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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慢慢学着吧。”
老爷子在师轻舞和杨以辰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去靠躺休息一会儿，这还有一大天的时间，他不能一直坐着，首长的拜望结束了，他也就不需要在去会客了。
外面，一家人，目目相对，有明悟者，有不舍者，有恍惚者，更多的是不甘愿，就像是老爷子说的，总是得到的人，不仅会对得不到是一种憎恶的态度，还会对得到产生一种理所应当的情绪。
一时半刻，他们真的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改变，老爷子还在呢，这就开始卸磨杀驴了？一些脑子里并不是十分清楚的人，竟然还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亏得都还有一点城府没有说出来，不然这热闹可就大了，更新罔替这本就是规则，这几十年来，见得少吗？
回到屋中的老爷子，让师轻舞将相册拿出来他要看一看，并示意两人出去他想要一个人独处，分别拍了拍两人的手背，有些话他真的没办法说，如果是爷爷的身份，他会痛骂几句然后逼着杨以辰去表态；如果是站在国家的角度，他也就只能是委屈自己的孙女了，愧疚也无法去真正的弥补了。
走出房门，站在回廊中，寒冬世界，本是通透的回廊也以玻璃墙隔开，让房门外的回廊处也保持着非常好的温度，杨以辰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或许，做点什么更好。
上前，就在这师家的四合院内，随时随地回廊内都穿梭着人，他上前搂住了师轻舞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
师轻舞没有抗拒，低着头，整个人的身体被他带着走，两步之后，低语声飘了出来：“别让我心情不好，别惹我生气，不然你那些妃子红颜的，我让你永远享受不到。”手挥起，做了一个切的手势，至于切什么，谁都懂。
杨以辰站住，双手把着师轻舞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两个字谢谢愣是吐不出口，他觉得那是对面前女人的一种亵渎，探身，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深深一吻。
以师轻舞的性格，可以不说，最大底线也就是默认，今日说了，还如此小女人的软弱，甚至连妃子、红颜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等同于她直接明说了一些事情，承认了杨以辰身边这些既定事实的关系。
不是爱到极深，不是对人生感悟极深，不是碰到了眼前这些事情，在天时地利人和的特定环境之中，要让她说出这句话，这一辈子，或许也就这么一次，但就这一次，就足以让杨以辰感动的无以复加。
…………………………
今年的春节，对于师家而言意义完全不同，从上到下，不管你是多么大的官，不管你平日里管多少人，今天都只是这个家庭的普通一员。
往年，年轻人不喜欢在家里呆着，他们喜欢四处乱窜，喜欢去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今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贴春联，都是年轻人的活儿，整个四合院他们集体扫一遍。
男人女人一起收拾卫生，一起准备年夜饭的餐食，大家里里外外一起合作，将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老爷子休息过后走出来非常的高兴，还跟一帮儿媳孙媳笑着说，当年家里这帮小子还没成家的时候，一到过年，一个个上蹿下跳的，就为了让我多给他们弄点好吃的。
老爷子的长子，今年都已经年过六十，长孙都已经过了四十，当老爷子从一个老式的铝制八件盒里，拿出一块块大虾酥，然后递给儿子女儿们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们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吃，都吃。”老爷子笑着，所有人都垂下头，擦拭眼泪，泪中带笑的应着老爷子的话，默默的将大虾酥打开，塞到嘴里，用力的去咀嚼，多少年没吃了，小时候就喜欢这越嚼越香的香甜糯，多少年都没有再去尝过这种味道了，不敢吃甜，高血压糖尿病的症状都有了，生活条件好了，似乎过去的滋味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今天这味道重新充斥着口腔之中让味蕾重新去享受，似乎这甜味之中，还有着几分苦涩。
“我这个人没什么钱，就都捐了，你们也不缺我这三瓜俩枣。对孙子孙女还有重孙子重孙女，我这个老头子亏欠的许多，今天过年，就当我一次包个大红包给你们，要欠，我就欠一个人的好了，小辰。”
杨以辰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一张纸，有些旧了，折印的地方多少都有些破烂了，一看就知道常翻常用。
“就欠你和小舞的吧，也不算是欠了，我屋里的东西，你们捡还能摆着的，拿走吧，就当是我跟你们易物换物了。”
当杨以辰打开那张纸的时候，就连他都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眶有些湿润，一个老人，再洒脱，他也是父亲，是爷爷，是太爷爷。
自己的孩子，一块糖就可以了，因为那是无边的父爱，那是一起度过数十年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对待孙子重孙子，老爷子记得清楚。
“小刚媳妇想要一个大点的房子，小刚在部队，做不到。”
“小敏想要自己做点生意，她爸位置尴尬，被我拒绝了。”
“老三家的文儿想要拥有一辆法拉利的跑车。”
“老四家的东子想要出国再深造，自费的费用需要三十万。”
“老大家的孙子想要去挪威学习音乐，费用需要四十万。”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小事，但对于师家这样一个家庭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爷子记录的东西有很多其实都已经是过去式，孩子们都已经得到了，从纸面残留的痕迹和后面标注的时间，这张纸，老爷子记录了能有十几年，或是因为他要家庭洁身自好，或是不想出风头让人戳脊梁骨，或是因为种种原因，至少在当时，这些要求是被否定掉的，十几年来，记录下约有五十多条的信息，杨以辰只是象征性的读了几条，就已经读不下去了，他将纸张递给最近的人，每一个看到的人眼中都会流出泪水，有些女孩子都已经泣不成声，不光是因为这里记录的东西，而是她们想到了老爷子的寿元已然剩不下多少，悲从心中来，再想到老爷子并不是那么冰冷，这些东西他都记录了，都记在心里了，庞大的家族越是开枝散叶，越与老爷子的距离拉远，一过年，几十口子聚在一起，老爷子能够叫得上来每一个人的名字都算不错了，自然谈不到对晚辈们如何的亲近。
现在看来，他都记得，只是从没有说过而已，几个女孩子也不管那么多了，起来向着老爷子的房间扑去，师轻舞刚刚将他搀扶进屋，孩子们就跟了进来，面对着那些晚辈们的真情流露，老爷子愈发浑浊的眼眸内老泪纵横，搂着每一个扑过来的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只是低低的念叨着好孩子好孩子，我家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外面，杨以辰将纸收好，从上午十一点半到下午三点半，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家庭经历了一次很独特的蜕变，为了保持老爷子的好情绪，短暂的情绪失控后，大家收拾起心情，开始去过他们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个新年，笑声，始终充斥在四合院中。
下午的正餐到来之前，杨以辰拿着一叠纸，从这院子里留着的师轻舞房间内出来，来到老爷子的面前，郑重其事的将纸递过去。
“爷爷，都办妥了，这里的每一件事，都落实了，年后上班，所有都会第一时间办好。”
老爷子接过这叠纸，并没有去看，他相信眼前的男人，他说办好了，那就一定办好了，摸着纸，点点头：“好，好，大家都别拒绝，这是爷爷送给你们的礼物。”
这一夜，笑中带泪，泪中弥散着浓浓的亲情。
大年初一回到医院的老爷子，最终没能撑过十五，在十三这一天，安详离世，走之前，回光返照时，望着所有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没遭罪，这辈子，很好。”
没有遗憾，或许这最后的时间没这么圆满安排，老爷子还可能撑一小段时间，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样最好，老爷子人生最后一段路，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所有他想要达成的心愿都达成了，所有他惦念的事情也都办好了。
这一撒手，是真的了无牵挂，诺大一个师家，他不牵挂，因为他清楚知道，你有多大能耐就撑起多大的家，没有师家这个称呼，对孩子们而言，或许更好。
新闻联播上，当天晚上三分半钟，属于老爷子。
第三天的晚上，五分多钟，属于老爷子。
第三天的清晨，在八…宝…山，所有大佬，悉数出席，包括已经离开工作岗位的上一届大佬，以及所有硕果仅存的老人们，全部出席遗体告别仪式现场。
杨以辰，一身黑衣，第一次就毫不掩饰的站在了师家的队伍里，对每一个到场的来宾进行答谢。关于他这一次的出现，也经过了很多的讨论，甚至都成为了整个治丧安排之中位列前茅的大事来让首长定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没家，回家
关于杨以辰该不该出现在镜头之中，上面是进行过讨论的。
究竟现在双方还能不能产生利益链条，产生相应的舆论，这就是讨论的根源。
他出现在镜头之中，那会不会衍生出兄弟集团的发展里面有权贵的影子？
他出现在镜头之中，会不会有人对他以后的身份进行更多的定位？
杨以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不管多少人看到，也不管有多少人会进行非议，我做我的，此时此刻我只是杨以辰，没有任何附加的身份。
上面的大首长们一锤定音，拥有大智慧的人往往能够透过本质看到更深处的东西，有什么不能出现在镜头中的，兄弟集团发展的轨迹那么透明，过去的一切都经得起推敲，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还需要质疑这一点，也根本不会让唐老爷子重新出来工作。
至于说他这一次出镜之后对兄弟集团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对师家的人也同样不会产生影响，未来几年时间内，师家的人会全面收缩全面低调，直到慢慢的将自己位置摆正，慢慢忘记曾经老爷子活着时候的荣光，这就是现实，谁叫你师家的后辈之中并没有一个真正可以扛起老爷子在时那么大门面的家。
如此，还有问题吗？
这样的家庭，所有琐事都不需要你去做，迎来送往也不需要你安排，面对着躺在那里已经故去的老人，你只需要去最后对他进行怀念就可以了，这可真的就是最后一程了，再不去看看老人那张脸，去好好记住这张脸，未来，即便连音容笑貌，你也很难回忆起来了。
整个过程，你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从头至尾你都是麻木的，那一个个在你面前走过的人，那一双双跟你紧握的手，那一句句安慰的话语，杨以辰从未经历过，在这个时候，他是真不想看到摄像机的镜头，如果他有那份权力，会直接将拍摄的人赶出去，心里十分清楚，想想而已，多少年来都是这样，这也是让全国的人民送老人一程，或许在近些年来，老人声名不显了，可如果将他的履历拿出来，是绝对有资格让全国百姓回忆起那峥嵘岁月的老人，为整个国家的成立奉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建国之后多年来工作在一线，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死之后，将自己所有积蓄全部捐献而出，不是作秀，是老爷子自己认为，我的工资当我的儿女们不需要我去养活时，就应该捐献出来，我本人无论是吃药看病一切都有国家管着，我不需要钱，我想要达成的愿望有我的晚辈去帮我达成，这点微不足道的小钱，就让我精神世界彻底的干净一次。
一切结束，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杨以辰无所谓，他跟师轻舞两个，告辞了亲人，驱车返回到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关于那四合院，自然有人去收拾，师家的人第一时间就跟上面递交了申请，请求上面对四合院进行回收，他们没资格住也不想霸占着，索性就高风亮节。
剩下的琐事，师轻舞一样也不想管，她现在只想静一静，幸运的是她不用一个人，且身边的人无论是思想还是情绪都跟自己在一个频道上，彼此相拥能够感受到相同的心跳节奏。
外面还有着过年的气氛，这个家中却已然冷冷清清，屋内的温度很高，师轻舞还是一副很冷的模样，钻到杨以辰的怀中，颤抖着身躯，久久才埋首在他怀中，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哭腔，突然间爆发出来，任谁都不可能想得到，师轻舞会是那种嚎叫痛哭的人。
“我没爷爷了！”
“老公，我没爷爷了！”
杨以辰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去释放自己绝不会在外人面前释放的情感，不是好面子，是她觉得唯有懂自己的人，才能感受到自己的这股悲痛。
…………………………
生活，还需要继续，杨以辰并没有离开燕京。
一大早，两人一同起床，师轻舞给杨以辰热了一杯热奶放在床头，递给他一本小说：“乖乖在家呆着，我去早市买菜。不想看了就睡会，要么你就玩会游戏。”
一夜之间，师轻舞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她还是她，只是在对杨以辰时，更多了几分的温柔和体贴，这不是回报，是心灵上真正有过触底的共鸣之后，产生的一种依赖，也可以说她将对师老爷子的依赖，一定程度转移到了杨以辰的身上，不是那种每时每刻在一起的依赖，是精神世界的一种依赖，你在，我在，你好，我也好，你病，我难受。
不止是早市，师轻舞还去了超市，足足折腾到上午九点，才重新让双开门的大冰箱和一个专门的保鲜柜装满，两人一起在厨房做了早饭，三菜一汤，吃不是重要的，是从开始择菜切肉开始的过程。
没有所谓的旖旎气氛，两人自然而然的放好了热水，一起泡在热水之中，继续相拥，动作缓缓，这时候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还有出水口调小的溪流热水滴落的声音。
温暖的房间内，两人相拥靠躺在床上，一同看了一部喜剧片，只是这喜剧片却没能让两人有任何的笑容。
下午，驱车前往四合院，师轻舞和杨以辰将那里属于她房间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进入到老爷子的房间。
“拿一件吧，留个念想。”杨以辰拍了拍师轻舞的肩膀，示意她要勇敢面对既定事实。越是刚强的女子，往往也越是脆弱。
“我们，收藏爷爷的老款式枪吧？”
“嗯。”杨以辰点头。
两人无论从这个房间里拿走什么，都不会也没有人有资格说什么，即便是上面有口风最好捐献到博物馆的那些军功章，他们如果想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照片早已经按照远近亲疏的亲人数量分发好，师轻舞和杨以辰将老爷子这些年收藏的九把老式的枪，一一装好，捧出了房间，很多师家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两人并没有与他们过多交流，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乌鸦和美仁此时已经将原本师轻舞屋子里的东西搬到了车上。
走出四合院时，师轻舞停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重新迈开脚步上车，那停下的一刻，是她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认识杨以辰，没有爱上他，现在的我该怎么办，可能还是在外面执行任务，还是一个人。
现在，我有家，一个很温暖的家。
爷爷，一路走好。
………………………………
二月二，龙抬头。
香江警察总部大楼门前，剧组开机仪式。
《寒战》。
这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一部电影还没开拍，规格就已经出来了，整部戏所有剧情中的香江警察总部戏份，全部在真实的场景内拍摄，甚至于在不涉及到机密和安保级别的情况下，剧组还可以动用高级别警员的办公室进行拍摄。
在杨以辰陪伴了师轻舞十天后，他来到了香江，新闻联播上他作为师老爷子家属出现在镜头里的事情，没有掀起轩然大波，民众们有一种很独特常人难以理解的认知，似乎他们觉得这没有什么，反倒是在一定层面之内，看得更多想得更多，才会更觉得惊讶。
对于杨以辰，很多人都有认知必须另眼相看，他的一切，似乎都开始与国家层面挂钩，尤其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在年前就传出来后来几经周折总算被确认。
杨以辰将会是2012年龙年春晚的总导演，那将是一届彻底颠覆认知的春晚，没有人会觉得他当这个总导演，还会是依照过往的惯例去进行拍摄，而这一消息，也在逐步向外界传递另一个层面的消息。
杨以辰，不是官商，却也差不离，高层似乎有意要树立他成为新时代的华夏青年领袖，成为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形象，带动并且感染整个华夏青年。
种种消息，汇聚在一起，也给杨以辰带来了好处，就譬如这《寒战》的剧本审核和拍摄，都得到了总局和香江方面的全面配合，一部警…匪题材的影片，直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