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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香盈袖 作者:云折烟(晋江vip2013-12-17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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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父亲是个混蛋,母亲是个轻信爱情的傻瓜。这些年我一直带着她在身边,想来也成了一种习惯,一刻不见,就想念的紧。”

    抢在男子抛出更多疑问前,姻姒已作解答——这些话在她的心中酝酿过许多遍,也想象过无数次会在何种场面何种氛围对他说出口:她太了然殷肆的性子,多一点则会追根究底,少一点则会心存疑虑,唯有不多不少,才叫他牵肠挂肚又深信不疑。

    她要他永远琢磨不透。

    东商君咂摸着姻姒的话,那解释似乎是一种默认,又似乎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第64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下

    殷肆很清楚;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明说;哪怕将明晃晃的刀架在那女人脖颈上;她也定然不会再吐露半个字。略带深意的目光落在远远与仙子戏耍的女童身上,殷肆终是阖眼一叹;“她……是叫‘痴儿’?”

    她点了一下头,“乳名而已;往后若是想到了,再改换别的。”

    “她唤你阿姻,那孩子可知自己身世?她的眼睛……”

    “痴儿的性子虽有些古怪,却十分懂事;关于自己的身世从来没有多问过。至于眼睛;她的双眸生来便是如此;这些年我带着她四处走访医仙,都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恶疾,根本无法医治。”姻姒说得很平静,可那种毫无理由的平静,在殷肆看来却是一种逞强。

    “可有去过紫宸?回春手欧阳羽兴许能有办法。”

    姻姒脸色稍有变化,很快又恢复往昔,故意将目光移开,“紫宸距扶桑路途遥远,欧阳前辈又喜游历四方,未必有机缘相见;若是日后得空,我自会带痴儿前往,不劳东商君费心。”

    殷肆微怔,心底却又腾起些微妙的高兴。

    这种喜悦有些压抑,甚至不齿——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迷途之中忽然寻到一个缺口,将他和她断裂开来的红线重新捻合,而粘合之关键,便是那女娃儿。他非愚钝,心中隐隐已有猜测,只是那女人诉说痴儿身世时气息丝毫未有紊乱,若说她是赤炎清寡之后确无破绽,可若说她是自己与姻姒的骨肉……似也有一线可能。

    有的选择,到底是一件宽心事,他可以选择更愿意相信的那一个。

    只要她愿意回来他身边,总有一天,能得切实回应。

    “你既将痴儿带在身边,十年来不离不弃,如那时在水灵幻境中对玄天黑龙所立誓,我定然也会将她视作己出,阿姻,其实我……”他上前一步,急切想去握她的手。

    姻姒垂眼避开,一片落花停在她乌发之上。

    潋滟红裙有些惹眼,殷肆心头一紧,伸出去的手拂过她的肩头,扫落那片花瓣。

    “你在生我的气。”并非是疑问的口吻,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不该生气吗?”她驻足转身,琥珀色双眸中隐隐含光,“所谓的九转合欢散药性,所谓的朔月毒发,还有那夜在厄兰,你扇子里藏着的媚药……殷肆,这些事情摆在眼前,你要我怎么原谅你?如果我一直没有觉察自己体内根本没有残毒,你是不是打算每个朔月都要想着法子喂我吃药?”

    他沉默不语,紧攥着折扇的另只手冷汗涔涔。

    无论筹谋地多么天衣无缝,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想他东商君征战妖邪,游走扶桑神魔之间,何等无可奈何歇斯底里的场面未见着过?只是眼下面对姻姒的质问,他竟绝望到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当真……当真无法想象,你就是这样爱着我的。”她终于是笑了一声,却带着无法掩盖的尖锐,“殷肆,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当真是爱么?或者,仅仅是想要占有而已?我,又何德何能,让东商君非得出此下策……”

    “我一直很羡慕佘青青。”殷肆忽然开口,冷不丁地起了一阵风。

    姻姒有些愕然地看着他,不知他究竟扯出那青蛇妖,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

    花随风落。然这里并非是内殿的落花小径,没有大片大片的红粉色灼人眼球。两人话说许久,周身只零零散散落了几瓣,有些寂寞,却也弥足珍贵。

    “有些人爱上另一个人,会变成更好的人,或许连她自己有没有觉察,可一点一滴的变化却是教旁人都看在眼里,可惜,我并不是那种人;有些人爱上另一个人,只会越来越糟糕——因为不知道要怎样去讨他人的欢心,不知道怎样将关系维系,只有将想要的东西攥紧在手里,逼得钟情之物无法离开,时时刻刻不能忘怀,他们才会安心。”殷肆语气恳切,比往昔的声音更加低沉,“我想我是后者,并且执迷不悟。”

    “呵,东商君的意思是……”她佯装不以为意。

    他抬眼,“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你可以不喜欢,可以不接受,但不可以怀疑。”

    为爱变成更好的人,或者,为爱变成更坏的人。

    “那么,我不喜欢,也不接受。”她冷语。

    “……只要你不怀疑。”

    再将话接下去也只是徒劳。姻姒暗暗责备自己的心仍旧不够坚定,扬手唤了仙子带痴儿归来,弯腰替女童系好帽兜,她与殷肆道,“在寿宴耽误得太久,是时候回浮台去。告辞,你也保重。”

    眼见她牵着痴儿欲走,东商君口中莫名就溢出一句话:玄苍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足下一顿,姻姒转身望他,双眼中流传出异样的光泽,“你、你说玄苍他……还活着?”痴儿并不理解两人对话的意义所在,只是抬着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掌中传来那女子的温度,轻微的颤动,也昭然着她此刻并不若往昔镇静。

    殷肆的表情很复杂,快步走上前去,“看样子,这些年你根本不在扶桑。”

    姻姒不语。

    “玄苍在你失踪后不到一月便被青青自诏德泉底冰窟中救回,他回浮台之际,我寻了不下三四个理由,让殷泽将他生还之事昭告天下神魔……你若身在扶桑,不会对此事毫无知晓,在我提及之时,露出如此惊愕表情。”男子熟络地拉起痴儿的另一只手,朝离开勾陈帝君寝殿的方向迈开步子,“阿姻,你究竟去了哪里?”

    手被陌生人握住,痴儿本是想挣脱,然这男人身上的气息与阿姻太过相似,着实温暖,想了想,也就由着他去了。

    倒像是一家三口和和气气出门玩耍。

    姻姒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只觉得身边窥探的目光一道胜过一道,他那不经思索的一牵一握,恐怕又要成了那些仙童仙娥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她扬了声音,有些气急,“我说过了,那段时日我在沙海中寻得清寡之女,随即四处求访名医替痴儿治疗眼疾,自然无暇逗留扶桑……”

    “那么玄天黑龙清寡人呢?她又去了何处?”

    “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又何必追问?”

    “好,就按照你所言,这十年来,你带着痴儿去了哪里?拜访了哪些名医?又求到了什么方子?”他如刃,一串问题咄咄逼人,心知问她不出,便又低头抚了抚女孩脑袋,笑道,“小痴儿,这些你都可还记得?与我说说,喏,不可以对大人说谎喔。”

    “你若想知,日后得空我一一数落与你听,眼下,东商君不觉得自己话多吗?”姻姒冷冷一哼,愈发觉得他牵着痴儿的手有些刺眼,不禁将女童往自己怀中揽了一揽,“痴儿,走,我们早些回去见你玄苍叔叔,莫在这里与他耽搁时间。”

    痴儿一手被一人握住,想想愈发觉得委屈,“不要吵架……你们,不要吵架呢……”

    殷肆会心一笑,蹲□子故意捏她的小鼻子,女娃儿长睫忽闪,粉扑扑的脸蛋着实惹人怜爱,他笑声渐浓,“呐,我们没有在吵架哦,小痴儿,要乖乖听阿姻的话。”

    “你是谁?我要如何称呼……啊……”她伸出手,摸索着向前,孰料脚下石块凹凸不平,若不是姻姒及时环住她腰肢,恐怕要直直栽进殷肆怀中。

    “我?”男子狭长的眸子看西参娘娘一眼,又落回痴儿身上,“唔,我来想想,小痴儿应该如何称呼我呢?说起来,我也是另一个‘阿殷’呢……”

    走了。扯了女童的手,姻姒声音中透着不可置否的严厉。

    殷肆站起身子,开扇轻轻摇了摇,“想必阿姻也一定不知眼下浮台是何模样。”

    断了痴儿的话题,她便能稍稍松一口气,“我在赶往帝君寿宴沿途,听闻我爹回来过浮台。”

    “是,白驰前辈确有在浮台逗留几日。”

    “也就是说,他又一次离开了?”她蹙眉,这算什么!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心结,但凡无法解决之事,恨不得像鸵鸟般将脸迈入沙子,躲得远远的才好……但面临浮台无人执掌的危及时刻,也不至于袖手旁观罢?

    “阿姻可知,他老人家为何会忽然折返扶桑?这其中缘由若说与你听,恐怕你会更加不信才对……”吊足了她的胃口,东商君依然在卖着关子,忍了许久才言,“自古浮台取水之处有四:三元湖、雨坝、小玉房与平渊,三元湖在很久便已干涸,因临近沙海,缺少雨水,雨坝也几近无用,剩下的小玉房和平渊,十年中接连沙化,如今浮台生灵所食淡水,皆是我差章泽率马队自海泽送来的,你说,白驰前辈怎能不出面定一定人心?”

    他冷笑一声,又道,“不过,也并无多少人心需的定了,该离开的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都在等着他们的西参娘娘给一个说法,是走是留,浮台的存亡,全由你一句话。”

    心如重锤敲击,她双眸一缩,咬牙道,这绝不可能!浮台绝不可能消亡!

    痴儿感知姻姒手臂颤抖,轻轻扯着她的衣袖,像是安慰。

    “可能与不可能,西参娘娘亲眼见一见便可知晓。你执掌浮台大权,那四处水源究竟可以维系多久,难道心中还不清楚吗?你离开的这十年中,我想尽办法,亦无法阻止浮台水源干涸;白驰前辈临行前,溃散自己神息以维持平渊泉眼畅涌,虽说暂解危机,却也并非是长久之计。”他看着她,丢出最后一柄刀子,“三年后沙海吞没浮台,届时仅仅靠着一汪平渊供水,西参能有几分胜算能将浮台恢复如初?”

    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生生将沾血的刀子吞下去,“东商君今日拦下我,又与我说这番话,想必,你已替我想到了解决的法子了?”

    “那是自然。”一路千辛万苦,正道上却是一片光明。

    “喔,什么法子?”

    “这里不是谈买卖的地方。”殷肆勾起唇角走近二人,再一次牵起痴儿的小手,“咱们可以回家慢慢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是一家三口的“快乐”生活……大概罢

第65章 追溯

    姻姒怔怔看着空旷萧瑟的街市;眯起眼睛。

    许多不满的情绪在某一刻蔓延;甚至参杂着困惑与后悔。她抿唇;故作镇静地拉着痴儿的手往前走,尽可能不去注意浮台城中的异样气氛。只是一切太过于不同;太过于不同——远远可以瞥望见浮台宫的重重楼阁,灰蒙蒙的再无往昔光泽;她着实想象不出,没有西参娘娘的浮台宫,如今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阿姻,是怎样了?”觉察到姻姒的细微迟疑;痴儿捏了捏她的手;露出担忧的神色。

    姻姒驻足看了她一眼;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一路随行的东商君开口应答,“无碍的,阿姻不过是很久未回来这里,稍有些惊讶罢了。”

    他说的那般笃定,笃定到连她自己都相信了:她不过是稍有些惊讶而已。

    殷泽在宴席上酩酊大醉,回了寝殿便睡下,虽然压着许多的话想与她说,终究未能如愿。西参娘娘的出现始料未及,身边无天狡神兽随行,准帝后安淑仪便差了白凤銮驾送她回浮台——消失十年,又带着来路不明的盲女一并归来,着实令人在意。她领着痴儿这一路领教了各路神魔的“关切”目光,唯一的念想是庆幸痴儿什么也看不见,亦不会多想。

    只是殷肆不依,硬是寻着借口与她二人同乘一驾。

    于是那些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姻姒想了想,决定从此往后都不再看扶桑神魔快报。

    “这里?这里是指浮台么?”听得殷肆回答,痴儿有些疑惑,不断抛出疑问,“这里就是浮台?阿姻,这里就是你常常提起的浮台吗?”

    她的神情有些淡,虽合着双眸,依旧有着同龄孩子无法比拟的成熟;纵然不得见这广袤天地,却也断了些许烦恼丝,才会更加坚强,更加深谙世故。殷肆仔细端详她的五官轮廓,暗忖这女娃儿长大后定然是个美人,只可惜,不知究竟似不似她。

    “是。”姻姒应声,“便是浮台。”

    “唔……怪不得有沙子的味道。”努力吸了吸鼻子,女孩子又问,“那痴儿以后是不是都要住在浮台吗?”

    这一回,她却无法很快给出回答。

    风里夹杂着沙尘,已经明显能够察觉得到,浮台四下比前些年要干燥许多。回忆起在勾陈帝君内殿殷肆与她说过的话,西参娘娘不禁脊背一寒:辖地之上,赖以生存的四处水源若接连枯竭,这样一座毗邻沙海的围城,很快就会被黄沙吞没。

    看出女子眉目中的迟疑,殷肆清了清嗓子,不禁蹲身在女孩面前柔声道,“如果痴儿不喜欢的话,往后可以住到海泽来。”

    “海泽?”她偏过脑袋,显得很有兴趣。

    “是啊,海泽那儿有很多漂亮的湖泊,还能见到大海,日升日落的时候,阳光洒在水面上,就像是许多许多的宝石在闪烁;清晨渔船出海捕鱼,傍晚燃起袅袅炊烟,岸边住着许多鸥鹭妖族,很美,也很会唱歌,有些湖泊里还住着凌波仙子……”他努力描绘着脑海中的情景,转念忽想来痴儿双目看不见,种种念想到底是遗憾,继而转口又言,“在海泽扇贝、蛤蜊、烤鱼都很好吃呢,还有酸甜可口的青梅,多到吃不完,若是你喜欢,往后还可以……”

    他那么急,想要将自己所拥有的美好统统给她,熟料被姻姒一句冷语浇灭了心头火,“东商君这是做什么?我这浮台,是穷山恶水住不了人了?”

    东商君尴尬一笑,摸了摸痴儿的脑袋,站直身子没有再说下去。

    “对了,怎不见佘青青随行?就算身为混沌之妖入不得勾陈帝君寝殿,随你来往于浮台海泽之间,她应该很是乐意的罢?”总觉得这一路少了些许聒噪,直至现在才想起是未见着佘青青,她不禁问道,“许久不见,也不知她怎样了。”

    一路听得殷肆描述,她很清楚,玄苍能平安无事归来,多亏了佘青青以身犯险,冲破诏德泉底冰窟的混沌浊气。依她与殷肆纯澈至极的神明之躯,根本连接近都困难得很。

    “玄苍这些年在浮台苦心支撑你留下的基业,身边若无人照应,当是件寒心事——我不能久留于此,只得让青青帮他做些事情,有她相伴,玄苍的日子或许才不会那么索然无味。”殷肆笑了笑,手中折扇在掌心一敲,“其实,这是她的意思,我想拦也拦不住;收的这般随从,当真不知是福是祸……想来,便随她去了,在她眼里,恐怕有那个男人的地方才是归宿。”

    似乎是忆起什么,他接着又道,你现在若见得她,恐怕要认不出。

    十年,或许当真能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佘青青也罢,她自己也罢。

    “哦?那倒是有些期待。”姻姒点点头,模样从容不迫,唤了痴儿欲往浮台宫的方向去。

    白凤銮驾载着三人,落在浮台城门外便沿路折返,来去匆忙未差遣旧时部下出城迎接,自这里至她寝殿,脚程快的话也得有大半个时辰。她本不喜走路,只是今日与那个男人并肩而行,无意间便有两股气场在较量,恍惚竟觉得走回去消磨时间倒也是个不坏的注主意。

    空城,几近是死寂。

    黄沙将视野罩上一层浓重的色彩。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的错!”一声尖细的声音打破三人间的沉默,语音刚落,便有掰碎的菜根丢掷到姻姒裙子旁边,不偏不倚。她有些茫然,抬眼张望,那妇人的后半句话便像是一把刀子扎进她的心窝,“要不是你这个西参娘娘擅自离开,疏于治理辖地,害得我们没有神明庇佑,浮台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还回来做什么!”

    妇人模样的妖物隔着一扇木门冲她喊话,手中菜叶忍不住往外乱丢,口中责备不绝于耳,根本没有因西参娘娘的尊贵身份而有所顾及——她是那样愤怒,那样歇斯底里,好像除了谩骂已经无计可施,那间屋子稍显破旧,屋外种植的绿植均已被沙子浅浅没住,还有两个孩子躲在妇人的身后,怯怯看着街道上的三人。

    姻姒从不知道,十年可以让一座城变成这样。

    这不是她的浮台。这不是曾几何时人人爱戴敬畏西参娘娘的浮台。

    她将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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