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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论剑道成就，上清一脉一直是道门最强。
而诛仙四剑，也一直是道门最强剑道绝学。
直到一个人，和另一门剑法的出现。
金曜太白上尊，和他的玉虚开天剑！
龙泉大帝一直没有说话，显得有些神思不属。
他的记忆，已经回到数千年前。
那个傲然的身影，傲然的笑声：“星泉，来，来，来，今天给你看点好东西，我自创的剑术！”
碧游天外，当世道门剑术一道，最杰出的两大后起之秀，决战于无尽虚空之中。
紫衣青年一剑西来，剑开天地。
白衣少女横剑当空，诛天灭道。
巅峰一战，演绎大破灭后剑术之道最璀璨的华章。
龙泉大帝人生中亲眼目睹，最为精彩的一场剑斗，其中韵味，回味无穷，直到今日，仍然令他神往。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此后数千年，再不曾见。
他回过神来，看着一脸震惊的高晴，笑着说道：“因为这个原因，你太奶奶的小师妹，自承输了半招，剑帝不敌剑神。”
“也正是这一战，决定了大破灭后道门剑道第一人地位的归属。”
高晴也为那超出她想象的景象出神。
好半晌后，高晴方才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曾祖父：“太爷爷，金曜太白上尊赢了太奶奶，又赢了太师叔祖，那您……”
龙泉大帝笑眯眯的说道：“我还是留下来了啊，要不然怎么娶到你太奶奶？我要是走了，不就没有晴儿你，没有你爷爷，没有你小叔祖，也没有你小叔了？”
920。大师兄娶了小师妹，小师弟娶了大师姐
被长辈拿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打趣，高晴呵呵傻笑。
一旁的高雪泊脸上则露出无奈的神情。
他性格端方，一板一眼。
以他的修为境界，让外貌返老还童，并不难，但他自问已经做人祖父，所以任由外貌保持老人的姿态。
可惜他的父亲龙泉大帝，除了保持青年人的外貌以外，跟曾孙女开起玩笑来，也是毫不客气。
“当年那时候，界上界同我碧游天的关系，还不似现在那么紧张。”高雪泊无奈的跟孙女解释道：“彼此间的走动和联系，还是蛮频繁的，只要双方自愿，也不禁嫁娶。”
高晴在这方面虽然比较懵懂，但并非全无所知。
祖父一提点，她渐渐明白过来。
在那个时代，自己曾祖父和曾祖母的结合，多少也有界上界同碧游天联姻的意味。
只不过，龙泉大帝同玄皇之间，感情甚笃，婚后龙泉大帝长留碧游天，哪怕界上界同碧游天之间关系已经变得极为紧张。
龙泉大帝笑言：“我没本事啊，想要娶到你太奶奶，就只能留下来死缠烂打。”
“不像大师兄，是将你太奶奶的小师妹从碧游天娶走。”
高晴一对大眼睛瞪得溜圆：“太师叔祖嫁给了金曜太白上尊？！”
龙泉大帝笑吟吟的点头，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
高晴转头看自己的祖父，高雪泊平静的说道：“是这样没错。”
龙汉华也转头看向龙雪寂，就见后者同样点头。
高晴有些发呆，遥想金曜太白上尊当年一剑自天外而来，折服整个碧游天，更娶走碧游天最出色传人的一幕，也不禁悠然神往。
“嘻嘻，大师兄娶了小师妹……”高晴突然笑起来，看向龙泉大帝：“小师弟娶了大师姐？”
龙泉大帝呵呵笑道：“正是如此。”
高晴拍掌乐得停不下来：“这也算是一桩趣闻了。”
她爷爷看着孙女没规矩的模样，不由直瞪眼，可是看着同样笑得见眉毛不见眼睛的龙泉大帝，高雪泊不禁啼笑皆非，只能无奈叹气。
龙雪寂、龙汉华父子二人也都莞尔失笑。
“对了，太爷爷，那您的大师兄，还有太师叔祖他们，现在在哪里啊？”
高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由一脸好奇：“碧游天这里，关于太师叔祖，也只是一些传说流传，界上界那边也没他们的消息，他们去哪里了呀？”
一瞬间，室内安静下来。
笑容从龙泉大帝脸上消失，他目光变得渊深，抬头望着屋顶静静出神，半晌后闭上眼睛。
高晴见状，又是一愣。
在一旁，她的祖父高雪泊轻声说道：“两位前辈，都已经不在了。”
高晴心一抖，望向龙泉大帝。
龙泉大帝睁开眼，微微一笑，室内凝固的气氛重新变得松弛：“两千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一场大破灭，道门凋零，百废待兴，想要重新崛起，总有许多困难，总有许多牺牲。”
“对不起，太爷爷……”高晴低声说道。
龙泉大帝笑着摇头：“无妨。”
“可惜金曜太白上尊和小师叔，以他们夫妇的修为和年龄来说，堪称早夭。”高雪泊摇头叹息：“否则日后成就，怕可比肩多宝天尊，玉鼎真人和紫微大帝，再塑剑道辉煌。”
高晴和龙汉华闻言，也都为之怅然。
龙雪寂则静静说道：“前人种树，薪火不绝，总有后来人。”
龙泉大帝看着自己的幼子，微微一笑：“是啊。”
…………
“从这里，我们该有希望返回‘墙’的另一边，回到界上界所统辖的领域。”
燕赵歌一边分辨眼前的时空乱流，一边笑着说道。
傅婷也点点头：“不错，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机会。”
两人解决了昊阳至尊裴华后，远遁虚空。
可以感觉到，厌方仙境，崇凌大世界附近，又有其他强大气息降临。
武圣八重，仙桥中期的尚均被斩杀，都会引起一阵波澜，何况武圣十重巅峰，人间至尊之身的裴华？
而且之前龙雪寂还在附近斩杀过另一名仙庭出身的至尊武圣。
两大至尊武圣短时间内接连陨落在同一地点，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不过，在厌方仙境，同时陨落两名至尊武圣，也让附近仙庭布置的顶尖高手，出现短暂真空。
一位大帝层次的强者被龙雪寂引走，仙庭还要与佛门争锋，短时间内调集强者过来，也有难度。
燕赵歌和傅婷便趁此机会，遁入虚空。
身怀无极天书，燕赵歌击杀仙庭中人，不会给对方留下线索，也让对方顶尖强者无法瞬间降临支援。
当场不被抓到，又没有目击者的话，对手的线索就断了。
燕赵歌抬手在半空中书写一道又一道符纹，符纹不断凝聚，光灿灿一片，仿佛光的海洋。
傅婷在旁边见了，盯着眼前符纹所化的光之海洋看了片刻后，也伸手在虚空中书写一道道符纹，投入光海，助燕赵歌一臂之力。
燕赵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不禁点头赞叹：“傅姑娘果然天纵之才。”
能这么快看出端倪，并在实际操作中帮一把手，可不是光凭家学渊源就能做到的事情。
人言傅婷全能，果然不是谬赞。
很多人的所谓全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全能其实跟全不能一样，样样通，样样稀松。
傅婷则显然是真的全能，样样精通。
她言道：“燕公子过奖了，你才是让傅婷感到吃惊，竟然果真能打开一条通路，连接外道仙庭和我三清道门正宗的世界。”
她身为锦帝之女，很早便知道佛门存在。
更明白，穿越这样的“墙”，只有踏足仙境的强者才能做到。
极少数例外，是修练虚空天书或类似顶尖绝学的西方至尊等人，但那也是武圣十重，人间至尊修为的大能强者。
似燕赵歌这般修为，又不借助外物，不仅仅生平仅见，连听也不曾听过。
“跟令尊锦帝陛下他们可不敢比。”燕赵歌笑道：“令尊他们在‘墙’上开门，瞬间穿越，往来于两方世界，我这法子，则是一条通道，咱们要回去，还要在通道里走些日子。”
“这效率可就天差地远了，更别说我现在打开通道，就要花许多时间，哪像令尊等人可以随手而为？”
傅婷摇头：“那也极为难得了。”
两人说话间，眼前的光之海洋中心，出现一个巨大漩涡。
漩涡底部，空间扭曲，迸发出璀璨难言的光辉，比周边的光之海洋，更加耀眼。
921。武圣六重，见神后期
燕赵歌和傅婷对视一眼，都点点头，两人一同入了漩涡。
眼前光辉流转间，纷乱景象不停晃动。
当光辉终于散尽后，呈现在燕赵歌二人面前，则是又一片黑暗的虚空。
不过感受这里的灵气流动，观宇宙星辰运转，燕赵歌知道，他们已经成功回到三清道门正宗所统御的世界。
虽然眼前时空纷乱，形成重重叠叠的褶皱，让他们步履维艰，但是返回界上界，已然指日可待。
尤其对于燕赵歌来说，有了上次从佛门世界返回的经验，这次要轻松许多。
上次他还是合相武圣的修为，现如今已经达到见神层次，又修练陷仙剑，再要在这纷乱的寰宇虚空里行走，容易不少。
“虽然时间不长，但这次到仙庭地面走了一遭，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燕赵歌笑道。
傅婷微微颔首：“若非碧游天的龙雪寂现身，若非你身怀幽明大帝的遗宝，我们恐怕凶多吉少。”
燕赵歌言道：“该说，幸好那个外道出身的至尊武圣，是昊阳宫传承，其先辈当年同幽明大帝有过冲突。”
傅婷眉宇间浮现一分阴霾：“家父曾经有言，幽明大帝所留仙兵不祥。”
“可是其中缘由，却不肯说透，只说待我修为登临武圣巅峰后，方可告知。”
“现在看来，或许便和那仙庭外道有关。”
傅婷转头看向燕赵歌：“就在方才，离开仙庭地界，回到咱们这边后，我尝试再一次存想无量天尊之名。”
燕赵歌脸上笑容消失，郑重问道：“结果呢？”
傅婷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种异样的感觉，仍然有。”
燕赵歌面露沉吟之色。
傅婷当然不可能去供奉颂唱无量天尊。
问题是，只是心中起个念头，想到对方的名号，似乎便有异常。
某种角度来说，等于是当她知道对方的存在时，仿佛便有一枚无形的种子，在她心里扎下根。
不过，这种子并不发芽。
至于以后会不会发芽，那就难说的很了。
联系锦绣大帝，东北至尊刘铮谷，东南至尊曹捷等人当初的说法，燕赵歌不禁猜想，他们语焉不详，讳莫如深的事情，是否就是仙庭，就是无量天尊的存在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他们那么谨慎了。
傅婷的天资与实力如何？
界上界和碧游天两个地方都算上，燕赵歌亲身接触过的人里面，同境界下能稳胜她的一共只有两个。
小剑神，龙雪寂。
自家老爹，燕狄。
除此之外，燕赵歌亲身接触过的人里，同境界下对上傅婷，只凭自身修为，无人能轻易言胜。
傅婷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天资悟性和修练的绝学。
其人心态，意志力，实战经验，临战智慧和观察力，随机应变能力，都很出色。
但这样一个绝世天才，在仙庭和无量天尊这个禁忌上，看样子仍然无法豁免。
“燕公子，你心中想到，或者口中提到无量天尊时，没有任何异常吗？”傅婷皱眉问道。
燕赵歌心中微微一动。
他确实没有。
要问原因的话，燕赵歌估计是因为自己修习无极天书的缘故。
无相魔经，虽然可以阻断佛光与宝光的特殊功效，但在眼下的问题上，却未必凑效。
傅婷家学渊源，她自己哪怕不清楚，回去后跟她老爹锦帝一说，锦帝却可能生出怀疑。
对于无极天书这门作为资深根基的旷世绝学，燕赵歌心中其实一直有些疑点没有解开。
所以燕赵歌一直以来，都掩饰无极天书的根底。
此刻听到傅婷问及，燕赵歌答道：“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或许同我修练幽明十二法有关。”
“幽明大帝的幽明十二法，隐含混沌无极之象，我怀疑与此有关。”
“不过……”燕赵歌皱了皱眉：“也正因为如此，或许有什么藏于幽明混沌之中，我自己反而难以察觉。”
“毕竟，我不是主修幽明十二法。”
傅婷闻言，轻轻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燕赵歌听她回答，倒是听出些别的意思。
看模样，先天五太之首的太易之拳，昆仑山妙飞峰锦帝一脉传承，并没有掌握。
不过，想到仙庭和无量天尊的特异，燕赵歌也有些挠头：“佛门和未来佛祖那边就没类似的问题，是因为无量天尊也同为道门的缘故吗？”
傅婷深吸口气，看着燕赵歌说道：“燕公子，仙庭外道之事，不宜外传，虽然你和贵派掌握幽明十二法，但还是不要冒险为妙。”
燕赵歌颔首：“这是自然。”
只是可惜，不能用来坑人，否则一坑一个准。
但看模样，这消息不会让人立刻倒霉。
对头知道了，便也可能传播的让其他人都知道，广乘山自家人也很难避免。
这种情况下，还是大家一起守口如瓶吧。
不过，界上界之所以连佛门的消息都杜绝，或许也是为了避免仙庭的风声流入，所以防微杜渐。
“要是能弄明白其中究竟就好了。”燕赵歌轻轻眯缝起眼睛。
自己母亲雪初晴那一脉传承，还有幽明圣教的覆灭，感觉都和仙庭脱不开关系。
燕赵歌心中有一些模糊的猜想，但还缺乏论证。
正思索间，燕赵歌突然眼睛一亮，不由笑了起来。
傅婷好奇的看向他：“燕公子，怎么了？”
燕赵歌笑道：“运气好，有几分机缘，傅姑娘，恕燕某先行一步。”
他并没有加速前进，反而停下脚步，盘膝而坐。
见他模样，傅婷心中猛然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目光中流露出震惊之色。
燕赵歌盘坐之间，周身上下，大放光明，各大穴窍一起震动，同真实的宇宙繁星相呼应。
就在周身星光笼罩下，傅婷可以清楚看见，燕赵歌脖颈上，突然多出一个小小的光点。
那光点相较于其他如星辰一般的穴窍，显得略微黯淡。
但是这个光点一出现，燕赵歌周身气息勃发，极速攀升，异常强大！
傅婷自己虽然没到这个境界，但如何能认不出燕赵歌眼下的状态？
那分明是一处隐穴，炼窍成神，成功晋升武圣六重，见神后期的标志！
922。大帝之间的约战
就在前一刻，燕赵歌位于界上界广乘山闭关的北冥分身，成功突破一直以来的瓶颈。
在周身大穴正穴同真实宇宙星辰共鸣，见得真神后，北冥分身成功将一处隐穴也炼窍成神。
这一步跨出，燕赵歌的北冥分身就成功达到武圣六重，见神后期的修为境界。
从此迈入又一重新的天地。
虽然本尊在界上界以外，隔着重重时空，使得燕赵歌同北冥分身之间的联系削弱许多。
但此刻北冥分身境界提升，突破关口，还是让燕赵歌本尊生出感应。
尤其重要的是，燕赵歌体会北冥分身的晋升之路，炼化隐穴成神那一瞬间的感悟，于自身修练，也有大的收获。
古往今来，炼化出分身的武道强者，虽然不普遍，但也有不少。
但是练出一具修为境界比自己本尊还高的分身，那就极为少见了，堪称凤毛麟角。
燕赵歌，偏偏正是其中之一。
哪怕是修练相同的武学，不同的人，所经历的道路，也总有或大或小的差别。
这一点对于武者本尊和其分身而言，也同样适用。
其中一方的经验，对于另一方来说，有参考价值，但同样也可能反而造成知见障，起到帮倒忙的效果。
不过燕赵歌本尊之前的积累太过丰厚。
点亮星火，踏足武圣五重，见神中期境界后，燕赵歌并没有停下脚步。
皇笳海大战结束后，燕赵歌一直没有放松自身修练。
番天书作为元始天书先天三书之一，妙用无穷。
平时哪怕不特意运功，呼吸之间都会暗暗积蓄力量，使得功夫越来越深。
仿佛每时每刻，每个刹那都在修练一样。
所以燕赵歌日常坐立起行，看似与其他人没有分别，但其实积累便一点一点越攒越雄厚。
在小离恨道场那段时间，虽然没见到锦帝，但燕赵歌和自家老爹都不着急，安心修练。
到了现如今，燕赵歌已然将自己一身正穴大穴全部炼窍成神，站到武圣五重境界的巅峰，距离武圣六重之境，就差一张纸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