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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教师-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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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我错了。”方炎的身体挺得笔直,沉声说道。

    先生耳背,没有听见方炎的话,把铜锁打开径直推门进屋。

    把外面的羊皮袄脱掉挂在墙上,用一个铝盆从炉子上的水壶里面接了小半盆水洗脸洗手,脸上和手上都冒着热气,身上的寒意也驱散了不少。

    先生打开方桌上面缺了个口子的老茶壶,抓了一把碎茶叶丢进去,又拎着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古董暧瓶往茶壶里面注水。也没有什么繁琐的泡茶步骤,简单粗暴,感觉茶叶出味了,就用一个大海碗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轻轻的吹气喝着。

    “先生,我来给你道歉。”跪在门口的方炎再次出声喊道。

    先生面无表情,仍然装作没有听见,站在小屋的门槛里边有滋有味的喝着他的大碗茶。

    “先生,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了。”方炎大声喊道。

    先生还不说话。

    先生不说话,方炎便没有起来。

    他知道,有些时候可以活泼,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严肃。

    譬如现在。

    先生不说话,方炎也不说话。

    一个站在门槛里面,一个跪在门槛外面。

    先生住在后村,后村面对后山。

    野风呼啸,千里雪埋,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方炎就成了这白色世界的一个小点。

    先生站着喝茶,方炎跪着。

    先生坐着听曲,方炎跪着。

    先生躺着睡觉,方炎跪着。

    先生睡醒起床洗米刷锅做饭将咸鱼切成两段一段挂在墙上一段丢进米锅,去后院拔了一把青菜和几根小葱在冰水里面洗净白灼,方炎仍然跪着。

    先生吃了咸鱼饭咽下那几棵小青菜将碗筷洗好铁锅刷净,又往早上的茶壶里面注了开水喝了碗热茶,方炎仍然跪着。

    早上还温暖的阳光,到了中午就消失的没有影子。

    停歇的雪花又一次沸沸扬扬的飘荡起来,雪花轻柔,但是寒意伤人。

    方炎跪立风雪之中,头发被凉风吹乱,身体被白雪覆盖,就连眉毛都凝结成冰。

    方炎成了一个雪人。

    就像小时候他们经常用冰雪堆积起来的雪人,他们为雪人戴上帽子系上围巾,让它看起来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方炎是最鲜活的雪人,因为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在方炎跪着的时候,燕子坞仍然安静如往昔。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很多家的院子院门敞开,有人站在门口朝着远处张望。

    李家。

    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老太太站在门口,出声问道:“方家那娃娃还跪着呢?”

    “跪着呢。”李小天站在老太太身后,表情不忍的回答道。

    “唉。”老太太叹了口气,对孙子说道:“这孩子有大志向,受一点皮肉之苦也在所难免…”

    叶家。

    叶道温在书房跺来跺去,推开窗户问外面扫雪的家丁:“方炎还跪着呢?”

    “跪着呢。”家丁回道。

    咔啪

    窗户又关上了。

    家丁眼神对视,又低头扫地。

    方家。

    方虎威老爷子今天没有吵着要喝梅子酒,也没有让方英雄和方好汉陪着他下棋。

    他让人将他推开窗前,没有用褥子取暧,也没有戴那顶出门时保暖用的皮帽子,光秃秃的大脑袋比外面的白雪还要光亮一些。

    他的视线看着窗外,看着院子里那几株用稻草包裹着的梅树。

    突然间就发起脾气起来,出声骂道:“谁包的?谁包的?不经历风雪,哪有异香扑鼻?拆了。把那些稻草都给我拆了”

    方英雄和方好汉不敢反驳,赶紧跑出去拆那些今天早上才包裹起来的稻草捆子。

    这个时候的方虎威杀气凛凛,不像是瘫痪之人,倒像是刚刚从战场里下来的猛将。

    叶温柔推开院门,老酒鬼看也不看一眼,说了一句:“我醉了,你随意。”

    然后便躺在廊檐的角落里呼呼大睡,还有响亮的鼾声传了过来。

    叶温柔手掌拍缸,缸口密封的灰泥便脱缸而起,飞的不见踪迹。

    她的脚尖一挑,面前的一口大缸便飞到了半空。

    酒缸微斜,下坠的同时有一股泉水倾倒而下。

    叶温柔张嘴猛吸,姿态潇洒,狂妄写意。

    还有很多家院门敞开,远远观望。

    今天的燕子坞,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个跪倒在风雪里的少年身上。

    方炎,他已经是燕子坞的传奇。

    先生连喝了三碗热茶,直到茶壶空了,倒出来的茶水颜色越来越深,味道越来越苦,先生这才放下了茶杯。

    他对着外面喊道:“别演了,进来吧。”

    咔

    方炎从雪地里起身。

    因为他长久不动,他的膝盖和小腿在雪地里竟然结了一层薄冰。轻轻一动,那冰层便破碎开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咔啪咔啪

    这是他全身骨头响动的声音。

    那郁结的气血,那僵硬的骨架都舒展开来,恢复了活力。

    方炎有太极之心护体,所以才能够一直保持着不让酷寒入侵。

    冰雪、身体以及太极之心变成一个和谐的整体,太极之心成为方炎和冰雪之间的一道沟通桥梁。将冰雪转化成为一种能量传输给方炎,让方炎温和舒适的接触,而不是直接的去体验那严寒的侵袭。

    当然,如果有内劲儿的话,也能够将内劲儿转化成热量来防御严寒烧化冰雪。只不过太极之心贵在自然,而用内劲儿御寒更加的消耗心神体力,难以持久。

    这也是太极之心和其它几家的内家心法或者劲气相比较更加宝贵的原因。

    当方炎活动起来,身上的雪花脱落,眉毛上的寒霜消失,他又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他的后背上插着一把铁剑,剑柄向下,剑尖向上,以苏秦背剑式斜挎后背。

    方炎走进小屋,面对先生说道:“先生,我来向你道歉。”

    “何错之有?”先生问道。

    “方炎年轻,不应该擅作主张逼宫先生。”方炎认真说道。

    先生看着方炎,说道:“你不是擅作主张,你是谋划已久。”

    “方炎知错。”方炎低头认错。

    “方炎,你这么一逼宫,整个燕子坞因你而动你想过没有,在你为燕子坞争取到利益的同时,也把燕子坞推到了世人的眼前。这对燕子坞是利是弊?”

    “古有杯酒释兵权,又有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国家有难,我们仗剑解忧。国家太平,我们葬剑耕田。我们都是武人,一心习武求道,过着安份守已的日子。和和美#美,繁衍千年,这样不好吗?”

    “三十年功名尘与土,黄梁美梦一场空。争什么?求什么?”

    “先生,我知道错了。”方炎的脑袋低得更低。

    “你没错。”先生摇头。“年轻人嘛,胸有豪言壮志,体内热血沸腾,谁不想疆场杀敌?谁不想名扬四方?谁不想刻石记功,把自己的大名写在燕子坞村口那块石碑上?”

    “我的职责是守护燕子坞血脉延续,让这燕子坞忠心不改,武道不衰。所以我希望低调,沉默。就像数百年来这样,甘愿被世人遗忘。你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一条积极进取、张扬残酷的路没有对错,只是,你想清楚没有,哪一条路更加适合我们燕子坞?”

    方炎抬头看向先生,朗声说道:“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们燕子坞忠心不改,武道不衰。我们苦练武技,日夜思索,只为强健体魄,弘扬正义。我们誓死守护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先生,世界在变,我们也在变。我没想过这条路是否对错,我只想过这件事的对错我不愿意积极进取,我更不愿意张扬残酷,我只是希望我们不被欺负。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野心而已。”

    先生沉吟良久,看着方炎说道:“既然你都想明白了,你来道哪门子歉?”

    “先生永远是先生,是方炎的先生,是燕子坞的先生。我目无尊长,忤逆了先生,自然要来道歉。”方炎面不改色的说道。

    “方炎跪下。”先生说道。

    方炎听命跪下。

    “有子方炎,目无尊长,胆大妄为,忤逆先生,陷燕子坞于危险境地…”先生伸手抽出方炎背后的铁剑,说道:“重罚三记,以示惩戒。”

    先生手持长剑,剑身平端朝着方炎的脑袋敲击过去。

    铛

    一剑下去,不是方炎的脑袋切成两半,而是那铁剑断成两截。

    方炎羞愧难当,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怕先生一怒之下当真把我杀了。所以所以就在剑里面动了些手脚。”

    先生手持剑柄,呆滞良久,才无奈说道:“古有苏秦背剑,今有方炎背贱你且回去吧。回去吧。我教不了你。”

    (ps:觉得老柳和方炎这两个小伙子还不错的,就把票票投起来吧!鞠躬!)

第392章、青云剑下青云现!

    第392章、青云剑下青云现!

    太聪明了也不好。

    方炎擅作主张带着小伙伴们逼宫先生,对燕子坞和先生来说是犯下重错也不为过。

    原本想背着几根树枝过来的,古人不是玩过负荆请罪的把戏了吗?

    可是,燕子坞出来的爷们能够干出这种事情?你背几根小刺条过去不是侮辱先生和自己吗?先生就是把那几根荆棘条给抽断了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倒是浪费了自己一把老力气。你干出这种事情,平白的去惹先生生气。

    方炎犹豫再三,又由方英雄和方好汉这两个狗头军师在旁边出谋划策,最终决定还是背剑过来道歉。

    第一,剑背起来气派,看起来有杀气。一看就像是燕子坞的铁血爷们。先生一看心喜,走在路上也容易被那些小姑娘俏媳妇们打量观望,能够在外型上加分。

    第二,剑比荆条的份量更重,表示方炎诚挚认错的决心。他不逃避,不畏怯,做错了事情就勇敢面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爷接着不不不,是孙子接着就是。

    方炎都已经把剑背好了,关键时刻方英雄问了一个问题:要是先生一怒之下把你杀了怎么办?

    方家三师侄一下子就懵了。

    是啊,先生吃下这么大一闷亏,而且方炎的所行所为明显和先生一贯的主张不同,先生一怒之下拔剑把方炎给杀了或者把方炎给切了。那可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不得不慎重考虑。

    最后,在方英雄的‘主动’提议下,方好汉的‘强烈’要求下,方炎才不得不勉强接受了这个不光彩的…决定,用上了他们平时游戏用的道具剑。

    那种剑内有机关,稍微使力就会断成两截。以前方炎他们和小伙伴玩耍打闹时,为了表达自己功夫的高强和内劲的深厚,没少使用这种道具剑来互相攻击。双方正持剑在比拼内力的时候,小伙伴手里的剑突然间断成两截,一截落地,另外一截刺向对手的腹部,死者临死之前满脸惊恐的说道:你竟然已经学会了断剑术?

    方炎的脸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连续抽了好几十耳光似的。

    现在的场面还真是有些不太好看。

    方炎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解释着说道:“先生别气,我就是和先生开一个玩笑长期居住这荒村小屋里面,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先生一定无聊寂寞。我就是给先生解解闷。逗先生笑笑。”

    先生脸上的老皮抽了抽,眼睛灰沉的盯着方炎,一幅你看我笑了吗的表情。

    方炎的眼睛在屋子里四处找瞄,从墙角拔拉出一把落灰的铁剑,说道:“来,我重新找一把剑,先生要杀要剐都任凭你的处置。先生一日为我的先生,就一辈子是我的先生。能够死在先生的剑下,我死而无撼。”

    “罢了罢了。”先生摆了摆手,认真的看着方炎,说道:“方炎,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有我的思路,但是你终究选择了你自己要走的路我刚才说过,这没有对错,只有适合不适合。”

    “到底适合不适合,只能走下去才知道。你已经带着我们燕子坞向前迈出去一步,那么燕子坞就再也不能后退,别人也不允许我们后退,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你既然带着燕子坞走出第一步,那么带着燕子坞接着走下去吧。这个使命你责无旁贷。”

    “先生,我不适合吧?我觉得我办事太毛糙,而且油嘴滑舌的没个正形,承担不了太大的压力,遇到危险就想转身逃跑要不你再换一个人选?我觉得白修就不错,成熟稳重,胸怀宽广,能力出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燕子坞的男女老弱都服他,提起他就竖大拇指白修比我适合多了。”

    先生眼神犀利的盯着方炎,说道:“方炎,收起你那几根花花肠子吧。你以为拿把破剑来惹我生气,我就觉得你不堪大用?你这个性子啊,和你爷爷方虎威当年一模一样。有脾气,没勇气。有能力,少担当。你爷爷委屈了一辈子,后半生简直是憋屈,你这做孙子的就不能替他争口气?”

    方炎捧着手上那把沾满灰尘的铁剑,轻轻叹息着说道:“先生,责任重大,我怕我担当不起啊。”

    “只要你竭尽全力,到时候谁会怪你?”先生豪气霸道的说道。“谁要是不满意,让他来找我谈。看我不用铁剑敲破他的脑袋。”

    ‘看我不用铁剑敲破他的脑袋’,这句话也只有先生能够说出来。其它人都不敢说,也没有资格说。

    先生就是先生,是燕子坞的先生。

    先生拍拍方炎的肩膀,说道:“去吧。你不是一个人,燕子坞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只要我还活着,我也会支持你…”

    方炎沉默无言,对着先生深深鞠躬。

    他转身离去,慷慨悲壮。

    从今天起,从此刻起,他的肩膀上#将肩负起另外一份责任。

    那是一份看不见摸不着,却沉甸甸压得别人喘不过气的责任。

    “这小子”先生笑着摇头。

    “先生。”白修出现在先生的面前。黑发白袍,赤着双脚,乍一看去像是个孤魂野鬼疯子野人。但是,这黑发又过于自然柔顺,白袍又过于素净干净,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极容易给人好感。

    “差点儿被这毛头猴子又给骗过去了。”先生不无得意的说道。“和这小子打交道,你的脑袋就不得不多转几圈每一件事情多想几遍总没错。他能够在雪地里跪下这么大半天,没有一句怨言,却承受不起这一点惩罚,用得着拿一把破剑出来丢人现眼?他就是想惹我生气,让我把他拨弄到一边,另外选择一个人来承担这份责任。这个惫懒货,我偏偏就不让他如意。这不,孙猴子还不是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先生智慧似海,他这点小手段自然无所遁形。”白修恭维的说道。

    “哪有什么智慧似海?”先生摆手,一脸谦逊的说道。活的越久,越是对生命这种东西有着敬畏之心。“也不过是比你们多活了几年,看的多一些,听的多一些如此而已。”

    “先生,方炎拿走了你的青云剑。”白修说道。

    先生愕然,问道:“什么时候?”

    “刚才一脸深情的向你鞠躬的时候。”白修说道。

    “………”

    “先生,要不要把它讨回来?”白修问道。

    “罢了罢了。”先生摆手说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把青云剑陪伴我数十年,从没出鞘,就赠送给他,送他直入青云吧。”

    白修笑,说道:“先生当真是喜欢方炎。”

    “他占了你的便宜还让你哑口无言,这样的小子能不让人喜欢吗?聪明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确实要占便宜一些。”

    “是啊。”白修点头说道。从先生的手里接过凉透的海碗,用开水烫了烫,又倒了碗热水放到先生的手里,说道:“少喝点茶,多喝点水。你刚刚把那么重要的责任交付给方炎,难道不想多活几年看看他到底能够把燕子坞带到哪一步?”

    先生拍拍白修的手背,说道:“这小子聪明,但是聪明人太容易走极端。如果燕子坞有危险千万要阻止他。”

    “先生,我明白。”白修沉重点头。“燕子坞是方炎的燕子坞,也是我的燕子坞。”

    先生笑,说道:“和那小子斗智斗勇的,精神都乏了。你去吧,我躺着休息一会儿。”

    白修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先帮忙把柴火堆给点燃,扶着先生躺在椅子上,在他的身上搭一条褥子,这才关上木门离开。

    嘎吱

    木门遮掩,躺在椅子上的先生睁开了眼睛。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瞳孔闪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眼神深邃幽远,犹如茅屋外面一望无垠的雪原,又似那遮掩整个大地的星空。

    这是一个有智慧的老人,也是一个有阅历的老人。

    “这些年轻人…”他看着面前的火堆,轻声说道:“但愿这是燕子坞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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