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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 作者:雪夜冰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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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舌头去舔她的脸。徐玉兰惊叫一声躲开了,飞快的跳到了老旦面前,一只手已经有意无意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她周身的香气撩拨得他心慌意乱。老旦忙大声呵斥那好驴,一鞭子抽向了它的头,

    “牲口随主儿,你这驴还色心不小呢!”

    徐玉兰嘴角微挑,略带挑衅地看了看老旦,又若无其事地用手抻平胸上的褶皱,弹掉畜生沾在她胸前的草,把个胸脯也弹得微微一颤。老旦看在眼里乱在心里,走了那么多地方却还没见过这么热辣的女子?可自己也明明被她撩拨得心猿意马,一种久违的冲动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脸已羞得红到了脖子上。

    “呦,看把你羞得!我说着玩呢,谁不知道你旦哥人是最老实的,多少妹子稀罕你你都不要,你这样的男人啊,天底下也没几个了!”

    “妹子你说笑了,俺这皮糙肉厚的庄稼人,这黄家冲的妹子多水灵儿,哪有个稀罕俺的……”老旦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大大的受用。

    “那我稀罕你算不算?”徐玉兰还是那副表情。

    “你?玉兰妹子你别调笑俺了,俺可兜不起哩!”

    “旦哥常想老家不?”

    “想!”

    “想老婆和孩子吧?”

    “那……更想了!”

    “也是,你老婆那边孤儿寡母的,日子肯定不好受呢?”

    “可不是,俺真盼着能早点回去!”

    “要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呢?”徐玉兰突然不笑了。

    “这个……没想过,过一天是一天吧……”

    “将来会留在黄家冲么?”

    “这个……俺也不知道……”老旦也收敛了怠慢之态,低着头给驴挨个顺毛儿。

    “那就好……”徐玉兰轻轻地说。

    “你说啥?”老旦明明听见了,还是装蒜地问了一句。

    “哦,没么子……”徐玉兰明知老旦听见了,可还是故意地这么说。

    那头好驴挨了打,估计心中有些不忿,便蹩到了那头,搭起一只母驴就要开弓放箭。徐玉兰先看见了。

    “咿呀!它要干什么呢?”

    老旦惊讶地回头,看见那好驴几乎就要开炮了,气不打一处来,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了这畜生,再蹬上去几个飞脚,把好驴蹬得几乎要摔了出去。

    “这畜生,真给俺丢人,妹子你别见怪,畜生们都这个样哩!”

    徐玉兰的脸羞得象朵花一样,胸脯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着,象经历了那头母驴一样的惊吓。二人一时无话。徐玉兰干巴巴地买走了毛驴,没有出现原本期待的情况,她心下大为失落。这个呆了吧唧的老旦,居然敢不打自己的主意?上赶着一大早给你送上门了,居然也不下手,居然也拿的住?这种呆男人可真罕见呦!不会那玩意儿也是徒有虚名吧?

    黄老倌子对老旦的矜持早已不屑,也很是不解——这边娶几房婆娘的事毫不稀奇,你怎么硬要在茅坑里搭棚,端着个臭架子的毫不松口?他原本不大喜欢这外甥女,徐家沟是几百户的大村,怎么就再寻不到个男人?莫不是名声不好?日子长了,黄老倌子了解到,这外甥女古灵精怪而性烈如火,一般男人还真弄不住她,在床上注定也吸精抽髓的主儿。早听闻外甥女往老旦那儿跑得勤,见外甥女一早牵走毛驴时,黄老倌子闪念间想起了老旦那异乎寻常的胯下之物,便直拍大腿了:这玉兰与老旦不正好是城隍庙里的鼓槌——天生一对么?黄老倌子眼珠子狡黠地一转,嘴角一撇,一兜坏水儿就上了油汪汪的脑袋壳子。

    徐玉兰走后,老旦自顾自地忙活,就当刚才是场戏罢了,也没往心里装。下午他洗了个澡,因为晚上黄老倌子请客喝酒,好象也没请别人。二人喝酒已是常事,黄老倌子叫他,没有个不去的,而且老爷子那里好酒多,喝着过瘾。

    “嘴馋了吧?老子就知道你,几天不招呼你来喝酒,你就找毛驴子出气?”

    “哪来的事……俺没有啊”

    “大清早的又听见你在家欺负毛驴,小鞭子抽得山响,怎么瞒得过我?”

    老旦一惊,脸霎时就红一阵白一阵。这老爷子似乎语意双关,莫非他知道早上玉兰妹子去自己家的事?一细想徐玉兰一个女人家的,该不至于跟她老舅说早上那二人的尴尬,顶多只会说说买驴的事儿,于是心下不再顾忌,顺口就编排道:

    “老爷子误会了,那头毛驴放着旁边的黄花母驴不要,非要上它的娘,这不乱套了么?俺不狠狠抽它,这畜生咋能长记性?”

    “你咯个木鸡!毛驴上哪个关你球事?你自己上哪个才要费点脑子!放着黄家冲的漂亮妹子不要,半夜你去上毛驴了,那才是乱了套……”

    “……”

    老旦自知斗嘴不是黄老倌子的对手,只乐呵呵笑着,眼睛却在屋子里四处寻酒。

    “找么子?酒啊?你个木鸡!玉兰,把酒拿过来……”

    里屋掀门帘出来个人,正是早晨买驴的徐玉兰,老旦脑袋触电般地嗡嗡了一声。只见徐玉兰手里拎着两瓶酒,依旧一派喜笑颜开模样,见了老旦眼中放光,却故意象个兵汉一般“顿”地把酒放在桌子上。烛光摇曳之下,这婆娘看起来仿佛比早上更加光鲜亮堂,婀娜多姿。

    “斯文一点行不?你旦哥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你个女人家的,一点子斯文都没有,难怪找不到男人……老旦,玉兰给我拿来了徐家沟的酒,这徐家沟的烧酒可是远近闻名呦!我特意让她拿来的,就几瓶,就别让你的兄弟们闻腥了啊!”

    “么子见过世面喽?打了几仗就算见过世面了?还躲在这不长秧子的黄家冲,天天鼓捣毛驴?”

    老旦端着酒愣住了。好厉害的嘴!字字带刀,比麻子妹要厉害多了。

    “呦!口气还好大?就冲他七个人就敢回通城救麻三,这就是英雄见识!比你男人可强多了,活着没个动静,死了也没听个响!要论喝酒,你男人五个也喝不过老旦一个!”

    “老爷子你这是说啥哩?玉兰挺不容易的,哪还能埋汰她男人哩?”

    “我早就习惯嘚!我那男人是没么子用,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从来没么子主意……嗯,今天高兴不说这些了……老旦大哥你把最好的驴卖给我了,妹子得谢谢你,大哥你既然能吃酒,我就陪你吃两盅吧。这酒是我拿给老舅的,下次给你也带来些,你就赏个脸吧!”

    话音未落,徐玉兰已兀自给自己倒上了酒,修长的手指利落地一弹杯边儿,平平地端了起来。

    “看不出哩,玉兰妹子喝酒这么爽气……”

    老旦举起杯来,犹豫了一下,才一口喝下去。心里不禁纳罕,她男人才死了半年,这女子就不大惦记了?看来的确不是省油的灯,上午还把自己撩拨了一番,如今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再瞟一眼黄老倌子,他已摊在太师椅里,正在那里恶作剧般地笑。

    “老旦你个木鸡!老子的外甥女都能把你吓成这样,亏你还是枪林弹雨过来的?呵呵……喝吧喝吧!玉兰啊,反正你晚上不走了,就陪你旦哥喝个痛快吧!”

    老旦平生第二次和女人喝酒,架不住徐玉兰一杯接一杯地敬酒,心想人家只一女子,却也没少喝,俺这大男人还不喝,这面子如何过得去?这黄老倌子总在一旁煽风点火,时不时的也和老旦猛干几个。这徐家沟的老烧后劲儿极大,没过多久,老旦的头已经晕得象坐了船,眼前的徐玉兰变成了好几个,那双桃花眼越看越好看,直欲勾了自己的魂儿去。

    老旦焉知,徐玉兰从小就喝这徐家沟老烧长大,一斤多下去根本没什么反应。老旦酒量虽大,但一则喝的是空肚酒,二则被这挺稀罕的女人撩拨了一上午,毕竟有些慌乱,十几个来回就稀松了下来。玉兰频繁进攻,老旦步步撤退,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老旦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再醒来时已是后半夜。徐玉兰也醉了,饶是她酒量不错,怎敌得过老舅黄老倌子的别有用心。

    “进来!你把那几个老婆娘叫过来,看着她们把这两个都抬到他家床上去,都扒光了,上上下下地搞在一起!记住,不准走漏任何风声!”黄老倌子对一个人吩咐道,嘴角一撇,又发出一声奸笑。

    半夜醒来,老旦口渴难忍,便挣扎着下了床,到水缸里舀水喝。饮了个饱之后才发现自己光着腚,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心里十分纳闷,平常睡觉至少留着一条裤衩,这咋回事?方才想起昨晚在黄老倌子家跟那玉兰妹子喝酒的事,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可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谁又把自己扔上了床?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依稀记得的只是在梦里和一个女子轰轰烈烈的交过一战,折腾得自己满身是汗……

    黑暗中摸回床上,刚钻进被窝,一只热辣辣的手便搭上了自己的腰。老旦惊得头皮炸裂,从床上窜起老高,带着棉被飞到了地上。

    “鬼!”

    老旦大声喊道,顺手操起了墙上的步枪,哗啦一声把枪栓拉了,黑漆漆的枪口指着床上。

    一丛火苗“噗”地在床头跃起,屋子一下子光亮了,那团跳跃的火苗照亮了老旦惊愕的脸。一个赤裸的女人盘在床上,在慢慢地拨那油灯的火头。她头发披散,周身雪白,胸脯丰满,腰腿圆润,正是昨晚灌醉自己的玉兰妹子。

    “你……你咋了在俺床上?你咋了光着腚?”

    徐玉兰猛地瞪大了眼。

    “……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我喝得不晓得事了,你就把我弄到床上来,趁机占了我?还以为你醉死了,我醒来的时候你正在我身上趴着搞……你还问我?难道不是你弄我来的?我怎么上了你的床?”

    老旦扔了枪,连忙揪了条裤子掩住了下身,将棉被扔回给那光腚女人。他用力回忆着,可如何也想不清这事的原委。然而这事儿却是铁板钉钉的,往下一摸,分明是弄过的样子,自己在梦中弄的那个女人肯定就是这个徐玉兰!这女人面色潮红,胸脯上还有着自己啃咬的痕迹,这可如何是好?黄老倌子要是知道了,不是要扒了俺的皮?黄家冲人要是知道了,不是要死瞧不起俺?兄弟们知道了,不是要笑话死俺?

    老旦光着屁股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用手捶着头,发出一连串懊悔的叹息。

    “叹个么子气喽?搞就搞了,敢做就敢当嘛!还见过么子大世面呢……再说我又没有怨你,要不早就把你蹬下去了……你搞得那么欢,我现在还疼呢……”

    “玉兰妹子啊,俺有老婆孩子……俺当真没想占你便宜……俺给你陪不是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哪!”

    “……老婆孩子怎么了?隔着十万八千里,我就不能做你的小?你都碰过我了,我还怎么嫁人?我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栽上你的种了,你想赖都赖不掉!我怎么就被你弄上了床,反正你是说不清了,你占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除了我死去的男人,没有人碰过我。如今我是你的了,你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现在这兵荒马乱的,你也回不去。将来要是你非要回去,我也不拦着你,我也不跟着你,只要你把孩子留下就行嘚,我在咯里也过得下去……”

    徐玉兰已披了件上衣,端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老旦,并无羞怯之意。老旦也望着她,心里还是一团糟,可那下面又不争气地翘了起来,他忙转身,偷偷把那闯祸的东西打了个卷儿,背朝着徐玉兰坐回了床沿上。

    那盏油灯的灯芯烧化了,火光跳了几下便萎靡下去,黑暗又笼罩了这间房子。老旦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听到,徐玉兰慢慢地躺了下去,她喘气的声音在黑暗里十分清晰,仿佛越来越近,如同就在自己的耳边。她的手突然摸上了老旦的腰,开始抚摸他的脊背和肩膀,手指若即若离地在他的腿上滑过,又抓过了他的手,将老旦慢慢地拉向她的身边……

    自打那个蹊跷尴尬的夜晚之后,老旦终于矜持全无。徐玉兰如火的激情彻底将他融化,这多情的湘女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她象一汪无穷无尽的泉水,象一团勾魂摄魄的云雾,让老旦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动和晕眩。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包罗万象、气象万千,那毫不顾忌的呻吟和尖叫丝丝入耳,让他觉得自己象大山一样伟岸,象黄河一样浩荡!女人那灵动的舌尖游走在他的每一处伤疤,唤醒了他每个细胞中沉睡的野性,他犹如一只壮硕的公牛闯进了平静的山涧,搅得水花四溅,莺花乱飞。男人那粗愣愣的双手肆意地揉搓着她圆润的胸脯,那坑坑洼洼的伤痕尽情地摩娑着她丰腴的腰臀,让她感觉如同赤裸着滑过麦浪。他那雄健的体魄几乎揉碎她的身体,她感到几乎要被他撑爆了,那一阵阵自下而上传遍周身的晕眩快感让她窒息让她痉挛让她直欲休克过去。在男人温柔的爱抚和热烈的冲撞中,她象彩虹下的花朵一样地怒放了……这是一个颠覆之夜。他造就了她,她满足了他。只那一夜,徐玉兰便彻底为这个男人所倾倒,这个憨厚的北方汉子,已经从里到外牢牢的拴住了她的心,不论世间如何动荡,不论万事怎样无常,她都愿意与他长相厮守。此后的半年中,二人时常家门紧闭日夜激战,旗鼓相当,直打得天昏地暗,把驴饿得叫成一片……

    老旦颇感意外的是,玉兰妹子远非他以前认为的那般轻浪,这竟是一个持家有方,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好女人。嘴上虽然泼辣,一个字一把刀,心地其实非常善良。没过多久,老旦对她的感情,就从最初比较简单的身体欲望,浓厚到愿意与之共度一生的高度了。玉兰妹子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恩赐,相守一天,就要对她好一天!

    久旱多年的老旦娶了黄老倌子的寡妇外甥女,黄家冲人丝毫不觉得意外,一个流浪汉,一个骚寡妇,干柴烈火的滚到一起,能有什么稀奇!他老旦信誓旦旦,劝退若干媒婆,还不是黑灯瞎火的搞了寡妇?这北方佬啊,脸皮一会儿薄,一会儿厚!薄起来吹弹可破,厚起来锥子都扎不进。再看徐玉兰那婆娘小脸整天红扑扑的,不管白天黑夜,隔一差二的就叫床,一叫就是一两个时辰,跟闹猫似的,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这老旦看来也是憋疯了,半年下来都没消停几天。远近邻居婆娘们将这一事件各自添油加醋地一传,这消息就象长了腿,飞快传遍了整个黄家冲。乡亲们只纳闷这黄老倌子做大长辈的,对这对狗男女的事非但不闻不问,不管不怪,反倒显得挺高兴的,真不知这古怪老头子是怎么想的?

    曾一度,有关老旦和徐玉兰之间的大小趣事,都能成为黄家冲人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直到徐玉兰的肚子开始鼓起来,众人的关注热度才逐渐冷却了。

    民国二十八年九月,在长沙东部和北部外围,国军和鬼子再度交手,战况空前激烈。中日双方尸横遍野,可国军竟然顶住了十几万日本鬼子的进攻。消息传回黄家冲,黄老倌子喜出望外,老旦也觉得不可思议,国军时来运转了?他按捺着这种好奇的冲动,在心里努力地警醒自己——黄家冲是自己唯一的安身之地,就安安生生地和玉兰过吧。回家的事,心里记着想着,终归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去。虽说这仗不可能天天打,早晚有个胜负,可等天下安定了,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回去了家还在不在,翠儿和孩子又咋样了?如此如此,就象黄家冲天边的晚霞一样变幻无常,就象山上的云彩一般捉摸不定。再说玉兰肚子大了,眼见着过完年就要生了,要是离开她,玉兰和孩子咋办哪?不管咋的,先等孩子下来再说吧……

    直到徐玉兰腰身见长,二人才不再象此前那般日夜折腾了。女人心满意足地挺着大肚子招摇过村,静候着年关的到来。

    这天老旦去山那边和弟兄们练枪去了。徐玉兰晃完了黄家冲,就一个人慢慢走到了山顶,坐在一颗大树下的石墩子上,惬意地眺着懒懒冬日下的村庄。山那边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回音在山里听起来很是悦耳。她甚至可以看见几个人影在林子边晃来晃去,哪一个是老旦呢?他们在朝这边走了,前面那个是他么?

    老旦背着枪,带着大伙往回走,他也看见了对面山顶的人,看到那块绿头巾和身上的花格袄,老旦便知是玉兰了。老旦高兴的向她挥着手,还大喊了几声,估计她听到了,因为她也在向自己挥手了。

    头顶的天空出现了一个老旦熟悉的东西,正在慢慢地飞过来。

    “飞机!是鬼子的!”

    陈玉茗大叫道。

    老旦揉了揉眼睛,的确是一架鬼子飞机,它正在低低地掠过山坳,向着这边飞来。

    “玉兰趴下!玉兰趴下!”

    老旦简直要腿软了,忙一把扔下枪向玉兰跑去。徐玉兰没听到过这么大的轰鸣声,这是么子东西?能在天上飞?是老旦说的飞机么?她好奇的用手搭起凉棚,想仔细地看看这个东西,可那个东西飞得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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