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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皇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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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帝的第二次交锋

    离册封还有些时日,以乔整天闲着无事可干。

    “娘娘,您已经对着玉佩出神了好一会儿了,有心事吗?”暮清在一旁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

    “你们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么?”以乔笑了笑,轻声问。

    “娘娘入宫的时候便已戴着了,暮清猜大概是娘娘的陪嫁罢。”暮清微笑道。

    “陪嫁啊,那我需要见一见我那位大哥了。”以乔低低一笑,自言自语。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以乔也不解释,对晓暖微笑,“晓暖,你请南宫大人来书房见我吧。”

    晓暖下去后,以乔也起了身,来到书房,让暮清磨墨,自己一面等一面写字。

    写的,依旧是纳兰容若的词:

    独背斜阳上小楼,谁家玉笛韵偏幽。一行白雁遥天幕,几点黄花满地秋。惊节序,叹沉浮,秾华如梦水东流。人间所事堪惆怅,莫向横塘问旧游。

    “娘娘写的什么?”暮清轻声问。

    “纳兰性德的词。”以乔没让她看,微微一笑,平拿起来,自己慢慢默读。

    南宫容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卑职见过娘娘。”南宫容若淡淡行礼。

    依旧是这样啊,总是淡淡的,好像没有情绪。

    以乔也淡淡一笑,“免礼。”

    北方的十月,已经有些冷了,再加上以乔体质畏寒,为免以乔遇冷咳嗽,书房里已经燃起了暖炉。

    以乔将写了字的纸送进暖炉,上好的宣纸便一寸寸燃烧起来。

    这样的简化字,总不能让人看见吧?以前写折子,可都是让暮清代笔的。尽管也学了些繁体字,然而写那些字只会让人抓狂,还是简化字好。

    “暮清,你们下去吧。”以乔淡淡吩咐。

    “是。”三个宫女行礼。

    “请南宫大人来,是有事相询。”以乔笑,那笑容礼貌却淡漠疏离。

    “娘娘请讲。”南宫容若平淡地说。

    “宁大人回来了么?”

    “已经回了。”

    “哦。”以乔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南宫容若便也沉默着。

    “雪衣楼的事,皇上还在追查吧?”以乔沉默半晌,觉得假笑很累,便不笑了。

    “是。”

    “可有消息?”以乔严肃起来。

    “抓到了一个属下,正在审问。”

    “关在哪里了?我想见见。”以乔连忙问。

    “关在刑部大牢,娘娘若要见,可向皇上请旨。”南宫容若犹豫了一下才道。

    “谢谢,大人可以下去了。”以乔淡淡一笑。

    “对了,你先告诉我,皇上在哪?”南宫容若转身的时候,以乔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皇上在御书房。”南宫容若又回过身淡淡答道,低着头,似是表示自己对皇后的尊敬。

    “哦,你下去吧。”

    还在御书房吗?这个皇上倒是勤于政务,当皇上,果真是特别辛苦的,日理万机呀!

    以乔去的时候,祈景正在和几个大臣商讨朝政,他只是淡淡看了以乔一眼,便继续和大臣讨论,以乔便默默站在一边,极力忽略钻进耳朵里的话,悄悄打量起御书房来。

    御书房里,最醒目的便是那一排排的书。以乔细细辨了下那些繁体字,发现好多带“史”字的书,而那些王朝,却是自己没有听过的。好在儒家的几部经典倒是有的——尽管不全。

    另一边挂了几幅字画,风格各不相同,却都是极好的作品。

    想到这里,以乔笑了笑,这不是废话吗,能挂到这里的,还能差到哪去?

    “在看什么?”回过神来才发现大臣已经走了,祈景正玩味地看着自己。

    “回皇上,在看字画。”祈景的语气比较和善,以乔便也也没了平日的火气。

    “哦?入宫两年多,你倒是头一次对这字画有了兴趣。”祈景笑了笑,指了相邻的一副字和一幅画,“说说看,哪是朕的?”

    以乔看了看,字遒劲有力,极具气势,画线条明朗,华丽端庄。

    以乔迟疑了一下,答道:“应该这画是皇上的吧。”

    “何以见得?”祈景不置可否,又问了一句,似笑非笑。

    “蒙的。”以乔简单地答了句。总不能说是自己觉得祈景这样阴阳怪气的人写不出那样极具阳刚之气的字吧?

    “好一个蒙的。”祈景笑了笑,一贯的高深,“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以乔悄悄撇嘴,“回皇上,臣妾想去刑部大牢见见雪衣楼的犯人,另外也想回宁家看看,特向皇上请旨。”

    “准奏。”这一次祈景痛快得让以乔疑惑,但她也没问,行了礼之后退下。

    以乔不习惯陌生的大队人马前呼后拥,只带了暮清一人。刚出怡馨苑,南宫容若进来,公式化地行礼,“皇上让卑职护卫娘娘。”

    “那我还真要谢主隆恩呢!”以乔冷冷一笑,不就是监视嘛,说那么好听干吗?

    南宫容若退到一边,默不作声。

    以乔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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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的皇后?

    刚下轿,便有一大群人对自己行礼,为首的是刑部尚书梅世平。

    梅世平领着以乔向前去,一路说着让以乔反感的套话,以乔微笑着打断他,“大人辛苦了,本宫已记在心上,还请大人先说说那位雪衣楼的犯人吧。”

    梅世平面露尴尬之色,“是,娘娘,人犯是平州移来的,外号血影,本名无从查起。血影曾参与多次命案,一身贱骨,执迷不悟,一直都未招供,让我等好生为难。今日娘娘屈尊大驾,为微臣指点迷津,娘娘的恩德微臣没齿难忘。”梅世平越说越激动,语气感人肺腑。

    然而以乔一点都不感动,还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指点迷津?恩德?还没齿难忘?怎么不说我是救苦救难的观自在菩萨?

    梅世平一脸疑惑,“娘娘?”

    “大人不必在意,只是听着大人的话好生感动而已。”以乔笑道。

    话说着已经进了公堂,梅世平忙道,“娘娘,请上坐。”

    “在这里?”以乔疑惑,这也太正式了吧,正式到让以乔觉得不自在。

    “是,娘娘。”梅世平答道,有些不明所以。审问人犯难道不应该在这里吗?

    “不,劳烦大人给我准备一个平常的书房。”以乔道。

    梅世平便带以乔去了自己的书房,不一会儿,血影被带到了。

    这是一个极为年轻的人,年轻到令以乔惊讶。他穿着洁白的囚衣,手脚都被铁链锁住,脸上脖子上的伤痕已经被人清洗过,却仍然触目惊心。

    想来是刑部尚书怕经严刑拷打的血影吓到皇后,才令人处理的吧。

    见了以乔,他也不行礼,便有人过来想要强行按住他。

    “罢了,你们都下去。”以乔皱了皱眉头。

    一行人依言,只有南宫容若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以乔身边。

    以乔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喊住了暮清,“暮清,你留下吧。”

    “你今年多大?”回过头来,以乔有些伤感地问血影,“十六?十七?”放在现代,该是刚上高中的孩子吧?而他,竟已经在江湖上拼杀了。

    血影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以乔,那种冷,与南宫容若波澜不动的冷清不同,而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敌意。

    以乔动了动,想走近他身边,南宫容若拦住她,“请娘娘不要靠近。”

    以乔低声解释,“我只是……想看看他受的伤。”

    “即便被锁着,这个人也很危险。”南宫容若不为所动。

    “我知道。”以乔轻声道,却没有退回原位。

    “这样的囚犯比比皆是,娘娘……同情不过来的,况且,习武之人,总归经得起伤痛。”南宫容若波澜不惊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

    “我知道了。”以乔闭了闭眼,像是做了某种妥协,微微一笑,坐回了原位。

    “你叫血影?”以乔微笑着问。

    血影依旧冷厉,没有回答。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阁下让我好生佩服。”以乔笑道。

    血影不理。

    “正规的杀手组织一般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宁死也不会向敌人透露半分消息,因此杀手身上一般配有毒药,我说得对吗?”以乔淡然问道。

    血影没反应。

    “你为什么宁愿被严刑拷打也不服毒?当初,青岩可就是这么死的。”想起青岩的死,以乔脑海又浮现了那日遇刺的血腥场面,不觉背后一冷,神色再也轻松不起来。

    血影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冷光,杀气猛地一盛,南宫容若握紧了手中的剑。

    以乔这个武学的门外汉当然无法察觉杀气,只是光看血影的眼睛就知道他的情绪已被自己撼动,于是继续笑道,“想必阁下是在等待慕容洛阳的救援了?

    血影冷冷地偏过脸去。

    “慕容楼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年纪轻轻就能带领雪衣楼独步武林,想必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了?”以乔不放弃,继续笑,等了等,没有回答,便接着缓缓道:“不回答,该不是连阁下也没见过自家楼主吧?”

    还是没回答。

    “你还真没见过啊?那我有机会就问问常笑吧,也许他见过。”以乔煞有介事地说。

    血影猛地偏过脸来,眼神冷的可怕,“你什么意思?”

    终于说话了!以乔暗自得意,继续微笑,“是不是我说的话让阁下生气了?不过没办法,和常笑相处久了,受他影响,我也习惯了只说无关痛痒的废话,还请阁下见谅。”

    “常笑落到你们手上了?”

    以乔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究竟是谁?”血影紧抿着唇,冷冷盯着以乔。

    “尚书大人没告诉你吗?”以乔不答反问。

    “皇后?”血影也反问,能说这些话的,怎么看也不像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如假包换。”以乔神秘地笑。

    “你想怎样?”血影冷冷道。

    “我没兴趣帮梅世平查案,也不在乎雪衣楼的兴废,只是想知道,是谁雇你们来刺杀我。”以乔敛了笑,郑重道,言罢,却又笑了。

    也许,谁是雇主也无所谓了,我只是太无聊,需要做些事来防止自己闷死,在自己离开之前。

    “无可奉告。”血影冷冷答。

    “也罢,我也不想为难你。”以乔笑了笑,“不过我有两点要告诉你,第一,我不会死在任何人手上。第二……”以乔起身往血影走去。

    南宫容若抬起拿剑的手拦住以乔,以乔微微一笑,拨开这只手,继续前行。

    错身而过的刹那,血影听到以乔极小极小的声音,“我会帮你。”

    以乔走到门边,回过头来,笑容满面,“你们两个,不回去了吗?”暮清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

    “梅大人,血影是追踪雪衣楼的重要线索,断了就不好了,大人可要好生照顾,皇上以仁治天下,若是刑部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那就不好收拾了。”以乔对候在外面的梅世平道。

    “娘娘教训的是,微臣谨记。”梅世平忙答。

    “娘娘,您对血影说了什么?”暮清扶以乔下来,轻声问。

    以乔微微一笑,松开她的手,“没什么。”她转过头,看向南宫容若,如同打了胜仗一样得意地笑,“大人,你看,血影没有对我不利吧?”言罢,一个人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南宫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娘娘好像变了?”暮清看着她的背影忧心忡忡,“自从那次在澜州生病之后,娘娘好像对什么都不太上心似的,还经常一个人出神,有心事也不对我们说,即便是笑,也没以前那么开心了。”

    南宫容若抬眼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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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自我的比赛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温暖天气,以乔好不容易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之后,一边用膳一边盘算去宁家。

    出门看了看有些泛黄的阳光,以乔笑了笑,“冬天要来了吧?”

    暮清也去看那太阳,笑了笑,“是啊,娘娘,过几日,天一打阴,就会下雪呢。”

    远远地,乐颜公主和南宫容若走来,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南宫容若那张扑克脸竟然泛着微微的笑容。

    以乔于是有些失神。

    两人看到以乔,同时敛住了笑。

    “娘娘,想不到您为了欢迎本宫竟然亲自到门口来接,本宫真是受宠若惊啊。”乐颜公主嘲讽道。

    以乔笑,“可不是么,公主就算不比本宫尊贵,也好歹是客人,而且是稀客,本宫与您不同,当然不会怠慢了,您看,您的大驾光临,让我们整个怡馨苑蓬荜生辉呀!”

    “宁敏儿,你敢讽刺本宫?”乐颜又变了脸色。

    以乔有些不耐烦,吵不过我就不要惹我啊!“公主有话就说,本宫没空讽刺您。”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个讨厌的地方啊,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的比赛,本宫也没空等你,况且皇兄也答应了,你就别一拖再拖了,如果不敢就直说。”乐颜公主一脸轻蔑地说。

    所以把证人南宫容若带来了?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以乔说着就走出来。

    “娘娘,您?”晓暖担忧地问。

    以乔微笑,“别担心,我已经学会了。”

    那天被常笑劫走,以乔死缠烂打,硬是让常笑答应了教自己骑马。

    “刚好,乌兰国进献了几匹良马,娘娘可要认真挑啊。”乐颜公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多谢公主提醒了。”以乔笑。

    猎场里,以乔认认真真地挑马,尽管她不过是个外行。

    这匹枣红色的马不错哦,看起来多精神啊。以乔亲热地拍了拍马的额头。

    “这匹马太烈,娘娘还是换一匹较好。”南宫容若在一旁淡淡建议。

    “没事,这匹刚好。”以乔不为所动,回过头来“对马弹琴”:“今天就跟着主人我好好表现吧,我叫你‘宝马’好不好?”

    马嘶叫了几声,似乎在嘲笑以乔的行为。

    “哟,这么气派的名字,你还不满意是不是,你想要我还不准备给了呢,就叫你……拖拉机,对,就叫拖拉机,气死你!”

    “你说完了没有?”乐颜不耐烦地催促。

    “没完!”以乔白了她一眼,回过头来继续同马交流,“拖拉机啊,不要太不给面子啊,拜托拜托。”

    站在起跑线前,以乔上马,拖拉机很乖,让以乔稳稳地坐了上去。

    “娘娘,你真的要比吗?”暮清放心不下。

    “喂,不过一场比赛,怎么你的表情像给我送葬啊?这么不吉利,要是我输了可要怪你了。”以乔玩笑道。

    “说的什么啊!”暮清被以乔的表情逗乐了。

    “好,走了。”乐颜公主不耐烦道,然而突然表情变成了恶作剧的微笑,她狠狠一鞭子抽在以乔的坐骑身上。

    拖拉机吃痛,猛地狂奔,差点将措手不及的以乔摔下来,以乔只来得及愤愤喊一句,“喂,你来阴的!”

    乐颜公主笑,“我只是帮你的马跑快一点而已。”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以乔心都悬起来了。她紧紧夹住马肚子,拉住缰绳,身子向前倾。拖拉机极不配合,狂躁地想要把以乔甩下去。

    “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转弯吧?”乐颜从后面赶上来,嘲笑道。

    拖拉机笔直向前冲去。

    以乔摇摇欲坠。

    南宫容若赶上来,面上有几分焦急,“娘娘,快停下来。”

    以乔不理,暗自咬紧牙关:苏以乔,如果你敢掉下去,我就罚你永远回不去!

    南宫容若骑马靠近,似乎想要跃上以乔的马,帮以乔停下,以乔忙喊,“你别帮我,我自己就可以!”

    以乔紧记着常笑讲的话,身子前倾,紧紧拉着缰绳,一点也不敢松懈。

    拖拉机终于有些妥协了,慢慢安静下来,以乔松了口气,试着掉转马头,然后对着南宫容若一笑,“我说了我可以的。”

    南宫容若面上满是惊惶和怒气,第一次发了脾气,“胡闹!”现在他才知道所谓“学会了”根本就是谎话。

    “别发脾气,气急伤身。”以乔促狭地一笑,一扬缰绳,“我要去追公主了。”

    南宫容若怔忡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乐颜公主在终点等了好久才见以乔骑马过来,“你输了。”她得意地一笑。

    “是啊,我输了,公主骑术的确高超,我很佩服。”以乔好脾气地笑。

    “都输了还那么高兴?”乐颜公主斜眼看她,觉得有些不可理解,她的胜利因为失败者的毫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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