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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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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报纸旁边,青花瓷描金的盖碗茶杯子里泡的是今年的雨前龙井芽。红木托盘上摆着的四寸青花瓷描金的小碟子里,两样干果、两样点心都是四九城里能踅摸来的最好的货色。寻常大户人家里也就是来了贵客,才能摆出来这样的待客玩意。

    再朝着旁边看,小茶几上还搁着两支德国自来水钢笔。只瞅着那自来水钢笔帽儿上头的金色笔挂,那就能明白这两支德国自来水钢笔不是凡品,最次也能拿着换回来好几口袋洋面!

    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手里头那张报纸,左之助胜政轻轻把那张报纸归拢到了茶几上的报纸堆里,这才伸手捏了几颗干果扔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顺势端过了那碗雨前龙井芽,轻轻地啜了一口,顿时觉着齿颊生香!

    要搁在早二十年前,左之助胜政做梦也想不着自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那时候的左之助胜政,家里头也就是日本北海道的一户渔民。一家人守着几分薄地、一条破船,大风浪的天儿还得出海捕鱼,一家人无论男女身上就脱得剩下条兜挡布朝着海里面扎,能不能活着回家那都得瞧各自的命数。

    就这么玩了命的干一年下来,能收到家里头的粮食、鱼干也还是不够一家人嚼裹。大过年的全家都能吃上一口萝卜饭。那都得算得上好年景。长到了十二岁的年纪,左之助胜政也就七岁那年吃过一回荞麦面做的面条——那还是那一年下海捕鱼的时候凑巧捞上来一颗珍珠换了钱,全家人才进城逛游了一圈,一人吃了碗清汤荞麦面,算是开了回猛荤!

    到了十二岁那年,连着两年的天灾总算是把个本来就穷掉了底子的家给折腾垮了。也不知道是从村子里谁家起的头儿。家家户户都开始把家里头过了六十的老人背出了家门,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朝着村子边上的山林里面扔!

    照着村长的说法——这都六十了,也干不成活儿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既然如此,那就扔山里边去吧,也省得搁在眼面前瞧着碍眼!

    等把村子里头六十以上的老人都扔山里去送死了,再朝着下边,村子里那些人也就奔着叫各家女人卖身的路数上走了!

    大冬天的打一盆和着冰茬子的井水,把那些即将卖身的女人身上浓厚的鱼腥味好歹洗刷去了一些。再踅摸些平日里压箱底的、没补丁的衣裳叫女人们穿了,家里头当家的男人也就领着自己家的媳妇、闺女进了县城。拿着皮肉换回来仨瓜俩枣的银子还没在女人怀里捂热,旁边等着的男人已然恶狼般扑了过去,抢过那点散碎银子就进了街边的居酒屋——家里人饿死不饿死的先不去想,自己且得喝个痛快了再说。。。。。。。

    也就在这节骨眼上,都不知道是从哪儿来了一些人,神神秘秘的就进了村子。待在村长家里头嘀咕了半宿的功夫,第二天全村十岁以上的孩子就全都集中到了村长屋子前的空地上。由着那些人挑拣了带走。也不白带走——照着人头算计,一人给十日圆!

    能从家里头带走一张干不了多少活儿、可饭倒是一口不少吃的嘴。还能靠着这个换来十日圆。。。。。。。

    就那年头,大阪炮兵工厂里的大匠,一个月也才二三十日圆的工钱!

    离开村子的那一回头的功夫,左之助胜政压根就没看见自己爹妈的眼睛朝着自己这边看一眼,反倒是彼此间争抢起了那刚刚到手的十日圆,俩人在泥地里打得不可开交。。。。。。。

    再朝着后面的那些日子。。。。。。。。

    不光是左之助胜政那村子里的孩子。还有几百上千号从日本各地找来的孩子集中在了个不知道名儿的地方。

    领着左之助胜政的大人说那地方是所学校,这些个孩子也全都是学生。但只要有学业不过关的、想家了想跑的的孩子,无一例外地都被吊到了学校里高高的旗杆上,任由漫天飞舞的乌鸦把活人啄成了死人、死人啄成了骨架。。。。。。

    每时每刻、分分秒秒,总有人在耳朵边上叨叨个没完——你们是天皇的忠实仆人。你们的一切、包括小命都是天皇的!天皇叫你们去死,你们就得上赶着去死!哪怕是天皇要你们这就动手杀了你们亲爹亲妈,那也是你们应当应份的!

    被这么絮叨了几年,每当左之助胜政跟着身边那些渐渐长大的孩子朝着墙上挂着的画像鞠躬时,心里头总会莫名地涌起个奇怪的年头——就是这个看上去并不精神的男人,就能让自己从那个充斥着寒冷、贫困、饥饿与冷漠的小村子里永久的离开么?

    只要能永远的离开那个叫人想起来就觉得后怕的村子,那么不管画像上的这个人叫自己做些什么,自己一定都会去做!

    哪怕是叫自己去死!

    就算是去死,也好过重新回到那个可怕的村子里了吧。。。。。。

    身边的同伴,在渐渐长大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少。不时会有生面孔加入,不时又会有熟悉的面孔离开!

    严禁彼此间闲聊与学业无关的话题,严禁打听任何人的私人情况,严禁任何形式的私人交往。。。。。。

    如果有人违反了这无数条‘严禁’中的任何一条,那么唯一的下场就是消失!

    永远的消失!

    告密成了必修课,随时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同时也要防备着被身边的每一个人观察到自己的任何真实想法。每周一次与教官的例行密谈,还有无数次不定时的与教官的私下会面,让包括左之助胜政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活在了莫名的恐惧与威胁感觉中!

    有人被莫名其妙的带走,再也没有回来。还有人在睡梦中猛地坐起了身子,嘶吼着从三楼窗口跳了下去!更有人在阴沉着面孔参加实弹射击训练时,拿着刚刚发到了自己手里的南部式手枪朝周遭胡乱射击,并把最后一颗子弹射进了自己的脑袋里。。。。。。。

    当左之助胜政终于从那所学校毕业、并被蒙上了眼睛送到了东京街头的时候,左之助胜政用刚刚拿到手的一笔毕业慰问金在一家小旅馆里开了个房间,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堵住了门窗和所有自己能发觉的缝隙之后,静静地在那房间里睡了十二个小时!

    安静的、不会被人窥探的十二个小时!

    但在左之助胜政重新打开旅馆房间的拉门时,那个看上去带着一脸傻笑的旅馆老板娘却把一个信封交到了左之助胜政的手中——信封里有一张前往朝鲜的船票,还有一些全新的身份证明书和一些钱。

    从那一刻起,左之助胜政便成为了左之助胜政,也从来都是左之助胜政——菊机关派驻朝鲜地区汉城情报站情报员!

    在汉城工作了几年,左之助胜政可谓一帆风顺——那些衣衫褴褛、脸上总是挂着种谄媚傻笑的朝鲜人,几乎就是天生的奴隶。只消给他们一丁点食物或是一支香烟,他们就能立刻带着自己去抓捕那些他们口中的反日份子!

    当然,这其中至少有超过九成的所谓反日份子,不过是与那些告密的朝鲜人有些争执的邻居,或是某个刚巧说过几句抱怨言语的熟人罢了!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当左之助胜政刚刚带人抓走了那些所谓的抗日份子,旁边站着的那些告密者便会恶狼般地扑上去,把那已经被左之助胜政手下搜查过无数次的破屋子一切有用的东西拿走,再得意洋洋地搬回自己家!

    也许是运气,又或许是命中注定,在这般一帆风顺的日子过去了整整两年之后,左之助胜政总算在一次抓捕抗日份子的行动中走了运势——一个真正的抗日份子首领抓着一支手枪,在面临抓捕时打死了左之助胜政的好几个同事,但却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左之助胜政一枪打断了右腿!

    紧接着,从这个被左之助胜政打断了右腿的抗日份子身上搜出来的情报,让菊机关驻汉城情报站一举扫荡了汉城抗日组织的绝大部分成员。而在论功行赏时,因为倒霉的菊机关驻汉城情报站站长被那个抗日份子一枪打爆了脑袋,其他几个资深成员也非死即残,左之助胜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菊机关驻汉城情报站的站长!

    凭借着日积月累的功劳,更凭借着一口在汉城的工作环境中渐渐练得纯熟的中国话,左之助胜政先是接到了前往中国东北地区日本垦荒团担任团长的命令。在前往中国东北东北地区后没多久,另一纸命令再次被送到了左之助胜政的手中——前往北平,担任菊机关驻北平情报站站长!

    自然而然,在左之助胜政的双脚踏上四九城土地的一瞬间,左之助胜政便有了个中国殷实商人的名字——左胜政。而早已经备好了的专营南北杂货的商号铺面,也在一阵鞭炮齐鸣之中堂而皇之地挂上了招牌——菊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祸乱根苗 (下)

    自古以来,也甭管是生意场上还是江湖场面,最根本讲究的就是个一力降十会!

    当年口外恰克图城里有一位外路茶商要抖场面摆威风,雇了镖局子里小一百号达官爷、押着挑夫抬着的一百万两白银在街面上走了一通,就琢磨着靠这场面显摆自己财雄势大,也好独霸了那年恰克图城里贩茶的市面!

    可才等这位爷抖完了这威风,恰克图城里徽商商会中出来一位管事的,三天内请遍了恰克图城中大小镖局的达官爷、打行中的刀客、脚力行里的骆驼客,明马四敞地从城外边朝着恰克图成立徽商商会运银子。身子两边挂着银兜子的骆驼队打从早晨太阳刚露脸,只走到月挂中天,这才算是暂且歇了下来。

    就这样的场面连走三天,那年恰克图城里的茶行价钱自然是徽商商会开口做主。而原来那拿着一百万两银子就想嘬场面、拿大头的主儿,也就只能灰溜溜的卷了包袱回了老家!

    而菊社做的南北杂货买卖,也差不离就是这路数!

    开张三天,买俩大子儿的大青盐。送五个大子儿的冰糖。扯二尺红头绳,送一副插耳朵旁边的粉红绢花。这要是能秤上半斤迪化葡萄干,那甭说旁的——站门口小伙计手里头提着的那一斤核桃酥就是您的,走的时候可千万甭忘了!

    等着开张三天的热闹劲头过了,菊社里边还有旁的招儿——不论什么南北杂货,都要比旁的老字号便宜三成!有些个压根就是针尖利的小玩意,干脆就是贴本卖,要不就都成了买其他物件的添头!

    就这么赔本赚吆喝的做买卖,比价的就是看谁财雄势大、能把同行挤兑垮了!也就小半年的功夫。四九城里面原本做些南北杂货买卖的老字号,全都叫菊社给挤兑得倒了秧子——哪怕是积年老字号、库里头也存着有不晒压铺面的银子,可怎么着也比不过人家拿着一国之力来收拾个小本买卖不是?

    把买卖做成了四九城里独一份,生意场面也是越来越大,渐渐开始在人前露脸的左之助胜政自然也就有了身份面子。再加上左之助胜政在场面上走着的时候,从来都不吝手面宽窄。自然是在四九城里厮混得人人喜欢。有时候在场面上见着了那些四九城里倒了秧子的贝子、贝勒,清水衙门里的官员、清客,人家还得先上赶着给左之助胜政打千请安,顺带着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左爷!

    可虽说在人面前过得风光八面,只要一回到了菊社后面那间小屋子里,方才还在人面前彬彬有礼、应对自如的左之助胜政立马就能耷拉下脸来。

    才刚在四九城里站住脚,菊机关里面发过来的命令就是一道接着一道!

    小到迎送一些个不能问身份姓名的人进出四九城,大到趁着跟四九城里民国政府的官儿觥筹交错时刺探些要紧的情报,这些事情一股脑的都塞到了左之助胜政的手里。

    可着菊社里面现在待着的人马数算。连充门迎的小伙计在内,一共也就二十来号人马。哪怕是把一个人劈成了八块,估摸着也支应不来菊机关里那些纷至沓来的指令。

    无可奈何之下,左之助胜政也就只能临时抓丁,把一些个能遮掩隐瞒的、不那么拿捏节骨眼的活儿,转手塞到了些临时搜罗来的人物手中。

    但俗话说得好,一行有一行的学问,一行也有一行的讲究。那些个临时搜罗来的城狐社鼠们虽说在当着左之助胜政的时候能把胸脯子拍得发紫。可一转眼的功夫,保不齐就得在啥地方出些大大小小的漏子!

    就像是前些日子。为了筹措菊机关情报活动的经费,左之助胜政接收了一批刚刚从东北日本垦荒团发过来的白面儿,交给了那些城狐社鼠在四九城里发卖。

    可就一个没留神,那些个想发财都想疯了的城狐社鼠,就有胆子在那精炼出来的白面儿里面掺和东西,借着这手段朝着自己腰包里捞好处。

    有那讲究些的。说不得还去那些个四九城中的西药房买点旁的便宜药片碾成粉末掺和进去。有那整个不讲究的,刷墙的大白灰也是一捧一捧的朝白面儿里面拌合。

    就这么捯饬了才一个来月的功夫,四九城里抽白面活活抽死的人就足有好几百号,已然是叫街面上巡警局的那些个地里鬼们闻出来不对劲的味儿!

    没奈何之下,左之助胜政也只能花钱消灾。给北京警察局里能说上话、办成事的几位爷们一人送了十根大黄鱼、再安顿着给他们在八大胡同里找了些姑娘、相姑好生伺候着,这才勉强算是把这事儿给抹平了下去。

    这边才刚刚安顿好,那边菊机关就安排过来个在四九城里厮混了多少年的德国人,看人的时候鼻孔都翘得朝着天花板,抬手扔过来个装着几个玻璃瓶的医药箱——照着菊机关里送来的指示,这是一次与德国情报机构的合作,通过自然环境下的实验来判定某种病毒的生存能力和传播能力!

    照着那看人时候鼻孔朝天的德国人说的,这些个玻璃瓶子里装着的玩意是刚刚培养出来的一种病毒,毒性极高、但在自然环境下的传播能力与生存能力却还有待检测。如果不慎染上了这种病毒,那除了德国人造出来的一种疫苗之外,恐怕全天下的人都只能眼睁睁朝着人活活病死!

    说完这些话,那德国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朝着左之助胜政扔下来二十来瓶针药——掐着菊社里边的人头算计出来的数目,一点多的都没有!

    拿捏着手里头这些个病毒,左之助胜政可当真犯了难。。。。。。

    既然是要检测自然环境下面病毒的传播能力和生存能力,可这总不能是叫菊社里面的人马拿着这些病毒四处去传播吧?真要是这么干了,那只怕要不了几天,得病的人回头一琢磨——招惹过菊社的人才能得这怪病,那这菊社还不立马就得被人拆成了瓦砾堆?

    好不容易。左之助胜政才想起来自己在招待着那些民国政府的官儿逛游书寓的时候,隐约见识过那么一位炼虎狼药的人物。花了大价钱、外加上软硬兼施、反复试探,左之助胜政总算是把手里头那些病毒给到了那炼虎狼药的主儿手里,捎带手的还嘱咐着他先寻个荒僻些的地界试试手,可别一下子就搁自己身边寻人开张!

    自然而然,德国人那按着菊社里人头数算出来的疫苗。指定是没那炼虎狼药的主儿一份了。计较起来,这炼虎狼药的人物左不过就是个花钱买来扫地的笤帚、掏粪的大勺,是死是活,就瞧着他自己的造化吧!

    还算是那炼虎狼药的主儿是个拿钱办事的讲究人,没过多久,定福庄闹瘟病的事儿就已然有所耳闻。可还没等左之助胜政高兴上两天,那炼虎狼药的主儿反倒是莫名其妙撞到了珠市口儿巡警局段爷的枪口上,死了个不明不白。

    捎带手的,那定福庄的主家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路数。居然放火焚烧了那些瘟死的鸡鸭,得了病的人也抓药吃了,渐渐好转起来。

    不等左之助胜政闹明白这其中根由,那趾高气扬的德国人又送过来几瓶病毒!跟那几瓶病毒前后脚到了左之助胜政手里头的,还有菊机关一份措辞严厉的斥责文件。

    掂量着手里头的那份斥责文件,左之助胜政不得不尽快找了几个拍花子的主儿,一边让那拍花子的主儿赶紧弄来些街面上的孩子,等自己想法子亲自动手把那些孩子身上弄得染上了病毒再放回去。一边却又在那些拍花子的主儿随身带着的家什上下了病毒。。。。。。

    可人算不如天算,才刚整治好这些坑人的路数。那边又是巡警局段爷一家伙毁了拍花子那几个家伙的窝点,捎带手的还把那些孩子解救出来。

    打发了菊社里的人去瞧过,再拐弯抹角地打听了好几遍,都说这事儿透着蹊跷——有个拍花子的身上被小攮子捅了几十下,大半个身子差不离都给捅成饺子馅了!

    还有几个拍花子的,身上都留着个圆圆的窟窿。一腔子血也都早流干了。可瞧着那窟窿眼的模样,真要是被什么利器给扎的。。。。。。那怎么也不会血流不止?

    还有在房顶上趴着的主儿,脖子上面叫人狠狠勒了一刀子,好悬连颈骨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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