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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掐一次脖子了。
良久，床上传来怜惜的声音，“你这个孩子……”
仙君已经知道她进来了？
雪华的狐狸耳朵顿时竖得笔直起来。
“上来吧。”
夏凌云道，伸手拉开床帏。
这里毕竟不是天灵门，他的睡眠很浅。雪华睡着隔壁，距离他有些远，他担心她被人（或者公狐狸精）骚扰，而且由于火云岛的人都知道他身上会有一些太虚幻境里宝物，所以他只是闭着眼躺下，根本没有睡着。
雪华小狐狸从隔壁寝室出来他就察觉了。雪华很乖，不会在别人的地盘上乱跑的，这一点他在进太虚幻境之前就发现了。
等它跳进自己的寝室蜷曲在床踏板上睡觉，他考虑它心理年龄已经接近人类豆蔻少女，身上还有丰满的皮毛，就打算任由它去。可是良久，他不忍心了，主动出声呼唤它。
雪华才不管他的矛盾心理呢，得到他的同意顿时欣喜若狂地跳上了床，诉苦道：“仙君，我闻不到你的气味，睡不着。我只有睡在你身边踏实。”
听着雪华的话，夏凌云温柔抚摸它雪白蓬松的狐狸毛，无奈道：“既然你现在在又恢复原形了，那就在我身边安心睡吧。”
绝大多数动物对气味都非常敏感，周围环境变化会引起它们的不安和焦躁。
雪华这次变回狐狸形态，至少在明天下午之前不太可能变换人形。她也在太虚幻境中试炼的，所以肯定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现在出来了，他就应该保护她，让她睡几个安稳觉。
“我知道，仙君晚安。”获得夏凌云的同意，兴奋的雪华马上到他的枕头边趴好，摆出一副乖乖睡觉的样子。
真乖巧，怎么能不让人怜爱？
夏凌云微笑着躺下休息。
一会儿，听到熟悉的呼哧呼哧声，他感觉自己困意也浓了，很快便进入了浅眠状态。
〇〇〇
凉爽的风从远方吹来，带着一丝水汽，精通水木之术的夏凌云立刻知道，风吹来的方向很可能有个不小的绿洲，因为此时那个方向天空并没有乌云，不会出现沙漠雨。
迈开如同灌注了铁砂的双腿往那个方向奔跑了大约小半个时间，他果然找到了那片在沙漠中的极其罕见的绿色。
风越来越清凉，还带着青草绿叶的气息。当他踏上树木苍郁的绿洲，一座月牙状的清澈小湖立刻展现在他面前。
丰沛的水呀，虽然他因为乾坤手镯里冰冻了很多冰块，并不是特别口渴，也还是跑进湖中埋头喝水，让甘甜的湖水滋润他的身心。
沙漠荒凉，白天的烈阳能把人晒成人干，夜晚的寒冷能把人冻僵。在这种温差巨大的地方试炼，拥有灵力和法术的修士也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只是这样，经历过无数次试炼的他也无所谓，他最大的考验是一成不变的黄沙，孤寂到死的空旷。
清凉的水浇灭了他的烦躁，他很快沉着冷静起来。
这是难得的休息！
释放神识感应一下四周情况，他便躺在浅水中，只让鼻子露出水面，闭上双眼休憩。
夜色降临，有人从另一个方向进入湖中。他立刻警觉起来。莫非新考验来了？
他从水中坐起身来，转脸望去，眉头骤然微微皱起。
两名穿着薄纱衣裙的美丽女子就站在他四五米外的水中。
鹅蛋脸形的女子二十三四岁，穿着粉紫色色的薄纱，半湿的薄纱裹着曼妙的身子，勾勒出她纤细浑圆的水蛇腰。瓜子脸少女十五六岁，穿着粉黄色薄纱，略显青嫩的身子别有一份诱人之处。
色…诱？
他很淡定地望着她们，仿佛她们就是两根树立在自己面前的木柱。
“你过来呀。”鹅蛋脸美女红唇微启，声音婉转甜糯拖着长长的尾音。她双眸秋水流转，眼梢春情荡漾。
“仙君……”瓜子脸少女含羞地叫道，雪白的脸颊逐渐泛起红晕。
这银铃般娇软青涩的声音和曾经出现在他梦中的“雪华少女”有些像，而且少女还是瓜子脸，不过“雪华少女”是狭长的狐狸眼，而这少女是水汪汪的杏眼。
多看了一眼让自己想起雪华的瓜子脸少女，他从水中站起身来，摸了一下脸上水转身就走出月牙湖。
沙漠中到处充满试炼，他不可能一直享受难得的清凉。既然这里出现了别人，他就把这里留给她们继续探索永无止境的沙漠。
“仙君，别离开我。”和“雪华少女”脸型很像声音现象的少女突然叫道，朝着他扑来。
在试炼中的他警惕性极高，怎么能被她扑到？
他轻盈地侧身躲开，道：“姑娘，请自重。”他少年时进俗世历练，很多少女、少妇、女妖对他倾诉爱恋，他从来没有动心过，也没有让她们有机会触碰自己。
“别跑呀，我们姐妹可以让你获得人间至高享受哟。”鹅蛋脸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往他怀中扑。
他再次避开，冷厉道，“让开。”他能感觉到两位身上灵力强大，知道她们是化形的非人。非人化形至少都需要七品灵力修为，他以一敌二没有必胜的把握。
“定力很不错哦。”鹅蛋脸美女突然大笑起来，“我姐妹观察你很久了，难得都喜欢你。你从我们中间挑选一个做灵宠怎么样？有我们陪着你试炼，你不会再寂寞。”
“我是海棠花，我妹妹是黄莺鸟。你任挑一个吧。”鹅蛋脸美女道，神态突然变得正经严肃起来。
“草木精灵也能和人类修士签灵宠契约？”夏凌云顿时惊愕了。
“当然，只是草木精灵能化形得很少，所以五元大陆现在的修士都不知道了。”海棠花微笑道。
“仙君，我喜欢你。”瓜子脸少女黄莺羞怯地说道，走到海棠花身边期待他选她。
仙君，我喜欢你，你一定要喜欢我哦。
听到她的话，他立刻想起了雪白的小狐狸。那是他的宠物，他也是因为它被意外被吸引进太虚幻境才进入太虚幻境的。虽然现在时间过去了很久，但他还是很想念它
“两位姑娘，抱歉，我已经有灵宠了。”他一抱拳，道，“你们请选其他修士吧。”雪华虽然不是他的灵宠，但在他心中就是灵宠、是女儿、是徒弟，他若收灵宠就会伤害它幼小的心灵。
“你有没有灵宠我们都知道了。我们……”
海棠花委婉地说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拒绝道，“我该继续试炼了。两位，后会有期。”
“仙君，你真的很喜欢你。”黄莺突然说道，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术，就此扑进他的怀中磨蹭。
很热，很热……
他感觉到怀中的柔软，瞬间便热了起来。
这是……不对的！肯定是梦，醒来，立刻醒来！
他用尽意识命令自己脱离这个不受控的梦。
双眼猛地睁开，周围一片黑暗，夏凌云六百年前便能黑夜视物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了床帐顶部。
他做梦了，梦见他在沙漠中经历过的一次旖旎考验。他身子好热，而且有些口干，这一定桂花酒喝多了。
他瞬间如此判断，然后猛然感觉怀中有一个温软的身子。
雪华钻进他被窝了。难怪他会感觉怀中很热，因为它拥有最保暖的皮毛。
咦，大小不对！它……变成人形了！
看到怀中的白发，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他不敢置信地迅速推开臂弯里的赤…裸的她。
她今晚刚变回狐狸形态，怎么不到半个晚上就又变成狐狸少女了？
大概是被突然推开，雪华也醒了，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如扇子般抖了抖，惺忪睡眼缓缓睁开了。
“仙君，你要出去做早课呀。啊~~”她一边坐起来一边打了哈欠，同是举起双臂伸懒腰。
“我也去。啊！”
哈欠打了一半，她高举双臂的动作突然停顿住了，好像被人突然按下暂停键一样。
“我、我……你，你……”她结结巴巴道。她居然浑身一丝…不…挂地坐在夏凌云的身边，薄被堆在她的腰部。
夏凌云坐起身来拉过薄被把她整个身子裹了起来，冷静地说道：“我先出去，你把衣服穿好。”
这是一个意外，是一个意外！
☆、第3章 。18｜
七十八婚约的承诺
夏凌云披着一件水蓝色的丝袍站在青林馆的院中，仰望着天空西沉的星月，心绪如潮水般翻腾。
雪华……
他以前也看着她化形，也看过她的身子，但这一次，他萌生了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但觉得惊愕中隐藏了别的情绪。
他的怀中还残留着她独有的体香，手臂还记住了她的温软。
虽然留着狐狸耳朵狐狸尾巴，但他至此深刻地认识到，雪华比他认为的豆蔻年华还要大一些，应该到及笄之年了。俗世中及笄少女就应该找婆家出嫁了，雪华的身子可能在这几年就要就进入成年了。
动物身体成年就会选择异性同类交…配繁殖后代，突破种族自然寿命的灵兽灵禽在发…情期到来的时候也会有强烈交…配欲…望。
雪华，即将需要公狐狸了。
他怅然地想着，随即又想到，雪华是人狐之女，在狐狸形态应该是要选择狐狸，可是从丽儿对强大的公狐狸青桐讨厌，主动挑选力量还弱于她的云帆的行为上看，他觉得她的父亲昊灵仙尊肯定在很早就灌输她未来伴侣应该尽可能选择人类的观念。
丽儿被这样教育，雪华在他身边很多年，一定也有这样的观念了。可是雪华现在时而是人时而是狐狸，这个状态很让人为难。
五元大陆有一直都流传着花仙妖仙和人类相恋的传说，不过传说中的异类全部都是人形。
昊灵仙尊接受雪华丽儿们的母亲，肯定要是在她们母亲化形之后。
雪华现在这幅标准的半人半狐模样，什么样的人能接受她？
雪华，身子成长得太快了，却又无法和她妹妹一样，在发…情期到来之前化为完整的人形。这如何是好？
夏凌云蹙着眉，一脸严峻，仿佛在思考决定命运的难题。
“仙君。”雪华穿着粉红色宫装跑了出来，兴奋地说道，“我这一次变回狐狸的时间很短。也许化形丹对我的身体越来越起作用了。”
“我可以长期保持任人形了，虽然还是留着狐狸耳朵和尾巴。”她热切地询问道，“你高不高兴？我有手了，能做很多事情。”
夏凌云望着她兴奋得泛起激动红晕的绝美小脸，柔声问道，“雪华，你喜欢青桐吗？他很强大，人形也非常完美。”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说，青桐都是一只很优质的公狐狸精。
“不喜欢！”雪华斩钉截铁道，“我讨厌他。”
“雪华，你长大了。也许明年，也许后年，你就会像媚儿一样需要公狐狸了。”
他伸手阻止雪华说话，很理智地解释道，“你是人狐之女，可是还没有能够完整化形，所以有资格配得上你、又能够接受你的只有青桐了。”他现在很讨厌青桐，但不能不为雪华着想。
“不要！”
他难道就一直为她考虑寻找交…配的狐狸？雪华怒气冲冲地对他道，“我是人狐之女，男人和公狐狸都可以是我的选择。我不要狐狸我要人。”
她索性说开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已经选择了你。我爹明白我的心思，才允许我跟着你出来，还在你离开时要你对他行三叩九拜大礼。我问过丽儿了，林云帆也是被这样要求的。”
她上前一把搂住他的劲腰，仰着脸深情道，“我只要你，所以我才努力成长，不顾一切的成长，希望早点化形，让你喜欢我。”
夏凌云活了九百年，经历过无数风雨，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震惊过。他一开始打算养着打发寂寞、后来决定收作女徒弟的雪华小狐狸居然有一天向他表述爱慕之心了。
“仙君，我喜欢你，你一定要喜欢我”，这一句话雪华说过很多遍了，原来她的智力早就成长到人类少女程度，对他产生觊觎了。
难怪她比任何一只接受过人类主人教导的灵宠都聪颖，难怪她会想学习御剑飞行追他，学不到就偷窃木盆水缸顺水向东流追赶。难怪她亟不可待地在五品灵力修为的时候就想着化形，又在第一次化形的时候首先亲吻他，再一次强调“我喜欢你，你一定要喜欢我”的话。
这个傻女孩！不，不愧是聪明绝顶、擅使手段的狐狸精。
夏凌云低头凝望怀中的狐狸少女。她很紧张，竖立的狐狸耳朵抖个不停，绝美的小脸上流出着唯恐被他拒绝的担忧。
伸手轻轻推她，他冷静地说道：“雪华，你先放开我。这件事情让我感觉不可思议，我……”他需要多考虑才行。
他喜欢雪华是无疑的，否则也不会在雪华被太虚幻境吸进去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飞过太虚幻境那条危险的无形警戒线追她，把视为生命的责任放在一边。
太虚幻境之主昊灵仙尊对他进行过名利、权力、女色多重考验，想来也是为了确定他的意志和责任心。仙尊既然把雪华交给他，还用不算欺骗的语言说得他对他行叩拜大礼，明摆着就是承认了他。
在太元宫中，他稀里糊涂地承诺下一份婚约了！
他没有妻子没有双修伴侣，履行婚约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他一直都是像父亲宠爱女儿的一样宠爱雪华，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把她当妻子一样对待。毕竟，他的心太老了，把除了年长自己的人之外的所有人都视为晚辈，而雪华虽然出生在五元大陆的七千年前，心却非常年轻活泼。
“仙君，你不喜欢我……”见他很为难，雪华顿时泪水潸然。她努力了很久，为他跟随他离开深爱她的父亲，最后却依然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
看到她双眼瞬间闪烁水光，两行晶莹的泪水划过白嫩的脸庞化作珍珠从下巴掉落，夏凌云顿时不舍了，凭空拿出一块白帕轻轻为她擦去泪水。
“乖，雪华，别哭。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他顿了顿，道，“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不知道能不能再把你当妻子看待。”
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虽然天灵门的晚辈们是不敢乱嚼舌头的，但天灵门之外的修士一定会笑话他清修近千年，最后会被一只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忘了人类的操守。
“仙君，我会长大，我会很快长大，”雪华急切道，眼中充满紧张。
这个固执的女孩呀……
夏凌云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我们之间可以试试。”他做出了承诺，他会努力将对她的父女之情转换成男女之情。即使不能，只要她需要他的爱，他也会一直爱她，让她永远快乐。
“仙君……”雪华获得了他的亲口承诺，立刻激动地扑倒在他怀中低低抽泣。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仙君终于被她感动，承诺爱她了。仙君有强大的责任心，他承诺爱她，一定会永永远远的爱她。
被她抱着腰地扑在怀中，夏凌云迟疑了一会儿，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抚摸她的耳朵，柔声道：“别哭了。我带你去海边看日出。”他需要冷静。
“好。”雪华立刻道，抬起还印着泪痕的笑脸望着他。
总是这样抱着飞来飞去很不妥。
夏凌云凭空祭出他的法剑水木清华，推开雪华道：“雪华，你踩上去，我带你御剑飞行。”青光莹莹的法剑横着漂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
雪华疑惑道，“你不抱我飞了？”虽然她早就希望学习御剑飞行术了，但事态发展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学不学都无所谓了。
“雪华，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少女，在外人面前要举止端庄淑仪。”夏凌云道，“别害怕，我会控制着水木清华，不让你掉下去。”
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怎么就没有想到让雪华踩着他的法剑有由他控制着飞行？明明历君华和林云帆都御剑飞行了。
那就是试试。
雪华抬起光脚丫就要踩上去。夏凌云瞥见赶紧道，“等等，你的鞋子呢？”他瞬间用意念把水木清华漂移到远处。水木清华不是桃木剑，剑刃非常锋利，吹毛立断。雪华虽然是踩在剑面上，脚板底也可能会划破。
“在我寝室里，我这就去穿。”雪华立刻道，匆忙往自己寝室跑。鹅黄色的大摆宫裙摆翻飞，露出她光…裸的雪白小腿，也露出她一小节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望着她的背影，夏凌云深深皱眉。他觉得自己在她不能完全化形之前，无法对她产生身体*，因为他的观念非常传统保守，每每听到邪派修士放荡形骸，和半人半兽的妖怪欢…爱就觉得那些人鲜廉寡耻，禽兽不如。
雪华距离成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她就算再有血统天赋，她父亲赐给她再多顶级修炼丹药，她也无法在近期修炼到能够化形的七品修为。
也许，雪华可以修炼一下初入门的年轻修士用来保持心境平和的清心咒，用意志克服身体的本能需要。
某些年轻弟子太过血气方刚，容易胡思乱想，会服用一些减小身体本能的丹药。不知道雪华服用了那些丹药会不会有效，会不会产生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