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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庙禁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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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沉沉,则法堂必有怪因。

其次是闻土,大多有问题的庙宇都会招惹邪祟,这其中就有妖,妖说白了就是动物界的“超人”但归根结底还是动物,既然是动物就会拉屎撒尿,所以山门四周的泥土会有动物的尿臊味,气味越重,说明招惹来的妖物越多。

第三类也是妖眼中最重要的一类,就是“断”,断当地风水格局,由此判断建庙者的初衷、用意。

如果是为修行而建造的庙宇,在风水而言更加注重安静,一般会远离正路,选择人烟稀少之地。

如果是为了敛财,则注重求财风水位,山头朝向,庙内格局都是按照敛财、聚财的风水方位布置。

除了这两类,其余建庙的因素就是五花八门了,比如说东山市的“净月庵”,这就是一处墓穴的入口,但无论何种原因,只要你懂的风水格局,就一定能从中看出破绽,而这就是“断”。

以上四种是“观山门”的不二法则,只要能熟练掌握,就可以“接活儿”了。

这并不是多复杂的原理,宁陵生说了一遍后我很快就掌握了。

吃饭时大家都在问宁陵生到底怎么办?

他道:“先把该做的做好,别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修庙的工程师晚上进行的,宁陵生说此地极阴,所以晚上做事容易成,他沿着庙的八卦方位分别点了八处火点,一来照明,二来协调阴阳二气。

四周有不少村民远远观望,他们可不是看热闹的,而是起监督作用,老墨并不放心,生怕我们一把火把主体为木质结构的神楼给点了。

工匠们随即进入现场,先是清扫,然后清除神像上浮起的漆皮,修补开裂的木头,工程有条不紊的展开。

很快一夜过去,白天我们收拾好帐篷,各自睡觉不提。

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吃过饭我们宁陵生不知去了哪儿,但他给陈升留了口信,天不黑绝对不允许进入神楼内部,于是我们闲的没事儿,打牌的打牌,吹牛的吹牛,我和海生蹲在山路口抽烟聊天,他和我说了很多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虐待的往事,而我虽然双亲俱在,但一想到他们生下我就是为了让我送死,心里就极度不痛快,觉得命运和海生颇为相似。

正在互相吐诉“自己经历的种种惨无人道”,就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刺入我们的耳膜。

我两吓的同时从地下跳了起来,还以为是闹了鬼,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农妇边哭边喊的朝我们跑来,身后跟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弄你妈的,给老子停住,否则老子打死你。”他高女人一个头,身高体壮,但脚步踉跄,所以伸手搂了几次,但始终没有抓到女人。

女人约有五十来岁年纪,又黑又矮,满脸鼻青脸肿,嘴巴满是鲜血,由此可见这男人下手有多狠。

围观的村民并没有人上来阻拦,默然不语的看着前后追逐的两人。

很快女人跑到了我们面前道:“救命啊,求你们救救我。”

“妈的,我让你跑。”醉汉追到她身后抬手就要殴打。

“操。”海生不知道那犯了邪火,上去对准醉汉脸上就是一拳。

他个子不高,也没多强的力量,这一拳只是把醉汉给打蒙了一下,随后扭头瞪着眼珠子道:“小王八蛋,你敢打老子,我要你命。”

说罢他就要对海生动手,不能眼看着自己兄弟吃亏,我毫不犹豫一脚踹在他小肚子上,这人吃痛不住,惨叫一声弯腰捂着肚子,海生毫不犹豫上前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我也跟着揍人,很快就把壮汉打倒在地,接着王殿臣也加入了群殴的队伍,这人被打的嗷嗷直叫。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帮着她丈夫拉架,她用瘦弱的身躯奋力将我们三个打红了眼的人拉开,挡在自己男人身前带着哭腔道:“你们别打了。”

只见老墨走了过来道:“怎么一回事?”

“他打女人,我们看不惯就把他给揍了。”海生兀自气愤不已。

“就因为这个你们把他打成这样?”老墨似乎无法理解我们的行为。

“是啊,我最讨厌男人打女人了。”海生道。

“唉,真是活该,我让你别打自家婆姨,你就是不听,这下吃亏了?”

壮汉捂着满是血的嘴,踉踉跄跄从地下站起来,女人想要扶他,却被壮汉掐着脖子远远推开道:“老子死也不用你管。”说罢他狠狠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回去了,挨打的女人想要跟着他走却又不敢,那模样既让人可怜又让人觉得可恨。

“唉,这夫妻两的事情咱们外人管不着,以后再见大奎打他,你们就装着看不见。”

“墨书记,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那就太不应该了,一村之长任由村民殴打媳妇而不管,这合适吗?”我义正言辞的问道。

“村长不是法院院长,你们以为村民之间的矛盾完全照搬法律那一套能有用?那只会越管越乱。”

“不管咋说,他打媳妇就是不对。”海生是个很犟的人,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和你们直说了吧,大奎的婆姨是他花一千块钱买来的,倾家荡产娶个婆姨进家二十多年没生崽,这种女人给谁也要往死里打。”老墨说这话时满脸愤怒,好像不能生产的是自家的婆姨。

难怪那些人眼睁睁看着女人被打却无人来管,并不是因为男人有多狠,而是村里人觉得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挨打活该,所以没人出手相帮。

这事儿属于别人私事,挨打的都没反抗意识,我们还能说什么,只能随大溜算了呗。

如果人性没有那么冷漠,或许接下来这件事就可以避免了。

那天晚上我们依旧按照计划修补狼王庙,一夜物语白天睡觉。

但这次我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惨叫声所惊醒,隔着帐篷,能看到空地上一大团火来回扑腾,期初我还以为闹了鬼,头探出帐篷才发现是一个浑身被烈火裹夹的人在泥地上狂奔。

这个人居然是海生。

不远处拿着空酒瓶的壮汉看着被烈焰裹夹的海生嘿嘿傻笑着,就像达芬奇看着《蒙娜丽莎的微笑》。

38、凶杀(下)

这惨烈的一幕让我的意识出现了十几秒钟的空白,就是在这十几秒的时间里我清楚的看到海生的皮肉泛起暗褐色的水泡,随后水泡爆裂变成焦枯状。

“赶紧救人啊。”不知谁大吼了一嗓子。

只是山地极为干旱,除了喝的水没有大股水源,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我知道海生必死无疑,就算现在把他身上的火扑灭,也只是让他死亡前承受更多的痛苦而已。

王殿臣急的眼珠都红了,但也不敢上去救人,大声吼道:“海哥,你顺地打滚,先把身上火压灭了。”

本来还在痛苦嚎叫的海生却突然收了声,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此时他的左眼已经因为高温而爆裂,唯一一只剩下的右眼在眼眶里滴溜溜转,那表情恐怖到了极点。

随后他转身冲进了卫庙老百姓视为生命的狼王庙中。

那里还有一桶用来清理油漆的松香水,随即庙里产生了一次爆炸,瞬间烈火将三层神楼点燃,成了一处巨大的火把。

壮汉显然没有想到临死前的海生居然用这种手段报复了他,目瞪口呆一会儿后他猛地一拍大腿道:“我弄你个妈的。”随后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远处的村民手忙脚乱的抬着水桶过来救火,不过等他们靠近后狼王庙已经完全点燃,里面不断发出木板断裂的噼啪声响,楼梯已经开始出现坍塌,而巨大的热浪让人根本无法靠近,村民们提来的那些水相对于火势不过是杯水车薪。

而烈火产生的烟尘将邻村村民和乡派出所的民警都给引来,听我们叙述了情况,民警立刻控制住壮汉,联系了县公安局。

“你们赔我的娘娘庙啊。”老墨哭着对宁陵生道。

“那我们死的人怎么算?出现这场悲剧的前因后果,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村支书不作为?”宁陵生咬着牙道。

“我的神庙,我的命根子。”老墨知道自己没理,又转而对着火势减小,已经烧成一片焦炭的狼王庙遗址跪了下去。

宁陵生走到我身边小声道:“派出所的人让咱们赶紧走。”随后我们在十几名派出所警员的带领下悄悄退出了龙窟山。

“你们所有人在案件完全清楚前不得离开,只能是保护性羁押了,大家都理解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等整个事件调查清楚我们立刻放人。”派出所所长道。

于是我们小百十号人被送去了黄楼市看守所接受保护性羁押,宁陵生就在我对面的监房,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很清楚。

不过在进入监房后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盘膝坐在床上闭目打坐,但是脸色极为阴森。

我明白他的心情,毕竟海生是他从别人的刀口救下来的,一个被他挽救了性命的人又当着他的面被人用汽油活活烧死,宁陵生的心情必然痛惜到极致。

所以连续两天他都没有说话,而且也没有进食,只是喝一点水,进牢房不到三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约我谈话的警察叫王冬冬,这个名字很可爱,但是他的人一点都不可爱,膀大腰圆,面相凶悍,看外形像极了黑道杀手。

“我说你们领导怎么回事?来这儿又不是因为犯事儿,保护性羁押懂不懂?”

“我明白,电影听说过。”

“那不就成了,你知不知道在这种地方如果绝食可是违法行为,别让我们难做啊。”

“要不然我去劝劝他?”

“对,你们的事情基本上调查清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就要出去了,何必另生枝节呢。”

“我明白,尽管放心,我这就回去劝他。”

之后我被送进了宁陵生的牢房,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宁哥,警察说咱们就快要出去了。”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我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总得吃点东西,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这都几天了,一点粮食不进。”

“出去。”宁陵生说了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宁哥……”

“我让你出去。”他再度冷冷道。

对宁陵生也没法强劝,我只能离开,见到王冬冬我道:“没办法,我劝了他也不听。”

“唉,既然这样那只能是提前安排你们离开了,这要是在咱们这儿出点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我暗中笑了,宁陵生要的恐怕就是这个结果。

办完手续后所有人出了拘留所,我们见到了吴畏,他愁容满面迎上来道:“宁老板,我请你们来是为了修庙,结果搞成这个样子,唉。”

“这件事人算不如天算,发生的意外情况我也是完全没有料到,太惨烈了。”这是三天以来宁陵生第一次开口说话。

“虽然只是深山里的一处小庙堂,但却是卫庙人用生命捍卫得来的,据我所知至少有七名卫庙人在保庙的械斗中被人打死,结果一把火祖宗拼了命留给我们的产业就这么没了。”

“这事儿别再提了,再提无益。”宁陵生道。

这次卫庙的活儿是我见过宁陵生为数不多的“栽面儿”,我甚至感觉到了宁陵生早就想好了如何修复狼王庙,化解当地风水困局,否则海生出事的前一天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因为宁陵生从来没有擅离过工地,那天他的离开必然是为了寻求解决事情的方法。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宁老板,今天来我是来给你结账的,虽然工程没做,但麻烦你跑了一趟,就算是辛苦费吧,还有海生的安家费。”

“他是个孤儿,没有家可安,至于说辛苦费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没觉着辛苦,不过临走前我有一句话送给你,卫庙的风水和你的命理相克,所以当地还是少去为妙,如果你能一年内禁足不去为妙,我保证你的资产会翻一翻,相反如果你一年内去卫庙超过十次就会破财,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宁老板,您这话……”

“我的话你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所以没必要求证,也无证可求。”说罢宁陵生带着我们离开了。

这次我们的损失不可谓不小,几乎所有的工具都丢在了卫庙,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接活儿,而是买东西。

这件事自然落在了宁陵生的“左右手”,我和王殿臣身上,于是当天下午我们去了黄楼市的五金商店。

黄楼市的五金商店在市中心的繁华大道上,九十年代初期基本上所有大商户都云集在市中心区域,什么百货大楼、劳保商店、各种卖特色食品的店铺等等,自然是人满为患,可奇怪的是就在这样一处人多的让你心烦的地儿,黄楼市五金商店居然没有顾客。

偌大的一层商场里弥漫着竹篾的轻响,甚至连灯都舍不得多点,阴暗的空间里六七名身着各式服装的中年妇女围成一圈聊得正开心。

当时的市场经济还没有搞活,像黄楼市这种内陆市还处在半计划经济时期,五金商店属于国营,所以卖多卖少总有工资拿,营业员乐的没人,看到我们进去了也没人搭理,继续聊天,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声。

跟着宁陵生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去哪儿只要见到反常的区域就会下意识的看看当地风水布局。

在这种人流如织的地方,就算营业员态度再差生意也不至于逊成这样,所以必定是当地的风水布局有问题,想到这儿我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商店内部的格局上,慢悠悠四下探视着朝店铺深处走去,然而在经过一排摆放各类铆钉的玻璃柜台时,我居然看到货架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颗首级,只见脑袋上眼睛微闭,嘴巴长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闹市商店里居然出现了人脑袋,我吓得浑身激灵一下道:“这里有死人。”

39、叹息壁灯

几个聊天的老娘们一看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拖着肚子哈哈大笑,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那颗脑袋脱离了货架“漂浮而起”,随后这颗脑袋堆起一脸坏笑从货架后走了出来。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劳动布,屋内灯光幽暗,所以乍一看最明显的就颗脑袋。

“你,你吃饱了撑的?”我被他吓的不轻,直到此刻心里还是嘣嘣直跳。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睡一觉,没想到把你给吓到了。”

“陈贤杰你就缺德吧,小心哪天遇到脾气不好的人把你给揍了。”一个老妇女道。

“揍我不至于的,毕竟是法治社会,开个玩笑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无所谓的道。

“你知道人能把人吓死吗?万一我有心脏病怎么办?”我十分恼火的道。

“不可能,看你面色就知道你肯定没病。”

“你本事真大,看面色就能知道人有病没病?李时珍再世啊。”我出言讥讽道。

“说了你也不信,我的医术那些国医馆的老头、老太太根本就不能比,可惜啊怀才不遇,只能在这里委曲求全了。”他略无奈的道。

这人精神有问题,我也懒得和他废话,仔细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也没发现“挡财路”的格局,估计也就是这几个服务态差的营业员和装神弄鬼的小子让人不愿意进这家店面买东西。

于是我和王殿臣挑选了需要的物件让他们包装好后送去我指定的地点。

这次采购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大宗商品采购,别的不说,光铁锹和铁镐就要了七十把,陈贤杰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啊,就当锻炼身体了。”

由于门口摆放的锹镐数量不够,他去堆放锹镐的屋子东南角取货,或许是心存不满,搬东西时下手重了点,带倒了一片工具,随即一个造型稀奇古怪的东西露了出来。

这东西类似于是地球仪,但固定的铜边不是半圆形,而是两条圆形铜边相互交叉,中间是一个直径约三十厘米的铜球,在物体的顶端有一个类似于莲花型的铜盘,盘子中央则是一道尖利的锥子。

铜球和铜边表面布满了铜锈,原本的形状、颜色都看不太清楚,给人第一眼直观感觉就是个分文不值的破烂玩意,但是我暗中却顿时激动,这趟来的太值了。

这个铜球可不是普通的金属制品,而是一种叫“叹息壁灯”的外国古董。

在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在人世与地狱间有一道墙壁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隔开,这道墙壁叫“叹息墙壁”而叹息壁灯就是嵌于其上用来点火烛的灯台。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叹息墙壁”这道建筑我不是很清楚,但叹息壁灯确实早就存在,这东西是国外巫师或是风水师用来改变自身环境的法器,据说当这盏灯点燃后就能看到一条通往另一处世界的道路。

这个话我是不信,但叹息壁灯确实是一种能影响风水格局的法器,虽然是外国法器,但一样具备法力效应,所以我估计这地儿的生意应该是被叹息壁灯所阻扰,为了证明自己的看法,我走到铜球前假装不懂的问道:“这是什么工具?”

“谁知道呢,我三年前来这儿上班的时候就有了。”陈贤杰道。

我动手帮他清理物品,这哥们倒挺客气的道:“您歇着吧,这事儿我自己来就成了。”

“这个东西是谁搬进来的?”

“不知道,咱们店里年纪最大的阿姨自打她第一天上班就看到这东西了,摆了至少有几十年,我们也问过领导这是什么东西,谁进的货,也没人知道,就说如果有人买就把它卖了,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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