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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很是顺从地走了出来，他油腻腻的头发狼狈地耷拉着，汤姆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仿佛这个人多看一眼就会玷污他的视野。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
“是的，教授。”斯内普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仿佛没有睡好。
“……那，你就给我做出你应该做的事，鬼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参加，该死的葛莱芬多，该死的……该死的……”汤姆低低地不知道在咒骂什么，脸上渐渐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我一定会的，请您放心。”
“很好，还有一件事，是校长和我说的。”汤姆又死死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一次，他看向的确实萨克，“他的位置是找球手，懂么？”
萨克额头上的冷汗几乎要下雨了，他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发号施令的伟大的院长，又看了看旁边这个瘦的仿佛风吹就会倒的男人，又想到狮子院那个一个手指就能捏死一个巨怪的波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的，大人。”
神啊，梅林啊，上帝啊，随便来个人，救救他吧！！！
Ⅹ…Ⅶ 谁是谁
******
“成了？”顾乔生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一脸苦大仇深的汤姆。
汤姆抽了抽眉头。
“还不是你找的好事。”
“我怎么了？”顾乔生顺手接过从伊安地方拿过来的水果，懒洋洋地吃了一口，然后推到汤姆面前。
“……你还敢说你怎么了。”汤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已经从德国找来了最好的魁地奇老师，如果失败的话，他们应该会知道结果的。”
“……那还真不是不错。”顾乔生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斯内普是找球手吧。”
“当……然……”汤姆的脸色阴沉。
“哦哦哦，那还真不错。”顾乔生很不负责任地会了一句，“我想你们应该能成功的。”
“你这个样子，这那是让我极度不爽。”汤姆看着顾乔生，他欺身上去，“你是不是应该对你的行为做出一点解释呢，或者说，让我高兴一下？”
顾乔生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然后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盘子上。
汤姆走过来，死死地拽住了顾乔生的衣领，然后就毫无征兆地恶狠狠的凑了上去！
这个吻是掠夺的，是强制的，没有缠绵，没有温柔，只有一味的叫嚣！
仿佛只有在这一刻，汤姆才能确定，面前这个妖精一样的男人，确实是属于他的，他们两个是谁都不能分离的。
那个斯内普，真的让他感觉到不安。
或许顾乔生自己也没有发现到，偶然在提起斯内普的时候，他眼中的那种让自己感觉心惊胆战的感情。
汤姆并不会分辨什么感情，但是那种味道，不是恨，就是爱，而有任何一种感觉，在汤姆看来都是不被自己允许的。
顾乔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吻在渐渐地深入，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短促，汤姆感觉到自己头皮上的疼痛，顾乔生正死死地拽着他的头发。
他钳制住了一切自己能控制的东西，至少在这一刻，永永远远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乔生的气息短促而又剧烈地喷在自己的脸上，哪怕只是这样子，自己的下腹就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冲动，这是和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曾有过的冲动。
那是剧烈的，惨痛的，想把他吃拆入腹的……
“你疯了！”顾乔生用力地推开汤姆，他的嘴唇不正常地红肿着，眼睛充血，“你要是欲求不满我可以帮你。”
“你要怎么帮我，你肯让我压么？”汤姆淡淡地笑了一下，他抹了抹唇边的液体，血腥的味道翻涌上来。
“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东西？”顾乔生揉了揉嘴角，恼怒地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汤姆的眼睛里面是凌厉的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掠食者的快感。
他的脸棱角分明，隐隐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只是这样微微眯着眼睛，那泻出的光芒就让人不敢直视。
“那群人的魁地奇训练就交给你了。”这回发话的是汤姆，脸上还有点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顾乔生也就顺着他的心思说了下去。
“这，不太好吧，毕竟我还是个校长，不能这么明显的偏向于任何一个学院。”
汤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嘲讽的笑容，他看着顾乔生，手不自觉地捏到了脸上。
“没关系，你可以假装是我。”
顾乔生挑了挑眉毛，颇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人。
“那你去做什么？”
汤姆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用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湿冷的声音说道。
“养……老……！”
*******
霍格沃兹蓝蓝的天空下，有一群精力充沛的少年，少年的脸上流淌着欢快的汗水，那是属于青春的喜悦。
以上镜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完全巧合。
事实是，顾乔生大少爷一只手耷在长长的躺椅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巫师长袍，勾勒出他细长的身材，如果汤姆在这里，一定会给他一个完美的评价——道貌岸然。
所有人都以为面前这个男人是伏地魔教授，也没有人敢有任何的疑问，斯莱特林就是这样，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服从。
彻底的，完全的。
没有人会想要倾听你的意志，因为那跟本就是不必要的，强者能带领你到达高点，连最终的目的地你都是不需要知道的。
顾乔生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魁地奇，说实在的，对于飞行，他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
他总觉得这个技能是鸡肋，并且还有一点原因，在上上辈子的时候，看多了的骑着扫把的女巫，总觉得……
好吧，用那谁谁的话来说，就是太不华丽了。
“该死——！”萨克骑着扫帚在上面飘来飘去，一边看着自家大爷的动静，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扫帚柄，脸上是害怕的神色。
斯莱特林的队伍算不上弱，但是和葛莱芬多比起来，还是少了那种勇劲的。
特别是……
顾乔生看着上面飞来飞去的人，看着他们时不时地弄弄头发，正正衣服，一副仿佛碰到一下会死的样子，他简直就想没有形象地把手上的盘子给扔出去！
“停下——！你们都给我停下——！！”
顾乔生觉得这肯定是自己最近第一次觉得这么胸闷，他郁结地看着面前一个个朝他走过来的小蛇，特别是卢修斯，那张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要闪花他的眼睛……
当然，他也自动忽略了那个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低着头走路的男孩。
“你，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这是魁地奇，不是作秀的舞台，你们懂吗？”顾乔生扭了扭嘴角，下面明显没有人敢反驳他的话，“哼哼，你们干的很好，刚才的那么几分钟时间，没有人头发散开，没有人碰到柱子！当然，也没有人抓到金色飞贼！”
“你当你们是在做什么，过家家，做游戏？！我告诉你们，如果这一次斯莱特林不能拿到比赛的胜利，你们就不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至少，我绝对不会给你们出现在巫师世界的任何机会！你们……相信么？”
顾乔生的语气忽然慢慢地弱了下去，他半张脸埋在阴影里面，黑色的发像是有生命一样摩擦着他的脸颊，空气仿佛忽然被人抽干，寒冷爬上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看起来，你们的确是知道了。”顾乔生满意地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小蛇，他又毫不留情地开始说起来。
“首先，萨克，作为队长你还真的是弱的可以，我真的很想知道，魁地奇的队长难道是抽签决定的吗？”
顾乔生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萨克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没有人能拦住顾乔生的恶毒，不管是谁。
“……我……”
“啊，我忘了，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院长就一点不关心我们学院的魁地奇比赛么？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愿意看着你们像一个个孬种一样被人敲来敲去么？”
“作为队长，你是一个领袖，你不是赫奇帕奇的人，也不是葛莱芬多的人，如果你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幅缩头缩脑的德行，我不介意给你一个禁林七日游。”
“然后是你，马尔福！”顾乔生的话锋一转，“我承认你的确有不错的飞行技术，并且外表也修饰地十分亮丽，我想你是我在刚才的时间里看到的最好的一个队员。”
马尔福高高地抬起了头，十分得意的样子……显然他还不够了解顾乔生。
“但是——你看看的德行，我并不是说在飞行的是就让你们像是狮子一样那么不要性命，但是我也没有说过让你们像一只只搔首弄姿的孔雀一样，还是说你到了发情期了，恩？”
“……”
“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顾乔生掷地有声地回了一句，一边在心里想，此刻无论自己表现出什么状态，那都是汤姆的，都是算到他帐上的，“在你们没有表现出应有的价值之前，你们没有资格叫我大人！”
于是，斯莱特林的队员们，更加卖力地开始干活了……当然前提是，当天晚上，听说没有一个人能吃得下饭，或者说……除了斯内普。
斯内普一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个男人的这样的面貌，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伏地魔对于输赢这样的东西，居然是在乎的。
特别是在魁地奇上。
并且对于自己成为了找球手，也只能苦笑了。
他知道大概是波特那个混蛋在整他，通常情况下也只能认命了，自己的飞行算不上好，但是也说不上差，但是和波特一比就大概什么都不是了。
就算是这辈子，他也没有获得什么多余的力量，也没有那种跺跺脚就能让世界震动的伟大的气势，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还是那个蜷缩在冰冷地下室里面的没有人喜欢的魔药教授，又或者是那个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孩子。
“至于你，斯内普……”顾乔生的声音淡了下去，压抑着让人不能明白的汹涌的情感，没有人会知道那到底代表着什么，或者说如果汤姆在这里，他会知道，但是又或者，他也不会知道。
顾乔生黑色眼睛在斯内普的身上转了几下，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二次见面，而斯内普依旧没有认出他。
这很好。
他想。
真的很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目光慢慢放沉。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点难以见得的沙子的磨砺的错觉，仿佛旧日的留声机，嘶哑难听。
仿佛有深沉的血在最里面滚动，然后蒸腾在火热的铁板上，发出嘶嘶的蒸汽声，割开那些恶心的错觉，真相鲜血淋漓。
斯内普站在他面前，低着头。
顾乔生的嘴角慢慢弯起，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高雅的，优美的，带着不知名的律动的，浅浅的声线。
“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
那一瞬间，斯内普的脸好像立刻白了下来，卢修斯就站在他的身边，清楚地看到斯内普的身体在空气中晃荡了一下，血色从那个男孩的唇上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下去。
一抹寂静的黑深重地压了过来，周围的一切都狠狠地暗了下去，只有那些字，仿佛是被人按下的重复键，一字不漏地，重复着，缠绕着，传到斯内普的耳朵里。
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顾乔生番外
确是过了太长的时间了，长到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辈子真的要这样过去了吗？
顾乔生躺在床上，霍格沃兹教师宿舍一向漂亮得紧，他几乎能够感觉到那种上辈子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快感。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发疯的吧。
顾乔生有点郁郁地想，可是他是谁？他是顾乔生，S校鼎鼎有名的顾乔生，哪怕自己觉得上辈子能有多无聊，也掩盖不了的事实——他是被人崇拜着的。
S校是一个艺术学校，俊男美女不可胜数，流光溢彩，你想要什么类型的人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
顾乔生的上铺就是一个大帅哥。
可惜了一个大帅哥，笑起来有点邻家男孩的味道，英气的眉，高挑的眼，还有那挺直的鼻梁，和顾乔生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大帅哥是弯的，但是顾乔生那个时候是直的。
顾乔生也是美的，一个男的被人说美总是有些别扭的，但是顾乔生却担得起这个字。
他叫什么来着……顾乔生皱着眉头想，却想不出来，那个男人，那个金色短发时刻充满着太阳般温暖的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真的是想不起来了。
扮演伏地魔的日子够久了，久到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
敲门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顾乔生转过头去看，卢修斯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说，主人。
这并不是一个旖旎的词汇，顾乔生和卢修斯的关系干干净净，虽然马尔福家族的人把利益看得比一切都重，卢修斯也不只一次地想爬上他的床，但是顾乔生拒绝了。
他觉得卢修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他喜欢的是利益，如果此刻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不是伏地魔而是随便一个路人甲乙丙丁，他都眼睛也不眨一下去勾引。
呃……勾引是个贬义词，顾乔生的脑袋里又开始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然后听到卢修斯在身后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事？”顾乔生从床上半躺起来，露出大片大片洁白的肌肤。
卢修斯的眼睛向下放，很好地错开了那些香艳的镜头：“斯内普想找您。”
“哦，是吗？”顾乔生的语气终于有了点波动，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床单上点着，然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让他进来。”
跟斯内普的会面，真的是一个巨大的乌龙。
巨大的，乌龙。
他那天走在霍格沃兹的小道上，然后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以一个怪异的姿态吊在树上，很旧的黑色的长袍，看不清楚脸。
他走过去，随手把他放了下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站在原地没有走。
或许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大声呼喊一个叫做命运的东西了吧。
“哭够了吗？”顾乔生无奈地看着那个男孩子把眼泪鼻涕都糊在他的身上，然后看到男孩子像兔子一样窜出去，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顾乔生看着他的眉眼，觉得有点熟悉。
大鼻子，薄嘴唇，黑眼睛，细眉。
怎么看也不像认识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被他看得上眼的人。
他正想问他的名字，然后就看到那个人像兔子一样跳开了。
有趣……他这么想，摸了摸鼻子看着男孩越走越远，直到消失。
是这次新来的学生么，或许可以找个人问问……
顾乔生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瞬间，他的这辈子就和斯内普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了，直到最后变成了一个死结，说不清楚谁是谁非。
没有人知道，在最初的那几年，顾乔生其实活的很辛苦。
伏地魔灵魂的残片无时无刻地在他的脑子里打转，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
梦里面伏地魔用接近蛊惑的声音对他说，来吧，来吧……去毁灭世界，去杀光那些泥巴种……
顾乔生被这样的梦境弄得睡不着觉。
于是他披上衣服起来，他一向有裸睡的习惯。
说说是散心，其实只是不想睡，他觉得自己就快成火影里面那个我爱罗了，不过我爱罗是因为那个巨大的沙子怪（－ －）而自己是因为伏地魔那个混蛋！
走在走廊里，阴暗连成一片，顾乔生不知道教授夜游需不需要许可。
“哈哈……看看这是谁！”有一个嚣张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过来，陌生的声音。
顾乔生转过头去看，才发现讲话的主角并不是对自己在说。
面前是四个人，具体的说是三个人和一个人。
四个人都是学生。
他知道其中那个头发最翘的人的名字，詹姆斯。波特，他知道那个长得最邪门（－ －）的人是谁，是布莱克家的孽子。
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那么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是……
这个答案似乎有点呼之欲出的味道了。
“嘿，鼻涕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啧啧，你还真是无时不刻都出现在我们身边，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波特的嗓门很大，顾乔生站在拐角看戏。
“别和他那么多废话了，”说话的是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他还能有什么目的——”
布莱克低低地嗤笑了一声。
“斯莱特林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目的。”
西里斯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眸微微眯起，整个人都散发着讥讽的味道，黑色的碎发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一动，继而是一脸怪笑。
顾乔生认识西里斯，布莱克家族的人曾经妄图把这个孩子送上伏地魔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