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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 作者:雪夜冰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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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子没有下去的意思啊!”

    “那是!他们和咱们一样,屁股后面也有督战队,你还是快点走吧,眼见着鬼子又要上来了……”

    果然,随着几发平射炮打过来,几颗烟雾弹在阵地前爆出一团团浓烟,在黑夜里看不清颜色,鬼子们一声高喊,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又开始冲锋。

    “先不要开火,节省弹药,等他们钻过来再打!”陈玉茗大声命令,突然,一架飞机从浓烟中猛地钻出来,转眼就到了阵地上方。

    “隐蔽!卧倒!”

    顾天磊的喊声还没落地,敌机就开火了。几个战士刚来得及抬头看,就被从天而降的子弹打得血肉四溅,趴在机枪上的大薛躲了一下,但是枪杆子粗的机枪子弹还是打中了他的腿,大薛的左腿“喀嚓”一声就分成了两截,小腿肚子远远地飞在一边。两个战士见状,忙扑过去扶起他,一个立刻拿出绷带来要给他包扎。大薛疼得嗷嗷直叫,大喊着两个战士听不懂的话,朱铜头在旁边大喝一声:

    “他让你们去操作机枪,别管他!鬼子上来了!”

    说罢,朱铜头就把一颗手榴弹扔了出去。战士们开火了,子弹在夜空中拖曳着火红闪亮的尾巴,齐唰唰地射向张牙舞爪的鬼子,赵海涛那边的小钢炮也开始火力支援。阵地上顷刻弹雨如蝗,血漫当空。顾天磊用裤带把大薛的腿扎住,把他那半条腿捡回来塞到大薛手中,吩咐通讯员把他抬走。大薛不干,一把将小兵通讯员推了个跟头,情急之下居然喊出了一句响亮的话:

    “我不走!”

    战士们激战之时听到了大薛的话,竟一时不开火了,他们惊讶得象是见了鬼,只听说过哑巴说话铁树开花的故事,没见过喉咙被子弹打烂了还能喊口号的大兵!朱铜头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大薛!原来你装哑巴装了这么多年啊?你当年洞房的时候,我们都在你窗户下面听,那个时候都没听你哼哼过,如今断了一条腿,你又能说话了,我替你谢谢小鬼子啦,王八羔子们!看家伙!”

    大薛竟呵呵笑着爬了上来,推开被子弹击中头部的机枪手,将轻机枪稳稳地顶在肩上,大吼一声就扫了过去。

    顾天磊此刻心急如焚,好在“虎贲”的炮兵已经开炮了,八门炮都在支援东门。鬼子的冲锋队伍损失不小,然而这次冲锋格外猛烈,不管身边的鬼子如何倒下,剩下的仍然高喊着冲过来。阵地前面层层叠叠的日军尸体象麻袋一样摞了起来,后面的鬼子象跨栏杆一样跃过来。在前面弹坑的几个战士子弹象是打光了,一个想跑回来,被鬼子追上了,用刺刀钉在了地上,另一个机灵的猛地蹦出去,操起地上散落的日军步枪,照着迎面而来的鬼子就是一枪。顾天磊认得那是老旦从黄家冲带来的小兵黄克方,步枪子弹将鬼子脸上打出一个拳头大的洞,一大团东西飞了出去。可还没等黄克方开第二枪,两个斜次里冲来的鬼子借着前冲的力量,用刺刀把他刺了个透穿,黄克方疼得大叫,丢了枪用两只手去抓鬼子,可是怎么也够不着。一个鬼子拔出刺刀,再重重刺下,小兵黄克方一声不吭地倒下了。正在散兵坑射击的粱文强见状勃然大怒,操起机枪立起身来,将两个鬼子打得犹如蜂窝一般,随即嚎叫着端着枪冲了出去。刚跑出两步,一串流弹正打在他的胸前,崩出一片血雾。

    “排长!”

    3排的几个战士高喊着冲出战壕,要把他们的排长救回来,但立刻被鬼子打倒了。粱文强几个趔趄跪倒在地,用机枪支着自己的身体。他伤得很重,几乎动弹不得,只能心急如焚地望着越来越逼近的鬼子。一个鬼子过来抢走了他的机枪,和另一个鬼子扛起他就往后面跑,陈玉茗见状急了,可又不敢开枪,他着急得正要冲出去,顾天磊一把将他拽住,大声呵斥道:

    “阵地要紧!现在还不能冲锋!”

    弟兄们急得眼泪直流。粱文强被两个鬼子牢牢地抓住挣扎不脱,他明白鬼子是要抓个活口,真后悔身上没绑个手榴弹。眼看离弟兄们越来越远了,显然是大家不敢开枪,否则早就把这两个鬼子收拾了。朱铜头也是急得四处找步枪,拿起来又不敢打。这时只听得粱文强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喊:

    “弟兄们!打死我!铜头,炸死我!”

    刚才冲出去的3排的战士们被压在那一堆鬼子尸体后面。鬼子也放慢了进攻速度,开始朝这边扔手榴弹放枪,陈玉茗见梁文强被拖得越来越远,猛地冲到朱铜头面前,大声命令到:

    “扔手榴弹,再不扔就来不及啦!”

    “我不!咱们得去把他救回来!”朱铜头大哭着说。

    “你犯什么混?想救他,根本不可能!要是鬼子知道了我们在这边只有一个连的兵力,阵地就完蛋了!你要让文强活受罪么?你要让他当叛徒么?我告诉你,他落在鬼子手里只会死得更惨!你要当他是兄弟就成全了他,服从命令!”

    陈玉茗的眼泪在满是血痂的脸上冲出两条泪痕,眼睛红得象野地里的饿狼,这是多么痛苦的决定啊!

    朱铜头咧着嘴哭嚎着,默默的从弹箱里把最后三颗手榴弹拿起来,仰天哭道:

    “粱文强!别怪你兄弟啊!我的好兄弟啊……兄弟铜头帮你来了!小鬼子,我操你妈!”

    朱铜头看准方向,趁着又有两颗照明弹点亮的光,挨个把手榴弹扔了出去。三颗手榴弹先后落在粱文强和两个鬼子左右,将他们一起炸得支离破碎了。朱铜头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跪倒在地,然后哭嚎着一头撞在地上。

    “妈的,电话线炸断了……黄睿凌,去团里跑一趟,要求炮兵全力支援东门,否则就顶不住了。”顾天磊见炮兵突然停歇了,急得抓耳挠腮。

    这时,赵海涛的4排奉老旦之命增援了上来。4排战士们憋了好久,在那边被鬼子的炮弹折腾得要疯了,一上来就嘁里咯嚓地把阵地前面的鬼子赶了下去。鬼子那边显然也多了一支增援部队,又纠集一百多人反攻上来。两架飞机在阵地上突然扔下了几颗燃烧弹,战壕里猛地腾起两人多高的火焰,十几个伤兵哭爹喊娘,在火焰里发出几声惨叫,就没了声息。战壕里大乱,顾天磊一边拍熄身上的火苗,一边命令大家不要乱。一群鬼子趁机冲到了阵地前面,散兵坑里的十几个战士已经和他们扭成了一处。这枪是没法子放了,顾天磊和陈玉茗对望了一眼,二人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对方必死的决心,两人齐声大喊:

    “弟兄们杀鬼子哪!冲啊!”

    “给排长报仇啊……”

    几十个战士猛地跳出战壕,一边开枪一边向鬼子扑去。跑在前面的几个兵都是3排的,打头的战士拿着几颗冒烟的手榴弹冲进鬼子堆里,也不管他们扎在自己身上的刺刀,用手榴弹砸碎一个鬼子的头,随即就在轰的一声中把自己和七八个鬼子炸得血肉横飞。鬼子原以为这阵地上应该没什么抵抗能力了,一看来了这么多增援的部队,有点摸不准这边的实力,又看到这帮中国兵如此之不要命,拼杀了一阵终于退了下去。

    陈玉茗和顾天磊带着战士们追了一阵就退了回来,把鬼子一路上丢下的武器都拣了回来。二人乐呵呵地跳回到战壕里,惊讶的发现朱铜头没有冲锋,在那里哭得象个泪人,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的战士,那战士的一只手里还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半条腿……

    “大薛!”陈玉茗扔下枪支,哭喊一声扑在了地上……

第十三章血祭孤城

    在湿漉漉的防空壕里,老旦低头盘腿儿坐着,静静地听着顾天磊和陈玉茗向自己汇报昨晚的战斗。当陈玉茗哭着说包括梁文强、大薛等三十多个弟兄战死时,他的心猛地一揪,象是被几颗灼热的子弹穿过了一般,胸口象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眼前浮起一排模糊的影子……他真想号啕大哭出来,以发泄这种强烈的痛苦。是自己曾一度给这些兄弟带来了安定的生活,然而也是自己又把他们拉回了生死的战场,把他们推向了死亡!他们守寡的女人将从此愁云惨淡,年幼的孩子将记不起父亲的模样……这是自己做的孽么?可是,对这场战斗而言,他们不过只是目前已经牺牲的几千‘虎贲’兄弟的一小份子,几千壮士的牺牲得以让这座城市尚未落入日军的魔爪,让其他的弟兄们得以保全,继续战斗!

    顾天磊的声音有些颤抖。老旦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靠着壕壁,很吃力的样子,两只拳头攥得发抖,眉头一颤一颤地抽搐。他的头发被燃烧弹几乎烧光,已成半秃子了,额头上被烧起了一大串燎泡,脸上放着黄褐色的光。他的左眼泡子肿得象个茶鸡蛋,完全无法睁开了,勉强睁开的右眼里也布满蜘蛛网一般的血丝。老旦料想他已经背着自己悄悄地哭了一鼻子了。在这一战中,3排和4排损失惨重,几乎已经全部牺牲。这几个月,顾天磊在他们身上费了很多心血,更和大家建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让他们从一众匪兵变成了为自己骄傲的‘虎贲’战士。在战斗中,他们个个勇敢无畏,义无反顾,而平时却又生龙活虎,聪明可爱。

    回想起被鬼子架去的粱文强发出的悲壮而绝望的嘶喊,回想起大薛拖着一条被炸断的腿趴在机枪上怒射的样子,老旦心如刀绞。突然,他站起身来,用手慢慢地搭住了陈玉茗的肩膀,镇定地看着他,陈玉茗看到老旦眼里那期待的目光,立刻就会意了。现在是应该克制情绪的时候,眼前的敌人马上会发起新一轮的冲锋。眼泪是动摇军心的毒药,脆弱是阵地失守的命门,这个时候,不能流泪,只能流血!

    “铜头没有负伤?他为啥就上去了?”老旦打破这痛苦压抑的气氛,问陈玉茗道。

    “铜头是自己跑到阵地上的,他终于敢干了!竟然没有负伤,连根毛都没有伤到,粱文强就是铜头帮的忙……鬼子扔下的燃烧弹炸死了十几个负伤的弟兄,大薛把铜头按在身子下面,救了他的命,所以才被……”

    “知道了,他现在在哪儿?”

    “在阵地上,我让他回来,他不走。”

    “让3排和4排剩下的弟兄们下来休整一天,铜头的1排和海群的2排上去,修复战壕,收集弹药,晚上再埋点地雷。玉茗……你还得在那里顶着!你把3、4排剩下的人都集中起来,休整之后编进铜头的1排里,让铜头先回来一趟,说俺找他有事。别的不说了!陈玉茗!这阵地能不能守住?”

    陈玉茗啪的一个立正,把心一横,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能!除非鬼子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困难是不小,但是战士们士气很高,只要弹药充足,我有把握守住阵地!对了老哥……炮兵,我要炮兵!”

    “炮兵没有了……炮弹已经打光,师部命令炸炮,那些炮兵不愿意……炸炮的时候,他们十几个人和大炮抱在一起,已经同归于尽了……”顾天磊沉痛地说。

    老旦和陈玉茗都惊呆了,那些炮兵对大炮竟然如此不舍,与大炮共存亡?这真是太悲壮了!

    老旦感觉到了陈玉茗的恐惧。两人相知多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鬼子的每一次进攻都会消耗掉一个排的兵力,也许再来一次大的冲锋,这支连队就会全搭进去。说能守住阵地只因了大家那份英勇血拼的豪壮和视死如归的决心,老旦清楚地知道整个57师伤亡的情况,也从王立疆那里知悉了援军到来的渺茫。有点后悔啊!离开黄家冲是冲动了,他想起袁白先生摸着自己的手算命时说的话:

    “旦儿啊!俺老汉说了,你且认真听……汝之命线起自太阴丘,而终于金星丘侧,其间多叉,遍布平原,既短且促。汝之命相纹乱沟深,经纬叉错,掌虽大而指纤,壑虽深却苦短,五指虽齐却不能并拢,伸张又不能平直。世事无常,乾坤不测!后生哪!你原本是一生穷命,与富贵无缘,于风尘多难,高堂不能终其天年,子嗣不能脱胎换骨。天下虽大,容你之处寥寥,日月虽多,清净之音淡淡。你不惹事,事却找你,你不赴灾,灾又不断,大悲大难,祸不单行。旦儿啊!听俺老汉一句话,少生妄念,安生是福!一个地瓜一个窝,挪出去便是死地!即若有贵人相助,九死虽过得以一生,则可享一时之乐,可惜光阴不久,且乐极生悲也哉……”

    老旦听得云里雾里,对袁白先生这通高深言论甚为不解,更找不出问题来问这昔日的老秀才,但却知道这老朽说的没什么好话,于是将原本约好的两个铜板只扔了一个给他,就溜之乎了。如今回想起来,袁白先生的话仿佛验证了自己的诸多经历,更仿佛在暗示自己现在的经历。莫非真的要将这条烂命交代在这座孤城?大薛和粱文强已经死了,两人俱都尸骨不全,昨天大薛是否仍和自己一样想念着家里的女人和娃?粱文强在被朱铜头的手榴弹炸碎的一瞬间,他可曾想到了麻子妹那张亲切的麻子脸……这莫非就是命?想到此,他面对着一脸阴翳的陈玉茗,老旦心里不禁怯怯地浮上一股辛酸。

    顾天磊看到老旦扶着陈玉茗的肩膀发愣,料想他是不舍得自己弟兄,但是此时陈玉茗必须回到阵地上了。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鬼子损兵折将,却只往前搁蹭了三十米不到的距离,今天仍然要做好恶战的准备。

    师部参谋主任龙出云一早就来了,他带着两个随从前去探望东部防线的战士们。让大家惊讶的是,龙参谋和随从浑身上下象是被鸟铳打过一样的漆黑,密密麻麻的大小窟窿把呢子军服弄得象是破烂的纱窗。他的随从告诉老旦,龙参谋一宿没睡,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走动着考察战况,鼓舞士气,一颗炮弹炸在大米堆上,十米开外的几个人登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离得近的后背上镶进去一百多颗大米,正在医务所里一颗一颗的往外拔……

    龙参谋对几个连队的防御都很满意,对战士们的伤亡也很痛心。他同时提醒大家不要轻敌,57师这边的弹药供给跟不上趟了,一定要注意节省,说余师长特别强调了对敌主动运动作战,实施小规模的反冲锋。北门的防御本来在后半夜顶不住了,鬼子如果在豁口处架起机枪阵地,再支上几门平射炮,基本上就没戏了。西边的马宝珍连长连续发动了两次反冲锋,终于把丢掉的阵地夺了回来,虽然损失很大,但是竟然把鬼子赶回去一里地,还缴获了包括92式重机枪在内的武器一批。师部立刻命令大家学习他们的战术技巧,保持兵力,灵活作战。

    龙参谋给驻守东门沙河至四铺街一线阵地的4营集体颁发了奖章,外加一万块大洋。老旦这边的6连竟然分到了两千多块,老旦长了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硬货。当一箱箱的大洋被伙夫挑到指挥所里来的时候,老旦掐指算了一下,以目前的伤亡计算,人均可以分到二十块,这是自己多少年种地也赚不回来的现大洋。他觉得要立刻把大洋给战士们分发下去,弟兄们多是揭不开锅的庄稼人,把这捧大洋贴在心上,就多一份早打完仗回家安生过活的愿望,打起仗来就更加的不要命。老旦当然明白,只有少数人可能带着钱回家,谁生谁死,那就看谁的造化大了。

    朱铜头被陈玉茗叫了回来,看得出他一脸的不愿意。老旦惊奇地发现,才过了一天,原来贼头贼脑、嬉皮笑脸的朱铜头竟然变得如此稳重和镇定。他给自己和顾天磊敬了军礼,身板绷得溜直,燃烧弹爆炸的火焰将他原本光亮的脸烤成了黑色,脸上混杂着泥土、汗水和战友的鲜血,朱铜头那张贪吃的嘴如今象铁夹一样紧闭着,目光淡淡地看着老旦,再没有平日的怯懦。

    “铜头,昨个你是好样的,但同时也要批评你,因为你违反命令,你的排还在后面当预备队,你自个就冲上去打,下次不能这样!”

    “知道了老哥!”

    “大薛和粱文强都埋了?”

    “我亲手埋的,知道地方,老哥你放心!”

    “今儿个,眀儿个,后儿个,肯定都有恶仗,连队损失不小……”

    “老哥你放心,我和陈玉茗守着阵地,主要用我的排,打光了就让海群和海涛的人上来!我死也不会离开那里!但是得再多给我一些手榴弹,就没有了!”朱铜头狠狠地说。

    “俺和你就要念叨这个,没有那么多手榴弹,其他军火也有限,其他防线上打得不比我们这边稀松。可能过些日子才有空投,这几天是最难守的,你晓得么?”

    “没有就没有,我们那里枪和子弹还够用,昨晚上从鬼子那里抢回来不少。”

    “听说你们昨天捣了鬼子的伤兵医疗所?”顾天磊猛地问道。

    “是啊,我的排歪打正着撞见的。几十个鬼子躺在那里,估计正准备往后运呢!”陈玉茗接过话来答道。

    “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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