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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来相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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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否则就如藏在密室里的金银财宝,不能为主人所用。若是时间过去十二时辰还不能化开,身体只能吸收十之一二,其余的将浪费掉。
  趁现在这团内力没有完全化开,重新输回他体内,也许能救他。
  杨乐仪仔细回想当时韦泽替自己运功的情景,解开他中衣,运掌向他胸前巨阙穴处按去,可是似乎受到什么阻碍,总是进不去,她再试了一下背后的命门穴,却听得他的呼吸更加微弱,不敢再试,正在焦急之间,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一些例子,也许,直接灌注丹田穴也许有用。
  她将他衣服撩起,看准方位,将手移到他脐下三寸处,逆行经脉,阻止内力化开,并将那股内劲从自己丹田处强抽出,尝试输进韦泽体内。果然,那股真气很快从自己的掌中传进他的丹田处,她心中大喜,赶快屏气凝神,专心致志地传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得韦泽的呼吸声变强了些,她继续输着内劲,直到东方发白,看到韦泽的眼皮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眼睛终于睁开了。他浅浅地看了她一眼,似有话说,却头一歪,又晕了过去。杨乐仪心中焦急,身体也颇觉劳累,却不敢放松,仍然继续着。
  “吱吱~”门口传来响动,她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只猴子。这猴子见韦泽倒在榻上,噌蹭地跳了过来,看到他紧闭双眼,杨乐仪正在打坐运功,急得两手紧挠腮处,“吱吱~”地叫着,忽又急速窜出门去。杨乐仪正在奇怪,只见那猴子又去而复返,对她“吱吱~”地叫着,挥手示意跟它走。她心想这猴子既然跟随他们师徒如此之久,也许有法子救人也不一定,反正真气也传得差不多了。她暂时收了功,替韦泽盖上薄被,跟它出了门。
  那猴子很快进了另一间房,她走进一看,屋内有一个柜子,打开一看,放着木头的、瓷的、玉的、铁的等各种各样的材料做成的瓶子。随手打开一个,里面放着不知名的丹药。
  可是,不知道哪瓶能够治他的伤。她正在犯愁。那猴子跳到她近前,指着一个黑黝黝的瓶子,吱吱地叫着,杨乐仪拿了起来,只觉得触手冰凉,非铁非玉,不知是什么材质,打开一闻,一阵安宁平和的甜香传了出来,倒在手中,是状如龙眼大小的黑色药丸,共有十多颗。
  那猴子似乎也闻到那香味,兴奋得吱吱叫个不停。想必就是救命的良药了,杨乐仪赶快回到自己那间小屋中,准备喂韦泽服下。但那药丸甚大,韦泽依然昏迷,吞不下去,她只得倒少许水,将药丸化开,自己含住药汁,嘴对嘴一次次喂他服下。 服了一颗之后,等了一会儿,韦泽没动劲,杨乐仪心中焦急,又将第二颗化开,喂他服下,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动劲,她又将第三颗化开,继续喂他。正在嘴唇相接之际,忽感觉这次水喂得特别快,接着自己的下唇被什么吸住,接着,面前那双紧闭的眼睛正缓缓睁开,韦泽那清澈明净的眸子正看着她。
  “啊…,你终于醒了,”她赶紧抬头,准备起身,他的手臂却环住她,她怕自己挣扎牵动他伤势,也不敢乱动。
  “你为什么掉眼泪?”他苍白的脸此时看起来象昙花一般娇弱,似乎一闭眼就会消失。
  “我以为你被我打死了。” 先前韦泽昏迷时,她心中已自责不下千次,不知道如何跟他说抱歉,要怎么做才能换得他原谅。见他醒来,杨乐仪喜极而泣。如今韦泽不责怪自己,而是问候自己,心中更是又感动又愧疚,眼泪掉个不停。
  “我……不会死的,因为我等了九年,才遇到你”他又轻轻咳了下:“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嗯,你不会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杨乐仪见他气喘不已,却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不忍拒绝,含泪点了点头。
  他见杨乐仪点头,甚是高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又道:“原来,我碰你,你是不会昏过去的。”
  杨乐仪面上一红,想起正是自己骗他,才害他弄成这样,歉疚道:“对不起。”
  “真好。”韦泽又笑了笑,定定地看着她。杨乐仪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正想说点别的。忽听得他轻轻说道:“好软,好暖和”。
  “什么?”她迷惑不解。
  “还想要。”他突然用力一拉,杨乐仪折腾了大半夜,又逆行经脉,身体本来劳累不堪,被他这么一扯,猝不及防,倒在他身上,被他紧紧抱住,然后,嘴唇就被他牢牢占住。显是如羽毛般的轻柔接触,接着,就变为烈火般的烧灼。
  “喂!你干什么!”她反应过来,挣扎着想推开他,原本担心他会再度昏迷,就没用内劲,可是韦泽抱得极紧,不断地吮吸着她的红唇,她又羞又恼,正在矛盾是否用内劲将他推开,忽然他停止了动作,仔细一看,他似是又昏了过去。
  杨乐仪先前的不满顿时转为担心,一探鼻息,比先前强了不少,看来这药丸很有效,见他还是沉睡,干脆将剩余的药丸全部替他喂下,只是这次因想着刚才他强吻自己之事,她这次喂时,没有刚才那么心无旁骛,接触到他软软的唇时,不禁想到自己丧失记忆时,跟师父的那次接吻。
  嗯,师父的唇也好软,那次,那次,师父是……
  唉呀————
  羞死了人了!!!!
  都怪那个司空绪,居然这样骗自己,说什么这是能让人心情好的法子!!!对救命恩人这样,一定不是个好人。亏自己还把他当成师叔!长得那么美,也是一头银发,跟师父又有点相似,个性却差这么多!还是师父最好了。
  但,细想起来,那个司空绪好像也没说错,这个的确能让人心情好。记忆有点模糊,好像感觉师父当时也…… ,难道,师父喜欢自己?不过,后来都没有表现啊?自己主动师父也没答应啊?从自己失去记忆后跟他相处的几年里,就是把自己当徒弟看的啊?为什么师父不告诉自己失去记忆的事情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找到师父吧。一看天色,已是晌午,再看看韦泽,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应是没有大碍,她放下心来,此时腹中甚饥,便出门找了些东西。吃完后,她回到房间,等着韦泽醒来。夏日的午后,实在是让人困意深沉,她等了一会儿,觉得倦意袭来,便躺到睡榻的另一侧,合衣睡去。
  睡梦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唇边拂着,她仔细看,不敢置信,竟然是师父。她那如天人一般清雅无双的师父,正微笑着看着她,指尖在她唇上轻轻地勾画着,迷人的笑容越来越深,她一时看呆,只感觉他的脸庞慢慢靠近,然后,那薄薄的,却温暖的唇覆在了她唇上。师父的唇好烫,好烫,她想张口问问,却感到舌头被师父含住,不断地吮吸,完全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从来没有想到过师父会这么主动,吻有这么激烈,简直呼吸不过来了。
  呼吸不过来了!师父,我……师父怎么不放开我呢?以前那次“误会”,师父不是很快就放开自己了么?
  她挣扎着,想推开师父,忽听得一声“娘子”,杨乐仪一下清醒过来,眼前一张放大的脸,面色虽然苍白,但那俊美堪比师父的容颜,让阳光为之失色的笑容,正是韦泽!
 

  第十七章 皮肤饥饿
  杨乐仪吓了一跳:“你叫我什么?”
  “娘子啊。师父说过,结为夫妇的话,我就可以叫对方娘子,有什么不对吗?”韦泽睁大眼睛看着她,:“我醒过来,看见你睡着了,就一直守着你,刚才看你呼吸很急促,以为你犯病了,就叫醒你。”
  “呃,这个啊,你还是叫我名字吧。”眼前这个韦泽虽然是个帅哥,但心智只有10岁,怎么可能跟他当什么夫妻。感觉到韦泽的呼吸一阵阵拂过自己的脸颊,她脸有些发热,用手推了推他,离他远一点:“我刚才打伤你了,你身体怎样?”
  “还好。你摸摸看。”韦泽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右手手腕上。杨乐仪一摸他脉象,深沉有力,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好,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她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却见韦泽担心地看着她。
  一问才知,韦泽身上内力一部分是其师父所传,所以他小小年纪才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可以替她治疗。只是杨乐仪那时阻断了输内力的过程,韦泽当时输了七成内力给她,后来她重新输还给韦泽,虽然她身体已经吸收了一部分,但毕竟他已恢复到原先的八成左右,再加上吃了十多颗天香续命丸,如今韦泽已基本没事。只是打断了这次治疗,也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韦泽准备等身体完全恢复,再将内力输给她。
  “那个就算了吧,现在我胸口已经没那么闷了。还是谢谢你。”她不想太欠他情,免得以后纠缠不清。现在他还是单纯,也许以后他长大了,懂得多了,就不那么想了,到时候后悔怎么办。
  “你不是说很想很想吗?说如果恢复不了,就不陪我了。”他一脸坚持的样子。“这个啊,”杨乐仪
  如今深刻意识到撒谎的害处,她赶紧道:“我是开玩笑的。”
  “什么是开玩笑?”
  “就是说不是真的。”
  “那跟你说的骗是一样吗?我碰你你不会昏过去,但是你却说你会。”
  “呃?”她感到头大,“也不是骗。你师父让你在山洞中做的那些才叫骗。”
  “师父说那叫做考验。”
  杨乐仪感到头更大了,只得耐心跟他讲这其中的区别,讲了好一会儿,突然韦泽眼睛一亮,她以为自己的解释总算让他明白,没想到他却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道:“那你说的一辈子陪我也是开玩笑?” 杨乐仪一愣,她生性不喜欢骗人,先前的回答只是心中内疚,一时头脑发热,但现在见他身体已经恢复,自己脑中理智占了上风,是不可能跟他一起的,想要拒绝,却又不忍,正在犹豫,却见他略带稚气的脸庞露出哀伤的神色,但清淡的眼眸燃烧着两簇小小的火苗,抓得自己手臂越来越紧。杨乐仪心虚,眼神刚跟他对上,马上转开,心想韦泽只是未见过世面,若是到得外面,多见些人物,说不定就转变心意,这样一想,安心许多,重新看着他,道:“不是开玩笑。我肚子又饿了,想吃点东西。明天我们就出发吧。”
  韦泽一听,赶快放开她,去端了食物来,两人用毕,韦泽去书房看书,杨乐仪则打坐练功。她运了运气,发现先前一直不能更上一层楼的玄玉功居然轻松突破了第六层,想来是韦泽之功,心下对他又感激几分。练了一周天下来,睁眼看去,天色已不早,第二天要赶路,便躺到榻上睡觉。昏昏沉沉中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睁眼一看,韦泽头靠在自己胸前,一手搂着自己!
  她脑中警铃大作,正准备推开他,韦泽似是还没睡着,感觉到她的异动,马上道:“怎么了?”
  “你抱着我干嘛?”不知道他那个诡异的师父教了他什么。
  “睡觉啊。”
  她一瞬间无语,待回过神来,意识到韦泽还不懂男女之防,“你去另外的房间睡。”
  “你说过陪我,我们当然一起睡啊。”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那语气,似乎有些感伤又有些快乐。“好暖和,以前师父也是这样陪我的。师父死后,我一个人睡,好冷,好害怕。常常半夜就醒过来。”他仍搂着她的腰,头在她胸前紧紧贴着。
  杨乐仪忽然想到自己以前也这样在任明昭怀里睡觉,心下释然,这都是孩子的天性吧,或许是师父早死给他留下阴影,他现在只是个很需要关爱的孩子,自己也不要计较这么多吧,能够给他一些关爱,就努力吧,让他成长为一个正常的少年。她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沉入梦乡,梦中又见到师父,只是师父离自己好远,她喊着,跑着,可是总也跑不近他的身边。
  第二天杨乐仪醒来,韦泽还没有醒,她见两人的衣服还算整齐,完全放下心来。她轻轻拿开他的手,准备起身穿上外衣,却见他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两人虽着中衣睡觉,但毕竟是异性,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有些发烫。
  “你醒了?”她轻轻说道。
  他却不说话,一个翻身将杨乐仪压在身下,嘴唇覆了上去。杨乐仪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他却离开她的唇,对她灿然一笑:“我好喜欢这样,昨天晚上就想了,但你睡着了。”杨乐仪正在想韦泽怎么变成这样,忽然想到刚才他的唇在自己唇上流连,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下顿时明白,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很舒服,先前我第一次碰你的时候,你是睡着的,我只是觉得好软,可是后来你喂我喝药,我就觉得好舒服。我们每天都这样好不好?”韦泽起身放开她,一边穿上外衣一边道。“你怎么了?”他发觉杨乐仪已是满脸通红。
  “这个不能随便做的。”杨乐仪此时想起了自己缠着任明昭索吻时的情景,唉,总算体会到自己师父的难处啊。
  “为什么?”
  “你跟你师父没这样过吧。”
  “是啊。”
  “那就说明这个不能随便做。” 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希望这个可以把他给唬住。
  “那师父为什么又跟我说,若要结为夫妇,就要这样呢?”
  “他当时只说碰一下,也没说天天做,对吧?”
  “对啊。好像是这样。”眼见韦泽陷入了思索,她赶快起身穿好衣服,转移话题:“我们快点收拾,早点出发吧。”
  出发之前,韦泽召来那只金丝猴,对它打了些手势,又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只见那金丝猴神色间似有不舍之色,呜呜地叫着,紧紧拉着他的衣襟不放,直到韦泽又说些话,才放了手,消失在林中,杨乐仪也有些伤感,他本来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自己将他带出山林,不知对他是福是祸。
  这山林甚大,岔路又多,林子看起来到处都是一样,稍不注意便容易迷路。还好韦泽有其师父留下的地图,他又是从小在山林中长大,一路上倒也顺利。行路期间,杨乐仪发现韦泽的确是聪明过人,跟他讲的东西,他能举一反三,即便讲起她那个时代的知识,韦泽也能很快理解。只是韦泽每晚睡觉之时,仍喜欢靠在自己怀里,还是一副小孩样,不过,除此之外,倒也十分规矩,再无吻她这样的出格之举。
  这一日晌午,她眼见山路已快走完,隐约看到山下官道,远远望去,似有城池模样,心下高兴。这几日不停赶路,她已是疲劳不堪,只是心中挂念师父,途中除了一日三餐和晚上睡觉,不曾放慢脚步,如今总算快走出山谷,松了一口气,吃罢午饭,便想稍微歇息一下。
  她坐下来,斜靠在一棵树旁,看着周围景色,开始了跟韦泽的讲课。
  “咸鱼,我们那儿研究心理学的,有个名词叫皮肤饥饿。”她原本是叫他全名的,但韦泽坚持说师父讲过,叫字才更为亲近,但那个“咸与”总是让她想到“咸鱼”,结果每次都叫成咸鱼,他抗议无效后,只好随她了。
  “皮肤不需要吃东西吧,还是说这是一种比喻?”他十分好学,她已跟他讲了不少心理学的知识,他也学得很快。
  “非常正确,人类有对于人体互相之间的接触和抚摸的需求,尤其是婴幼儿这种需求显得尤为强烈,这就叫“皮肤饥饿”。如果这种要求在幼年时期得不到满足,容易造成情绪抑郁,如果长时间缺乏,就会引起强烈的不安全感。”
  “嗯,好像师父死了以后我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有段时间喜欢抱猴子,可是猴子全身毛茸茸的,抱起来不舒服,我就没抱了,原来这就是皮肤饥饿啊。”韦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忽然一笑,伸手搂住她,靠在她怀里,“还是你抱着舒服。”
  “放手放手,我还没说完呢。”杨乐仪没想到话题被引到这个方向:“我的意思是说,因为你师父早早去世,造成那种中断,所以你有很强的不安全感,每天晚上才会来抱我,实际上,你已经成年,应该单独睡觉,不需要像小孩那样跟父母或者师父睡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说,晚上不能抱你一起睡觉?”
  “对,其实你武功这么高,也不用害怕什么,你晚上喜欢抱着我睡觉,觉得抱着我睡就不害怕,只是小时候残留的阴影造成的心理作用,小孩子长大了,就会一个人睡觉了。” 她想起自己以前也是非常缠任明昭,习惯了他抱着自己,跟自己一起入睡,或许就是自己潜意识里想弥补在现代时童年极度缺乏的关爱吧。希望通过这么多天的交流,加上今天的讲解他能理解。看着他陷入思考之中,她轻轻从他怀里挣脱,站起身来,走到另一边。
  好一会儿,韦泽还在发呆,满脸迷惘之色。杨乐仪心想自己是不是触到别人痛处,毕竟韦泽是其师父收养的,也不知道父母是谁,正想开口,忽觉得全身如针刺一般疼痛,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韦泽闻声,暂时停止了思考,走到她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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