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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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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瞧见九猴儿疼得浑身大汗也都一声不吭、颇有几分大人身上都难得见着的硬气,刘老大夫在起身离开之前,倒是从自个儿怀里揣着的小药葫芦中倒出来三枚蚕豆大小、色泽暗红、坚硬如铁的药丸搁到了九猴儿枕边,交代九猴儿要实在是疼得受不住就吃一颗药丸,勉强能叫九猴儿服药后睡上三两个时辰。可要是三丸药吃过之后,却也是再没旁的法子止痛了。。。。。。。

    脚下生风地回到了安置九猴儿的那间屋子里,相有豹打眼瞧着正用一块干净细布轻轻擦拭着九猴儿手背上伤口渗出的浓浆、捎带手还没忘了把用过的细布扔进一旁火盆中的纳兰,再瞅瞅炕上半躺着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但却已然疼得浑身发颤的九猴儿,闷着嗓门朝九猴儿说道:“九猴儿爷。这回。。。。。。。你可得咬牙扛住了,万万不能认怂?!”

    强撑着朝相有豹露了个笑脸,九猴儿很是艰难地开口笑道:“师哥您放心,我这旁的本事还说不上,可要论熬身架的功夫,那可都算得上是胎里带。一准儿错不了!”

    耳听着九猴儿说话的声音都直打颤,半坐在炕沿上的纳兰禁不住低声朝九猴儿说道:“这都啥时候了,还都忘不了卖嘴耍贫?消停躺下歇着,也都甭惦记着你身上这点伤病,凡事都有咱们一块儿应对!”

    话音刚落,满脸焦急神色的严旭已然撩开了门帘撞进了屋里,迎着九猴儿便是一声喝骂:“平日里就知道卖嘴逞能,这回可是栽了吧?空着手就敢拿捏人家调教出来的玩意,你说你这得是多不长心眼?!”

    耳听着严旭那带着七分惶急、三分嗔怪的低声喝骂。相有豹赶紧朝着严旭说道:“严爷,您先消消气儿,咱们先把九猴儿身上这毒伤料理好了,再教训他也不迟!”

    原本朝着九猴儿开口喝骂,严旭求的也不过就是个面子上不显得护短的讲究。只一听相有豹开口相劝,立马就坡下驴地转脸看向了相有豹:“相爷,方才我得着信儿就赶紧回来了,该我盯着的那地儿眼下我也托了朋友接茬看顾着。该是出不了岔子。听说九猴儿挨着的这一下子毒伤,很有点儿古怪?”

    微微点了点头。相有豹轻轻一拉严旭的胳膊,俩人一起走到了屋子外边,这才开口朝着严旭说道:“严爷,这事儿我也都不瞒着您说了。。。。。。。胡师叔已然把抓伤了九猴儿的那只黑猫取了一截爪尖试药,可左右都只是试出来是草三成、肉毒五成,还有两成是啥有毒性的玩意。倒是怎么也都试不出来!瑛荷苑里能找着的试毒物件、药材,我那妹子也都搬弄过来了,可也还是。。。。。。。严爷,我说这话您可别不乐意——搁在潜行人物里头,您是大拿。就不知道您对这潜行中使用的毒物。。。。。。。。”

    用力摇了摇头,严旭涩声朝相有豹应道:“潜行里头用毒的路数,差不离我也都能心里有数。可毒发之后像是九猴儿这副模样的。。。。。。。从没见过!方才我得着信儿回来的路上,我这脑袋瓜子里也都把四九城里擅用毒物的人物盘算过几遍,可还是。。。。。。。拿不准!”

    听着严旭话音里头有几分犹豫的意思,相有豹顿时朝严旭低声说道:“严爷,这当口能捞着根救命稻草就算是天开眼,哪怕是不能十拿九稳,您也且先说出来这里头的路数,咱们大伙儿也能参详、参详?”

    脸上带着几分犹豫的模样,严旭先是左右瞧了瞧周遭无人,这才压着嗓门朝相有豹说道:“相爷,我这也就是私底下瞎琢磨。。。。。。。可着四九城里擅用毒物的人物数算下来,怕是能明白九猴儿身上这毒伤来由的,也就得是那些个坟耙子!”

    转悠着眼珠子,相有豹很是纳闷地看着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严旭,讶然开口低叫起来:“既然这坟耙子说不定能弄明白九猴儿身上毒伤的来路,那咱们这就去请他们来呀?”

    用力摇了摇头,严旭依旧是一副小心翼翼、不敢声张的模样,说话的调门愈发地低了几分:“相爷,这坟耙子。。。。。。。虽说您来了四九城中已然有小两年功夫了,可这四九城里一些个阴私路数、暗地勾当,您可且还没明白门道呢!就这四九城中能有名、有姓、有字号的人物或是买卖家,谁敢沾上那些个坟耙子?这要是传出去了咱火正门跟那些个坟耙子扯上勾连,怕是日后都没人搭理咱火正门了!”

    也都不知道是啥时候,胡千里丁点动静都不带地从自己屋子里走了出来,远远地朝着相有豹招了招手:“有豹,请严爷一块儿过来说话!”

    虽说早知道胡千里身上带着谛听的本事,搁着老远都能听见人窃窃私语的话音,可乍然间叫胡千里这么冷不丁招呼一声。严旭也是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猛一个旋身看向了站在自己屋子门口、面沉如水的胡千里,讪讪地朝胡千里抱拳说道:“胡爷,我这也是。。。。。。。您就只当是我着急上火了满嘴胡吣,我可真没有撺掇着相爷去跟。。。。。。。跟那些个人物扯上勾连的意思!”

    朝着严旭摆了摆手,胡千里候着严旭与相有豹走到了自己跟前。这才转身挑起门帘走进了自己屋里,指着屋内桌子上几样装着各色药物的瓦罐、瓷瓶朝跟着进了屋子的严旭与相有豹说道:“方才我取了那黑猫一截爪尖试过,可到底也没能试出来能对症的解药。都说是术业有专精,这事儿。。。。。。咱们怕是真得去求着旁人帮忙了!”

    很是犹豫地看着面沉如水的胡千里,严旭张了好几回嘴,可到底也没能把话说出来,只是急得眉尖直跳,一双手也来回搓揉着较劲,全然没了平日里潜行大拿人物那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的架势!

    眼瞅着严旭那副为难犯愁的模样。相有豹不由得开口朝严旭低声说道:“严爷,这事儿左不过就是低头求人帮告,您倒是也真别为了这个犯愁!这老早传下来的故事里头,孟尝君门下食客三千,那最后不还得靠着个鸡鸣狗盗的人物救命么?丁点虚名上的事儿,哪儿就能比得过九猴儿一条命值钱了?”

    狠狠一跺脚,严旭总算是叫相有豹这番话勾引得憋出来一句话:“相爷,这事儿真是没这么简便稀松!那坟耙子。。。。。。专门配的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三滥药物。配药的玩意也大多是从坟里刨出来的尸身、棺材板做的药引子!但凡是跟这些人扯上勾连的四九城中人物,哪个都是奔着拿这些邪门药物害人去的!咱火正门里要是真勾连上了这些个坟耙子。那买卖做不成了且还不论,怕是。。。。。。。四九城中,再就没了火正门中人物的活路了!”

    都不等相有豹开口接茬,倒背着双手站在一旁的胡千里已然低声冷喝道:“老话说事急从权,眼面前可不就是事急了么?这事儿说到头儿,也都怪我谋事不秘、行为不甚。这才叫火正门中徒弟身受其害!这些个坟耙子的名声虽说是顶风臭十里,可为了九猴儿。。。。。。那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有豹,去请了掌门师哥和其他诸位师弟到议事屋子里,我。。。。。。。我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胡千里屋子门口的门帘一挑。纳九爷与佘家两兄弟已然应声走进了胡千里住着的屋子中。都还没等严旭与相有豹朝着纳九爷等人招呼,纳九爷已然抢先朝着面沉如水的胡千里开口说道:“胡师弟,是打着你摘了身上兽牙符、一个人跟那些个坟耙子打交道的主意不是?你今儿要是真打算破法出门,那我可情愿拆了火正门的招牌,咱们分家当、拆行李散伙了账!”

    鸡啄米般地点着头,佘有道与佘有路两人也忙不迭地附和着纳九爷的话头叫道:“胡师哥,这有事大家伙一块琢磨、商量着办,哪儿就能叫您一个人豁出去顶雷?”

    “说得就是啊!左不过就是咱们寻坟耙子那些人过来瞧瞧九猴儿身上的伤势么?又不是寻坟耙子买他们那些个下三滥的药害人,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谁说可也都不怕!”

    来回扫视着屋子里的诸人,胡千里那从来都像是铁板一块似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温和神色,话音里也都不再冷硬异常:“诸位师兄弟,这事儿。。。。。。。人都说舌头底下压死人,这要是万一。。。。。。。。”

    狠狠地一摆手,纳九爷硬着嗓门朝胡千里喝道:“哪儿就顾得上那么多万一?甭管是九猴儿性命还是火正门的名声,搁在我眼里可都是要紧、要命的事儿,哪样我可也都舍不得撒手!可真是非要在这两样事儿里头选一个。。。。。。。。我就一句话——虚名如浮云、人命值千金!这里边的轻重缓急,我心里有数!咱火正门,也都有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吞天蛇口 (上)

    就着几瓣蔫蒜头、一碟老咸菜,麻痦子披着一件翻花穿眼的破大袄,把两条齐膝头断了的腿塞进油渍麻花的烂被窝里,呲牙咧嘴地对着一把没了把儿的锡酒壶嘬着次白干(注1),一张生了好几个痦子的脸上已然泛起了一股暗赤的颜色,瞅着就是积年喝次白干引发了肝病的模样。

    朝着早说小三十年,麻痦子倒也还有个大名,出身也是一家小药号里正经拜了师傅的伙计。可这麻痦子也都不知道是打哪儿染上来好喝两杯的雅好,但当小徒弟的兜里一年也见不着几个大子儿,也就只能见天儿的背着师傅偷喝药号里存着治病救人的药酒。

    还得说麻痦子那位师傅真是个抠搜小气、心肠狠毒的人物,瞧见了麻痦子偷喝药酒之后也不言声,反倒是格外的拿几味虎狼药配出来一坛子药酒,悄没声地搁在了药柜子底下。等得麻痦子不知深浅地把那虎狼药配出来的药酒喝了几回,一觉醒来之后居然就是口舌生疮、浑身燥热,生生发了七天高烧之后,脸上也就生出来好几个大痦子,一张原本都还能见人的脸生生叫毁成了个人见人厌的模样。

    但凡是做买卖开门迎客,都甭管是掌柜的还是伙计,从来都是一张笑脸迎候八方来客。可就麻痦子这么一张人见人厌的脸面,哪家买卖商号可也都不敢用上这么一位伙计不是?

    眼瞅着饭辙生生断绝,医药行里的手艺也才学了个二把刀的深浅,在四九城中浪荡了些许日子的麻痦子也都不知道打哪儿踅摸来的门道路数,居然就跟四九城中那些个配脏药的坟耙子搅合到了一块儿。

    都说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原本就靠着些阴私手段配制脏药换钱的坟耙子中,骤然间多出来个好歹算是学过几天正经医药行手艺的人物。顿时间便像是羊汤里搁了松木棒、鱼鲜中洒下绿葱花,把那原本差欠的丁点味道全都提了起来。

    仗着手里头比旁人强了些许的手艺,麻痦子好歹也算是在那些个坟耙子里头混成了大拿一般的人物,配出来的一些个见不得光、卖不起价的脏药,在四九城中也都有了跟人叫价拔份儿的底气。可老话都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世上人中从来都有那恨人有、笑人无的下作角色。眼瞅着麻痦子配出来一些药抢了自个儿的买卖。好几个坟耙子暗地里一合计,居然就凑钱请了四九城中打行人物,趁着月黑风高夜打折麻痦子的两条腿!

    有道是江湖险、人心更险,春冰薄、人情更薄,自打麻痦子断了这两条腿之后,坟耙子中的不少人物自然是不再跟只剩下半条命的麻痦子往来。仅剩下几个见天儿在麻痦子跟前转悠的坟耙子,心里头打着的主意也是想从麻痦子口中套出些配脏药的法门,全然没一个安着好心的主儿!

    还得说麻痦子算得上是个心气够硬的主儿,虽说身带残疾、无人管顾。可麻痦子就是咬死了自己配药的那几样法门,任由那些个坟耙子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怎么着也都不吐一个字儿、平日里就窝在城墙根儿下一间破屋里,借着一些不得不上门求药的坟耙子送来的物件配制脏药换点吃喝活命、虽说日子过得如同猪狗,可好歹还吊着七魄三魂!

    耳听着院子里猛地传来了脚步声,已然喝得有些头晕眼花的麻痦子眨巴着眼睛琢磨了好一会儿,方才歪斜着身子把眼睛凑到了炕边窗户纸上的破洞处朝外瞧去,口中兀自低声自语:“今儿这日子可是邪性。。。。。。。才刚走了几个。怎么又有人上门。。。。。。。。”

    都没等麻痦子瞧明白走进了破院子里的人长得是啥模样,大步走进了院子里的两条大汉之中。身量稍高、年纪也轻些的那人已然开口朝着麻痦子住着的破屋子叫道:“麻爷,您在屋里么?”

    眨巴着眼睛,麻痦子一边瞅着站在院子当间的两条从没见过的大汉,一边扯着叫次白干烧毁了的嗓子应声答道:“腿都没了的主儿,那我就是想去四九城里四处遛达,可也挪不动步子不是?二位寻我是买药?是问道?要是买药。那进屋说话!要是问道儿。。。。。。我麻痦子肚子里揣着的这点儿玩意可只打算送给阎王爷,您二位就甭指望了!”

    像是对麻痦子这副混不吝的滚刀肉做派早已经心中有数,开口说话的那壮棒汉子毫不迟疑地朝前走了几步,伸手便推开了麻痦子虚掩着的房门。可都还没等那推开了房门的壮棒汉子再开口说话,从麻痦子屋里夺门而出的一股子恶臭气味生生便将那壮棒汉子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嘿嘿怪笑着。麻痦子伸手裹紧了身上披着的那件破袄,撕扯着沙哑的嗓门朝那咳嗽连连的壮棒汉子叫道:“嘿哟。。。。。。。这可真是对不住您!我麻痦子吃的猪狗食、睡的牛马棚,身子上一年都难得见一回水,这才养出来了一屋子仙气儿!凡胎**吸一口这仙气,自然是消受不起,说不准您可还得添寿呐。。。。。。。”

    好容易才止住了咳嗽,站在麻痦子门前的那壮棒汉子扭脸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步走进了麻痦子那脏乱的都要无处下脚的屋子里,迎着坐在炕上的麻痦子一抱拳:“麻爷,火正门里学徒相有豹,今儿冒昧上门讨教。。。。。。”

    不等相有豹把话说完,麻痦子已然懒洋洋地朝着相有豹摆手怪笑道:“这位爷,场面上的话,您留着场面上说!到了我麻痦子这地界的人物,从来也都该明白我麻痦子的规矩——一手钱、一手货,没人情、没交情!说吧,您要什么?”

    犹豫片刻,相有豹方才朝着麻痦子再一抱拳:“麻爷,我火正门中有位小兄弟受了点伤,想请麻爷您掌掌眼!眼面前不敢叫病人动弹、见风,所以想请麻爷您辛苦一趟?”

    伸手把半盖在身上的烂被窝一撂,麻痦子指点着自己只剩下了半截的两条腿,呲着一口烂牙朝相有豹怪笑起来:“就我现如今这模样,您倒是打算叫我怎么个辛苦?”

    抬手朝着屋子外边一指,相有豹飞快地接应上了麻痦子的话头:“知道麻爷您身子不方便,外边雇着有车!”

    毫不客气地朝着相有豹伸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巴掌,麻痦子扯着嘶哑的嗓门叫道:“拿来吧?”

    眉头微微一皱,相有豹略带着几分诧异地朝麻痦子叫道:“麻爷您这是。。。。。。。怎么个说道?”

    嘿嘿怪笑着,麻痦子涎着脸朝相有豹叫道:“您这位爷可当真是健忘不是?方才可都跟您说了,一手钱、一手货,没人情、没交情!既然想叫我麻痦子挪窝干活儿,那不见着真金白银的好处,您觉着我能动换?一口价——十根小黄鱼,见钱走人,旁的花销那还得另算!”

    只一听麻痦子张嘴要的这价钱,相有豹禁不住讶然叫道:“十根小黄鱼?!麻爷,您横是不知道这十根小黄鱼,差不离能搁在四九城里置办两处宅院了?就您张嘴的这出门诊金,怕是当年皇宫大内的御医,可也都开不出这价钱吧?”

    懒洋洋地将身子靠在了炕头一团烂棉絮上,麻痦子依旧是一脸怪笑的模样,振振有词地朝着相有豹叫道:“嫌贵?那您慢走,我不耽误您另请高明!也甭说我没当面把话说明白——您都能寻着上我这地界来了,想必四九城里旁的大夫对您那位兄弟的伤势已然是束手无策。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估摸着您也再寻不着旁的能救命的人物,这才求上了我这平日里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的玩意!眼下我开出来的这价钱您要是舍不得倒也无妨,您只管着再去寻旁人帮手!可要是您回头再来我这儿说话。。。。。。那可就是二十根小黄鱼了!”

    虽说人是站在院子里,可陪着相有豹寻到了麻痦子家中的佘有路依旧把麻痦子的话听了个真切,当时便按捺不住心头火气,几步撞进了麻痦子躺着的屋子里,闷着嗓门朝半靠在炕头的麻痦子叫道:“麻爷,您开出来这价码,我们要是敢给,您倒是也敢接应?”

    嗤笑一声,麻痦子左右摇晃着脑袋,很有些混不吝做派地朝佘有路叫道:“嘿哟。。。。。。有唱黑脸的来了不是?我说二位爷,您二位瞅瞅我现如今活着的这副模样,倒是还有几分像是个人?打从心窝子里边掏一句话说给二位,我这可早就活得够够的了,我还能怕个什么?顾忌什么?!这要不是心里头还记挂着几桩事儿。。。。。。得了,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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