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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原笑得眼睛都眯了:“小沈太破费了,真当让人难为情呀!”
“有啥难为情的?总不可能让你们到我家来吃白菜豆腐吧?”
沈娇捧着一大碗红烧肉笑盈盈地走了出来,这餐饭她故意做的都是油水多的肉菜,苗水凤就不消说了,就算是条件尚可的董大姐和苏为民他们,肚子里的油水也不会太多!
既然请人吃饭,自是要让人吃饱的!
“唉哟,郝同学小心烫,我来替你端吧!”
黄海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殷勤地去接郝玉华手上热气腾腾的罗宋汤,曾志杰落后了一步,见黄海原已经上了手,只得黯然地退了回去,假装要帮沈娇端菜。
苏为民和王晓华互相交换了了然的眼神,神秘地笑了笑。
郝玉华白皙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霞,本想推辞的,可黄海原十分执勤,二话不说就接过了汤,她也只得随他了。
“郝同学,你和苗同学是老乡吧?我们刚才还聊起你们老家n省呢,那个辣椒哦,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黄海原不光是接过了汤,嘴也没停过。
俗话说好女怕缠郎,饶是郝玉华这么内向的女孩,也被黄海原逗得与他交谈起来,不时还笑几声,显然两人聊得很是开心的。
曾志杰面色黯然,本就沉默寡言的他,更加不出声了,顾自低着头,却没注意到郝玉华注视他的眼神。
最后一道烤鸡被韩德芙片好装盘捧了出来,沈娇兴致也挺高,从洒柜里取出一瓶周掌柜家的老酒,把酒放在黄海原面前晃了晃,笑眯眯问道:“知道这是啥酒吗?”
黄海原作为土生土长的海市人,岂能认不出周家老酒?
“哎哟,这可是钞票也买不到的好东西,现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了吧?沈同学你怎么还有这等宝贝啊?”黄海原眼里冒着光,兴奋不已。
“我爷爷当初买了好多周家老酒放在酒窑里,这次来这边,我就带了一些,今天难得高兴,自然是要上好酒的嘛。”沈娇解释。
苏为民对周家老酒也是听说过的,脸上不由也露出向往:“我外公是极好周家老酒的,只可惜有好些年没喝到了,倒是我有口福了!”
沈娇一把拔掉塞子,浓郁的酒香敞了出来,王晓华看起来是爱喝酒的,鼻子只耸一耸,就闻出了酒的好劣。
“好酒,这酒起码得有十五年以上了,真是难得呢!”王晓华肯定道。
“王大哥你这鼻子还真是灵,这酒还是我刚出生那年买的,正好十七年。”沈娇笑道。
沈娇说的话也不尽然全是假话,会稽一带有生女儿在屋前桂树下埋一坛黄酒的习惯,待女儿十八岁出嫁时,这坛老酒就会起出来,用来待客,埋了十八年的黄酒色泽嫣红,酒香醉人,也因此被称为‘女儿红’。
沈家兴虽不是会稽人,可周秀英父亲周老师傅却是祖籍会稽的,是以沈娇一出生,他就让沈家兴买一坛黄酒藏起来,等沈娇十八岁时就可以喝了。
也所以,财大气粗的沈家兴索性就买了十好几坛,且还都是三十斤一坛装的,全给放进沈家酒窑里了,倒是没让学生发现,幸存了下来。
现在自然是全部躺在沈娇的宝碗里,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了。
苏为民是会稽人,闻言便对王晓华他们笑道:“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女儿红,买都买不到的好酒呢!”
曾志杰宋爽他们都不懂女儿红的典故,苏为民便将会稽当地的这种风俗简单说了,董大姐冲沈娇挤眼睛:“看来我们明年能喝到小沈的喜酒了,小沈你可一定要用这女儿红待客啊!”
沈娇小脸羞得通红,强自镇定地为大家斟酒,没好气地白了董大姐一眼。
382这是种的嘛?
酒是好洒,菜更是好菜,每一个人都喝得酣畅淋漓,桌上的菜也去了大半,骨头都堆成了小山。
喝了酒后大家更放得开了,就连曾志杰都胆大了不少,甚至还鼓起勇气同郝玉华说了几句话,脸却涨成了猪肝色。
也不知道是酒气熏的,还是害羞害的!
“对了,刚才你们在厨房里说啥这么高兴啊?说来大家分享一下嘛!”王晓华面色如常,只微微有些红。
他的面前只摆了一小盅酒,每次喝都只是嘴唇略沾上点,不像曾志杰,都是一口气喝半杯一杯的,典型的北方喝酒方式!
感情深一口焖!
大家都知道王晓华是外科医生,是以也没人同他拼酒,只说让他自己随意。
不过由此也看得出来,王晓华的自控力是相当好的,好酒之人面对如斯美酒,尚能控克制自己的酒虫,这份自控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董大姐听了丈夫的话,面上不由带了笑意,将徐卫红她妈妈烧真鱼,害得师傅们全都卡喉咙的事儿说了,黄海原苏为民也不禁笑出了声。
曾志杰憨笑道:“这事不稀奇,我们这儿吃鱼可是件大事,像我长这么大也很少吃鱼,还是上大学了,才常上食堂打带鱼吃,要不都没吃过。”
苏为民笑道:“说起我们学校的带鱼味道还真不错,比自家烧的可好吃多了。”
黄海原夹了粒花生米送进嘴里,道:“自家哪里舍得拿油去炸带鱼?我们学校食堂的带鱼可都是先用油炸过再烧的,那个酥脆,啧啧,我天天吃都吃不腻!”
“还有食堂的猪肉炖粉条,味道也比家里炖的也要好吃,家里的没学校的烂。”曾志杰也跟着凑趣。
“说起来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师傅给我打那些糊烂结成锅巴的粉条糊,肉味全渗进粉条糊里了,可真是好吃得不行。”
王晓华也怀念起了以前的大学生活,不停地砸巴嘴。
“我喜欢吃学校的米饭,比海市的籼米要好吃,这里的米饭又香又软。”黄海原说着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米饭,大口大口地嚼着。
苏为民突然笑了,大概是喝了点小酒,他的性格开朗了不少,话也多了些。
“海原一说米饭,我就想起以前在北方插队时的一个笑话了,特别有意思。”
“为民赶紧说,这样吧,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如每个人说个笑话,怎么样?”黄海原提议。
“好,为民先说!”董大姐拍手赞成。
苏为民妥了小碗罗宋汤,慢吞吞地喝了,再清清嗓子道:“北方人大都是吃面食的,大米一般是来了贵客或是过节才吃的,有一回我插队时住的房东的妻舅来了,妻舅妻舅,也算是贵客了,房东便嘱咐他媳妇把家里的大米煮上二斤招待妻舅。”
“然后我也跟着沾了光,同妻舅一道上了桌,房东媳妇煮了大半锅米饭,再贴了好些玉米饼子自家吃,我和妻舅一道吃米饭。”
说到这里,苏为民忍俊不禁,面上又带上了笑意。
“快说,别打顿。”大家正听得入迷,忙催他。
苏为民接着说道:“我那时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吃上米饭了,吃着那大米饭连菜也不用,光是白米饭就吃了两碗,第三碗没好意思去盛,就看着妻舅吃饭,结果这妻舅一碗米饭吃了半天还有大半碗,细嚼慢咽的,一口饭得嚼上十来分钟,房东媳妇忍不住就说了——
哥,你平时在家吃饭也没这么斯文过啊?
妻舅好半天才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挺不好意思说——
这米圆溜溜的,在我嘴里蹦得挺欢,我嚼半天都嚼不到米!”
“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沈娇笑得最开心,她还是头一回听说米在嘴里会蹦的,又不是乒乓球,怎么会蹦嘛?
苏为民自己也笑了:“我是真觉得不可思议,可后来房东媳妇和房东也吃米饭了,都同妻舅一样,一口饭要嚼半天,也说米在嘴里滚来滚去,牙齿嚼不到。”
“这不奇怪,我头一回吃米饭也是这样的感觉,咱们这的农村很少吃米的,头一回吃肯定吃不快。”曾志杰呵呵笑着解释。
黄平原笑着擦了眼泪,积极道:“我也来说一个笑话,也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好笑就呱唧一下,不好笑也呱唧啊!”
“好,海原说的肯定好笑。”王晓华拍手起哄。
黄海原也清了清嗓子,笑道:“我以前不是在北大荒嘛,那里的知青来自五湖四海,啥地方的人都有,有一个天津卫刚来的,分到了我们连队,我们连长是南方的,挺好的老大哥。
当时连里种了好些青麻,用来搓麻绳的,那个天津卫知青不认识青麻,就指着青麻问连长——
这是种的嘛?
连长瞟了眼点头说,对,这就是麻!
天津卫知青问了好几遍这是种的嘛,连长挺有耐心,总是点头说——
对,这就是麻!”
黄海原边说边学天津卫知青及连长说话,惟妙惟肖,大家又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沈娇实在是受不住了,抱着小娇不住地笑,可怜的小娇让她揉得毛都乱了,还不敢动弹,只得可怜兮兮地喵呜叫。
紧接着曾志杰王晓华他们也都说了插队时的笑话,就连最为害羞的郝玉华也说了个,饭桌上的气氛十分热闹,一瓶酒竟不知不觉快喝光了!
大宝嘴里叼了株草药窜了进来,冲沈娇喵呜地叫着。
沈娇这才想起白天晒的草药忘记收了,忙把小娇扔到了沙发上,起身小跑着冲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簸箩干草药进屋了。
韩德芙也跟着端了几簸箩草药进屋,放在空地上摊好。
董大姐讶异问道:“小沈,你晒这么多草药作什么?”
“我自己配点药丸,请老乡帮我采的药。”沈娇含糊道。
郝玉华眼里闪了闪,低头默默地啃鸡爪,什么也没说。
黄海原笑眯眯地夹了只鸭掌到郝玉华碗里:“郝同学也爱吃爪子啊?我也是,哪里肉最少我就爱啃哪里?”
苗水凤冷不丁冒出一句:“鸡毛没肉你咋不吃?”
黄海原傻眼了,风中凌乱!
“噗”
郝玉华轻笑出声,笑靥如花,看得黄海原心中一荡,不由就出了神。
同他一样出神的还有另一只呆头鹅——
曾志杰童鞋
383天上掉下个名医(轩辕御谶和氏璧+)
郝玉华感受到了黄海原炙热的眼神,害羞地垂下了头,一点一点地啃着爪子,心里却是丝丝苦涩。
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追求爱情了啊!
董大姐对沈娇的草药挺感兴趣的,走过去一样一样地翻看,并报出了药名:“丹桂,天麻,杜仲,玄参,桔梗,何首乌,细辛,白芷……”
每一样都报得极其精确,沈娇忍不住问道:“大姐也擅中医吗?”
董大姐笑着摇头:“我哪里懂,也就是认识一些草药罢了,医理是一窍不通的。”
王晓华笑道:“晓洁她有一个叔公是老中医,s省有名的中医,晓洁小时候在她叔公那儿呆了一段时间,也算是粗通药理吧!”
沈娇羡慕道:“董大姐原来是杏园世家呢,以后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大姐吗?”
董大姐忙摆手道:“小沈快别这么说,我是真不懂医理,小时候就是因为资质驽钝,叔公他老人家才把我送回去的,说我没这个天分,浪费他老人家时间。”
韩德芙是知道沈娇想学医的执念的,便替她问道:“你这位叔公医术是真的很好吗?”
“自然是好的,你们上街上随便拉个人打听,只要说起董老先生,就没有人不认识的。”董大姐自豪地说着。
沈娇心思一动,便问道:“那你叔公还收徒吗?”
董大姐讶异地看了眼她:“小沈你想和我叔公学医?”
沈娇羞赧地笑了,大方承认道:“是的,我自己看医书的,也不知道对不对,所以才想找个良师指点一番,好过自己瞎学。”
郝玉华忍不住道:“小沈你已经很厉害了呀!”
在她看来,沈娇能够起死回生,哪里还不够厉害嘛!
沈娇摇头道:“不,我的水平还差得远呢!”
她有自知之明,上次之所以能够救回赵二哥媳妇的命,完全是靠了老祖宗的药丸,若不然,靠她那点子医术,哪里有那个本事起死回生嘛!
王晓华眼里精光闪现,问道:“小沈会测脉?”
沈娇点了点头:“会一点,不是太精。”
“针灸呢?”
“也会一点!”
黄海原惊叫道:“小沈真当看不出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嘛!”
沈娇羞涩地摆手:“我不是真人,都是我自己看书瞎琢磨的,主要是因为家中开了药堂,自小耳濡目染,比旁人略懂一些罢了。”
黄海原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海市有家老字号药堂,名叫济民堂,东家就是姓沈,小沈你不会是?”
“济民堂就是我家的,也因此我才喜欢学医。”沈娇也不瞒他,点头应是。
黄海原这才恍然,难怪沈娇出手如此阔绰,沈家的家底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这样说起来我同小沈你还是蛮有缘的,我父亲是济民堂的老职工了,现在还在那里上班呢!”黄海原热情道。
沈娇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黄海原父亲还是爷爷以前的伙计,还真是挺巧的。
“现在济民堂已经改名了,同我们家没有关系啦!”沈娇笑道。
苏为民也是听说过济民堂的大名的,没想到沈家的小姐竟成了他的同学呢!
世界还真是小啊!
王晓华他们没听过济民堂,不过想想也知道应该是极有名的药堂了,否则黄海原与苏为民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那要不小沈你替我诊诊脉吧?若是诊得不离十,我就替你引见我叔公,只不过他老人家脾气古怪,肯不肯收你我不敢担保的。”
董大姐也有心同沈娇交好,本正愁无从着手,这下可不就掉下一条路了么!
沈娇喜形于色,连连感谢道:“多谢大姐,您能替我引见就很感谢了!”
她伸手按在董大姐的手腕上,垂眸静听,大家也都屏息静气,稀奇地看着沈娇测脉!
沈娇这回测的时间有些长,过了好几分钟才松了手,有些忐忑道:“大姐你的宫寒比较严重,应该是当姑娘时来葵水没注意冷暖落下的病根,再者你生孩子时月子也没做好,才导致宫寒更甚,还有其他一些妇科病。”
“你平时是不是总觉得腰酸?还有小腹也有些隐隐作疼?冬天手脚发凉……”
沈娇一个又一个问题问了过去,每个问题都直中董大姐的心灵深处,连连点头。
“小沈你说的太对了,我这腰疼起来就跟断了似的,肚子也常有些疼,手脚确实冷,全让你说中了。”
沈娇舒了口气,笑道:“那你可要注意调养了,若不然等上了三十岁,这些症状会一点点加重,并且还会引起其他的病症,比较麻烦。”
董大姐似是寻到了知音般,惊道:“小沈你说的同我叔公说的一模一样,前几天我腰疼得厉害,叔公就是这么说的,他还给我开了几付药,让我慢慢调养呢!”
“我能看看你的药方吗?”
沈娇心里痒痒的,好想看大师开的药方同她自己开的会有何区别呢!
董大姐爽朗道:“当然可以,你拿纸来,我给你写上,药方我放在家里了。”
沈娇忙小跑着去书房拿了纸笔,董大姐的记性还真不错,刷刷几下就将一张药方给写下来了。
“这就是叔公给我开的药方了,这几天都在吃药,感觉还行,腰没以前那么酸了。”董大姐说道。
沈娇拿起药方大致看了看,与她想的方子差不多,只多了几味散淤的药,心中不禁大悟,宫里有寒,自然也有淤,寒要去除,淤自然也要散的。
大师果然不愧是大师,只这一张方子,就让沈娇受益匪浅,也更加仰慕董老先生的风采了!
沈娇想了想又跑回了房间,拿了瓶子药丸过来,这是她自己给朱四丫配的药丸,朱四丫同董大姐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宫寒之症。
“董大姐,这是我自己配制的药丸,对你的宫寒比较有效果,也不同你叔公的药相冲,你可以拿回去服用,一天一丸。”
董大姐面上带了犹疑,虽然她刚才将沈娇夸成了朵花儿,可到底是带了几分恭维的,现如今让她吃沈娇配的药丸?
她还真有些不放心哪!
万一吃出毛病了咋办?
沈娇自是明白她的担忧,笑道:“大姐可以拿这药丸请你叔公过目的。”
沈娇对自己的药丸可是十分有信心的,这药丸虽是她自己配制的,可方子却是祖传的方子,就连药材也都是用的上好药材!
那位董老先生肯定是识货的!
384引见
酒足饭饱,董大姐他们都告辞离开了,王晓华骑了自行车,带着妻子先走了。
苗水凤他们都是走路过来的,韩德芙便开车送他们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