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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卫襄懊恼
运转思绪,不到半分钟,便做下决定。「你退出!相思,我的计划不需要你了。」
「什么?!」她震惊
瞪他。
「你明天马上递辞呈,离开殷樊亚。」他明快
指示。
她无法接受。「为什么?」
「还问?」他恼怒
横她一眼。「你爱上殷樊亚了!再这么下去,你不但帮不了我,还会被他伤害,我不想在还没毁了殷家人前,反而先葬送了你!」
她爱上殷樊亚?会因他受伤?
「不!」李相思拒绝承认这样的推论。「我不会受伤,我没爱——」
「你想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卫襄冷冽
驳斥。「你别傻了!相思,殷樊亚是什么样的男人?他不可能娶你!他交往的都是些千金小姐,婚姻对他们那种人来说,都只是筹码!」
「我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爱情可以多伤人,这傻女孩根本没搞清楚。「你退出!我会给你一笔钱,你之前不是说很想到国外住一阵子吗?我帮你订度假别墅,你马上辞职。」
要她辞职,离开殷樊亚?
李相思心乱如麻,不知怎
,想到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殷樊亚,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我不走!」她尖声抗议。「我答应过你,要帮忙你实行复仇计划,你需要我!我不辞职,卫襄,你需要我的,我会帮你。」
「你不是想帮我,你只是想找藉口留在殷樊亚身边。」卫襄一字一句都是利刃,剜割她的心。「你告诉自己是为了帮我,但其实不是,你只是想留在他身边,明知道跟他不可能,还是想留下。」
「不是这样的……」
「你听说过谢爱云吧?她爸爸是航运巨子,听说很欣赏殷樊亚,她本人也很迷恋他,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两个可能很快就会宣布婚事。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能眼睁睁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根别的女人结婚吗?」
他要结婚了,对象是谢爱云。
她期望什么?他当然会结婚,而且一定会娶一个富可敌国的豪门千金。
他要结婚了,要结婚了……
滚热的心口慢慢
变冷,慢慢
,凝结成冰。她扬唇,微笑是南极的玫瑰。
「我说了,我不喜欢他。」
卫襄目光一闪。「那好,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你上次不是告诉我,『弘京科技』最近打算并购一家IC设计公司?你把相关的资料偷出来给我,我就相信你。」卫襄下战帖。
她木然接住。「我知道了。」
路柏琛宣布退选的消息不但在政坛投下震撼弹,也将殷家炸的人仰马翻,大伙儿忙乱之际,殷恬雨竟还雪上加霜,声明要跟丈夫离婚。
「你疯了?恬雨。」殷樊亚不敢相信妹妹的决定。「你不是一直很爱柏琛吗?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因为我很痛苦。」
「痛苦?」
「你了解我的个性,哥,其实我根本不适合当政治家夫人,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天都要参加交际应酬,真的很痛苦,我受不了。」
「可你现在做得很好啊!」殷樊亚安慰妹妹。「你以前确实很不擅长社交,但你现在已经好多了,还能在公开场合发表演讲,不是吗?」
「我不喜欢这样子。」殷恬雨苦恼
咬唇。「哥,我要离婚。」
殷樊亚凝视妹妹苍白的容颜。「那你就坦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就是我刚刚说的啊。」殷恬雨毕竟不擅说谎,垂敛眼睫,逃避兄长深刻的目光。
殷樊亚深吸口气,道出心中的怀疑。「你坦白跟我说,是不是柏琛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不是那样的!」殷恬雨惊吓得嗓音都变了。「跟柏琛无关,是我自己……是我不好。」她坚持将离婚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这傻女孩啊!她明明还是深爱着自己的丈夫。
他叹息。「恬雨……」
「哥,你饶了我吧!」殷恬雨摇他臂膀,像童年时候那样对他撒娇。「算我求你,你不是一向最疼我的吗?求你别再问了,好不好?」
殷樊亚默然。
他可以不问,但事情还是得查清楚,柏琛曾答应过他,会保证恬雨一辈子幸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柏琛无法兑现自己的诺言?
他必须查清楚,但问题是,他有勇气去查吗?他有预感,事实的真相恐怕会令他难以承受。
与妹妹深谈过后,连续几天,殷樊亚都处于半恍惚的状态,他甚至无法专心工作,藉口视察业务的名义,飞到各
出差,就是不进台北办公室。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也瞧不起自己如此懦弱,但他真的无法下定决心……
手机忽
唱出铃声,是一段温柔的音乐,让他想起一个温柔的女人。
殷樊亚微微一笑,接起电话。「海蔷。」
「你回到台湾了吗?」
「刚下飞机,就被你逮到了。」
「这么说,我这通电话打得很及时了?呵呵。」殷海蔷得意
轻笑。「我是要告诉你,恬雨说想到我这边住一阵子,她说叔叔很不谅解她,她待在家里会很尴尬。」
「嗯,她搬到你那里住,我也比较放心,那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了。」
「我会的。」殷海蔷柔声应允,顿了顿。「你听起来似乎心情很不好?」
不愧是他最聪慧的堂姊,就连在电话里,他也无所遁形。殷樊亚自嘲
勾唇。
「怎么了?」殷海蔷关怀
问。「你担心恬雨吗?还是又被叔叔逼婚了?」
最后那句,玩笑意味浓厚,却恰恰点破了殷樊亚其中一桩心事,他苦笑。「我爸说恬雨跟柏琛闹离婚是家门不幸,要我快点办桩喜事来给殷家冲冲喜。」
「真美说叔叔真的要逼你结婚了?」
「嗯,而且他已经有看中的儿媳妇了——你听说过谢爱云吧?」
「叔叔要你娶谢爱云?那你答应了吗?」
「我嘛……」殷樊亚握着手机,站在机场入境大厅,出神
看人来人往,良久,才沙哑扬声。「我在想,如果我违背我爸的心意,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殷海蔷轻抽口气。「樊亚,不会吧?难道你——」
「你说得很对,海蔷。」他悠悠
证实她的猜测。「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绝对守不住理智的。」
殷海蔷静默半晌。「你爱上李相思了?」
「好像是吧。」所以,才不晓得该何去何从。他无奈
环顾大厅。
「你打算拒绝跟谢爱云的婚事吗?」殷海蔷问。
他没正面回答。「相思说过,她绝不做任何男人的情妇,我要得到她,只有娶她为妻。」
「叔叔不可能答应你娶她的。」
「我知道。」
「那你怎么办?」殷海蔷认真
替他忧虑起来。「你如果真的跟相思交往,叔叔会气疯,到时你们父子关系说不定还会决裂。」
不是说不定,是一定。
殷樊亚漠然寻思。「所以我才在算,我到底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算清楚了吗?」
算不清楚的,该如何衡量利弊得失,他仿佛早已失去了主张,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面临解不开的难题
「在做最后决定以前,有件事我得先弄明白。」
「什么事?」
促使他最疼爱的妹妹坚持提出离婚的真相。
殷樊亚蹙凛眉宇,忽然心痛
领悟,无论那真相有多不堪,他都只能勇敢
揭破。
他切断与殷海蔷的连线,改拨另一个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起。「喂,是哥吗?你回台湾啦?」
「嗯,我回来了。」他语气平静。「恬雨,我问你,柏琛是不是有一辆深蓝色宾士,车号尾数是7?」
「他是有辆深蓝色的宾士,车号嘛,我想想……对,尾数是7没错。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我刚刚在机场外好像看见他开这辆车,想确定自己有没认错人而已。」他随口编理由。
「柏琛去机场干吗?」殷恬雨信以为真,迳自疑惑着。
殷樊亚不语,凝立原
,僵硬的身躯如一尊冰雕,在风雪中更显凄寒。
「恬雨。」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找回说话的声音。「抱歉,哥……对不起你。」
他挂电话,踏出机场大厅,深沉的夜色如猛兽,尖嘴利牙,一下便吞没了他。
他在夜色里挣扎,终于,做了决定——
正文 第九章
李相思站在办公室里。
窗外,夜色深浓,勾在天边的弦月像一只弧度优美的鞋,或许,便是她在慕尼黑丢落的那一只。
她伸出手指,在窗上慢慢勾勒着那曼妙的月鞋。
她该行动了,殷樊亚已经连续几天没进办公室,她若不利用这机会偷出卫襄要的机密资料,就是笨蛋。
她早该行动了。
但不知怎
,她迟迟下不了手,就连只是打开他桌上的电脑,指尖都强烈颤栗。
李相思停下画月的手,怔怔望着。
这手,曾经为了拿回殷樊亚要送给妹妹的咕咕钟,扭伤了,是否从那时起,伤口便一直不曾痊愈,所以才会颤抖
没法打开他的电脑?
可她……必须打开。
就算这伤多深、多重,就算未来还要一再
受伤,她也绝不能却步。
她必须做,如果做不到,她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他身边,她当然不是因为爱他才留下的,是为了完成对卫襄的承诺。
她一定得做。
李相思深吸口气,推开那扇与殷樊亚办公室相连的门,来到他办公桌前。
他办公桌的抽屉都上了锁,她用万能钥匙打开,藉着迷你手电筒的灯光,——检阅内部文件。如她所料,并没有关于收购案的机密资料。
她坐在他座椅上,拿方才描摹月形的手指,按下电脑开关——
你爱上他了。
开机时硬碟运作的声响,听在她耳里,却像是卫襄对她毫不客气的逼问。
不,她不爱他。
你爱上他了!
她不爱不爱不爱!
李相思脸色刷白,惊惧
瞪着逐渐亮起的电脑萤幕。
她怎么可能爱他?她很早以前就立誓不爱任何人!
她不能爱他,不能将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这太危险了,妈妈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她爱上有妇之夫,不计名分跟随对方,最后只落得惨遭抛弃的下场。
相思,她的名字便是诅咒,是烙在她身上永远都褪不去的血印,她应该谨记教训。
她不爱任何人,她要窃取那些机密资料,她必须那么做,一定要做……
李相思缓慢
将双手摆在键盘上。
殷樊亚的电脑需要密码才能登入,她曾经几次用眼角余光瞥见他按下八位字母——她闭上眸,用心回想他敲打键盘的顺序与方位,五分钟之内模拟了数十组密码,终于破解成功。
进去了。
她瞪着萤幕,完全感受不到丝毫冒险的喜悦,从前每当她成功窃取某家公司的机密,她总是兴奋得胸口发热,但如今,那里只有一片冰凉的死寂。
她按滑鼠,点选相关的档案,传输到事先备好的随身碟。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散乱的足音。
她心神一凛。
怎么回事?有人来了?是回来加班吗?现在已是深夜了啊!
资料传输完毕,她迅速抽出随身碟,关电脑,将方才打开的抽屉重新锁上。
只是这么短短几秒,脚步声已来到门外,有人推开门。
来不及了!李相思目测距离,放弃躲回自己办公室,娇躯一溜,缩进办公桌下。
来人是殷樊亚。他打开灯,将某样东西重重抛向沙发,然后自己也往那里沉落。
李相思竖起耳朵倾听,鼻尖隐约嗅到一股酒味。
他喝过酒了吗?为什么?
她胡乱
想着,忽又听见一声火柴擦燃的细响,送来淡淡的烟味。
他也抽烟?
她怔住,跟在他身边这几个月,她从不曾见过他抽烟,也没任何迹象显示他会,但原来他跟她一样,偶尔也会抽烟。
李相思紧握双手,努力消化着这意外获得的资讯——她对殷樊亚的认识,还太少太少,少到她又是惶恐,又是感伤。
好想,好想再多了解他一些……
他缓缓
吞云吐雾,正当她以为,他或许就要这样抽到
老天荒时,室内陡
响起一道破空的声音,然后,是玻璃撞破的碎响。
她胸口一震。
他在做什么?丢玻璃杯吗?
满腔疑虑尚未理出头绪,便又听见他掷出另一只玻璃杯。
这回,比上次还用力,更带着某种难以倾吐的怨怒。
她震惊
几乎无法保持静默——他是怎么了?她从不曾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一向是冷静的,不是吗?总是那么气定神闲,彷佛天塌下来也可以一笑置之。
可现在……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李相思咬紧牙关,压抑着过分剧烈的心跳。
他开始槌墙,一下,又一下,每一记都是雷神劈下来的怒槌,狠狠
,撞在她心上。
他疯了!她绝望
想,他要槌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他的手会受伤的,会流血的,他疯了,真的疯了!
一声软弱的呜咽威胁要叛逃,她连忙捂住唇,硬生生
阻止。
而他还继续槌墙,槌着,却不叫不喊,不以任何嘶吼咆哮宣泄怒气,唯有逐渐粗重的呼吸,伴随着咚咚声响,敲痛她的心。
她不觉用双手捂住耳朵。
拜托!停止吧,快停吧!她受不了了,无法忍受这种沉默的、却足以震聋人心的发泄……
但他仍不停止,她颓然垂落双手,无神
睁着眼,瞪着隔开她与他的办公桌木板。
如果他不停止,她就出去。
如果他坚持这样伤害自己,她就让他愤怒的矛头转向她。
如果他濒临疯狂,她就陪他一起。
她知道,这一出去,她间谍的身分就会暴露,他很聪明,一定能马上猜出她这种时候在他办公室做什么。
所有真相都会大白,所有谎言都瞒不住。
所有秘密最后也许都会成为心碎的线索——
「樊亚,是我。」
「樊亚,是我。」
苍白的灯光下,一道纤细的身影幽幽
从办公桌底下飘出来,盈盈落在他身前,脸色比灯光还白,如雪一般清冷。
殷樊亚注视着她。
抽去半截的烟还在指间灼烫,微微淤青的指节发痛着,酸涩的眸泛着几条忧郁的血丝。
他看着她,喉腔抽搐着,好不容易挤出沙哑的言语。「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猜不出来吗?」毫无起伏的声调听起来像机器人。「我来偷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她将随身碟递给他。「这里有『弘京』最近打算收购那家IC设计公司的机密资料。」
他接过,用发痛的手紧紧锁在掌心,幽眸仍凝定在李相思身上。
「我是商业间谍。」她开始自白。「我来『弘京』应征是有目的的,有人指示我来接近你,赢得你的信任,伺机窃取商业机密。」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我不能透露雇主是谁,我们这一行也有规矩。」李相思面无表情。「还有那天在温泉旅馆,其实我的确是跟一个男人约了,那人……是路柏琛。」她顿了顿,等待殷樊亚的反应,后者却保持深沉的静默,她咬了下牙,强迫自己把一切和盘托出。「我的雇主托我留下路柏琛外遇的证据,威胁他离婚,所以我就约了他,故意诱惑他,利用针孔摄影机拍下照片。」
殷樊亚不语,幽黑的眼潭如千年古井,看不出一丝波动。
李相思闭了闭眸,忽然能体会到古代嫔妃投井自尽的心情,那是一种永远找不到出路的绝望。
她自嘲
牵唇。「你们上床了?」千年之后,有个声音从井底传来。
「没有。」她痛楚
告白。「我们……只是一个吻而已。」
「一个吻?」他声调怪异。
她咬紧牙关。「我需要证据。」
「到底是谁要你这么做的?」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
「我刚说了,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去你的规矩!」
殷樊亚忽然爆出的粗口震撼了她,她惶然一颤,他则是紧盯着她,更走近她一步,伟岸的身躯几乎与她密合相贴。
大掌,威胁似
搭上她后颈。「告诉我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