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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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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放在现代社会,是一个极大的破绽,稍对毒药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分辩出来,因此云峰在听到郗鉴细作汇报时,立刻就觉察出了其中的蹊跷,但在古代,则很容易忽略,限于认知水平与分析手段的欠缺,古人对毒的了解其实很笼统,对毒的致死特征也没有细分明目。

    古时应用最多的毒是砒霜,所谓银针试毒,只能试出砒霜,由于古代生产技术落后,使砒霜里伴有少量的硫与硫化物。一旦与银接触,就会引起化学反应,使银针表面生出一层黑色的硫化银,但在现代,砒霜的提炼技术得到了极大的飞跃,不再参有硫与硫化物,因此银针也就试不出来了。

    而蛇毒与昆虫毒素这类的生物毒,由于采集时存在着巨大风险与困难,使得人们对它的了解不多,在行医救人方面,只处于朦朦胧胧的以毒攻毒阶段,至于运用这类毒来杀人,则仅看重毒素的效果,对致死机制与原理不会有过多的研究,因此让云峰一眼就瞧出了不正常之处,这恐怕是刘琨所万万料不到的。

    “世伯素来与人和善,能对他下手的,只有刘琨!”荀灌娘的俏面倾刻间变得一片森寒。

    “父亲~~”悔恨的泪水已是流满了脸庞,谢尚悲呼一声,直直跪在了地面,他后悔自已没能多留个心眼,派人去保护父亲,更恨刘琨暗下毒手,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云峰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不由叹道:“谢尚,真要说起来,也是孤连累了世伯,哎~~”

    “不!秦王,这不能怪你,都是刘琨那老贼!”说着,谢尚刷的起身,就要向外奔去!

    “谢尚,你要做什么?”云峰连忙拦住问道。

    谢尚的面孔狞狰扭曲,目中有滔天恨意射出,他咬牙切齿道:“尚要为父报仇!请秦王放开!”

    “谢尚,你冷静点!”云峰非但不松手,反而厉喝道:“先不说石头城你能不能进的去,既便进去了又能如何?你能杀得了刘琨?如果向朝庭申诉,你可有证据在手?无凭无据,非但奈何不了他,还会打草惊蛇,令他心生警惕!”

    荀灌娘跟着劝道:“谢尚,断山说不错,当务之急,是在神态上不要露出异样,好好的为世伯丁忧三年,也保护好自已与女正,你放心便是,断山绝不会置之不理,第三次下都,便是刘琨授首之时!”

    “父亲~~儿定将贼人首级供于您灵前!”谢尚再次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父亲搁在棺梓上的手臂放回棺内,再一层层的将衣袖捋顺放下,整个过程中,小心而又细致,丝毫不顾及那沾了满手的褐绿色难闻体液,直到最后独自盖上棺盖,以铁钉钉死!

    “来人!”云峰突然喝道:“去把王妃们都请来拜祭世伯!”

    “遵命!”一名女罗刹匆匆而去。

    荀灌娘却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问道:“刘琨既能对谢世伯下毒手,如今桓温代任海门水军督,若是对桓世伯故伎重施,那岂不是害了桓世伯?”

    云峰略一寻思,就摇摇头道:“应该不会,京师重地,他岂敢胡作非为?而且此事可一不可再,如果桓世伯再遭不测,世人必会将前后两起事件相互联系,不过,为防万一,弟子会吩咐杨远严加守护,尤其是饮食方面更是不可大意。”

    荀灌娘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好了,咱们赶快把这灵帐布置一下,自明日起,应该会有人来拜祭!”(未完待续。。)

第三零八章 败血症

    自第二天清晨起,前来拜祭的名士贵人便络绎不绝,其中还包括刘琨派出的代表,谢鲲的灵帐设在云峰的军营一角,没有司马绍傍身,刘琨不敢轻身泛险,显然,司马绍不可能过来拜祭谢鲲,也只是派了个代表意思一下。

    七日之后,谢鲲被葬在了建康东南方向四十里的石子岗,这里原本是乱葬岗,但东晋初年显贵人物无力择地为茔者众,其家人相沿以石子冈为葬,这其中就包括了陈郡谢氏,至南朝末年,石子冈由于埋葬的权贵太多,反而约定成俗的成为了贵人葬所。

    在谢鲲的丧事操办完之后,建康基本恢复了平静,十月十五日,曾大牛率骑两万抵达京口,十月十八日,空船载着暂留于海门的倭女重临建康与云峰会合,云峰也于当天启程,正式向大江上游行去,而在荀崧的坚决要求下,荀灌娘只得跟在了云峰身边。

    一路乘风破浪,又是七天过去,全军于十月二十二日抵达了江州郡治武昌。

    远远的,就能看到江岸的码头上,以温峤为首的一干江州文武官吏正向着自已的方向眺望。

    荀灌娘不由笑道:“江州这几年境内安宁,民俱丰足,此皆为太真之功也!”

    云峰正要跟着赞上两句,庾文君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异常,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怎么不见邓将军?于情于理,他都该来迎接您的,莫非是另有要事不在武昌?”

    经这么一提醒,云峰不由眉头一皱。这倒不是他小心眼。而是依照常理。他对邓岳有活命之恩,邓岳又是一名忠义耿直之士,没可能不来迎接,难道是真有急事?不过,云峰也没太放在心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上了岸,问一下温使君便成。”

    “哦!”庾文君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大后磐媛、衣通姬与草香幡梭姬。问道:“将军,您打算在武昌呆多久,她们要不要上岸?”

    云峰看了过去,这三个女人的目中均现出了明显的期盼之色,很显然,在建康的日子里,与花花世界只有一湖之隔,却不能亲入其中,早就把她们给憋坏了。

    云峰不解风情的摇了摇头:“现在是上午,孤尽快与温侍中把事情谈妥。争取下午离开,所以还是呆在船上。也省得来回奔波。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这三个女人眼里的期盼瞬间为失望取代,尤其是大后磐媛与草香幡梭姬,投过来的目光中,还多出了一丝幽怨,仿佛在埋怨云峰:真是个狠心人!

    云峰虽然也有些心动,但他的确不愿在武昌久留,此时的他,归心如箭,这不仅止于思念家里的妻儿,还在于攻打石勒,他已有了一个最省力的驱狼吞虎之计,需要尽快着人落实。

    自从穿越至今,已经有了八年时间,这八年里,都是戎马倥偬,两脚不沾家,几乎就是在各种斗争中渡过,说实话,他也厌了,如今只想尽管统一天下,让百姓、也好让自已安定下来,因此,云峰狠着心不理会三女,把目光转向了江面。

    不多时,座舰缓缓靠上码头,云峰只带了荀灌娘、庾文君与苏绮贞以及数十名亲卫离船,照例又是一番客套,只不过,云峰没留意到,温峤的神色间竟含有淡淡的尴尬与挣扎。

    一行人边交谈,边向城内走去,倒也是一幅乐呵呵的模样,云峰突然不经意的问道:“温使君,怎不见邓将军?莫非有事在外?”

    “这个。。。。”温峤的脸面现出了一缕忧色,拱了拱手:“伯山(邓岳表字)重病缠身,是以不能亲身迎接,还望秦王莫要怪责。”

    “重病缠身?”荀灌娘不解道:“邓将军患了何疾?师兄你也得到了师尊真传,怎会医不好他?”

    一丝无奈布上了脸颊,温峤摇摇头道:“说来惭愧,伯山五日前突发高热、上吐下泻不止,还伴有食欲不振、脉搏缓慢、表情与反应也渐趋淡漠迟钝,愚兄诊为伤寒,照伤寒抓方,却不见丝毫起色,后遍请附近名医,诊出来的千篇一律皆为伤寒,如今的伯山,仅几日工夫,已是病的不成人形了,哎~~”

    云峰与荀灌娘均是心中一动,相互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荀灌娘连忙道:“师兄,你可记得当年祖师兄病亡由祖约发来的讣告?当年祖师兄也是伤寒不治而亡,症状几与邓将军类似,这二人皆为武将,身体健壮远超常人,岂能被伤寒夺去性命?祖将军病亡,灌便觉得其中另有内情,只是无法亲身查证,如今邓将军又出现了同样症状,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你快领咱们过去看看。”

    “伯山的住所就在城内不远,咱们这就前去!”温峤心头微震,也不多说,直接领着众人而去。

    邓岳的府宅不大,约相当于一殷实人家的规模,家里只有一妻二妾与一名嫡子邓遐,另还有几个奴婢仆役,可见为一自律之辈。

    尽管十月下旬已至秋末,但天气并不太冷,邓岳却盖着厚达好几层的被子,脸色腊黄,双颊凹陷,眼睛紧闭,呼吸时轻时重,竟然现出了一幅行将就木的模样。

    “父亲,父亲!秦王来探望您了!”在把云峰等人引进来之后,邓遐跪上床头,轻声唤道。

    邓岳勉强睁开眼睛,目中透出一丝迷惘与空洞,向云峰略一点头示以感谢,随即就再度闭上,仿佛这一小小的举动需要消耗他的大量精力似的。

    邓遐转头看向了云峰与温峤,脸面满满的全是焦急,还隐含着一缕绝望。

    伤寒是由伤寒杆菌引起的急性消化道传染病,发病急时,的确能死人,具有较强的传染性,当发现伤寒患者,应采取隔离措施,但无论是祖逖还是邓岳,根本不曾有隔离,但也没听说身边有人感染,这其中就很值得深思。

    自从进了邓岳那满是药味的屋里,云峰始终在凝神观察,这时见着邓遐看来,便走上前道:“孤略通医术,如不嫌冒昧,孤愿给令尊把一把脉。”

    “有劳秦王了!”邓遐连忙让开身子。

    云峰跪坐在床头,把手指搭上去,时间缓缓流逝,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中,却转头唤道:“老师,你也试一试。”

    “嗯!”荀灌娘点了点头,依言搭上了邓岳的腕脉,不多时,收回手迟疑道:“断山,这的确是伤寒,莫非。。。。你有别的发现?”

    云峰沉吟道:“从表象看,这是伤寒的症状,但温使君下的药方并无偏差,又可能半点都不见起色?据弟子所知,天下间的疾病,表症类似于伤寒者比比皆是,其中相当一部分很难区分,因此弟子怀疑,邓将军所患是类似于伤寒的病症。”

    “哦?烦请秦王给仔细看看。”温峤连忙唤道。

    云峰并不答话,而是拉起邓岳的眼皮细细观察着,过了小片刻,又扒开嘴巴向内看去。

    云峰的举动,荀灌娘与庾文君见多了,倒也没多少惊讶,温峤与邓遐却是首次得见,虽是有心想问,但此时明显不合时宜,只得把这份疑惑放在了心里。

    没过多久,云峰收回手,又道:“种种症象表明,邓将军得了败血症,或有可能,祖将军也是命丧于此。”

    “败血症?”庾文君忍不住问道:“将军,这是什么病啊?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云峰解释道:“败血症是血液受外界毒物或风邪入侵,所产生的一种中毒现象,它一般并不易发,多发于体质较差,如老小、刚产过子的孕妇等等这一类人。”

    这么一说,众人更是不解了,温峤拱了拱手:“秦王,请恕老夫出言不敬,伯山身体健硕,素无病疾,您刚刚自已也说了,他怎可能得这个。。。。败血症?”

    云峰眉头一皱,不确定道:“这也是孤想弄明白的地方,诱发败血症的原因有很多,但机体防御免疫功能缺陷是最重要诱因,正常人在外界毒素与病邪入侵后,一般仅表现为短暂的菌血症,由于人体自身有免疫防御系统,可以迅速消灭这些外来物,并不引发明显症状,不过,各种免疫防御功能缺陷者,都易诱发败血症!”

    云峰这话,云山雾水,没人能听的懂,均是相互看了看,庾文君没好气道:“将军,您究竟想说什么,这败血症能不能治?”

    云峰连忙改口道:“邓将军失去了对外界毒素与风邪的抵抗力,所以才会得败血症,至于能不能治,老实说,由于发病过急,寻常药物已是无效,只有使用青霉素才能有几分把握,但青霉素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如果邓将军的体质不允许,那么,孤也无能为力。”

    一听这话,邓遐赶紧转向云峰跪下,连声哀求道:“既便是一成把握,也请秦王出手一试,遐当为牛为马报答秦王。”

    云峰摆了摆手:“你放心,孤既然遇上,自当尽全力,但愿邓将军吉人天象,你去烧一罐净水冷却,再准备些干净碗来。”说着,又向苏绮贞吩咐道:“绮贞,让两个姊妹跑一趟,去船上把青霉素取来,还有注射器,再带些食盐与两个干净的琉璃杯。”

    “嗯!”苏绮贞点了点头,立刻向外走去。

    云峰携带的已经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青霉素了,而是青霉素钠盐,这没办法,青霉素性质活泼,很容易与外界反应而失去效用,因此必须要制成钠盐才能保存,用时以清水稀释即可,这还是葛洪在云峰临行的前几天,经无数次失败才堪堪调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零九章 家贼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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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取药的时间,所有人都在思索着邓岳的病因,邓岳困在暗劲初期十几年无进展,算不上有多高,但一名暗劲高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云峰所说的免疫力低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荀灌娘秀眉一蹙,不确定道:“师兄,灌刚刚提过,祖师兄之死或是另有隐情,如今邓将军也遇上了类似的状况,按理说,这两人一为化劲,一为暗劲,都不该得败血症,却偏偏得上了,你说会不会有人刻意为之,在暗中下了黑手?”

    这话一出,温峤浑身微震,刘琨的面孔凭空浮现在了眼前,邓岳对云峰感恩戴德,早已投向了云峰,温峤起先也存有投靠之心,但由于刘琨的出场,以及与刘琨的特殊渊源,令他的内心颇为煎熬。

    温峤在给刘琨的回信中指明了面临的困难,暂时只能两不相帮,其实,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索性使江州保持中立,自已冷眼旁观云刘二人的争斗,只不过,这话不方便明言,因而特意提到了邓岳的作用,他的本意,是以邓岳作幌子拖延,推说军权不在自已手上,但刘琨会如何想呢?又会如何处理?

    ‘难道真是他?这么说,岂不是老夫害了伯山?’顿时,温峤的额头沁满了冷汗!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不可能,在他的印象里,刘琨温润慷慨。素有报国大志。怎可能行此卑鄙手段?可是。邓岳的发病又怎会如此的突然,还如此的巧合?

    一时之间,刘琨的识海中乱成了一团,两股悖然相反的意见正作着激烈的斗争,竟忘了荀灌娘的问话。

    荀灌娘立刻就发现了温峤的异状,不由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不舒服?”

    “啊?不是,不是。呵呵~~这屋里有些闷!”温峤随意找了个毫无营养的借口,伸袖擦了擦汗。

    这个理由拙劣之极,深秋时节的屋内怎么可能闷热?何况温峤还个是化劲高手,但荀灌娘也不方便多问,只得将信将疑的收回目光,转向云峰问道:“断山,该如何才能使一个人免疫力低下?尤其还是一个身体建康的人?”

    云峰寻思道:“老师与温公想必你们都知道,人只有阴平阳秘,以平为期,才能外邪不侵。这阴平阳秘,便是保持人体免疫力的关键。过弱与过强都对人体无益,过弱,将无法抵挡外来的风邪,而过强,则会使自身机体紊乱,如鬼疮(红斑狼疮)就是免疫力过强的表现。

    具体到邓将军,由于长期习武,自身免疫力强大,一般的风邪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骤然而又猛烈的风邪也只能使他一时不适,随即就会被他自身的免疫系统所消灭。

    要想使邓将军得急病,由外而内的侵染几乎没有效用,只有依靠长期、且连续不断的削弱其自身免疫力,当达到一定程度后,或是自身发急病,或是以毒引令其暴发,如此,神仙也难以救回!而且这么做,由于过程缓慢,具有相当的隐蔽性,既便患者自已,也是懵懵懂懂不知病从何来。”

    “哦!将军您这么一说,文君明白了,邓将军是不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庾文君立时现出了一幅恍然大悟之色。

    云峰点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总之,邓将军是遭了暗算,甚至连祖将军都是同样的缘由。”说着,看向刚刚回来的邓遐,问道:“孤问你,令尊身上可有溃烂伤口?”

    邓遐把东西放下,施了一礼:“回秦王,家父身体及四肢除了有些浮肿,并无任何伤疮。”

    云峰又道:“既然体表不见伤疮,必然与吃食有关,近几个月,你父的吃食由谁负责?”

    “这个。。。。”邓遐略一思索,便道:“由于家境不宽,父亲的吃食倒无特别讲究,每日早晚二餐基本上都与在下及家母一同进食,只有极个别时候才在军营用膳,这方面应不会有问题。”

    邓遐的话也好理解,大家坐在一起吃,为何邓岳发病而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这说明正餐并无问题,庾文君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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