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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于彩怡点了点头,仍旧以为真是这样的。
当天晚上,段淑晴竟然真住到那个院子里去了,段夫人确实给她请了道士,可是却被邵府的人拦在外面,惠宁公主请和尚可以,但那是惠宁公主,没人敢说个不字,可是段夫人算是哪根葱?不用夏至和罗湘芸吩咐,家丁们也知道怎么做。
第470章 万人空巷
段淑晴和玉珠两人住在惠宁公主的院子里,虽然夏至没有故意去吓唬,可是这一夜主仆俩也没睡,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惊叫,直到第二天两人还坚持认为,昨天晚上“鬼”肯定来过,只是没像从前闹得那样凶而已。
第二个晚上两人比头一天晚上强了一些,第三天晚上胆子更大了,仔细看了一夜,也没看到有鬼,以后便慢慢放下心来,觉得那鬼确实是只找惠宁公主麻烦的,不会对两人如何,夜里这才敢安心睡觉。
不过自打惠宁公主走了之后,段淑晴可是真老实,每天就在那个小院里呆着,一步都不往出踏。
夏至和罗湘芸因为夏川快要回来高兴,也懒得去找她的麻烦,毕竟不管把她弄到什么地步,也不能弄死人家,而且段夫人也打定主意了,只要女儿不死,就坚决不会让她离开邵家,被骂成狗也要守在邵家等机会。
而这几天里,于彩怡也是天天往府外跑,带着静桃找地方听消息,打听夏川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中间惠宁公主派人回过府里两趟拿东西,虽然听说段淑晴在自己的院子里住着,而且从自己离开之后没怎么闹过鬼,可是她仍旧不敢回来,还是住在皇宫里躲着。
她把这件事情跟夏丽娟也说了,之前夏大艳“死”的时候夏丽娟没亲眼看到,见惠宁公主害怕的样子,以为可能她真不小心把姑娘给摔死了,可是现在又弄出姑奶的“鬼魂”来,她却有些怀疑了,会不会这些都是夏至那丫头搞出来的鬼,就为了把惠宁公主吓出府?
可是想归想,毕竟这事牵连着家里人,所以还是忍着没说,任凭惠宁公主一次又一次地叨咕,她也装聋作哑。
眼看着已经进了冬天,罗湘芸又动手给夏至和邵睿铭做棉衣,夏至便给她帮忙。
这天两人正在屋里做着针线活儿,披着斗篷的于彩怡从外面跑进来,兴奋地叫道:“二姨,姐姐!快点别做了!姐夫回来了!听说离城不远了,我们快点去接啊!”
夏至停住针喜道:“真的吗?昨天不是说离京城还有二百多里!”
而罗湘芸比夏至更紧张,听了于彩怡的话手一哆嗦,竟然把手指扎了一下,可是她却没当回事,抬手捏住,也问道:“是啊,怎么这么快!”
于彩怡说道:“嗯,昨天是离京城二百里,可是听说大军不能再往京城近处走,在那边扎营了,姐夫只带了亲兵回来,都是骑兵,就赶得快了!”
罗湘芸再也忍不住了,从床上下来,穿鞋子就要向外走,却被夏至叫住:“娘,你别急,还没穿外衣,天冷了!”
说着她也从床上下来,拿了罗湘芸的斗篷给她披上,自己也从丫鬟手里接过斗篷披好,和罗湘芸、于彩怡一起出府,到门外上了马车,向城外迎去。
她们来到城门处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出来的接的不只是他们,竟然还有太子裴磬和满朝文武,据说了奉了裴渊的命令,代替皇上来接夏川的。
罗湘芸和夏至再着急也不敢跟他们抢路,只好在路边等着,等他们的大队人马过去再出城。
热闹的不只城里,城外也一样,路两边早就被闻讯来看热闹的百姓挤满,夏至和罗湘芸、于彩怡三人的马车幸好是跟在朝廷队伍的后面才得以顺利行进,不然恐怕连城都出不去。
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罗湘芸不由感叹:“川儿啊,我的川儿,有本事了,回个城让这么多人来接他,满朝文武加太子,就差皇上了!”
坐在她身侧的于彩怡说道:“二姨这就不知道了,我听说皇上是想亲自来接的,可是太子担心他近两日身体不好,舍不得让他来,所以就请命替他来了。”
罗湘芸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只是皇上年岁也不大,怎么就身体不好了呢。”
夏至说道:“我看皇上的身体应该没大问题,主要是太子想来吧,当初夏川刚成为武状元的时候,太子就想和他拉关系,现在立下大功回来,他当然更要拉拢了!”
罗湘芸说道:“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管他们想什么,只要川儿能好好的回来,我就知足了……”
说是这样说,可是她看向车外的目光仍旧满满的自豪,外面的百姓都在叫嚷着:“邵小将军打胜仗回来了、大萧国又出了一个大英雄……”
自己的儿子被如此告诉,就算再谦卑的母亲也忍不下高兴。
到了城外的十里亭,朝廷的队伍停下,夏至和罗湘芸、于彩怡的车子便也停下,在朝廷队伍的后面下车,站到路边等着。
凯旋回京,迎接的时间也有安排,不是夏川带着人一路跑回来就完事了,礼部早已经送信过去,给了他们相应的时候,让他们在这个时间到,夏川便只能控制着行进速度,留给迎接的人作准备。
裴磬带人在这里安排好,又给了那边消息,夏川这才带着亲军快速过来。
裴磬来之前也是满脸喜色,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和为夏川做的这些事,夏至再怎么也应该对自己心存感激,把他拉到自己一方不成问题。
可是等到夏川的队伍走近之后他却愣了,因为走在队伍前面的不只是夏川一个,竟然还有熙王裴景。
裴磬顿时愣了,想了半天才琢磨过来,听说最近裴景在给边军供应粮食,看来他是每次都自己去了,自己坐在东宫里想美事,人家那边却已经打得火热了!
他越看越气,心想自己这六弟可真不是个东西,拼了命挖自己的墙角,还在父皇面前大献殷勤,本以为把他不值一提,打发到偏僻的桐县去就不用再惦记,没想反倒给了他机会,让他成长起来,现在一个老六,竟然比京城里其他兄弟都难对付了!
虽然心里气,可是他脸上仍然摆出满满的笑意,迎上前去说道:“邵将军,你终于回来了,父皇让本宫代他来迎接将军,将军为国平寇,浴血疆场,真是辛苦了!”
第471章 窃喜
夏川下马,到他面前见礼,被裴磬扶了起来,在他们后面,裴景也下了马,却站在那里看着,没有上前。
裴磬和夏川寒喧了几句后把目光转向裴景,讽刺道:“六弟,你的动作可真快啊,竟然走在我和父皇之前了!”
裴景向他躬了躬身,说道:“太子玩笑了,皇弟这哪是走在父皇和太子之前,而是在为父皇和太子效力,皇弟倾家荡产,可都去支持边疆的将士了!”
裴磬冷笑道:“哦,是么,真不知道六弟下这么大本钱是图的什么!”
裴景微笑着向他说道:“太子这话就不对了,将士们舍生忘死保卫我大萧国,我们不能与他们一起奋战沙场已经很惭愧,出上这么一点绵薄之力可是应该的,哪里谈得上‘图什么’!若真说图什么,那就是图我大萧强盛,国泰民安吧!”
他一番话把裴磬呛得接不上来,站在那里铁青着脸看他。
身后的大臣们怕太子和六皇了在这里吵起来,连忙过来打圆场,让众人回城。
太子这才上了自己的辇车,夏川和裴景也又上马,队伍转回去向前走。
夏川一边走一边向路边看着,城中的百姓都知道自己回来了,母亲和夏至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她们知道自己回来,应该不会不来看的。
看了没两眼,他就看到罗湘芸和夏至、于彩怡站在路边的马车旁。
夏川说不出的开心,转头和裴景说了一声,催马就来到夏至和罗湘芸、于彩怡的面前,翻身从马上下来,来到三人面前,激动地叫道:“娘,姐,彩怡,我回来了!”
他向这里来的时候,罗湘芸就已经高兴到睡泛泪光,看到儿子来到面前,她更忍不住了,抓住夏川的手说道:“川儿,你可回来了!可把娘担心死了!”
说着便一把抱住夏川哭了起来。
现在的夏川已经已经比罗湘芸高出一头,看到母亲担心的模样他十分愧疚,反搂着罗湘芸说道:“娘,都是孩儿不好,让你担心了!”
罗湘芸抱着他说道:“没事,没事,只要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到你平安回来,娘不知道多开心!”
母子俩人搂在一起说了半天才分开,罗湘芸自己擦眼泪,夏川才又来到夏至面前,深深看着夏至,轻声叫道:“姐,我回来了。”
虽然两人已经是夫妻,可是从小的称呼不容易改变,便当是夫妻间的昵称了。
夏至抬头看着夏川英俊的面庞,见他比和自己分开的时候又黑了、又瘦了,个子却也又高了。
想想他也才十七岁,放在从前,还是个孩子,可他却已经征战沙场,成为一代名将,少年有成,自己确实嫁了一个好夫君。
见她只看不说话,夏川顾不了有那么多在看着,又上来一把把她抱住,说道:“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吗,看我得心里发毛。”
夏至在他怀里笑了,说道:“傻小子,有什么好发毛的,我是看你越长越俊了,越像个男人,不知道我这么俊的男人,会不会被人抢走了!”
夏川气得在她头顶发笑,道:“胡说什么,谁能抢走我,当我是那么好抢的,这世上还没准有那个本事……”
后面的于彩怡看着她们夫妻俩个抱在一起说悄悄话,站在那里咬唇羡慕,暗想自己若能是姐姐多好,自己想有这样的人疼自己、爱自己,可是这样的人,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了,只有这一个,这一个还是自己不可能得到的……
因为看着的人太多,夏至不好意思和夏川粘在一起太久,说了没两句话就说道:“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是别这样了,都已经回来了,有话到家里再说,你还是先去见皇上吧。”
夏川这才松开紧搂她的胳膊,说道:“好,那你和娘先回家等我。”
说完转头又朝于彩怡说道:“彩怡也来了,彩怡越长越漂亮了呢!”
说完转身上马,向三人挥了挥后,跑向前面追朝廷的队伍去了。
虽然夏川只跟于彩怡说了一句话,于彩怡却心花怒放,因为夏川夸她越长越漂亮了,她不停在心里叨念,姐夫夸我漂亮、姐夫夸我漂亮了!我真的漂亮吗?
想着转头向夏至看,暗想自己未必比姐姐漂亮,但是比那段淑晴总该漂亮多了吧!可是段淑晴能成为姐夫的妾室,自己却……
她心里又是一阵失落,只好暗暗安慰自己,算了,还是别比了,人家段淑晴的爹到底是朝廷命官,可是自己的爹娘呢……
想到这里她心底又泛起熟悉的刺痛,又开始本能在回避,不再去想关于爹娘的事情。
夏至和罗湘芸都在高兴之时,没留意到于彩怡的情绪变化,夏至开心地挽着罗湘芸的胳膊,招呼于彩怡道:“彩怡,我们走了,回府去等你姐夫回来,他要进皇宫去见皇上。”
于彩怡这才转身跟她们一起上车,一路在脸上都甜甜的笑容,只因为夏川夸她那一句“越长越漂亮了”。
她们回到家里的时候,远远便见到段淑晴和玉珠在府门口站着张望,估计也是听说夏川回来的消息,出来打探风声来了。
见到只有一辆马车回来,段淑晴立刻意识到夏川没一起回府,她害怕见到罗湘芸和夏至,趁马车没走到府门前的时候便带着玉珠匆匆进去了。
虽然她觉得她躲得挺及时,却还是被夏至和罗湘芸、于彩怡都看在眼里,夏至无奈地叨念道:“这算什么人啊,看了看也就看了,都进到邵府来了,表面上也是邵家的人,却躲着娘和我,难不成她以为,想打夏川的主意,就不用过娘和我这一关么?”
罗湘芸说道:“她和她娘就是这样的人品,总搞那些鬼鬼祟祟的事情,就这样的人,说什么也不能认可了她,不然把邵家的风气都搞坏了。”
夏至也在想着,这样的人,自己确实没什么好在乎的,别说婆婆不喜欢她,夏川也不会看上她的,不管做了什么,自己先觉得自己见不得光,那在别人面前还能抬起头来么!
第472章 她为什么在我家
夏至三人回到府内,罗湘芸便开始张罗,先让夏至回她屋里去,把夏川能用到的东西都找出来让人清理,又让于彩怡盯着前院后院的家丁打扫院子,她自己则跑到厨房去,看着仆人们准备饭菜。
因为夏川要回来,整个府里顿时热闹起来,高兴得好像过节一样。
段淑晴在惠宁公主的院子里,听着外面喜气洋洋,她的心里也直发慌,想要出去看看还怕遇到夏至和罗湘芸,不出去的话,又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要为邵凌川做点什么,来博取他的好感?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只好进到屋里,坐在镜子前细心打扮,希望等邵凌川回来,能给他留个好印象。
夏川进到城里的时候便已经快到中午,到皇宫里之后,裴渊赏赐封官之后又大宴群臣,所以一直到傍晚才放夏川回家。
这期间罗湘芸一趟又一趟地不知往府门处跑了多少趟,夏至和于彩怡忙完自己的事都到她身边陪着,等到夏川回来的时候,管家一溜烟地跑来禀报,罗湘芸和夏至、于彩怡又到前院去接。
随同夏川回来的还有一大队送赏的队伍,吹吹打打地一直进到府内才停。
夏川的班常安也跟在他身旁,见罗湘芸出来,常安兴奋地说道:“夫人,公子被封爵了,一等靖勇侯!”
夏川凯旋归来,封赏是必然的,以他立下的功劳,侯爵是必然的,不过封一等侯却果然不低,因为邵睿铭也是一等侯,又把夏至封了一等侯爵,邵家这便一门两侯了。
罗湘芸听了高兴,拉着夏川的手说道:“川儿,皇上这怎么又封赏了,都已经封赏过好多次了,就在你回来前两天还赏了东西过来。”
夏川说道:“娘,皇上高兴就赏呗,赏了也没有不要的道理,这是孩儿挣来的,你安心就了。”
罗湘芸拍着他的手,说道:“嗯,好好好,娘安心,安心着呢,你和你爹都有本事娘开心!走,回屋吧,娘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说着拉夏川往回走,夏川回头看看夏至,抬手把她拉住,说道:“走,回家吃饭,我都好久没吃到家里的饭菜了,刚才在皇宫里规规矩矩,什么都不敢吃,被那些人灌了一肚子酒,要不是我有酒量,现在肯定趴下了!”
夏至说道:“早就闻出来了,张嘴就一股酒味,皇上也太不体贴人了,大老远回来就这么灌你……”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摆宴的厅中走去,于彩怡站在后面看着,这三口开心,竟然把自己给忘了。她不禁有些失落,看来自己还是个外人,人家才是一家人。
她这里失落着,便站在那里没走,一转眼却看到段淑晴在不远处站着,也眼巴眼望地向夏川看,穿着妆容都很精致,可却不敢去见夏川。
她向段淑晴看的时候,段淑晴正好收回目光,也看到她站在那里。
段淑晴先是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躲,可是发现于彩怡也受了冷落,她又高兴起了,站在那里撇了撇嘴,似乎是在嘲笑于彩怡。
走在前面的夏至发现身边少了人,回头一看,见于彩怡站在那里没动,叫道:“彩怡,你愣着干什么,快走啊,要吃饭了。”
罗湘芸和夏川便也都停住脚步,二人都招呼于彩怡。夏川说道:“彩怡,在那儿看什么,怎么不跟我们走?”
罗湘芸也道:“你这丫头,不是早说饿了么,还不快点,快过来。”
见三人都等她,于彩怡脸上又浮出笑容,向段淑晴那边仰下巴挑衅,然后快步赶了上来,搀着夏至手向前走去。
段淑晴又怔住了,人家都走了,聚在一起热闹,可是连个跟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她有心想再躲回屋去,可是实在不甘心,站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带着玉珠也向厅中走去。
于彩怡走在夏至身边小声说道:“姐姐,段淑晴也来了,就在后面呢!”
夏至偷眼向后面看了一下,见段淑晴踌躇着跟在后面,她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握了握于彩怡的手,小声说道:“没事,不要理她。”
四人进到厅里,夏川看到那满桌子的菜兴奋地说道:“哇,这么多啊!都是我爱吃的!”
说着松开罗湘芸和夏至走过去,站在桌边,伸手捏起来一块就吃。
罗湘芸见到既高兴又无奈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上手抓呢,都多大的人了,封了侯还这么没规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