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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就听高鹏波在那里傻笑了几声,“她叫林采娟,是个律师,说不定你听过她的名字。”
“哦,大名鼎鼎的林采娟啊!当然听过,你小子厉害,律师界之花也给你摘走啦!”林采娟年纪不大,但一出道就代理了一起大标的的金融案,硬是把铁铮铮要输的案子给翻转过来,自此一战成名,连魏采也听人提到过她的名字。没想到这么个大富女居然让高鹏波给娶到了……
听魏采这麽说,高鹏波也只是笑,临了又再三关照魏采一定要到。
笑吟吟地放下电话,就见李伽德已经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正朝自己这边看呢——
“同事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巧了,也是下个星期五。”魏采解释道。
“这么巧?哪里啊?”李伽德显然因为这种巧合而来了兴趣。
“希尔顿,你那边呢?”
“巧了,也是希尔顿啊!”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你同学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林采娟?”魏采忙问道。
“而你的同事不会正好就是什么高鹏波吧?”李伽德吃惊地和他互瞪了半天,不由为这奇妙的巧合而相视大笑起来。
笑声终了,李伽德却怏怏地加了一句:“真是!没得挑什么星期五,自己洞房花烛却妨碍人家花好月圆……”他一脸若有所憾地看了一眼魏采。
“你!”魏采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作势欲扁李伽德,却被他握住了手,顺势压倒在了沙发上。
“看来下个星期五是没戏唱喽!采采,不如我们干脆今天连下个星期的分一起做了吧?”李伽德一脸的性致勃勃,低头吻上魏采的唇。
“唔……”魏采想啐他却被封住了唇,来不及出口的斥责就化作了喘息与呻吟,慢慢流满了室内……
要去参加婚礼的日子很快来到了——虽说要付一笔不菲的礼金,但两人的心情都很好。
“我看我们就包一个红包就好啦!”看到魏采正把一叠人民币塞到红包里,李伽德忍不住在一旁插嘴。
“神经病!”魏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啦,再不去要迟到了。”一把拖过李伽德身上昂贵西装的袖子,魏采毫不客气地把他拽下了楼。
然而一跨入希尔顿的大堂,他便自动与李伽德拉开了三公尺的距离。
“你干嘛啊你?”李伽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装成互不相识的样子。”开什么玩笑!婚宴里肯定会有很多三院的同事,魏采可不想被他们看见自己和李伽德在一起。
“谁会怀疑我们啊?只要假装偶然碰到不就得了。而且从上次彭杰那事以来,谁不知道我俩是朋友,要怎么假装不认识啊?”
听李伽德提到上次那件事,魏采顿时一下泄了气,便不再抵抗地乖乖和他一起上了楼。
“阿德!”刚出了电梯,就见穿了一身豪华型婚纱的新娘猛向自己身边的李伽德招手,看他没什么反应还干脆奔过来扯住他的手。
“阿德,快过来一起拍照!”新娘的热情已经到了足以让他身边的魏采和她身边的新郎吃醋的程度。
相比较而言,新郎对魏采的欢迎还算是比较正常。
“魏采,和李律师一起过来的啊?”笑吟吟地走过来,然而高鹏波一开口就让魏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哪里哪里,我们是在楼下刚巧碰到的。”李伽德看魏采脸色有点僵,忙在旁边插嘴。
“哦,这样啊!还真巧,正好我安排你们都坐在主桌,刚好一起聊聊。”高鹏波今天是新郎,全副的注意力当然都在他的新娘身上,根本不会在意魏采是不是和李伽德一起过来这种小节。
虽然明知道别人不会怀疑,但在众目睽睽下与李伽德并肩一起坐在当中一桌,魏采就是觉得有说不出的别扭。
“怎么把我们分在这种位置上?”他一脸苦笑地看着同桌的年轻少女和明显只有20来岁的男孩,低声对旁边的李伽德道。
“主桌都要未婚的人坐的。”李伽德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他,果不其然在下一秒看到魏采露出黯然的神色。
“哦,这样啊……”他低下头,又轻声加了一句,“难怪四边都是小孩。”
了解魏采30好几还坐在这张桌子上的感受,李伽德忙凑到他耳边安慰他:“没关系!我会永远陪你坐在主桌上的……”
“……傻瓜!”魏采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哟,两位这么亲热啊?难怪彭杰吵着要申请小魏你回避了。”
被耳边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魏采一回头却发现原来是高鹏波那一课的课长。
“王课长!”虽然是平级,但论起资历来对方可是自己的前辈,魏采忙站起身来招呼道。
“小魏啊,怎么来参加小高的婚礼还带朋友一起来啊?”王课长笑眯眯地看着李伽德,显然也因为彭杰的事而对他和魏采的关系相当好奇。
看到魏采难堪的脸色,李伽德忙起身为他解围:“没有没有,王课长误会了。我是林采娟的朋友,今天还是碰到魏采才知道他也来参加婚礼呢!”
他撒起谎来眉头也不皱一下,王课长当然马上信以为真了。
“哦,这样啊?我还想怎么这么怪呢……”王课长暧昧地笑了笑,那笑容让魏采的心脏紧抽了一下。
“不过小魏你也要抓紧啊!今年30几了?你的单身也是我们三院一大重点问题啊!”也不知是成心还是故意,这王课长今天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魏采面有难色地看了一眼李伽德,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才好。
幸好司仪及时地宣布婚礼开始,算是把魏采从这场危险的谈话中拯救了出来。
“那我回座位去了,你们两位好好聊。”王课长打了个招呼离开了,魏采总算是松了口气。
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响了起来,林采娟踏着红色的长毯,在父亲的搀扶下穿过五彩缤纷的气球门走入了富丽堂皇的宴会厅。水晶吊灯的照耀下,她的脸上绽放着动人的光彩。
所有的婚礼上,新娘都是最美的女人,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下,林采娟即将成为一个男人法定的妻——与李伽德的关系无法获得他人的祝福与法律的认可,正是魏采心中永远的痛楚。
想到这里,魏采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李伽德——他正带着一脸祝福的微笑注视着新娘行进的方向,明亮的灯光下硬挺的五官异常出色。
注意到魏采的目光,李伽德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俯身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如果你开口说想要一个婚礼,我不介意给你!”
给了他一个白眼作为回答,魏采把注意力放回一对新人身上——新娘已经被交到了新郎手中,司仪正大声宣布要双方交换戒指。
当新郎将那个闪耀着璀璨光彩的指环套上新娘的无名指时,全场欢腾了。优美的舞曲响起,新郎扶着新娘滑下了舞池——新娘的高度只到新郎的下巴,怎么看两人都是一对璧人。
一曲既终,当然又是满堂掌声。
随着切蛋糕、倒香槟、喝交杯酒这些仪式的一步步进行,宴会厅中的气氛逐渐燃到沸点,新娘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显得娇美不可方物。
当司仪正式宣布结婚宴会开始时,一时满堂欢呼,早就有几分肚饿的宾客们笑逐颜开,手上的筷子雨点般朝着席上的佳肴落下。
觥筹交错间,李伽德却看到魏采脸上恍惚的笑,心下明白对这个年纪却还未婚的他来说每一次婚礼都会加重他的心理压力——虽然感到心疼,但四下众目睽睽,他也只能偷偷在桌下握了握情人的手算作安慰。
魏采转头向他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但沉甸甸的心却让他扯不出笑容,而前面王课长的话更是让他难以释然——自己既然生活在一个世俗的社会里,自然也是生活在无数人的眼光里,虽然现在只有在别人的婚礼上才会感到独身的压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负担将会越来越重。
现在自己是32岁,还可以笑对别人关于自己何时找到另一半的询问;但等到36、7岁、甚至是40岁的时候呢?到时仍是独身一人的自己面对那些好奇目光时将情何以堪?
“唉……”不自觉地小声叹了口气,他为难地瞟了一眼身边正用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李伽德。
体验到魏采心中的无奈,李伽德也只能苦笑以对……
明明去参加婚礼前心情都挺高亢,但宴会结束一起回到家中时,两人都是一脸的沉重——魏采是因为体会到独身的压力,而李伽德则是因为魏采的情绪低落而情绪低落。
两人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彼此无言地对视着,空气里弥漫着低气压……
“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嘛!一直摆这么个死人脸给我看!”李伽德终于不堪忍受,首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哪有!我哪有要怎么样!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
“只是我想以后再有相亲,也该偶尔去看看……免得……”魏采声音小小的,也不敢直视李伽德的脸。
“免得什么啊!”李伽德忍不住骂娘,“你见鬼了你!相亲!相什么亲!难道你真想和女人结婚吗?”
“这倒也不会,只不过连看也不看的话,搞不好人家会怀疑的啊!”魏采知道这么说很对不起李伽德,但他真很受不了机关里那种利于谣言生长的氛围。
“既然一开始就没诚意,那又何必去看呢!采采啊……”李伽德走到他身边,握著他的手,“在这个世界上,做少数的那一部分人是会很辛苦,但是我总觉得只要我们真心相爱,这些困难终归都能一一克服的。”
他说得诚恳,魏采自然也是感动的。
“但是……”事实是残酷的,李伽德的手下也许不敢议论老板的私生活,但自己……却是生活在三院的几百双眼睛底下的——不过看到情人的神色,魏采终于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虽然这一天是星期五,但难得的,李伽德却没有缠住他。
是夜,两人相背着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彼此看着月光在房内投下的影子而度过了无言的一夜……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最近的黄道吉日实在多,魏采居然在刚参加完婚宴的第二个星期又接到了一张婚礼的请柬——要是是来自什么朋友同事也许他也就推托不去了,但偏偏这次婚礼却是他乡下表弟的,寄来请柬的母亲还在请柬上注明魏采必须出席。
于是乎,魏采也只好着手请假和打点行李。这自然瞒不过李伽德,结果在他死缠烂打之下魏采也只得答应让他同行。
“你们家到底在哪里啊?”从长途车下来又叫了辆出租,车子在颠簸的乡间路上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了,看着窗外一片片绵延不绝的农田,李伽德忍不住地问魏采。
“跟你说叫你别来的,我们家很偏远的,真是!自己硬要跟来还抱怨什么啊?”魏采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唉呀,采采别生气嘛!我问问你而已,又没抱怨什么!”李伽德一脸无辜,还顺势把身体靠到了魏采身上,结果当然是被他一把推开。
车又走了半小时光景,终于拐进了一处村落。在魏采的指挥之下,出租车七拐八拐地停在一座典型的农家院落前。
付掉车钱拖了李伽德下车,魏采大步跨进了院中。
“爸!妈!我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大声招呼。很快,一典型农村打扮的老妇人就从门里迎了出来。
“唉哟,狗儿他爸快来,二狗子回来啦!”一看到魏采,老妇脸上霎时笑开了花,一边大步迎过来一边嘴里就嚷嚷起来。
就听旁边的李伽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魏采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笑?笑什么笑!”
不说还好,一说李伽德更是笑不可遏:“哈哈哈哈……二狗子!二狗子!天啊,我不行了!我肚子好痛!”
他在那里笑得打跌,魏采却是不加理睬。扶住了快步走过来的母亲,他简单把李伽德介绍给她:“妈,这是我好朋友李伽德,正好他有假,就陪我一起来家里玩玩。”
“好好好!”打量着气宇不凡的李伽德,魏采的母亲连连点头。“就是家里没有多余的房了……要不,二狗你和他挤一挤?”
“好好,这样最好!”李伽德是求之不得,一听魏采妈妈这么说简直是笑逐颜开。
“二狗回来啦?”洪亮而苍老的声音属于一个农民打扮的老人,上了年纪的脸上沟壑交错,但此时却在在绽放着喜悦。
“爸!”魏采忙迈上一步恭恭敬敬地招呼着,很明显魏采家属于典型的父权结构。
“姐姐呢?姐姐没回来吗?”魏采有一个姐姐,早几年嫁到了县城。
“她写信说孩子刚满月,就不回来喝喜酒了……还说你要是方便就去看看她。”魏大妈在一边抢着答道,看得出女儿不回来让她相当遗憾。
“别扯着二狗唠叨个没完了,这麽冷的天!快招呼他们早点回房休息。”魏采的父亲是很典型的中国男人,一看到老伴罗嗦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是是,是我糊涂。二狗子,小李,快进来,你们就睡这一间行不?”魏大妈忙把他们招呼进屋,领着他们走到二楼一间陈设简单的卧房前。
“没关系,这样就好。魏妈妈你别操心了……”虽然脸上是淡淡的,但可以和魏采一起睡,李伽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魏采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这是我家!你别想!”
“不是吧,采采,你怎么这么残忍啊!”李伽德哗然大叫起来。
“怎么了?二狗你是不是欺负小李了?”正在给他们铺被子的魏大妈听到声音回头问道。
看到李伽德露出得意的笑容,魏采只能对着母亲苦笑起来……
很快地收拾好被子,魏采母亲便关上门离开了,着实有些累了的两人也脱了衣服分别睡进了被子。
“采采,你睡着了吗?”良久,黑暗中传来李伽德的声音。
“没有。你不好好睡想干嘛?”魏采的声音带着一点倦意,但显然神志还是清醒的。
李伽德的手却从被子下伸了过来,找寻到魏采的手并覆在上面——体温一点点从两人交叠的手上传过来,黑暗的空气也似乎蕴含着无限温柔。
“怎么了?”魏采疑惑地转过头去看他,黑暗里仍能隐约看到李伽德嘴角温柔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告诉你,我觉得能遇见你还有爱上你是很幸福的一件事;还有……我也非常想告诉你的父母,我是你的恋人,我会一辈子爱你、照顾你,想请他们放心……忽然很想告诉你我的心情。”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听李伽德用温柔的声音说这些,魏采一下觉得喉咙哽咽起来,良久无法出声。
终于,他轻笑了出来:“睡吧,你这家伙!甜言蜜语的哄小孩哪?这里可不是城里,很早就要起床的。”嘴上这么说着,他却反过来握紧了李伽德的手。
李伽德也笑了起来,阖上眼睛不再言语——两人虽然睡在两个被窝里,心里无限的爱意却通过彼此交握的手缓缓交流着。
虽然是冬季,虽然房间里没有暖气,但两个人却觉得身体与心灵都非常温暖,很快沉入了梦乡……
“二狗啊,都什么时候了!快起床我们一起到你表弟家去。”
门外传来大力的敲门声,李伽德一下子被从甜美的梦境中震醒了。他从床上跳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和魏采的手居然还紧紧握在一起,不由哑然失笑。
“采采!采采!起床了,你妈来叫你了!”
“唔……再睡一会……好困!”平时都是魏采叫李伽德起床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缘故,赖床的居然是他。
“起来了,不起来就kiss 啦!”知道魏采的母亲在门外,李伽德惯用的威胁也改成了英文。
“你这神经病!”魏采“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让李伽德知道他前面根本就是装睡。
“好啊你,敢玩我?”
李伽德想去抓魏采,他却已经飞快地跳下了床,打开了门:“妈,我马上就好!”
可怜光着上身的李伽德还维持爬在床上一只手向前伸出的尴尬姿势,就如此暴露在魏大妈的眼皮底下——
“哦,你朋友还没起来啊?抓紧点,我们再过半小时一定要走了。”魏大妈倒是一脸的若无其事,吩咐了几句就转身下了楼。
“哈哈哈……李大律师今天亏大啦!”魏采再也忍不住地哈哈笑了起来。
就见李伽德一脸绯红,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穿起了衣服,冲过来卡住他的脖子使劲摇了两下。
“笑!叫你笑!你这死二狗子!”
“咳咳……呵呵……我就要笑,真是太好笑啦……咳咳咳……”魏采一边咳一边还要笑,结果被李伽德狠狠一把拖下了楼。
很快地完成盥洗工作,李伽德跟着魏采一家一起上了拖拉机,“扑突扑突”地往邻村他表哥家出发了——颠簸的乡间路上,他坐在沾满泥土的拖拉机后车斗里,看着身边的魏采脸上泛出的淡淡红晕和他身后广袤无边的田野风光,思绪不由恍惚起来……
仿佛看得见少年的魏采曾艰辛地背着书包走在这泥泞小道上……仿佛看得见他曾在昏暗的灯光下埋头苦读……仿佛看得见他挥手告别家乡,如何独身一人在城里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的艰辛。
李伽德出身显赫又天资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