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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by弱水(先虐攻后虐受he)-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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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永,” 
威严的声音拦住了他的脚步,韩至永慢慢转过头,弟弟至信扶着母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而韩母正用凛然的目光看着他, 
“你想去那里?” 
韩至永握紧拳头,垂下了头,他答应过母亲,和庄希羽说清楚就回去的,可是母亲还是不放心的追来了。但是,他真的无法放下那个伤心欲绝的人儿, 
“娘,我不放心他,我送他回去就回来,行吗?” 
“不行,如果让你去了,你们会更加纠缠不清,” 
韩母拄着拐杖,横在儿子面前,威严的脸上没有一丝通融。 
“我很感激他救了你,可是要不是他,你也不会遇到着事情,我不许你再见他,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娘,” 
韩至永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哥,你就忘了他吧,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有牵连不断?” 
韩至信也劝着哥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哥哥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更不能理解庄希羽为了这份感情可以抛弃一切的勇气是从何而来,但是他知道,这份感情会毁了了他的大哥,那个他一向敬慕的大哥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成为人们的笑柄和蔑视的对象。为了维护父亲一手创立的长青镖局,为了大哥的前途,名声,还有这个家,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跟我回去。” 
韩母威严的发话,拄着拐杖转身就走,韩至永痛苦的望了庄希羽离去的方向一眼,有些踉跄的跟在母亲身后缓缓离去。 
斜阳坠下,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暮色已经弥漫了开来,在庄希羽和韩至永之间用黑暗隔出了厚重的一层墙,而他们之间曾有的一切,仿佛也随之被完全的隔断,再难重续。 


意乱情迷10(10)作者:弱水 

今天是长青镖局总镖头韩至永大喜的日子,新娘是他的表妹吴芷青。长青镖局披红挂彩,热闹的是沸反盈天,他的行动让大家都认为当初的流言是无稽之谈了。 
韩至永一身大红的喜服,胸前是大朵的红花,鲜明的礼服让他愈发显得英武,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新郎始终没有开怀笑过,而且眼睛里,仿佛笼着一层阴翳,但是谁也不会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去说些扫兴话。 

韩至永牵着红缎,拉着那个将和他结发为夫妻的女子,慢慢的走向大堂。在大堂的中央,正坐着他的母亲,满脸是掩不住的喜色。 
韩至永怆然的笑了,当然,他的儿子终于迷途知返,他的母亲怎么会不开心?但是,那个人呢?他说过不会来,韩至永也不希望他来,他怕自己见了他,所有的理智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希羽,希羽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无能为力,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懦弱。希羽,希羽。韩至永在心底狂喊着庄希羽的名字,可是表面上却如古井,波澜不惊。 
“一拜天地,” 
喜娘高声喊着,韩至永缓缓跪下,脑海里满都是庄希羽含泪的容颜,带俏的笑靥,希羽,希羽,上天知我,来生若有缘,让我能与你重聚,偿你今世的情意。 
“二拜高堂,” 
他俯身再拜,母亲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心,他是个懦弱的人,没有勇气为了爱情牺牲,如今他屈从了母亲的心愿,可是他的呢?他的心意有谁问过? 
“夫妻对拜,” 
韩至永转身,注视着面前窈窕的身影,芷青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是,他的一颗心却被另外一个人占的满满的,再也无法容的下她。他对不起的,不止是希羽,还有面前这个他娶了、却再也无法爱上的女子。 

“送入洞房。” 
韩至永在众人的簇拥下,牵着吴芷青走入了一片红色的新房。他半垂着头,谁也瞧不见他眼中的伤痛,人生大喜的事情,对韩至永而言,却如受刑般苦楚。 
庄希羽百无聊赖的斜靠在朱漆的栏杆上,没有焦距的目光迷蒙的看着远处。庄希音坐在屋子里,隔着窗子静静的注视着弟弟。 
“风大,别站在风口上,小心着凉。” 
庄希羽回头对姐姐微微一笑,依言顺从的走回了房间里。 
“听说韩至永今天娶妻?” 
庄希音窥探着弟弟,犹豫很久才轻声道。 
“是吗?” 
庄希羽曼声应着,手指无意识的翻动着桌子上的黄历, 
“今天日子不错,宜婚娶,大吉。” 
他看着上面的注解,平静的念着,奇异的没有太多感觉。 
“希羽,” 
庄希音怜惜的看着弟弟,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庄希羽忽然转头向她一笑, 
“姐姐,”他轻声唤道,“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庄希音走到弟弟身边,伸手拥住他,庄希羽缓缓的把头靠在庄希音的怀里,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姐姐一直都是知道的吧,知道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知道他的伤心,但是却从来不说,只是在一边默默的关心着他。庄希羽反手搂住庄希音,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脆弱去依靠着庄希音。 


新婚第二天,新妇要上堂拜见翁姑。吴芷青虽是外甥女,但韩母一向严厉,她也不敢怠慢,一大早就赶着收拾打扮随韩至永到了前面,给韩母端茶。 
韩母笑着接了茶,细细瞧去,看吴芷青羞容满面,容光焕发,不时偷眼看向韩至永,目光里尽是柔情,而韩至永虽然仍是面无喜色,但不管怎样,对媳妇还算体贴,韩母暗暗吁了一口气,这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中大石。赶忙让儿子媳妇坐下,好好叙谈。 

这里刚刚坐定,还未及说话,胡知府却派了人来请韩至永过府一叙。韩至永听得胡知府有请,不知何事,心下虽忐忑,却不敢迟疑,急忙跟着来人去了。韩家上下这里再没了闲话的心思,疑惑不已的等着韩至永回来。午饭后,韩至永才姗姗回来,韩母忙问起缘故,韩至永面色沉重,说了事由。 

原来再过一个月就是圣上寿诞,胡知府精心准备了贡品,要送上京去,偏偏这时候正是长江防汛的时候,根本抽调不出人手来送。胡知府思来想去,就想到了长青镖局,故此才叫人来请韩至永,想让他带人把贡品送去京城。 

这押送贡品可不是小事,一旦出了事,那就是要杀头的大罪,甚至可能满门抄斩,韩至永踌躇着不想接,但是胡知府表面上说的客气,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那是摆明了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他可是在人手下攥着,无论如何也不敢推脱,只得答应了下来。 

“娘,你们放心,没事的。这条路我走过,还算平安,我再多带些人手,加意小心就是了。” 
韩至永看着周围人听了他的话都是一脸愁容,反过来安慰起众人来。 
“那大哥你什么时候出发?” 
韩至信问道。 
“怕是这几天就得走,赶早不赶晚。” 
“这么急?” 
吴芷青掩不住心里的失落,也难怪,刚刚新婚一日,丈夫就要远行,她难免心中难过。 
“芷青,真的很抱歉,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多担待。” 
韩至永有些歉疚的对妻子道,但是心中却有着一丝轻松,他实在不想面对吴芷青,今天若非事情难办,他是巴不得能躲出去几天,好缓和一下自己一见她就开始紧绷的情绪。 
“恩,我知道,你要早点回来啊。” 
吴芷青柔声对丈夫说道。 
“男人就要以事业为重,别这么儿女情长的。” 
韩母看不惯了,教训起儿子来,吴芷青在一边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韩至永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完后,第三天就带着十几个人上了路。怕出事就偏偏出了事,韩至永为了保险,不敢走旱路,赶了水路,万没想到刚出了杭州,就被人从水上劫了贡品。幸好劫匪们并未伤人,但是失了贡品罪责难逃,众镖师们一看这等情形,趁夜纷纷逃离,不敢再回无锡。韩至永知道事情严重,不忍心让那些镖师回去受死,也不阻拦,任他们逃走,可是他自己却不能走,他的家小都在无锡,他若走了,牵连的就是全家,最后,韩至永一个人回了无锡,未及进家,就被捕快押进了大牢,三天后即判死刑,秋后问斩。 

听到这个消息,韩家上下乱成一团。吴芷青早已是六神无主,只知道和韩之柔一起抱头痛哭,一向刚强的韩母此刻一夜之间象是老了十岁,无神的呆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至永会这么倒霉?” 
韩母无神的呢喃着。 
“二弟,要不我们去求求知府大人,那贡品我们赔还不行吗?” 
吴芷青哭的两个眼睛都红肿着,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出丈夫。 
“没用的,丢失贡品是死罪,不是赔不赔的问题。” 
“那怎么办?二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难道看着大哥去死不成?” 
韩之柔抿唇站起来,催促着韩至信。 
“无法可想,之柔,我们只是平民百姓,那有什么办法?” 
韩至信颓然的倒在椅子上,以手支头,愁容满面。 
“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大哥,” 
韩之柔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 
“什么,之柔你快说,” 
其余几个人象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都抬头渴望的看着韩之柔/ 
“上次大哥被下狱,不是九王爷一句话才放的人吗?九王爷是皇室贵胄,就算是丢失了贡品,如果他肯帮忙的话,大哥一定可以没事的。” 
“那太好了,我们赶紧去求他。” 
吴芷青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泪痕,急急的说,只要能救丈夫,别说是去求人,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我们跟本就不认识九王爷,怎么去求他?” 
韩至信倒回椅子上, 
“可是你认识那个求九王爷救大哥的人。” 
韩之柔静静的说。 
“不准去求他,” 
韩母象是被蝎子蛰了一下一样喊道,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去死?” 
韩之柔逼问母亲。 
吴芷青迷惑不解的来回看着他们,不能了解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哀哀的道, 
“不管是谁,只要能救相公就行,你们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找他、求他。” 
“娘,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大哥的命重要?” 
韩之柔的话更加尖锐。韩母捂住脸,半晌才从指缝里透出一句话来, 
“算了,你们去吧。” 
“就算我们去,怕人家也不会答应吧,” 
韩至信苦涩的说,庄希羽被他们羞辱过,大哥最后又抛弃了他,另娶他人,现在去求他救大哥,庄希羽会答应吗? 
“总得试试吧,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过。” 
韩之柔坚定的说。 

“拜托你救救我大哥吧,他,他已经被押了起来,判定秋后问斩,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韩至信什么也说不下去的低下了头,他们曾经那么样的鄙夷辱骂过这个人,现如今有了危难却才想起来求人家,甚至用庄希羽的感情了来胁迫。韩至永恨不得把自己卑鄙龌龊的脸藏起来才好,但是为了大哥的性命,即使被辱骂他不能不来,即使是无耻的事情他也非做不可。 

庄希羽怔住了,他不知道这事,从和韩至永决裂之今,他一直呆在家里那里也没有去过,而父母也好似察觉了什么似的,绝口不提韩至永这个人,只是更加小心的让人照顾他,还常常用那种很伤心的眼神看他,而庄希音只是陪着他弹琴、下棋,韩至永这个人,仿佛从他生活中消失了一般,有时候,庄希羽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人才对。可是今天,韩至信的话,让他知道韩至永仍然藏在他心底的某个地方,而突然间的明白,象是伤口突然被撕开一样,疼痛难忍。 

救他?去求江慕天。庄希羽踌躇了,他不是记恨韩至永不愿意救他,但是,去求江慕天,那一次求过他后,庄希羽下意识的逃避着他,这个人让他的心思空前的混乱起来,隐隐的,庄希羽知道他必须逃开他,他的本能告诉他,江慕天是他所碰见的最危险的人。 

那一天后,江慕天曾经派人来请他过府,他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推掉了,想来聪明如江慕天,应该知道他的意思,而他也的确自那后再没来打扰过他。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过些日子,却发现原来平静的生活对于自己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见庄希羽半晌无语,韩至信心里着急万分,突然他双膝一屈,扑通一声跪在了庄希羽面前,庄希羽吓了一跳,慌忙的扶起韩至信, 
“你干什么,快起来,” 
“庄公子,我知道我家对你不起,但是,你既然喜欢我大哥,总不忍心眼睁睁的看他死吧。” 
他喜欢韩至永,庄希羽讽刺的笑了。现在他们承认了他的感情,而且希望他也承认,可是当初他们是多么害怕这件事、又是多么拼命的想要抹杀掉这个事实啊。 
可是,他不会不救他的,庄希羽悲哀的想着,即使韩至永辜负了他,他仍然不能恨他,仍然希望他幸福,眼睁睁的看他去死,他做不到,所以他会去的,去见江慕天,求他救韩至永一次。 

“我会去找江慕天的,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再度跨进这个地方,庄希羽的腿重若千斤。站在江慕天面前,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可以开口说出此次来的目的。 
“好象每次你跨进这里,都是为了韩至永。” 
江慕天一身黛衣青袍、闲散中透出风神疏朗,此刻他慵懒的斜靠在樱桃木的扶椅上,径自垂目把玩着手里的翡翠玲珑,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 
庄希羽除了拼命的道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一直都在卑鄙的利用这个男人对他的感情,来达成自己的心愿。上次江慕天已经宽容的帮了他,他真的无颜再来求他。可是,时事逼人,为了救韩至永一命,他又不能不来。 

“我知道你会来,但是恐怕我会让你失望了。韩至永丢的是贡品,这是死罪,我帮不了你。” 
“求求你,你一定可以救他的。你是王爷啊,怎么会没有办法?” 
庄希羽刷白了俏脸,哀求着江慕天。 
“是,我是可以,但是为什么?我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费这个力气?” 
江慕天冷了容颜,咄咄逼人的目光锐利的刺向庄希羽。 
“你就当是帮我行吗?我求求你了。” 
庄希羽勉强说着,在江慕天冷厉的目光下他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真真恨不得能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 
“你真的非救他不可?” 
江慕天坐了起来,莫测的看着庄希羽。 
“是的,拜托你。” 
庄希羽看到了一线希望,急忙回答。 
“嫁给我,我就答应你救他一命。” 
江慕天从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 
“嫁给你?” 
庄希羽几乎没被吓死, 
“可是我是男的。” 
他混乱的道,不明白为什么江慕天要提出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他是男人啊,不可以嫁给男人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韩至永才放弃了他不是吗? 
“我知道,那有什么关系?我问的只是你愿意不愿意。” 
江慕天傲然道,眉宇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庄希羽怔怔的看着面前这绝世而独立的男子,心里激荡不已。是啊,这个狷介狂傲、绝世傲岸的男子,又怎会在意世间的一切闲言碎语?在他的庇护下,自己可以自在的栖息,绝对不会被风雨侵袭的,因为他会张开羽翼,为他挡掉一切风霜雨雪,给他一个安全温暖的怀抱。他好累,爱上韩至永,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却只能独自一个人吞咽一切的苦果,韩至永从来不会走出来为他挡风遮雨,只会在那里踌躇、踯躅。让他独自流泪、伤心。他一直渴望的,是韩至永千难万难无法做到的,但是这个男子却可以毫不犹豫的给他,自己还等待什么呢?这个男子的怀抱,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吧。 

庄希羽含泪的笑了,握住江慕天伸向他的手,他微微的点了头。 


意乱情迷11(11) 
作  者:弱水 
 刊登者:弱水'rous' 
文章类别:原创 
文章等级:N18级 
发表时间:2001…12…01 19:28:59 



11 
韩至永出狱后第三天,庄希羽嫁进了王府。 
庄衍在收到九王爷送来的聘礼的时候,震惊的差一点晕倒,他万万没有想到,要出嫁的居然不是女儿希音,而是爱儿希羽。惊骇过后,面对江慕天迫人的气焰,庄衍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他就算是有一千个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扭江慕天,只得心惊胆战的把儿子送上了花轿。而庄夫人只有暗自垂泪,烧香拜佛乞求上天见怜,保佑前途未卜的儿子能平平安安的。 

而庄希音对这件事没有表示出一丝惊异,仿佛早知会如此一般。难道姐姐一直都知道江慕天喜欢的是他?庄希羽迷惑的想着。 
送庄希羽上轿的时候,庄衍夫妇哭的泪眼婆娑,庄希音轻抚母亲,沉静的说道, 
“娘,各人有各人的缘分,焉知这不是羽弟的缘到了,你又何必伤心呢?” 
庄衍夫妻不解其意,但是为庄希音的随意自若感染,却也渐渐的收了眼泪。 
虽是嫁入王府,但是庄希羽却不愿人知道此事。再怎么说,男子嫁给男子,也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他在江慕天的羽翼下,怕是无人敢说半句,但是家人却难免被人诘难。江慕天随了他的意思,没有大操大办,只是悄悄的把他接进了府里。而庄希羽今天穿的则是一件藕荷色的衣裳,并不是江慕天送过来的大红嫁衣。虽然答应嫁给江慕天,但是庄希羽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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