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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庙禁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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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除了帆布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帆布的颜色就是盖死尸用的。

这里只是一处杂物间,我走到门口贴着门缝听了会儿,除了机器声没人说话,于是我鬼使神差的推开铝合板做成的简易门,先伸出脑袋两边看了看,只见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两边都是门。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第一扇门前伸头观看只见屋子里挂满了套着塑料布的衣物,就像是一处大型的干洗店仓库。

对面的房间里则堆满了各种原料,而且都是外国进口的,全是外国字,我也看不懂。

再往里一间屋子摆放的东西就比较奇怪了,居然是一张香案,上面摆满了贡品,香案上摆放的神像我一眼就看出来是“西路煞神”。

这些天一直在仔细研究《应神谱》所以对世界各地的法神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还没到把所有法神都记在脑子里的程度,但“五路煞神”我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五路煞神”又叫“五路瘟神”,是掌管东西南北中五路疫病的邪神,据说人间爆发的疫病灾情都是他们坐下的灵兽带入人间的,按道理说这种“神”应该是要敬而远之的,但瘟神也有辟邪之效,而且效果异常明显,但瘟神本身就有邪恶属性,所以请他镇邪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人是绝对不会请瘟神镇邪的。

不过这里既然被运进来尸体,那做的肯定就不是正常生意了,这个中了降头术的刘兰生到底再干什么?

我心里越发好奇,于是走到了下一间屋子,这里不停传出流水的声音,只见屋里拉着一张大帆布,里面的灯光将两个人影投射在帆布上,一人再帮另一人洗澡。

越看越奇怪,我正要继续看下去,就见其中一间屋子两道人影射出,刘兰生粗着嗓门道:“日妈的,这帮狗日的光拿工资不知道干活,我他妈的明天一把火把厂点了,看你们吃屎去。”

说这话两人就要从房间出来,我来不及多想赶紧往回跑,但从原路返回是来不及了,跑到那间挂满衣服的房间后我矮身钻了进去。

就听刘兰生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不想被她发现,一点点往里退去。

从声音判断,这两人应该是进了摆放香案的房间,随后飘来一阵檀香气味后刘兰生又是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正要离开,觉得身后的衣服挂到了障碍物,转过身正要解开障碍,猛然看到大奎盘腿我身后的一处铁柜顶上,这个性格暴虐的杀人犯此时双手合什在胸前摆出一副打坐念经的姿态。

然而除了头部,从颈部开始他身体皮肤全被剥了,甚至连脂肪层都被刮的干干净净,露出身体内的肌肉层。

尸体并非呈现出干尸那种干瘪的状态,看来还是很饱满的,但是肉质的颜色变成了暗褐色,而且没有肉质的感觉,像是一块块的硬塑料,甚至连筋络都看的清清楚楚,而筋络的颜色为淡黄色,和肌肉颜色泾渭分明,看的异常清楚。

不得不说大奎的身体线条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没了皮肤的肌肉层看来并不刺眼,脸部皮肤保存完整,表情看来安详宁静,再没有他发怒时那种狰狞的面相。

他身在高处,脑袋微垂,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的正对视着我。

光看表情大奎和活人无异,可是看他裸露在外的满身肌肉……

一阵巨大的恐惧感在我内心升腾,再也不敢在这件鬼气森森的小屋子里耽搁,也不管外面是否有人,我撒腿就跑了出去。

56、蜡尸

狭长的走廊上并没有人,所以我悄无声息的从原路退了出去,走出这件诡异工厂时我捂着心脏蹲在墙边呼呼喘气。

足足过了很久我才恢复过来,硬是顶着一双发软的双腿跑回了宿营地,我整个人慌的不成了,甚至连该干什么都忘记了,也没想起去和宁陵生说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只是坐在帐篷里瑟瑟发抖。

然而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到了后半夜三四点钟时,我清楚的看到帐篷拉链被人从外面缓缓拉开接着大奎那诡异的脑袋从缝隙处钻了进来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片刻之后只见他那双没有皮肤的双手掏破帐篷伸了进来两只手的手掌中心燃烧着两团火焰。

接着他双手一震,两团火焰顿时扑在了我的身上,烈火顿时熊熊燃烧而起,我吓得魂飞魄散,拉开拉链就冲出了帐篷大声喊道:“救命啊,杀人了,我要被烧死了……”

本来嗓音就尖利,又是扯着嗓子喊了一通,那凄厉的声音可想而知,很快工程队的人就被我全部喊了起来,此时我浑身已经被烈焰裹住,双眼能看到的只有熊熊烈火。

真没想到我没被鬼害死,反而被人给烧死了,那一刻我真是五内俱焚,真恨不能用刀把大奎砍成肉泥。

然而就在我情绪濒临崩溃时猛然觉得有人从后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接着我感受到一股明显的清凉之意从额头流淌遍全身,那种舒适的感觉用语言根本无法描述,我慌张绝望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接着就觉得眉心被尖利之物给刺了一下,一阵微痛感之后混沌一片的脑子却突然变的清明,睁眼一看只见工友都围在我身前,赶紧再看看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任何被烧的痕迹。

难道刚才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可如果是幻觉的话又怎能看的如此真切?我越想脑子越糊涂。

“行了,没什么好围观的,你们都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干活。”陈升驱散了看热闹的人。

我虽然状态已经恢复正常,但还是感觉到浑身酸软无力,王殿臣架着我回到了帐篷里,随后宁陵生跟了进来,我靠在软垫上只觉得嘴巴干渴到了极点道:“老王,给我倒杯水吧,我都快渴死了。”

王殿臣到了一杯水给我,接过手我正要喝宁陵生两指捏着一些白色粉末撒进了杯子道:“喝吧。”

杯子里的水有点咸,宁陵生放进去的是食用盐。

一杯水喝下去精神都为之一震,我舒了口气道:“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

“甭客气,就是给你倒了杯水,我说你……”

不等王殿臣把话说完,宁陵生道:“秦边,你这是撞邪了,晚上我们睡觉后,你出去过了?”

听宁陵生这么说,我将自己在塑化工厂里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道:“宁哥,刘兰生开的这个工厂我感觉有点不太正常,我们要不要报警?”

“工厂有古怪就对了,刘兰生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王殿臣道。

“宁哥,这些事情和她中的降头有没有联系?”我道。

“刘兰生中的降头叫阳公降,这种降头在东南亚区域一般是降头师下在自己身上的。”

“啊,这种邪门的法术还有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我惊讶的道。

“当然,降头术属于阴毒之术,所以在施术过程中人身体会出现阴阳失调的状况,所以阳公降其实是降头师调整阴阳二气的一种手段。”

“外国人也讲究咱中国的道术理念?”王殿臣道。

“这些法术本来就是咱们老祖宗下南洋时带过去的,理念上同宗同根,这不为怪,所以我为什么没有说要替刘兰生解降,就是因为这一降头术是她心甘情愿被人下的,而她的目的我估计十有**是因为她经营的这家工厂。”

“没错,我还看到她在供奉西路煞神,如果工厂里做的事情不邪门,她没必要这样拼。”我道。

“是的,本来我一直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降头,现在我明白了,她在贩卖尸体。”宁陵生道。

我吓得一阵激灵道:“尸体有什么可卖的?”

“尸体当然是有用的,解剖学的教学现场,一些医学常识课都需要用到尸体,但是这些尸体必须做成蜡尸,也就是像蜡像一样的尸体,刘兰生做的应该就是这门营生。”宁陵生道。

“这个所谓的塑化工厂其实是将尸体做蜡化处理的工厂?”我震惊了。

“看来是这样,而她的尸体来源应该是那些死刑犯,大奎是被枪毙后送来的这里。”宁陵生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太巧合了,我们来这儿做工程,他却在这被人做成了蜡尸,这算是报应吗?”我道。

“如果真是报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王殿臣道。

宁陵生想了想道:“休息吧,这里的事情虽然古怪,但和我们没有多少关系,工程完工我们就走人。”

因为身体状态没有恢复,我和王殿臣任然只能继续蛰伏,但在晚上我们也会悄悄潜伏到工厂附近去看这些工人们到底再做什么,只见进出工厂的那些工人绝大部分都是面色阴郁,鬼气森森,没有一个像是正常人,就像是被人扯着线的木偶。

“这些人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活人味儿都没了。”我两躲在一处坟丘后看着远处那些机械走动的人王殿臣小声道。

“那天我也是鬼使神差被勾进去了,你说会不会是大奎鬼魂干的?”

王殿臣笑道:“你这不扯淡吗,大奎真有鬼魂在这儿肯定不会让你见到他这副死相样子,这多丢脸啊。”

“便宜了这孙子,他就应该被活活烧死。”我愤恨不已道。

“算了,天底下的恶人也不止他一个,好好活着的多了去了,至少他还受报应了。”

想了想我笑道:“咱两也是真够闲的,大半夜的不睡觉蹲在坟包后面偷窥别人。”

“白天闲着没事儿,又不能出来见人,不睡觉还能干什么?你说咱们要是能有一只血眼银貂养着就能打发时间了?”

“甭说血眼银貂了,就是一直普通的小貂养着玩也挺好,要不然咱们买条狗吧。”我道。

“狗没啥意思,随地大小便不说,身上还容易出跳蚤。”

“那得怪人不给它清理卫生,长跳蚤这种事情能怪狗吗?”

我两正小声说话就听旁边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咻咻”声,声音很轻,但黑夜中听的清清楚楚。

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殊状况,波澜不惊。

期初我以为是虫鸣声,也没太往心里去,可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咻咻”两声这次听的清清楚楚,王殿臣道:“我听声音好像是从那座坟后面发出来的。”

“那座坟”在我们右手边的位置,是一座土坟,天长日久上面长满了青草。

我两绕过去之后发现土坟中部位置有一块土是被翻过的,因为之后这一块没有青草,王殿臣指着土坟道:“声音肯定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

我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道:“里面的尸体要爬出来?”

“你别在那儿大惊小怪的,真要有这种事情也不会给咱们碰到。”话虽然这么说但王殿臣并不敢动手去挖土。

就在这时土层里清晰无比的再度传出“咻咻”两声,接着有东西从里向外刨土。

我两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这要是突然伸出一只暗青色皮肤,长着黑色长指甲的鬼手出来,还不把我们给活活吓死,想到这儿我道:“这地方太邪门了,赶紧走吧。”话音未落果真一只爪子从土层里直戳了出来。

57、诡异死亡 为依然秋水长天皇冠第一次加更

但是这只爪子却没有把我两吓死,因为这是一只长满了青灰色毛,胖嘟嘟的小肉爪。

土层下埋的并非僵尸,居然是一只小狗。

这事儿也太巧合了,刚刚才说想要买只狗养着,结果就见到了“弃婴”。

不是说这狗是名种,我们占了天大的便宜,而是在于一个“巧”字,讨了一个好彩头。

于是我两赶紧顺着土层往下挖,很快一个肉滚滚、胖嘟嘟的小奶狗就被我们给挖了出来。

这应该是一只土狗,鼻子狭长,腿部的毛泛青灰色,背部的毛则是土黄色,此刻它瞪着一对滴溜滚圆的眼珠子“好奇”的打量着我和王殿臣,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脑袋一个劲的往我们跟前凑想要舔我们。

我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道:“老王,这可是老天爷送来的,说什么来什么。”

“是啊,可得把它养好了。”王殿臣看着小奶狗满眼是笑道。“不过边哥,这只小狗为什么会被埋在土层里?难道被人给活埋了?”

“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野狗养崽儿就喜欢找隐蔽的地方生产,这也是野生动物的天性,你别看它被埋在土层下,土只是盖了薄薄一层,而且很松弛,透气不是问题。”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狗妈妈暂时存在这儿的狗宝宝?”王殿臣道。

“咱们抱回去先给它洗个澡然后再给它弄些吃的,别把小家伙儿饿到了,能遇见都是缘分,如果它妈妈找回来咱们送还就是了,老狗找不到小狗会闹出很大动静的。”

什么叫“闲的蛋疼”?我和王殿臣现在就是,于是两个老爷们也不睡觉了,用油漆桶装着小狗,烧了一壶热水给它仔仔细细洗了个澡,毛色干净柔顺之后的小奶狗显得更加可爱,而且它非常驯良,往地下一放立刻就摇着小尾巴跑到我们脚旁边,我们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真是越看越喜欢。

第二天早上宁陵生也看到了这条小狗,他道:“老乡送的?”

“没有,说起来你都不信,在坟地里刨出来的。”我道。

“什么?在坟地里刨出来的?”宁陵生似乎是吃了一惊,随后他抱起小奶狗仔细打量了一番。

说也奇怪,原本活蹦乱跳的小狗在他手上突然就一动不动了,成了一只“死狗”。

我笑道:“宁哥,看来它是不怎么喜欢你。”

宁陵生也笑了道:“好像确实是这样。”说罢将小狗递给我道:“修坟的挖出了一根千年老树根,看来这座坟也不是那么好修的。”我们这才注意到坟地区域已经围了一圈人。

“宁哥,千年老树根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这可不好说,树是往上长的,但也有的树往下长,所以会给人一种错觉以为这树只长根却没有干。”

“那可真是新鲜了,我从没见过倒着长的树。”

王殿臣道:“边哥,去开开眼呗,咱不说话就是了。”

我心里实在好奇,于是和王殿臣两人一起走到坟地处,只见修坟人在地下挖出的土坑处有一根巨大的沾满泥土的树根,根部粗细不一的根须密密麻麻的和土层连在一起,四名修坟人在一边低声商量着,而刘兰生因为忙活了一夜,此时正在睡觉,所以还不知道消息。

我想凑到坑口看的更加仔细一点,就觉得脖子后面一紧,我以为是王殿臣在拉我,扭头一看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来由的头皮一紧,浑身发麻。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尝试着再度往前走,可是当我迈出这一步时又觉得脖颈处的衣领一紧,这次可以肯定是有一股我看不见的力量再阻止我继续往前上。

但凡怪事,必有原因。想到这儿我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王殿臣,冲他摇了摇手,接着往回就走。

离开人群后他问我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离开。”我估计这事儿十有**和我脖子上的素罗囊有关,但是我真不想提这茬,所以敷衍了一句。

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盘”我们又逗小狗玩了会儿,便各自回去睡觉了。

在带小狗睡觉这块我们也达成了“协议”一人带一天,第一天是我带,因为是我最早听到它哼唧声音的。

这小狗也是真够粘人的,在帐篷里没有一时一刻的停歇,不是扑到我的身上脸上,就是不听的哼哼唧唧,总之我给它吵的根本就睡不着觉,到了晚上我头晕脑胀的出了帐篷,正好见到神清气爽的王殿臣,赶紧把狗交给他,连饭也没吃钻回帐篷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警笛鸣响中被吵醒的,走出帐篷就看到坟地处围了一群人。

除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还有警察在,这肯定是出事了,可是我也不敢过去看情况,只能问去过现场的工友,他们说那四名修坟人昨天晚上全部死在了挖出树根的洞口,而且这些人的死亡原因令人无法理解,他们死于一场械斗,四人手持凶器互相在对方身体上捅了十七八刀,四人同归于尽。

听了工友对现场的描述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四人都是叔伯兄弟,而且平时关系也挺好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内斗到这种程度呢?

有工友道:“这四人活该,昨天出点子说用火把坑穴里的树给烧了,肯定是说错话造报应了。”

难怪我会感应到那股力量,千年老树不是凡物啊。我心里感叹。

没见到王殿臣遛狗,估计是睡觉了。

想到这儿我走到他帐篷前看了一眼,小奶狗对着外面探头探脑,看到我随即蹦蹦跳跳的窜了出朝我跑来。

“你大哥呢?”我笑着调侃道随即伸头进帐篷看了一眼。

只见王殿臣用被子裹着脑袋,坐在帐篷一角,看脸色就不对劲,我道:“你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道:“那四个人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死的。”

“不是说起内讧互殴至死吗?”

“确实是互殴至死,但不是起内讧,他们是被一个女人勾引的。”说罢王殿臣仔细说了他昨晚看到的诡异一幕。

当晚我们全部睡下之后他闲着没事就在外面逗狗玩,大概是过了午夜一点多,小狗就不在乱跑,而是非要钻进他怀里一动不动,王殿臣还以为是狗玩累了,就准备带它回去睡觉,可是刚走到没几步他就远远看到树坑所在的位置站着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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