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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劝解着：“你这是干什么……冷静点……”
“……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你们两个小混蛋掏心掏肺的，只希望你们能够找个好女孩，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你们以为我是看不起穷人？是因为那样的婚姻才会平等，那要比贫富悬殊大的婚姻要稳定长久得多，你们懂吗？而你们一心只想着要感觉，要激情，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很短暂……还记得你妈妈吗，她是因为什么跳楼的——爱情，那个像风一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因为她的爱情消失了，你爸爸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她了，所以她就受不了了，活不下去了。你妈妈用她的死告诉你的道理，你就不明白吗？”
“你又提这事做什么……”顾先生看着明泽渐渐阴沉的脸色，劝阻道。
“就算不找门当户对的，要找什么爱情，那你们也应该找一个真心为你好的，愿意为你们付出的好女孩，那样，我也愿意接受，但你看看这丫头，”她拉着珍熙的衣服，说道，“看看她这张冰冷的小脸……看看她，她什么时候为你们付出过，都是你们在为她着想，为她付出，要让我接受扎样的人，除非我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你就不能说些吉利的话吗？”顾先生发了下威，才把顾太太安抚住。
这时，一直在一边的警察要带着珍熙去警局，李明泽要去，珍熙怎么说他也不听，偏跟着去了。
到了警局，天已经放亮了。
珍熙将白宋在十五年前的罪行全部告诉了警察。李明泽一直静静地在一旁听着，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一直喜欢的这个女孩竟有这么多疼痛的秘密，听着那些事，他的心就像被撕开一道口子，疼痛不已。想到之前，突然发现自己竟从未真正为她做过一件能帮助她的事。
“你有证据证明车里坐着的就是白选吗？”
“如果有的话，我早就报案了！”
“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恐怕很难再查出来！”警察看了一下口供，“现在你怀疑这个凶手是白选和宋玉派来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珍熙坚定地答道。
“凶手说因为以前喜欢你，被你拒绝，所以一直含恨在心，才对你暗下杀手，你认为是这样吗？”
“哼！”珍熙觉得好笑，“这种理由您不觉得很荒唐吗？我根本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他就是那两个人安排的，因为我惹恼了他们，他们发怒了、害怕了！但没想到我早就做好防范了，就这么简单！”
警察看着旁边那位毫不掩饰自己感情，一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林珍熙的李明泽，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对珍熙说道：“行，那就先这样，我们会调查，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
“好，谢谢！”
李明泽上了车，将早餐递给副驾驶上的珍熙：“吃点吧！”
珍熙接过来，慢慢地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前面说：“明泽，去医院吧！”
李明泽轻轻抱着她的头，亲了一下她涣散的眼睛：“别担心，有我在！”
第77章 白天鹅之泪
“姐，姐……”雪如慌张地跳下车拦住明泽的车。
明泽下了车：“你小心点！”
“哥，姐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见明泽不说话，她又绕到车的另一边，趴着半开的窗户急切地问珍熙：“姐，你有没有事？怎么会有人要害你？姐，你告诉我……”
珍熙看着白雪如，冷冷地说道：“你每天都呆在你父母身边，还需要我告诉你什么？”
雪如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是爸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知道你很讨厌妈妈，但是你不能诬赖他们，这可是事关人命的事，他们不可能做的！”
“不可能？”珍熙浅笑，“杀过一次人的人还会怕杀第二个人？白雪如，你该清醒清醒了，别再活在你的公主梦里了！”
“你什么意思？”雪如有些被吓着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理解。
“你听清楚了，你父母早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
“珍熙，别再说了！”李明泽担心雪如受刺激，想阻止珍熙，但他忘了珍熙现在的状况才是更容易受刺激的。她浑身发抖，转过脸瞪着李明泽，激动地说道：“怎么，你很在乎她吗？怕你的公主被我伤害……那你就跟她在一起吧？以后不要再见我！”
珍熙突然推开车门，白雪如愣在一旁。李明泽紧张地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对不起，你别激动，都是我的错……行吗……”
珍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她一边努力挣脱李明泽，一边冲着白雪如吼道：“白雪如，回去问问你那位‘大慈善家父亲’，撞死别人后逃跑是不是很刺激？告诉他们，这笔血债我一定会让他们偿还……”珍熙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的神经进入了失控状态，突然她像是要晕厥过去一般闭着眼睛作着无力的抗拒。
李明泽立刻强行将她抱上车，急速开往医院……
白雪如眼神空洞无力，落寞地看着街头穿梭的车辆，不停地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珍熙吃了药，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明泽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珍熙突然想起一个人，急切地问道：“白雪如呢？”
“她已经回家了！”李明泽答道，“你还是很担心她的！”
珍熙躲避他的视线：“我只是不想自找麻烦，她要是出事了，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她父母报复！”
李明泽知道她只是嘴硬，所谓“刀子嘴豆腐心”莫如她和被他安排在另一家医院正进行治疗的罗阿姨，这两人的性格简直如出一辙，果真是相依为命的“母女”。
“好，我斗不过你，我让她进来！”顾太太激动地拎起包，哭着对正佑吼道，“谁让我是你妈！”
她打开刚被她因厌恶某人而关上的门，愤怒地看了一眼明泽和一直低着头的林珍熙，带着滚烫的泪水愤愤地离开了。
因为伤在后背，所以正佑只能侧着身。
“眼睛都肿了！”正佑轻轻抚摸着珍熙的手温柔地说道。
明泽看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说道：“你没看到我吗？”
正佑看向他，从容不迫地说道：“你先出去，我只想和珍熙说话！”
明泽气得眼都直了，要不是看他有伤在身，他一定会扑上去揍他一顿。
“你先出去吧！”珍熙也对他说道。
明泽咬了咬嘴唇，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OK！我去找顾太太！”
他关上门，表情有些沉重……
珍熙问道：“昨天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家医院？”
“因为要回美国，想看看你，没想到你不在家，打你手机又一直不接，薛敏也说不知道，所以觉得有些担心，便到处找你，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这儿，本想看你一眼，但刚到你病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打斗声。”正佑说道，他想起了什么，又问，“那两个警察是你安排的吧？”
“对！”珍熙回答到，“最近我一直感到有危险，所以就请了警察！”
“警察一般都是事后才来，怎么会答应你……”正佑有些疑惑。
“总有办法的！”珍熙的眼睑不自然的垂下去，看着他绑着绷带的地方，他岔开了话题，“现在还疼吗？”
正佑会意，他是从来都不会强迫她的，便笑着点点头：“疼得很！幸好这一刀是插在我身上，要是你，可能小命都没了，这样看来，这一刀还是很划算的！”
珍熙一直控制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把头埋在他的手里痛哭起来。
李明泽被又气又伤心的顾太太痛骂了很久，时不时还要挨两下打。他理解姨妈的痛苦，但是他真的做不到她所要求的。
劝姨妈回去休息后，他回到了正佑的病房。刚要进门，一位护士出来了，她没有关好门，留着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明泽正准备推开门，却听到正佑努力压制的哭声：“……对不起，那时候离开你……我应该相信你……应该明白那段回忆对你有多残忍，你才会这么费心思地报复宋玉……对不起……珍熙，对不起……”
珍熙轻轻帮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正佑……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因为你为我做的实在太多了！除了爸爸和罗月娥……你是对我最好的……好的像个傻瓜……”她强忍着眼里的泪继续说道：“正佑，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李明泽突然感觉心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窒息般疼痛，一滴泪从眼中涌出，慢慢在受惊的脸上撕裂出一道苍凉的痕迹。他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绝望地离开……
白选得知林珍熙事先就在床底下安排了警察，知道自己中了她的圈套，气得
牙咬得格格作响。
“我说她怎么好好的，又去了医院，原来是早发现我们在监视她，所以暗地里让警察事先藏在医院里，这样我们就不会发现。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对她下手？”
“哼，我看你是受了她的暗示，什么‘错把安眠药当成抗抑郁的药’，这根本就是在暗示你怎么对她下手，那什么狗屁抑郁症就是为今天作铺垫，得这个病的好处还真他妈的多，盘算得够精细！”白选一梳理林珍熙的手段，手就开始发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宋玉也是浑身打哆嗦：“现在最重要的是堵住那个人的嘴巴，决不能让他说出去，要不然顺藤摸瓜，很快就会查到是我们指使的，到时就真完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既然我能用他，就能让他的嘴巴永远闭上！”白选如野狼般的眼睛发出阴狠的光。
“啪！”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人吓了一大跳。
雪如怔怔地站在门口，泪流满面。
“雪如……”
雪如显得很激动：“……原来真的是你们干的……我今天才看清你们……”
“雪如，你在……胡说些什么？”
“珍熙姐的爸爸是不是也是你们撞死的？”
白选和宋玉一惊，不知她会突然抛出这句话，一时间反应慢了半怕：“别乱说话，是林珍熙告诉你的吧，你怎么能信这种荒唐的话？”
两人刚刚的神情都一丝不漏地落进了雪如的眼里，她虽单纯，但并不傻，那样的表情肯定是有事。因为惊恐，她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
“乖孩子，别信她的，她现在得了抑郁症，你没听过，抑郁症是会出现幻觉的，这些都是她的幻觉，或者也有可能是她为了报复妈妈才编出来的，这可不能相信！”宋玉说道。
“对，再说，如果真是爸爸撞死她父亲的，为什么她到现在才说出来，这很明显就是因为爸爸没如她的愿，和你妈妈离婚，所以她才一时气急，编出来逼我离开妈妈的……别信她，来，过来……”
白选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却被雪如一把推开。
雪如定定地看着两人：“好，就算这是姐姐骗我的，那我问你们，为何要派人害死她？别再否定，这件事我都听到了。”
“……没有要害她……就给她几粒，吓一下她……”宋玉准备解释，却不知如何说。
“给她几粒？是几粒？这是爸爸告诉你的？你到底是真相信爸爸的话，还是故意相信？”雪如冷笑一声，“我真的不懂了！也不敢去懂！”
“雪如……”宋玉看着她不相信的眼神，十分害怕。
“你们真的让我恐惧，生活了二十几年，我今天才看清你们，怪不得别人都说我是‘金丝雀’，是‘白天鹅’，是供在城堡里的公主，原来都是在讽刺我不知世事，连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雪如大声喊着跑走了。
宋玉和白选一路追到她的卧室，但房门已经被雪如锁上，任凭她们怎么说都没用，只听到雪如的哭泣声……
第78章 孤独的恋人
警局里，薛敏站起身，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愤愤不平地冲警察喊道：“什么，精神病患者？那人是精神病患者？大哥，这种事你们都信？你们是不是觉得没弄出人命，不算什么大案子，对你们升职没太多帮助，所以就不想查了？”
“你这小丫头，知道诽谤警察是什么罪吗？”左边年轻一点的徐警官气愤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薛敏说道。
珍熙赶紧拦住薛敏，然后诚恳地向两位警察道歉：“对不起，她说话不经大脑，别在意。我知道你们办案也很辛苦，那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他敢做这种违法的事，就一定事先为自己铺好了后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查出来的，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张警官说道：“不管你拜不拜托我们，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办好案子，这是我们的职责！”
“是！”
“明天上午，白选和他的律师会过来，你九点到吧！”
“是！”珍熙说，“不过，请让我看一下那个人！”
徐警官很快将那个人带了进来，那人盯着珍熙看，神情怪异，目光呆滞中带着凶狠，他歪着头，张了张嘴，嘴里叫着“亲爱的”，珍熙觉得反胃。突然他像只疯狗般窜上桌，伸开双手要抓住珍熙，珍熙一惊，就在快被他抓住那一瞬间，她迅速抬起一只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那人应声倒在桌上，旁边的警察立刻压制住他。那人被珍熙这突入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懵了，怔怔地看着自己之前想当成小白鼠一样杀死的女人。
其实，所有人都被珍熙刚刚那一巴掌怔住了。
珍熙站起身，毫不畏惧地看着这个被白选指使杀她的“精神病患者”说道：“既然早就为自己的失手找到退路，就应该做好充足的准备，你以为你歪着头，做个奇怪的表情，就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有精神病吗？电影看多了吧，有机会好好观察一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吧！”
珍熙抛下这些话，立刻掉头出去了，惊魂未定的薛敏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跟着她。
医院里，明泽刚进病房，正在喂正佑鸡肉粥的顾太太就把他叫过来，让他帮忙喂一下正佑，自己要去隔壁医院看望一下生病住院的郭太太，待会就回来。她把碗递给了明泽后，就匆匆忙忙地拎着包出去了。
李明泽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满脸写着“不欢迎”的顾正佑，又用勺子捣鼓了几下碗里的粥说道：“看起来挺恶心的，还是别吃了吧！”他放下碗。
“我不觉得恶心！”正佑跟他反着干。
“是吗？那行！”李明泽又重新端起碗，舀起一勺粥递到正佑嘴边说道，“太烫了，小心点！”
正佑张开嘴，正准备吃，李明泽突然缩回手：“啊！太烫了，等一下！”他甩了两下手，假装很烫。
正佑白了他一眼。
明泽将勺子又递过来，正佑张开嘴，可李明泽的手又突然缩回去，看了一下四周说道：“站着太累了，我搬个椅子来！”
“坐床上不就行了！”正佑知道他是故意的。
“也是！”明泽坐在了床边，又将勺子递到正佑嘴边，正佑看了看他：“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解决完！”
“没有了！你就安心地吃吧，这种待遇这辈子你再也不会享受到了！所以一定要珍惜！”明泽“坦诚”地说道。
正佑冷笑了一声，张开嘴刚碰到粥，勺子却又向前挪动了两厘米。
“哇，今晚的夜色真美！”李明泽看着窗外说道。
正佑咬了咬牙，努力抬起头，正要碰到时，勺子又挪了一下。他气得直接躺下，拿起床边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在哪……过来一下吧！”
李明泽突然预感到不好：“你打给谁了？”
“不用你管！”正佑将被子盖在头上，不管李明泽说什么，他都不理睬他。
很快，病房的门开了，珍熙喘着气走进来：“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想喝粥，没人喂我！”正佑掀开被子开心地说道。
李明泽气得眼都直了：“我不是正在喂你吗？你吃呀……张开嘴……顾正佑……你不要太过分……”他生怕珍熙过来，急切地将勺子递到正佑嘴边，但正佑岂会再搭理他。
“我来吧！”珍熙伸出手说道。
“不用，我能做好！顾正佑，马上张开你的嘴！”他急的直接开始用强的了。
“你干什么？”珍熙用纸巾给正佑擦掉嘴边被李明泽弄出来的粥汤，然后强硬地对他说道，“没看到他受伤了吗，给我！”
“他受伤了，你就这么关心，我受伤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李明泽也没大声吼，只是假装开玩笑地问道。
“他比较重！”珍熙也没当回事，随口说道，眼神始终在正佑身上，“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正佑答道。
李明泽看着她关切的眼神，胸口微微浮动了两下，然后将碗推给她，起身就走。
“你去哪？”珍熙见他要出去，便问道。
他在门口停了两秒钟：“我有个约会！”
“噢，那你快去吧！”珍熙忙着喂正佑，也没看他。
李明泽转过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自己的两人，眼睛闪烁如冬日寒星，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正佑看了看他离开的背影，目光忧郁。
深夜，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阁楼天窗下的白色钢琴上。几声轻轻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一双修长的手在琴键上轻抚了一下，发出一声悦耳的乐声。李明泽坐在钢琴前，沐浴在柔和皎洁的银色月光里。寂寞的黑白琴键在手指间优雅地跳动着，发出阵阵感伤的曲调……
警察局里。
白选叹了口气，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我都感觉很意外，但珍熙说那个人是我和她妈妈派来的，这个，我听了都很难过，更别说我妻子了。”他“担心”地看了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