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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袅袅，不论佛、魔，各自散去。
另外一边，看着燕赵歌完全没有归还九头虫尸骸的意思，陆压道君淡淡说道：“我也要恭喜二位，如燕小友所言，他朝定会再见，也不拘于一时，我们届时再会。”
道门此地人手看似不多，但皆非易与之辈，九幽和佛门都退走，陆压道君等妖族强者，自然没有继续留下去的打算。
何况，其他道门大能，随时可能赶到，尤其杨戬和索明璋行踪不明，陆压道君也感忌惮。
妖族并没有跟道门展开全面血战的打算。
虽然，今日连番变化，其实辰山星海一方损失还比西方极乐净土更大。
不仅仅妖族自家折了一位九头大圣，白莲净土同样接连损失莲台弘法佛和瞿苏两个顶尖好手。
尤其是瞿苏陨落，影响极大。
虽然白莲净土外道大罗数量仍然多过仙庭，但仙庭尚有大梦天尊王管在世，没有瞿苏制约，足以改变双方整体实力对比。
莲台弘法佛之死，陆压道君和九头虫从白莲净土那边听过消息。
但白莲净土也不知遁龙桩是毁了还是落在燕赵歌手中，更不知道燕赵歌跟金吒交手的细节。
虽然陆压道君和九头虫也担心遁龙桩落入燕赵歌手里成为一大利器，但如此短时间内就被燕赵歌炼化并使用自如，还是出乎所有人预料。
更出乎预料的还是燕赵歌的太上道体和太上大道歌，若不然九头虫也不至于被遁龙桩扣住。
早知燕赵歌如此凶悍，九头虫说什么也不会跟他约生死斗，更期盼能借助先天离火之精出奇制胜，以至于强送了性命。
“道门太清一脉虽然有类似手段，但这燕赵歌先天五太合一，又有其自身独特领悟在其中，别开生面。”陆压道君心道：“还有他那无极天书，到底……”
原始心魔头一个主动离开，叫陆压道君若有所思。
他一边平复心中思绪万千，一边统御群妖，也渐渐散去。
燕赵歌和道门中人，同样没有追击。
哪吒性情桀骜暴烈，有几分不甘，但也隐隐窥出几方敌人方才有联合之势，自家过分紧逼，反而不美。
反正也没吃什么大亏，更取得戊己杏黄旗，道门这次占尽便宜，哪吒心气顿时就平了。
他此刻倒更关心，西方极乐净土那边，燃灯上古佛的结果。
“去看看便是，顺道接应杨道兄。”燕赵歌收了遁龙桩等宝物，招呼道：“那里毕竟是西方极乐净土。”
众人当即一同上路，重新来到西方极乐净土以外的虚空疆域。
“燕道友三清同修，果然神妙无方，叫我大开眼界。”哪吒忍不住赞叹着对燕赵歌说道。
他虽然骄傲，但对比自身当年在太虚境界，双花聚顶时的实力，再看现在的燕赵歌，自然心中有数。
“看上去，你似乎比杨戬道兄的**玄功还要全能。”哪吒啧啧称奇：“你现在总共新创多少门绝学了？”
杨戬的**玄功，乃有史以来最擅肉身变化之绝学，千变万化，神通广大。
不仅仅自身坚固不坏，肉搏能力超群，更能显化其他许多强者的神通，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有针对性的克制各种各样的对手，从而无往不利。
相对而言，神魂层面的交手，是杨戬短处，所以当年斩仙飞刀才是他克星。
不过所谓短处，也是跟杨戬自身的长处比较罢了。
随着杨戬这些年来自己取长补短，这方面也越来越强，连斩仙飞刀都不再惧怕。
而哪吒连续旁观燕赵歌数次与人交手，发现他诸般绝学信手拈来，各种风格的打法全都精通擅长。
不管是跟影魔，还是跟瞿苏，又或者跟九头虫交手的过程里，打法都自不同，一时间竟似乎找不到任何相对短板的地方，不由得让哪吒好奇不已。
“燕小友，你逆推无极天书，似乎有成果了？”无当圣母则关心另一个方面，开口问道。
1725。惊涛骇浪起心海
听到无当圣母的话，哪吒的注意力也顿时转到这边。
他是玉清嫡传，对于传说中的玉清首书无极天书，自然关心。
方才燕赵歌同影魔交手的时候，元始先天三书和后天六书神妙具现，交汇融融，头顶一朵混沌祥云若隐若现，大家都看在眼里。
哪吒此前同燕赵歌打交道有限，不似无当圣母那么了解情况，因此当时见了，还更加诧异，只是不好动问。
燕赵歌语气平静，脸上有意露出几分喜色：“确实有几分成果，只是还不完整，仅仅略微窥得些许端倪，距离真正的无极天书，还差得远。”
“能克制影魔的如影成真，算是兵行险着，意外之喜。”
哪吒闻言，唏嘘着说道：“万事开头难，如今开了头，不说成功一半也差不多了。”
“以燕道友你的天资才情和实力潜力，我相信你必有成功逆推出完整元始天书的那一天。”
“师祖他老人家超脱前，没有传下无极天书，之后师父师伯他们也曾上兜率宫问过老君师伯祖，但没有收获。我有生之年能见无极天书重现于世，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哪吒难得有些絮絮叨叨，一旁的无当圣母却感同身受
想起自家上清一脉，因为多宝天尊过早陨落且无人知晓，以至于直到前些年方才重获混灭元经传承，无当圣母也感可惜。
不过好歹还是有传承留下，不似玉清那边，元始天尊没传下无极天书就超脱了。
是以对此刻哪吒的唠叨，无当圣母可以理解他的感受。
但一旁的燕赵歌，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到了后来，心中再次有惊涛骇浪起伏。
从前一直萦绕于心底的些许怀疑，此刻重新从心海深处翻腾上来。
表面上他神色如常，面容肃穆的答道：“若真有那一日，燕某不敢居功，能集齐其他九卷元始天书，有赖多人相助。”
“想要集齐后面九卷元始天书，大破灭后或许还要想想办法，大破灭前对我辈来说很简单，几位师伯师叔凑一凑就齐了，此外虽然没有混灭元经，但太易之拳也不难。”哪吒摇头说道：“当年又不是没有试过，然而还不是没头绪？”
燕赵歌微笑道：“大破灭后，我道门式微凋零，凑齐九卷元始天书确实不易，燕某这一路走来也颇多坎坷，然而我们终究还是成功了，无极天书重现，正印证我道门重兴的曙光。”
“可以说是个好兆头，也可以说正是因为诸位同道前辈的努力，才有今日燕某逆推无极天书。”
哪吒哈哈笑道：“说的是！”
一旁的无当圣母，同样淡淡一笑。
虽然当年上清跟玉清闹得极不愉快，但时过境迁，大环境早已不同，双方关系也渐趋缓和。
如今正是同舟共济的时候，无极天书重现，道门整体实力不断恢复增长，无当圣母不似哪吒那么喜悦，但也有几分欣慰之情。
封云笙没说话，只是看着燕赵歌，眼睛里满满的笑意。
一行人正在聊着，眼前虚空突然晃动，有声音响起。
“说什么事呢，这么高兴？”
话音未落，杨戬的身形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燕赵歌等人上下打量，见他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
之前毕竟是在阿弥陀佛祖的西方极乐净土，杨戬大闹一场，不是全无风险。
“阿弥陀佛祖出手保下了燃灯，倒没有难为我，全要多谢云霄娘娘操持诛仙阵，但我也自不好再揪着燃灯不放。”杨戬笑道。
燕赵歌点点头，这跟先前预料差不多。
“燃灯先坏了规矩，阿弥陀佛祖也算给我们一个交代，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杨戬这时看向哪吒笑道：“所以我还是打伤了那厮，暂时先帮你出口气。”
虽然阿弥陀佛祖多数时候平和无争，但如果没有诛仙阵，结果自然两样。
哪吒抱拳说道：“谢过道兄，要道兄为我奔波，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大家分属同道，何必言谢？”杨戬言道：“不过在西方极乐净土里，有阿弥陀佛祖在，我很难真的伤及燃灯根本，现在还不好判断会否影响他日后谋九幽那一局。”
“照我猜测，如果短时间内九幽没动作，那燃灯应该来得及恢复，当然你可自己去找他报仇。”
听了杨戬所言，哪吒点点头：“能亲自报仇，当然最好不过，这正合我意。”
他咬牙切齿：“先前那一战，我被原始心魔暗算，没能真正分出胜负，这事不算完，我要盯着燃灯那老贼秃，再战一场。”
“燃灯被我打伤，这下有充分的理由挂免战牌，不理会你的挑战。”杨戬说道：“就算他伤势痊愈，也仍然会用这个借口继续拖下去，你要找他，恐怕最终也要着落在九幽那一局，他不得不出山的时候。”
燕赵歌摊了摊手掌：“以燃灯上古佛的为人，杨道兄你没打伤他，他接下来也肯定闭门不出，绝不会再接哪吒道兄的挑战了。”
“除非，他又像这次一样另有所求。”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哪吒则恨恨的说道：“不怕，我就跟他耗上了，之前我堵他二百年，接下来就继续堵着他，彻底把他面皮扒光，倒要看他能藏多久！”
燕赵歌、杨戬等人都笑起来。
“看你们模样，就知道燃灯这次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杨戬又问道：“当真是戊己杏黄旗吗？”
燕赵歌点点头：“不错，正是戊己杏黄旗，此前已经被太乙真人取走，重归我玉清一脉。”
“如此，燃灯才是真的输了这一阵。”杨戬抚掌叹道：“戊己杏黄旗重归玉清门下，先师泉下有知，也必当欣慰。”
“玉鼎师叔泉下有知，还有更欣慰的事情。”哪吒眉飞色舞说道：“燕道友九书集齐，三清同修，有希望逆推出我玉清元始首书，无极天书！”
杨戬讶然，看向燕赵歌：“有眉目了？”
“初见端倪，但依旧任重道远。”燕赵歌答道。
1726。追思过往意难平
“若能重现无极天书，于我道门而言，自然是莫大喜事。”杨戬言道：“不过，师祖凭元始天书超脱，我辈后来者如果要再走此路，很容易遭到其他几位道祖的针对，燕道友三清同修，另开道路，先避开此节，也是一件好事。”
“现在说这个，还言之尚早。”燕赵歌笑着说道。
杨戬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众人都赞同的点头，出身道门的他们对这一点，自然感触颇深。
燕赵歌也同意杨戬的话，所以他此刻心情，远没有面上那么平和。
最早的时候，他对无极天书，就有疑虑。
只是那时候手头信息太少，一切如雾里看花，模糊难明。
之所以一直没暴露自己身怀无极天书的秘密，这也是原因之一。
及至后来，知道的事情多了，似乎不断证明燕赵歌这些年来的谨慎是正确的选择，不过，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反而越来越引人深思。
近些年来，大家寄希望于集齐九书，三清同修的他能逆推无极天书，方可叫这门绝学重现于世，这反而让燕赵歌感到惊悚。
因为按照其他人的说法，无极天书一直以来都失传，自元始天尊超脱后，不是没人练成这门绝学，而是没人知晓。
无当圣母和太乙真人都不待在天庭神宫也就罢了。
杨戬名义上在天庭神宫挂职，但自在外有洞府，听调不听宣，极少过问天庭神宫里的事情。
但南极长生大帝和勾陈大帝，似乎也对当年燕赵歌从天庭神宫藏书阁得到无极天书一事不知情，表示无极天书一直失传，对燕赵歌逆推经典颇为期许，这背后隐藏的东西，就叫燕赵歌不得不多想了。
现在，又有一直在天庭神宫的哪吒，再次做了证实。
相对而言，哪吒的话，比南极长生大帝和勾陈大帝要更加可信。
燕赵歌心情，如何能平静？
不过，心情越是起伏不定，燕赵歌面上越是尽量表现的平稳，既有踌躇满志，也有忐忑期待，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对了，道兄。”哪吒又冲杨戬说道：“除了戊己杏黄旗和无极天书两件喜事外，还有一件喜事呢。”
“哦？那赶快说来听听。”杨戬笑道。
哪吒冲着燕赵歌和封云笙挤挤眼睛：“燕道友和封道友，要举行大婚了，这可不就是又一件喜事吗？”
“那可真是可喜可贺。”杨戬闻言，当即向燕赵歌和封云笙祝贺道：“定要向贤伉俪讨一杯酒喝才行。”
“说来惭愧，直到如今方才安定下来，有余暇补办大礼。”燕赵歌笑着向杨戬还礼：“怎都不会少了道兄一杯酒，道兄赏光才好。”
“我们走吧，回去路上边走边说。”杨戬又跟哪吒说道：“燃灯被我打伤，有了好借口，你一时半会儿肯定难以如愿，倒不如先回去安顿一番，之后再来找他麻烦。”
“等燕道友和封道友大婚之后，我再来堵他。”哪吒言道：“可惜先前一战，没截下他一枚定海珠，否则倒可以作为贺礼。”
燕赵歌指着哪吒笑道：“道兄这话我记下了，现在没有不要紧，以后记得补上。”
封云笙无奈的看着他：“你呀！”
“记下好了，我定会补上。”哪吒则是不在意，傲然说道。
众人依着礼数，朝西方极乐净土方向拱拱手，然后一同转身离开，回返道门诸天。
西方极乐净土中，燃灯上古佛、金刚不坏佛、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大势至菩萨等一众净土佛陀，目送燕赵歌等人远去，尽皆不语。
燃灯上古佛外观看上去并无异样。
但他头顶脑后圆满佛光里，一盏灯火，此刻残破暗弱，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可惜，棋差一着，虽然找到戊己杏黄旗，但三清嫡传也早有准备。”燃灯上古佛最终轻叹一声：“戊己杏黄旗终究还是重回三清嫡传手里。”
大势至菩萨问道：“古佛伤势如何？”
“有劳菩萨挂念，杨戬出手，自然非同小可。”燃灯上古佛答道：“不过，不至于影响大局，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其他佛陀菩萨，都点点头。
新一代戊土之魔的凭体，已经在他们佛门正宗掌握下。
没了戊己杏黄旗，也没有青莲宝色旗，九幽必须另想办法，才能从西方极乐净土这里换的戊土之魔成功的重生回归。
更何况，就算真有戊己杏黄旗，燃灯上古佛也大可拖延一阵时间，待自己伤势痊愈以后，再跟九幽交易，以此控制九幽那边做好准备的时机。
当然，如果在此期间，九幽找到其他合适戊土之魔重生的凭体，那事情另当别论。
只不过，这方面概率很低。
距离当初的赢雨真，现在也只是刚刚过去四百年。
几百年的时间间隔，等到新一代合适的凭体出现，其实已经是少见的短暂了。
短时间内立刻再出一个合适的新凭体，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当初陈玄宗、楚桓、楚黎黎那样的情况实属罕见，更何况陈玄宗、楚桓二人，同楚黎黎之间也有年岁差异。
若非如此，眼下这个新一代戊土之魔的凭体，也不至于成为西方极乐净土的筹码，能令九幽去帮他们寻找戊己杏黄旗。
真正影响大局者，是戊己杏黄旗本身。
失去青莲宝色旗，又没拿到戊己杏黄旗，这次还消耗了最后能制约孔雀大明王的加持神杵。
等到下次万一再面对孔雀大明王的话，燃灯上古佛真的要头疼该如何是好。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白莲净土和辰山星海手里分别各有一枚释迦舍利。
“明王还没有回来？”燃灯上古佛叹息问道。
观世音菩萨摇头：“没有。”
燃灯上古佛沉思片刻后，神情安然如故，转而向大势至菩萨、普贤菩萨他们颔首说道：“这次有劳诸位奔波了。”
大势至菩萨等佛门尊者都摇头：“古佛说哪里话？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带回戊己杏黄旗。”
“我听菩萨刚才提及，少天尊燕赵歌真的逆推出玉清无极天书的奥妙了？”燃灯上古佛不再继续多言戊己杏黄旗的事情，换了换题问道。
1727。大罗指日可待
“我不会看错。”大势至菩萨言道：“虽然还不完整，但已经初见端倪，当属玉清元始首书无疑。”
“菩萨上古时也曾亲眼目睹玉清道祖出手，自然不会看错，我岂敢怀疑。”燃灯上古佛摇摇头：“无极天书真的出世，本也不打紧，上清混灭元经都重见天日了，也不少玉清再来一手。”
“只是这其中，我总感觉有些蹊跷之处，是以心中有些挂怀。”
燃灯上古佛一边说着，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