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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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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无论我怎么样的要求,一如既往的遵从。

我跨上他的背,他扭头腾身朝园外飞去,无声无息。

“铘,那人好漂亮。”腾入月色中间的时候,我伏在他耳边忍不住又道。

却没有得到他任何回答。

隐隐听见风里一阵凌乱的喧哗:“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出事了!!小姐出事了!!!”

晨光透过窗楞挤进房间里,就那么几寸见方一小块,还被割成了好几片。零碎扫在女人的身体上,一晚上没见她似乎又瘦了很多,泛青的皮肤上多了几道紫红色的东西,三四道一撮堆,像人的手抓出来的淤血。

这些淤血从脚脖子到肩膀密密布了很多,一条条的,好象刚刚被上了一场鞭刑。

我被允许进屋的时候,王妈正伏在那身体上哭,哭得死去活来,嘴里嘟嘟囔囔不停念着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金泽在外屋坐着,冷着脸,有一口没一口抽着手里的烟。离他不远的地方那道月洞门上的帘子一半被扯脱在了地上,懒洋洋的,一副劫后余生的病态,边缘断开的竹签上全是血,干了很久的样子。

帘子边跪着个小丫头。一脸同样凝固成了黑块的血,垂着头对着墙的方向压着嗓子呜呜地哭。周围来往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正眼朝她看过,只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哭声放大了些,我忍不住再瞧了她一眼,却原来是那天晚上见过的丫鬟小环。

伸手想搀她起来,忽然瞥见金老爷朝我投过来的目光,我收了手:“请金老爷的安。”

他似乎没听见,低头自顾着对着烟嘴又吸了几口,半晌自言自语道:“我说过什么来着。小姐这屋需要静,年轻的丫鬟蹄子没事不要进来。原来我这话是放屁。”

话一出口地上的哭声更大了,我朝她丢眼色都没用。所以只能看着她很快被几个婆子叉了出去,一路走一路还在哭,歇斯底里的样子。

“你说我孙女这病还怎么能好得了,有这么一班没脑的东西在。你说是不是,先生。”直到哭声彻底消失,老头敲着烟头再次开口。

我笑了笑:“金老爷何出此言。”

“昨天亏得先生一帖药,这孩子才消停了些,谁知道会被那丫头弄成现在这种样子。”

“晚辈不明白……”

他朝我看了一眼:“先生有没听说过阴克。”

“大至听说过一些。”

“实话跟先生说,我孙女属羊,阴历三月十八生。如果生病,家里但凡十八岁以下女子都与她阴克,所以不得靠近。”

“老爷,那是迷信。”

“知道先生不信,但,这却也是事实。”

“病还需得用药医,老爷。”

听我这么说他再次抬眼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片刻低下头含住了烟嘴:“先生自便。”

他这话正合我意。

当下试着朝里屋方向走了几步,见他没阻拦的意思,便大着方朝金小姐躺着的那张床走过去。床边王妈依旧在哭,不过见我过去倒也没有阻拦,只试图用被子去遮挡她小姐赤裸的身体,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继续低头抽抽咽咽地哭。

“变成这样是几时的事。”翻开金小姐眼皮看了看,没见什么异常,我问。

王妈闻声吸了吸鼻子:“今早寅时。”

“那会儿就这样了?”

“不知道,那会儿天黑,我在隔壁听见小姐房间有动静,所以起身去看,谁知道看见小姐满地打着滚,那死丫头片子缩在门口一个劲的哭……”说到这里眼泪扑扑的又掉了下来。我没理会她,把手探到金小姐大腿根捏了捏。

这动作把王妈吓坏了,猛跳起来一把掐住我的手,厉声道:“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身后响起金泽的咳嗽声,王妈动作因此滞了滞,让我得以甩开她的钳制:“好婶婶莫急,我这是望诊呢。”

“望诊??望诊要这样??!!老爷,他……”话还没说完,一下止了,这是必然的,任谁见了我让他见的那东西,都会一下说不出话来,何况这样一个护主心切的老妈子。

就在我刚才捏过的地方,不出片刻出了道深红色的痕迹,像片血。慢慢的那东西鼓了起来,就在王妈对着我尖叫那会儿,无声无息鼓成了汤包大小一个肿快。

王妈的哭声也因此停了,变成了一抽一抽憋气似的哽咽:“先生……先生这是啥……老爷……老爷!”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在离我不到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伴着股浓重的烟味:“先生,她腿上这是什么……”话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原来这老头也有乱了心神的时候。

我合上金小姐的腿:“老爷,晚辈想问一句,寅时出的事,老爷为什么这会儿才派人叫我过来。”

身后人没吭声,只王妈稳住了气息对我道:“先生这话说的,您也看到我们家小姐现在这副模样,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怎敢让先生瞧见。我们小姐这清清白白的……”

“王妈,”话音未落,身后低低一声哼:“少说几句,让先生好好瞧。”

“是,老爷……”

好好瞧,其实倒也不需要,因为差不多该看的都看完了。

长在金小姐腿上那团血块似的东西,是她身体里的恶气。就好象人身体里有了毒,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毒会在人身体表面起泡,出浓,以寻找一个发泄点,排泄口,好让身体得以喘息。而因为长时间受到妖气的侵蚀,到身体难以承受的地步时,那血块似的东西便由此而生。看上去两者类似,只不同的——起了浓,等到溃烂收尽,身体便能恢复如常。而那东西却不能。

它的出现不是为了治愈身体,而是为了提醒知情的人,这身体究竟还能存活多久。

照这情形看,金小姐最多活不过三天。

三天恶气移到心口,就是大罗神仙在此,也再难救,而直到现在我还没找到令她染上这病的病根究竟在哪儿。

关于此,我是不是要告诉他们呢。

我琢磨。

形成恶气是需要很久一段时间的,久到……让人忍不住同情这被染者的可怜,因为她那根本是在被妖气一点一点生吞活剥。可金老爷却说这病一年前得的,这不纯粹是在撒谎么,金小姐受此病的折磨断不会仅止一年,两年甚至三年都有可能,而她嫡亲的爷爷直到今天还在对我有所隐瞒。那即便是撒下黄金万两,又如何?

“老爷,”于是我道,一边盖上了金小姐身上的被子:“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说。”

“烦请老爷派家丁数名各取铁锄一只来这里。”

这话想当然让金泽一阵疑惑。

半晌用力吸了口烟,他哑着声道:“老朽迟钝,不明白先生意欲何为。”

我没回答。在他目光里径自走到月洞门中间,踩了踩脚下那片砖,然后才道:“我需要有人帮我挖开这块地儿。”

“为什么。”他蹙起了眉。

“挖开了,老爷便知是为什么。”

“胡闹!”他脸色微愠,因为我的说法确实胡闹。

但我却也不会因此就算:“要消掉小姐身上那些淤痕,便必须这样,老爷。”

入夜,天色微凉,三儿在前头蹦蹦跳跳引着我进入那片红灯摇曳的桃花屋。

在金家上下都在为从小姐闺房挖出来的那颗人头而惊慌忙乱的当儿,我和这小厮却躲进了狐仙阁,三儿乐,我笑。

我俩都不是喜欢处理正事的主。

该做的,做了,金小姐身上的淤痕如我所说的已经消失了。该挑明的,也挑明了,那颗人头破土而出的一刹那,我几乎能听到那老者喉咙里卡啦一声可怕的轻响。余下的,真不是我的事了,谁的事,他自然明白。

虽然一向有老话说,静观其变,金家眼下这事,却只一点是我非得让那人知道的。就在金小姐的房间里,在那房间的地板下,那样一件必须让他知道的东西。

现在他知晓了,虽然我不确定在那之后,他会不会就此对我能够更坦诚一些。

但愿罢,于我于他,仅仅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爷,今儿赶得早。”

一进门,招呼我的依旧是昨晚那个红衣男子,人来人往间妖火似的一抹,依旧一边说着话,一边不紧不慢摇着手里那把羽毛似轻盈的扇子。

懒懒的样子招人喜欢。

“雅哥哥早。”我道。

“今夜是想找谁消遣。”

“最好的。”

“爷的最好,雅做主不起。”

“雅哥哥谦虚。其实有雅哥哥陪就好。”

刚说完头上挨了一扇子,收回扇子他朝我笑得嫣然:“爷说笑。”

正要接茬,大厅里却哄的下热闹起来,像是平静的水里突然被丢进了一块巨石,而我险些被身后攒动的人群推得一个踉跄。所幸雅手快揽住了我,三儿却在这一拨骚动里不见了,周围一圈昏暗的光里只看到陌生的脸一张张闪过,眼神急切激昂,似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出什么事了?”站稳了脚跟我忍不住问雅,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身后笑,不知道笑些什么。

我感觉到有几只手被挤得压在了我的身上,于是试图推开雅找个人少的地方避开,还没动手,他却突然凑到我耳边低低说了声话,然后把我朝后用力一推。

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仰头跌了过去。一头撞在身后人的身上,没来得及质问,雅已经不见了,眼前人影重重,独不见那抹妖火似的身影,只有他身上浓浓的香还在四下暗涌着,同扬撒到我面前那些纷扬的银发缠在一起。

“爷又来了,”紧跟着耳边一道话音,低低柔柔,水似的干净。

我手里的扇子不自禁朝下滑了一截,因为突然想起那晚那双绿宝石般的眼。

四下的喧哗声更大了些,嗡嗡的一片,内中却只有两个字最清晰:“阿落!!!

阿落!!阿落!!!“我的头也因此有点嗡嗡的响了起来,背后那身体贴着我缓缓地动,缓缓地带着我身不由己跟着他在人潮里缓缓摇曳,像那片音浪里摇曳的船。

“阿落?”我试着念出这两个字,不确定会不会很快被人潮的喧嚣吞了去。

“爷叫我。”身后的话音消除了我的顾虑。

“你怎么在这里。”

那话音压得更低:“爷在哪里,阿落便在哪里。”

突然四周的烛火一下亮了起来,原本豆大的光点一下串起半丈高。而我背后紧贴着的身体亦在同时消失了,一片冰冷的风掠过,我被身后人挤得朝前一个踉跄。

“阿落!!!阿落!!阿落!!!”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四周的叫嚣声依旧在此起彼伏,就像那晚他在楼上惊鸿一现时的瞬间。

那次仅仅一个照面,他就离开了,头也不回。这次他却是那些人群里的一个,依旧一身素得刺眼的白衣,伸手就可触及的距离,慢悠悠地走,正如他眼里懒幽幽的神情。

漠不在意,漠不关心。即使有些指已经触到了他的肌。

而往往一碰到的刹那他就滑开了,像只轻佻的猫,就在你边上,朝你身体,朝你的脸轻轻甩过他的尾巴,却在一个转身过后,你便再也无法摸到他。

然后在另一个暗处冲你微微地笑,闪烁着那双幽绿色的眸。

“阿落!!!阿落!”所经之处那些人叫:“过来!我出千两!”

他笑,依旧的漠不在意,漠不关心。

人群里招摇,像是走在无人的巷角。

“阿落!!!阿落!一千黄金!来我这边!!!”

他再笑,银色的发丝在火光里闪得妖娆。

“呵呵,那些傻瓜。”身后再次响起雅的话音,倒让我不由自主微吃了一惊。

不知几时他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着,边上低眉顺眼跟着凑热闹的三儿。他轻轻摇着手里的扇,对我的目光视而不见:“千两黄金,只为阿落一个笑脸……”

忽而转头看向我:“那么你呢,爷,你打算出多少,趁今天阿落兴致好。”

我没回答,因为已经有人叫出黄金十万。

十万黄金。我治病救人命却只区区白银十万,看来郎中远不如卖笑值钱。所以,我却哪里买得起呢,这么昂贵一张笑颜。

“绝色无价。”我道。

雅失声而笑:“绝色无价,阿落听到一定……”后面的话我没能听清,因为身后突然而起的一波海啸似的喧嚣。

阿落在解衣。当着一整阁人的面,在沸腾起来的人群间。

确实,十万黄金,要解个衣原也没那么难。三儿都说了,检点?在这地方?

检点才是稀罕。

我看着那件雪似的衣从他肩膀上滑开,冰似的一个人,在十万黄金前土崩瓦解。雅还在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展开了扇子冲他轻轻一摇:“雅哥哥,我收回我的话。绝色有价。”

“那爷打算出多少。”

身后的喧闹更重,因为阿落突然低吟出的声音销魂蚀骨。惹得我忍不住又朝他看了一眼,却刚好撞到他的视线。

依旧懒幽幽的散淡,漠不在意,漠不关心。

却能从嘴里发出那么灼灼的声音。

我合上扇,转身离开:“三儿,回家。”

“先生,我们不如……”三儿急得声音像哭,我忍不住叹。

这点小小的年纪已经对这样的诱惑把持不住。再大些,不知会风流到什么样的地步,回头开个药房给他去去火才是正经事,免得急火攻心失心疯。

琢磨着不再理会,我继续朝前走。刚到门口,却被一只手抓个正着。

“爷,急着去哪儿。”没等甩手,话音声起,我一个迟疑。

于是没再有机会甩开手,或者开口,因为几乎是在立时,我不由自主便被那只手拉上了一旁的楼梯。

他跑得很快,我不得不跟得快。

几次险险踩在他长长的袍子上,他本就解开了的袍子于是朝下滑得更开。

“喂!”我忍不住叫:“阿落!”

他没理我。

直到二楼口停,我才发现原来他在笑。笑得一双眼都弯成了月牙儿,一边低头整着凌乱不堪的衣服。

“你笑什么。”我被他笑得疑惑。

他却笑得更欢了,放肆地笑着,放肆地扯着我的手把我拖进一边的包厢:“爷刚才是要去哪里。”

我再次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步子走了进去:“回去。”

包厢比外头更暗,更香。我边应着他的话边打量着,说不清自己是喜欢还是反感。

“夜才刚刚开始。”

“我却不想再留了。”

“为什么,因为阿落不讨爷的欢心?”

“哪里哪里,我是嫌这里太吵。”

“吵?”终于敛了笑,那淡淡的神情却是异样的好看:“吵才热闹。”说着话突然伸手一推,我冷不丁地被他推得朝边上的软榻上倒了下去。

软榻正对着大堂的方向,隔着层纱帘,底下混暗的杂乱一览无余的清晰。

“我不爱热闹。”

“不爱热闹,不爱热闹爷为什么来这里。”低头,他由上斜睨着我,就像那天在高处俯瞰我时的样子。

我道:“好奇。”

“好奇?”他又笑,似乎我说的任何东西在他看来都跟笑话似的:“雅听了一定会生气。”

“他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像对你说那样对他说。”

“是么,因为我特别一些?”

我没回答,因为答了他也听不见。周围充斥满了寻找阿落的声音,楼上楼下。

阿落不见了,就在刚才突然间的一刹那,于是天下大乱。

“阿落,”直到喧闹声稍缓和,我道:“你不继续脱了么。”

这问题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为什么。”

“为了你的十万两黄金。”

这话是不是让他误会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句话才出口,他的腰便弯下了,于是那张千金一买的笑颜离得我越发的近:“脱给你一人看好不。”他道,用着之前那道呻吟般销魂蚀骨的声音。

于是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喉咙紧得让我发不出话。只能试图让他明白,如果再近些,他的发就要碰到我的脸了,这样对我对他都不太妥当。

可惜我的眼神有用不过我的牙。

所以他并不理会。

所以我只能深深一叹后松了我的喉咙,然后用扇子拍拍他的肩:“阿落,我出不起那个价……”

话还没说完,那件长袍便从他肩膀上滑脱了,长袍下的他一丝不挂。

我喉咙里再次发不出声音,连捏着扇子的手指都感觉不到似的僵硬。

而他眼里的笑意更深,深得让人火冒三丈:“没事,有价即是无价,无价即是随意。”

有价即是无价,无价即是随意。

从那样一张嘴里说出来,简简单单,倒也轻佻得有趣。随意什么价么?我却对有价可买的东西没有兴趣。所以推开了他,他的皮肤很暖,他的发丝很凉。冰凉的发丝缠在我的手指上,轻轻一扯便断了,夜色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疼得很。”离开时听见他轻声道。

我只看着楼底张扬在一片灯火里的热闹。

那是一种在桃花庄金家大宅院内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洋溢出来的热闹。

金家的宅院很深,深得像没有星星时那片暗沉的夜空,我不知道金家小姐在这样深的宅院里是怎样熬过被妖气纠缠的那一天天。

她开不了口对我说,她只会赤裸着身体在床上挣扎,偶然片刻的清醒,她会呆呆对着我看,眼里的瞳孔几乎消失干净了,所以她见不得光,也难以分辨周遭的景象。所以片刻后她会哭,哭的声音很难听,不像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倒像只疲惫不堪的老鸦。

每每她哭的时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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