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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大街跑的不是。”
“因为人工智能消失前在电脑上留下一句话，它要毁灭人类，而一个只能凭借电脑网络存在的家伙自然只能靠网络来杀人——所以，它才会选择魔域，没有什么比在游戏里杀人更加随心所欲还不用担心会被和谐的不是吗？”易凌严肃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怀疑包子，但是，我们已经和政府负责人接洽过——人工智能越狱的那天正是我们发现魔域异常的那天！”
“——也正是包子出壳的那天！”
“不可能，包子不可能是……”依依忽然慌乱起来，易凌的每一句话都逼迫她回想起之前那场噩梦，那场包子和她互相厮杀的噩梦，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衣服，“你骗我对不对，包子明明那么可爱那么迷糊……”
“抱歉，但是，包子确实背负着最大的嫌疑，就算它不是，它身上肯定也隐藏着指引我们找到人工智能的线索，所以……”
“我知道你想找的东西在哪里！”依依忽然开口，“因为我已经见过它了！”
“骗人的话鼻子会变长的哟，小姐～”两人所在的空间忽然一阵扭曲，一个相貌怪异的老人家凭空出现。
“你是谁？居然敢偷听我们的对话！”依依想要起身却被易凌巧妙地扣在怀里，耳中传来暗语【依依，不要冲动，那个就是负责人，他一直在“观察”我们！】
“易先生，你背着老夫和小情人讲什么悄悄话呢？”皱巴巴的老脸忽然出现在依依面前，“你所谓的交代还要过多久呢？”
“喂！”依依毫不客气地朝着对方的鼻梁骨就是一拳：“偷听我们的情话你不怕生儿子没P眼吗，丑八怪！”
“咔哒”将脱臼的鼻子重新装上，板着僵尸脸的老人家开门见山讲明来意：“我们的控制中心刚刚发现魔域的一组数据消失，而小姐你就身处数据消失的中心，所以，请不要隐瞒任何你知道的事情，隐瞒是不会换来好吃的糖果的。”
“老子早就过了吃糖的年纪了，老头子！”依依怒了，虽然那张萝莉脸没有任何说服力，“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记忆，但正如你所说，我处在数据消失的中心，很可能精神方面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未必说出来的都是有用的情报。”
“没关系，我们会一一查证的，小姐。”
“……”又是一拳击出，“不要叫老子小姐。”
“对不起，小姐。”
×××
“你确定地宫就是那个家伙幻化的实体！”依依添油加醋的噩梦让老人家如痴如醉，“没错，那样变态的手法确实是我们发明的伊丽莎白最擅长的，哦，伊丽莎白，即使没有了实体也能坚强地活到现在，老夫实在太感动了……”
旁边，因为某老人家的特殊工具而不用缩在结界里的两只继续夫妻频道：
【那个人不会是精神病吧……】←依依。
【很可能，先前跟老子抢吃涮狗肉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奶爸。
【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依依。
【谁知道……】←奶爸。
【看他谈起人工智能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初恋情人呢……】←依依。
【难道说……】←奶爸貌似有些明悟。
【他们是虐恋情深！！！】×2 。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在嘀咕什么呢？别以为老人家我耳背就听不到你们在含沙射影，看过《国家公敌》的话就该知道你们说的话——哪怕是梦话——都被国家机器监视着，随时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那你不早说！”小夫妻同时爆出十字，两记无影脚同时发出，“去死吧，混蛋！”
混乱之后，老人家顶着两个脚印从废墟里爬出：“咳咳，要不是老夫需要游戏高手，咳咳，才不会忍气吞声呢，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啊……”
“嘭！”
抓起一块板砖将其撂倒，奶爸吹了声口哨：“现在，安静多了。”
依依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总之，就算你刚才的话被取信了，包子恐怕还是难免被抓去研究甚至屠杀的命运，”叹了口气，易凌将依依的脸转向自己，“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依依的拳头攥得死紧，“你明明有无数个理由可以搪塞我。”
“因为我答应过你，以后不会再瞒着你！”
“那么，请告诉我魔龙真正的弱点吧！”依依背转过身，声音蓦然转冷，“如果包子必须死，它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消失的羁绊
“唉——”仿佛早就知道依依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易凌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正是魔域针对最后的BOSS所设计出来的装备武器图鉴。
“谢谢。”依依毫不客气地从对方手中抽走图纸，随意瞄了一眼便往自个儿口袋里一塞，转身就要离开，忽然肩上一沉，身体再次被揽入熟悉的怀抱，男子温热的气息紧密地包裹自己的脖子，声音却带着少见的忧伤，“依依，不要做傻事。”顿了片刻，又道，“因为……我会陪你。”
被发现了吗？但是，自己恐怕做不到呢。少女深吸了口气，轻轻掰开对方的手，转身，微笑，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往男子唇上一碰，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意有所指地对着某个方向大声道——
“这件事是我和包子之间的事，如果你想帮我，就不要让别人妨碍我！不然的话，我就连那些多余的人一起干掉！”
“那么，拜拜～”发现空气的波纹消失，依依松了口气，然后扔下某个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回味刚才那个清浅至极的吻的笨蛋，飞快地闪身出门，朝着另一个房间突进。
对付最强的敌人，就需要最强的武器和防具。
要造出最强的武器装备，就要采集最好的原材料。
根据图鉴，对付魔龙BOSS的材料，纯粹到只需要两种。
【魔域冰火两系最强的魔法生物——红龙之逆鳞以及独角鲸之银角！】
所以，她得先找到妈妈……扮演的红龙……
经过包子的小金库时，依依微微停了一下，偷看了一下小龙的睡相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忍住了帮某只擦干口水的冲动掉头敲开另一扇镶金嵌玉的大门。
门吱呀着打开，一阵冷风吹灭了大厅中间的炉火。
“谁呀？”脖子上缠满了毛线的红龙不悦地低吼出声，却只看到少女手中一闪而逝的银光。
“妈妈，我想问你借样东西好吗？”
×××我是蠢包子的分割线×××
“呼呼（～ o ～）～zZ咕噜咕噜，妈妈，包子想吃好吃的，呼噜呼噜……”包子流着口水在梦中翻了个身，没有依依做靠背的小龙毫不意外地“哐当”一声，一头栽进了自己堆成的小金山。
“痛痛痛，好痛T T～”掉进钱眼里的包子好不容易爬出来，半眯着眼睛一边啃着金币一边习惯性地朝依依撒娇，“妈妈，包子头上鼓出好大一个肉包，快帮包子揉揉～”
“啊咧，妈妈，妈妈？”半天没有人问候自己，包子发现事情不对了，腾一下飞起来东嗅嗅，西闻闻，“原来妈妈去找红龙了，不过她去那干吗呢？”
“算了，去看看就知道了。”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包子决定无视妈妈教过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直接往红龙的地盘冲去。
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小调，包子用头顶开了大门，一阵冷风刮过，包子的身体猛的一滞，空气里居然飘散着龙血的味道！
莫非，妈妈他们出事了！
瞌睡包的眯眯眼瞬时瞪圆，两只爪子护在身前摆出了攻防皆可的阵势，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往内屋飞去，没几步就正好看到一个黑甲护身的骑士半跪在地上用剑割皮，龙血的味道便是从那人的身下飘来。
“小型火焰，发射！”
包子自认为自己的速度和时机把握得刚刚好，却发现对方反应更快，头都不抬一下，反手一剑便将火球打下，然后整个人慢慢转身，几缕红发从骑士头盔里滑下，赤红的双目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小龙的心猛地一沉：“妈妈？！”
怎么可能，妈妈绝对不可能下手杀死红龙的，她们关系那么好，一定是幻觉，包子死命用爪子揉眼睛，却发现那张熟悉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一个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大栗毫不客气地砸到自己脑门上。
然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调笑声：“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蠢呢。”
“妈妈，真的是妈妈？我不相信！”包子愤怒地扑向眼前的少女，却被对方一次又一次用剑鞘格挡开，曾经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化为冷嘲热讽。
“太弱了，实在太弱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当初居然会收留像你这么弱小的东西。”
“包子，你真的是龙族吗？”
“怪不得你要叫包子呢，果然和包子一样好捏。”
“怎么办呢？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厌恶你了呢。”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假的，妈妈明明是很喜欢包子的。”愤怒的包子恨不得用爪子撕碎眼前的幻象，却在战斗中惊恐地发现那个人……是妈妈，就是妈妈，只可能是妈妈，“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你是指当初为什么不杀你的话原因很明显，你太弱了，我011从不做掉价的蠢事。”一剑抵住对方的喉咙，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小龙，唇上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跟了我这么久，你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要认我？”包子试图把赌注压在依依的善心上，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揭穿，“不要自作多情了笨蛋，我从来没有承认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地跟着我，我只是懒得赶你走罢了。”
“再说了，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屠龙，而你的命运一开始就是被毁灭，当初任由你跟着我到处乱窜本就是个错误，我不想一错再错，”少女收回银剑，“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要去寻找更加强大的对手，你走吧！”
“你不杀我是因为你下不了手对吗？所以说，妈妈还是爱着包子的对吧，”见依依转身就要离开，包子急得一把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长靴，“妈妈，包子不介意你杀包子的同族，只要妈妈愿意让包子一直跟着妈妈，包子做什么都可以，所以，请不要扔下包子！”
“看来，我刚才的话你完全都没有听懂，”少女冷道，“我现在不杀你纯粹是因为你弱到没有成为我对手的资格，我讨厌看到又弱又蠢的小白生物，尤其是像你这种不思进取的家伙，说白了，我压根就不想看到你！”
“胡说！妈妈以前明明说过希望包子永远不要长大的，所以，所以包子才……”极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委屈泪水，包子吸着鼻子硬气道，“如果妈妈改变主意的话，是不是包子变强了就可以继续……”
“大错特错！”少女转身，用脚勾起小龙的下巴，“如果你变强了，我会杀了你！但是，在那之前，我不会允许别人先动你！明白了吗？我留着你的命，只是为了日后亲自来取，我教你战斗，只是不想让自己感到无聊！”
“那么，请让我继续跟随你，努力跟上你的步伐，”包子仿佛一瞬间长大，双目充满了燃烧的战火，最后一句话却一下子现出原形，“所以，在我成长到堪当你对手之前，在你打算杀了我以前，请允许我留在你身边，好吗，妈妈？”
少女一愣，随即冷笑着，一把抓住小龙的脖子提到自己面前，说了一句很轻又很重的话，轻得连魔域最先进的窃听器都勘测不到痕迹，重得瞬间压塌了包子最后的侥幸心理。
她说——“我可以原谅你曾经有过杀我的念头，但却绝对无法原谅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
重重地将被自己的话惊呆的小龙扔到地上，少女又道：“如果你要妈妈，你自有母亲，如果你要保姆，天下那么大，人那么多，恕我不奉陪！”
“包子要做怎么做妈妈才肯原谅我？包子是真的想做妈妈喜欢的孩子！”眼看着少女就要离开这里，甚至永远地离开自己，包子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等到真相水落石出，”少女没有停步，理智得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伴随着自己关闭石门的动作慢慢传来，“而在这之前，你必须给我以最强硬的姿态活下去，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妈妈！”包子最后的一声呼喊终究还是被石门断开。门后似乎传来一声叹息，以及随风而逝的一句低语，那是包子最讨厌听到的一个词。
“再见了，包子！”
×××我是蠢妈妈的分割线×××
扣上机关，石门最终将和包子有关的一切关在了另一个空间，无视心中一下又一下的钝痛，屏蔽伙伴惊疑不定外加恨不得痛扁自己一顿的眼神，依依又做了一件欠扁的事。
退出队伍，退出好友，退出家庭，以及退出世界——她断绝了和魔域所有玩家的关系！
“依依，你这算什么意思？”黑女王第一个爆发，从大家通关以后依依的表现就一直怪怪的，对包子态度变坏就算了，对自己的朋友居然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恶！
“接下来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依依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想一个人完成最后的旅行，再见！”
一次性传送卷轴打开，少女的身影瞬间消失。
目的地，冰封雪域。
独自一人的旅程
“接下来的旅途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不要妨碍我！”
011扔下这句话便在众人眼里消失，但是从排行榜上消失的不仅仅是她的名字、等级、装备，还有她的坐标，以及孤零零的龙马美人。
“依依这回做得可真绝，”黑女王咬牙切齿道，“当初欠钱不还也不见她溜得这么快！”
“……”这个比喻也太恰当了吧= =
“不过，我想依依这么做自有她的理由，”雪公主意味深长地笑道，“我想，身为知情者的某些人不介意坐下来跟我们好好聊几句吧，呐～”
×
就在两个女魔头进行刑讯逼供的同时，魔域北大陆的冰雪之城的结界守卫也拦住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冰系法师。鉴于魔域最近不够太平，原本懒散的守卫多了几分警惕，除了法师公会的资格证明，还要求对方拿出通牒文书。
“真是没办法呢，”银发垂地的冰法无奈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邀请函，上面盖着矮人国国王的印章，“虽然从其他大陆也可以抵达，但是，果然还是通过这里的结界比较方便呢。”
“印章没有问题，但是，”守卫之一望着眼前冷清少年略显单薄的身体，“阁下真的能平安穿越独角鲸的地盘吗？那里可是号称魔域最冷的地方。”
“不用担心，我可是冰法啊。”少年收回邀请函，拿出水晶法杖微微一晃，一个透明的结界便慢慢覆满自己的全身，“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等一下，阁下，我们还需要您签下大名。”另一个守卫递过了一个水晶球。
为了避免玩家随意修改名字引发的混乱，身份鉴定是每个守卫的必修课。每个玩家的属性都不一样，但只要被过境检查员登记过一次，不管在什么地方作恶都会被发现。这正是大部分玩家要么乖乖地宅在自己的大陆，要么想法子偷渡的原因。
而水晶球自然是针对法师的身份登记器。
“我叫，西门吹雪。”少年顿了一下，把手覆在水晶球上，看到新出现的记录后微微一笑，“我正打算去北方看雪。那么，再见！”
×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少年没走几步，水蓝色的长袍领口就钻出一个红色的中国龙脑袋，两条长须在冰冷的空气中一摆一摆，“放弃自己最大的优势转而修行相克的法术。”
“给我缩回去。”少年毫不客气地用法杖把某只龙头敲了回去，“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即使缩回去依旧在少年胸口乱蹭的某只隔着衣服继续絮絮叨叨，“还以为换了张脸会有什么变化，结果……”
“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你砍了当下酒菜。”少年冷喝道，“反正再召唤一条和你一样属性的龙魂对我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嗨，你是老大。”小龙安静了一会，又钻进了少年的袖子，从袖口探出头，貌似委屈地开口，“但是，我是第一条炎属性的龙魂，后面出现的不会再有超越我的存在了，咩。”
“要不要试试？”少年停下，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味，“也许，下次我可以召唤出冰属性的龙魂也不一定呢。”
“不用了，不用了，”借助对方力量才能存在的龙魂被少年的话吓了一大跳，立刻缩回脖子，乖乖地缠到少年的腰上，扮演好腰带的角色。
很快，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桥便出现在少年脚下。
而他的目的地正是大桥一下的冰封雪域。
“怎么做，老大？”
“烧了它。”
×
当然，烧光大桥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灼热的温度却将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