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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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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控制地发抖。

    他又是怜惜又是好笑,走过去打横抱起她,将已经走不动的阿依顺着石梯抱上去,回到书房,顺手转动机括关闭暗门。

    阿依被放在墙角的罗汉榻上,依旧全身发软提不起半点力气,秦泊南泡了一杯安神的酸枣茶,坐在她身旁递给她。她没有接,因为手在抖不听使唤。也不敢说话,因为一张口必会大吐特吐。

    秦泊南哭笑不得,掀开茶盖吹了吹,送到她唇边柔声说:“喝一口就好了。”

    阿依酝酿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不会吐出来,才张嘴啜了一口,微酸的味道熨烫过颤抖的胃,她好受了些。秦泊南歉意地道:

    “我该早点让你出来的,因为你一直镇定我就忘了你还是个小姑娘,不该让你看那些的。这里是我祖父建的,对外保密,这里的书籍有一大半也是祖父根据那样的研究写成的,你既进来了,这里的书我可以让你看,但下面再也不要进去了。”

    “先生!”阿依忽然握住他的手,身体仍因为恐惧绷得笔直,他能感受到她的手抖得厉害,这触感让他觉得异样,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扭过头,用一双坚定的眼神望着他,说,“想习医的人说对人体不好奇是假的,只是没想到会是那样一种画面。我觉得把尸体剖开用来研究疾病是一种很……很难被接受的行为,但我也读过不少医书看过许多医案,我知道即使最有名的大夫也有许多病是不能治的,但这样的病或许在深入了解过后就能找到治疗的办法。先生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使老老东家过世后,你依然会在深更半夜来到这里继续研究吧?我虽是女子,但并不想只是因为这样就去纵容自己当个半调子,医者靠医术说话,如果女子的身份不能被接受,我就用医术让世人接受。我会努力克服心里的障碍,所以先生,教我吧?”

    秦泊南惊讶地望着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少年英才时站在了医者的顶峰开始。她坚定的话执着的眼神就像是一粒灼热的火种,点燃他心底早已逐渐沉寂的热烈。那双泛着坚毅光芒的黑眸直直地射入心底,一如当年的自己,固执、倔强、炽烈、不服输。心中忽然百感交集,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大手抚上她乌黑的发,勾着唇角异常柔和地望着她,温声说:

    “真没想到……不过如果是你,也许可以做到吧……”

    他说着让她不理解的话。

    阿依张口想问,不知为何却一直下意识闭紧嘴巴。

    这一夜,她最终还是留在书房里,因为秦泊南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再进入石室,她只能呆在地面看了一宿的手抄本,却也受益匪浅。

    地下石室。

    秦泊南站在香樟木柜前,手拿一本绸缎为面却古旧发黄的精装书籍,静静地摩挲着扉页上烫金的五个大字《黄粱医经(下)》,目光深沉。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表情肃穆地将书籍重新放回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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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长房嫡子

    翌日,阿依的脸色很难看,因为昨夜的恶心感还没有褪去,早上去药堂时已经有好几个人问她是不是病了。站在工作台前配十全大补丸,虽然手脚麻利,可因为一脸比往常更不似人色的表情,活脱脱一副僵尸姿态,让药师们都觉得恐怖。芳怜看了她一眼,终于忍不住,淡声开口:

    “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去后面歇会儿,我替你。”

    “不要紧,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这十盒丸药不是贤王府指定了明天要的吗,芳怜大姐你一个人做不完才要我这个助手帮忙,我会好好做的。”

    “哦,是嘛!”芳怜淡淡哼了句,不再开口。

    “我说,解颐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药师了?”墙角,顾药师小声说。

    “恐怕是这样。”八字胡钱药师同意地点点头。

    两人一齐望向脸发青的阿依,在心中无声地感叹:这丫头到底有多迟钝啊!

    就在这时,青色身影出现在门外,众人一惊,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转身冲着门口恭敬地叫了声“东家。”

    秦泊南噙笑步进来,身后跟着一名面罩黑纱,身段窈窕,衣着素净的年轻妇人,妇人手里领着一个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五官秀朗皮肤雪白,却偏偏身体肥胖,裹在绫罗绸缎里,看上去就像一颗圆滚滚的红汤圆。而且这么大的少年出门还被娘牵着手,满脸怯懦,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芳怜的眉头皱了皱。

    “他叫秦俊,先暂时在药堂里帮忙,芳怜你多照顾他一下。”秦泊南微笑吩咐。

    “是。”芳怜应下,阿依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头,侧目望去,果然她的脸比平时越发森冷。

    “二叔,我是想求你看在你过世大哥的面上教给俊儿一些本事,可不是让你把俊儿当成小厮来使唤的。我和你大哥只有俊儿这一个小子,可怜你大哥还没见上俊儿一面就去了,俊儿还在娘胎里就没了父亲,只能指靠你这个做叔父的照应,你就不能把他带在身边吗?”黑纱妇人环顾四周,似很不满意,带着幽幽的悲伤轻声开口,仿佛谴责的话语却被她极高明地用上了楚楚可怜的语调,让人不由得用对她的同情取代了反感。

    她越说越伤心,在黑纱后面不停地用帕子擦拭眼角。

    这大概就是那日见过的东府大太太了,阿依睁大眼睛,觉得她说得有点过头了,同时也没错过芳怜眼中划过的一抹厌恶。

    “大嫂,既然想让俊儿习医,在药堂里认药是最快的,我当年习医时也是从药堂做起的,这是百仁堂的规矩。”秦泊南也不生气,淡笑说。

    大太太见他语气坚定,沉默了一会儿,软下声气央求道:

    “既如此,俊儿就交给二叔你了,还望你看在你过世大哥的情面上,好好教他些本事。”

    秦泊南一边说“大嫂放心”,一边送大太太出去。大太太临走前摩挲着秦俊的脖颈安慰嘱咐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这样的溺爱实在有些过了。

    母亲走后,胖少年也不主动说话,只是缩在门口怯懦地埋下头,忸怩地接受旁人的注视,让阿依忽然有种“他没事吧”的担忧。

    芳怜厌恶地哼了一声,她是个不善表达喜欢却能很清晰表达讨厌的女子。

    “芳怜大姐,怎么了?”阿依疑惑地问。

    “东家也太好性了,明明知道那大太太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却还是让那小子进百仁堂里来了!”

    “什么意思?”

    芳怜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冷笑:

    “东家的母亲只是续弦,大老爷才秦家的嫡长子,但因为大老爷资质平平,老老东家留下遗言,待东家弱冠之年将百仁堂交给东家打理。后来有天大老爷和东家喝了一夜酒,早上突然就死了,大太太一口咬定是东家害死了大老爷,后来仵作判定是饮酒过量致死大太太才消停,但东家一直对大老爷死在身边感到愧疚,对他们母子百般纵容。秦俊是长房独子,大太太死皮赖脸让儿子进百仁堂什么意思不用脑袋想都知道,也不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那块料!”她不屑地啐了一口。

    阿依眨眨眼,觉得个中缘由有点复杂。

    “你!去教那小子研药!”芳怜命令。

    “为什么是我?!”阿依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因为看他那种扶不上墙的样子我会想踹他,你想看吗?”

    “……”阿依去教导秦俊了,因为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旁观芳怜痛殴长房大少爷的画面。

    秦俊是个胆小软弱的少年,阿依却并不讨厌他,因为他虽怯懦理解能力也不强却十分听话,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乖乖地听努力地做。当然连阿依这个半调子都有感觉,秦俊在医药上的确没有天赋,且他的学习能力似乎比常人要慢半拍。

    芳怜光在旁边听着阿依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教授都快抓狂了,再一次佩服她那比城墙还厚的耐心。

    午休时间,大家都出去吃饭,芳怜还在进行收尾工作,秦泊南忽然走进来,打量了一圈,问:

    “解颐呢?”

    “去吃饭了。”

    “她没在饭堂。”

    “咦?她明明是第一个出去的。”

    “她最近应该吃不下饭才对。”秦泊南摩挲着下巴,自语似的说。

    “啊?”

    “没什么。芳怜,我打算减少解颐在药堂的时间,今后她在药堂的安排你就帮她重新计划一下吧。”

    芳怜眸光一闪,沉默良久,低声道:“东家,解颐是女子。”

    “你也是女子。”秦泊南微笑。

    “所以我才……”她的心理情绪忽然很激烈,然话说到一半却卡住了。

    “解颐她没有那么脆弱。”他笃信地说。

    芳怜看了他一阵,忽然满腹沉重地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

    “芳怜,你也差不多该好好想想了,再这样下去……”

    “东家,我猜解颐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回饭堂了。”芳怜打断他轻声道。

    秦泊南望了她良久,无奈叹息,转身,顿了顿,低声说:

    “芳怜,放弃上天赋予你的天分是在消耗你宝贵的生命……”

    芳怜抿抿唇。

第四十一章 一起去喝茶

    不到半个时辰,阿依就已经体验到继那个血夜以来最壮烈的心理的冲击!

    此刻她正站在四街之外的郑屠户家后院,目不转睛地旁观完了杀猪的全过程。

    是的,她请求曾经去百仁堂治脚伤的郑大娘,请她允许她来她家观看杀猪。郑大娘虽然对她的这个要求匪夷所思,还是点头答应了。于是阿依自许久前的杀戮之夜、昨日的惊悚之夜后,视觉再一次被鲜血残酷地洗礼。

    从最初猪垂死的哀嚎让她心生不忍,到残忍而惨烈的宰杀过程令她差点昏倒,再到最后的分解处理让她连昏过去的力气都没了,但她依旧坚定地站在猪栏边直到最后一刻。对血和尸体内脏的恐惧是她必须要克服的,一切先从猪开始。

    肉铺伙计对她能坚持到最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此刻看她的眼神俨然是强烈的崇拜。阿依的五感似乎受到重创,除了神经末梢在不自觉地颤抖,其他部位似完全封闭,连呕吐感也变得迟缓起来。

    郑大娘把她拉进屋里,冲了一碗糖水给她,这是百姓家最好的招待,阿依虽然觉得腻得慌,还是道了谢,接过来小口地喝。

    “解颐姑娘,你这到底是为啥啊?”由于之前郑大娘因崴脚行动不便,阿依经常来给她换药,郑大娘很喜欢她,因此对她的反常很是担心。

    “我在百仁堂做事,明明想像先生那样治病救人,却很怕血……”

    郑大娘恍然点头,顿了顿,不赞同地劝:

    “大娘好管闲事,跟你说这些你也别嫌烦,你在百仁堂是好,可毕竟是姑娘家,将来终是要嫁人的,又何必把那些当正经事做,本本分分地配几年药,以百仁堂的名气,将来还能愁嫁不到好人家吗?”

    阿依明白她是好心,埋头不语,顿了顿,问:

    “大娘,我明天能再来吗?”

    郑大娘看出她的倔强,无奈点头。

    回去的路上阿依依旧两腿发软,脚底下如踩了棉花般发飘,慢吞吞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眼前时不时血红一片,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三个鲜衣怒马的男子卷着呼啸的风纵马飞驰,惊得两旁百姓纷纷倒退。为首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冷艳的紫色异常醒目,他的骑术似乎很好,嚣张地驰骋在这样拥挤的街道,竟没有撞翻一只筐一摊菜。

    骏马没有任何减速,眨眼间飞驰到阿依面前,若是往常她早躲开了,但因为今天腿脚发软,连反应也慢了半拍,等意识到危险时白马已经窜到面前。她顿时惊骇地瞪圆眼睛,惨白着脸,想退开却挪不动半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主人猛地一拉缰绳,白马一声响亮的嘶鸣,紧接着腾空而起,竟从她的头顶飞跃过去!

    后面两匹马及时刹住脚,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焦躁地踏步打响鼻。

    阿依瘫坐在地上,心脏狂跳,她不是不想站起来,而是已经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你这个女人,看见马来了也不知道躲,傻呆呆地站在路中间做什么,吓了本大爷一跳,真是……”嚣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唇红齿白的娃娃脸少年叉腰站在她面前,生气地训斥,话未说完已经被扯住衣领甩一边去,接着紫色的袍摆填满阿依的视野。

    她顺着名贵的丝绸华服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却比杀猪画面还要惊悚的脸。

    “我又没撞到你,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墨砚黑着脸问。

    阿依仰着脸直勾勾地看着他,平声回答:“我站不动,想歇一会儿。”

    墨砚青筋狂跳。

    阿依望着他的脸,漆黑的眼珠子也不动,胃里再次翻腾,她捂住嘴唇别过脸去干呕起来。

    墨砚霎时脸黑如炭,这情形让他不得不多想,看见我的脸让你恶心吗?!

    阿依摇晃着站起来,这两天受了许多刺激,身体有些吃不消,勉强定定神,一言不发地转身,想回去泡杯茶压压,刚迈开步子,后衣领很熟悉地被人拽住,墨砚从牙缝里阴恻恻地道:

    “你想去哪,上次的事你该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三哥,你认得她?”娃娃脸一听来了兴致,挤眉弄眼地问。

    墨砚一记眼刀飞过去,墨矾缩了缩脖子。

    阿依被拽着后领子,从袖袋里慢吞吞地摸出钱袋,倒在掌心里数着铜板。身穿玫瑰色孔雀花纹束腰织锦长袍的林康不顾墨砚要吃人的眼神,摇着扇子凑过来帮她一起数,数来数去才三枚铜板,喝茶都不够。

    林康眉角狠抽,笑嘻嘻问:

    “姑娘,你想买什么,我买给你如何?”

    阿依看了他一眼,胃袋翻滚,再次别过脸干呕了下。

    林康青筋一跳,顿了顿,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你似乎身体不适,莫不是害喜了?”

    阿依瞥了他一眼,硬邦邦地回答:“你才害喜了。”

    林康再次额角狂跳,轻佻扬眉:“男人是不会害喜的。”

    被无视的墨砚头顶以肉眼可见的状态迅速聚集起乌云,上面还密布着蓝森森打着火花的闪电,黑着脸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冷冰冰地盯着她。

    阿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心的铜板,忽然提议:

    “大人,你若不放我走,不如我们凑份子去喝茶吧。”

    用三文钱凑份子,你还真机智,墨矾和林康同时在心里想。

    墨砚望着她手心里的铜钱,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凑份子去喝茶吧。”林康率先赞成,笑嘻嘻说。

    悦然茶楼。

    满满一杯姜茶喝下肚阿依才觉舒坦了些。

    墨砚黑着脸坐在一旁,感觉对面林康和墨矾的目光刷子似的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越发恼火,冷冰冰地道:

    “你们两个够了没,不是要去清凉寺吗,还不快走!”

    “说好三人一起去的,就我们两个有什么趣,再说我们怎么能放你和小姑娘单独相处呢,会坏了人家名节的!”林康一脸纯良地笑道。

    “就是就是!”墨矾点头如啄米。

    墨砚脸色更黑,三个男人一个姑娘名节会更坏吧,看着已经喝光第二杯茶的阿依,这丫头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

第四十二章 第一次诊脉

    墨砚沉着脸喝茶,有墨矾和林康在,他也没法去跟阿依算她迷晕他还把破麻袋套在他头上的账。

    半壶茶下肚,恶心感终于散去,阿依长长松了口气,不经意望向窗外,对面一品斋前装饰典雅的油壁香车吸引了她的目光。让她注意的并非车子的华美,而是一个婆子正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娃下车,小娃绫罗裹身,粉妆玉琢,十分可爱。二人下车后,马车很快离开,让她惊讶的是,婆子并未将小娃抱进酒楼,而是将他放在楼外的台阶上坐下,自己进去了。

    这也太随便了吧,就不怕孩子被拐走吗?

    “上次分别的匆忙,在下林康,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林康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姿态,笑嘻嘻问。

    阿依一愣,收回目光看了看他,疑惑反问:

    “上次?我们之前见过吗?”

    轻浮的笑脸瞬间僵硬,并寸寸龟裂,最后碎成渣。

    墨砚的黑脸差点破功,以喝茶掩饰,努力克制不断上扬的嘴角,墨矾却已不厚道地爆笑出声。林康脸黑如炭,咬牙指着墨砚道:

    “上一次在护国候府门口和他一起,那次可是我先下车的!”

    “哦。”阿依对于不重要的事物和不愿记住的东西向来都会选择性忘记。

    这种轻描淡写的表情到底算什么呀,林康的笑脸差点就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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