他的同伙在一起。”

    陈群忍不住道:“那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还有,你刚才说,莫言刺杀的是我?我来雅阳之后,很少抛头露面,谁又这么大胆”要刺杀我呢?”

    “既然他们可以杀朱四哥,为什么不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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