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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 by 寂静无声(经典虐心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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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生很信服地点头时,我感觉眼睛湿湿的。有那么一刻,我觉得‘干儿子’这称呼很好笑,这三个字掩盖了多少事实,平复了多少尴尬!但马上又觉得自己太肤浅,这三个字同时又是某种程度上的理解和爱吧?郭姨是疼我的,从小就是,她在尽自己所能地给我修复着有些破损的尊严。在她眼里,无论是什么,我都是被关心,被呵护的。我不应该再奢求其他了,那样我就太贪心了。 






        医生就安目前的身体状况做着说明,并征求郭姨对治疗的意见。我听得稀里糊涂,那些专业术语根本让人摸不清他的病到底有多严重。但我从这将近1个小时的谈话中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安的病只能越来越重,直到最后离开我;二是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很长。 






        快结束谈话时,郭姨去了洗手间。 





        “医生,他经常想一些生与死的问题,有时候确实神色黯淡,这算是精神问题么?”我忧郁地询问着,声音流露出紧张。 





        “患者因为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从而开始对生命担忧,这是很正常的。不同的性格对待死亡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平安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点从最初他面对自己的病时,那种平静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林医生很和气地解释着。 






        “他很清楚自己的病吗?”我不解。 





        “是的,当初谈的时候他也在场。” 





        难到说他早就知道会有晕倒,昏迷,失明,瘫痪,甚至再也不能醒过来的时候?难道说在那些应该了解他病情的人里,我是唯一一个被隐瞒的?他对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为的就是让我不了解,不担心?安,你真残酷,让我蒙在鼓里,还想着只要好好治疗你就能痊愈呢!我真傻,明明自己有预感的,却宁愿天真地信任你善意的欺哄。 






        “你也不必担心,即使会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我们也能很好地进行控制。”医生依旧安慰我。 





        “那我们能为他做什么呢?” 





        “尽量让他放松心情,别让他有太多活动,好好休息。” 





        我还有好多问题想知道答案,可郭姨已经等我一起离开了。我也只好收拾好疲惫的心情感谢医生的悉心谈话。 





        走在回病房的路上,郭姨缕缕地擦眼泪,完全没有在办公室时的平静。我则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像个男子汉,一定要成为她的坚实依靠。 





        “您别难过,您看咱们不是一直在尽力医治他吗?会好转的。。。” 





        她一边抽泣一边摇头。 





        “即使,即使真有不好的那一天,咱们也得让他活着的每一天都高高兴兴的。。。”天知道我说这句话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强忍住的眼泪卡在眼眶里,迫使我不得不扬起头睁大眼睛。 






        她最后的坚强也化成了一腔泪水,毫无顾忌地洒在了我的胸口。面对如此脆弱的母亲,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地轻抚她的肩膀,给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关怀。 





        “您别担心,还有我呢,我就是您亲儿子。”我帮自己也帮她擦干眼泪,不由自主地说。 





        她欣慰地摸着我的头,不断地点头,嘴里重复着,“江南,好孩子,江南。。。” 





        大概7点多,安因为轻微的呕吐醒了。我和郭姨手忙脚乱地帮他擦干净。 





        按下呼叫器没两分钟一个年纪大一些的护士匆匆走了进来。在听了我们的解释,又看了看仪器显示的数据后,她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安头下,然后笑着说我们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平静下来的安看着我们的目光有些无力。 





        “妈在这儿呢,你哪里不舒服就说话。”郭姨紧张地拉着他的手,我只得站在她身后看着他。 





        他的眼神始终落在我脸上,然后微笑着说,“我没事了。” 





        看着他那有些苍白的笑,我觉得难过,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哥,”他努力挣脱郭姨的双手。 





        没等他伸出手来,我已经牢牢地握住了。 





        那手是有温度的,甚至比散步时还温暖一些。打死我也不愿相信,这样的温度会和死神联系起来。 





        “我睡了很久吗?怎么头昏脑胀的?”他的表情有些顽皮。 





        “只是麻药的原因,你不记得自己晕倒了?” 





        “哦”他轻轻回应了一声,算是记起了。 





        “你手怎么那么凉?”他语气有些惊讶。 





        “没什么,刚洗过手”我含糊地回答着。 





        “怪不得,还湿的呢!”他显然还没有能力分辨我的谎言。 





        ……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他再度睡着了,右手紧紧地和我握在一起。 





        很晚的时候平心来了,她说孩子睡了,让郭姨去她家休息,自己陪着安。 





        郭姨当时就火了,“郁飞出差,孩子那么小一个人在家,你就放得下心?” 





        平心只好说孩子睡着了不容易醒,没什么的。 





        于是两个人推来推去都要留下。 





        “姐,我不是在这儿呢么?”说这话的时候,她们才安静下来。 





        “不行,你明天还得上班,不能耽误。”郭姨态度很坚决。 





        “那这样,您明天7点半之前来替我,一个小时够我赶去上班的。” 





        “不行,不行,休息不好怎么上班?”郭姨还坚持着。 





        “妈,这样也行。说起来,江南在我更放心些。再说,照顾小安,他要比咱们方便。”平心替我解释着。 





        既然话都说明白了,郭姨也就同意了。 





        临走时她把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没什么事就睡一会儿,别感冒了。” 





        我感激地点点头。 





        “您明天来别忘了熬些粥,医生说他能吃些稀饭了。”我叮嘱着。 





        郭姨抹了一下脸,答应着随平心走了出去。 





        这是无法入睡的一夜。安的呼吸很均匀,监测的那些仪器也都很有规律地变化着。虽然我读不懂更深的含义,但我知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气温有些低了,我想把他的手放入被子下,才发现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抽回自己的手。 






        他睡得很沉,就象一个走累了的旅者,对于我的动作丝毫没有反应。 





        的确,他就是一个疲惫的旅者,人生的路已经让他太累了。小时候因为没有父亲被人看不起,懂事了又因为与我的感情迷惑苦恼,好容易成年,可以独立地生活,甚至可以享受爱情的甜美了,突如其来的疾病又让他陷如了更无助的痛苦。所有这一切都被他甜甜的微笑掩盖着,他不喜欢让人看见那些惨淡。甚至连自己的脆弱,他也只在我一个人面前偶然呈现。 






        望着他,思绪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心里却幻想着,明天一早还是他热情洋溢的拥抱…… 





        那是否已经是永远回不去的从前呢? 





        那是否只能用回忆时的微笑去凭吊呢? 





        ……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三十一) 

















        连续三个晚上,我都一直陪着他。没有任何异常,多半时间他都安静地睡着。夜里偶尔醒来的时候,他会和我随便地聊几句。然后在我的话半天没有回音时,发现他再度握着我的手睡了。 






        病房里的安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安这种病。起初他的每一次熟睡,我都会害怕,且是呼吸越平缓,恐惧就越深。真怕他就那么平静而苍白地离我而去。后来,值班的护士告诉我,安只是因为突发的病情身体虚弱,过些日子会好一些的,我这才安心了。 






        郁飞出差回来后,晚上就由他替我陪安。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善意,毕竟他是他的姐夫,他的亲人。对于郁飞那样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而言,我充其量是安的一个不一般的‘发小儿’,或者如郭姨所说类似于干儿子的角色,他是无论如何体会不出我的心情的。即使早就察觉到我和安的过分亲昵,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也只是将这一切归为未成熟的孩子气,绝无可能去多猜测我们的关系。正因了这种不了解,他对于我所做的总显出多一分的不落忍。为此,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他的安排,只利用下班的时间陪陪安。 






        周日的早上起得晚了些,我忙着赶去医院,因为头一天答应了安把随身听和几盘磁带带给他。 





        “南南,小安怎么样了?”老妈关心地问。 





        “挺好的,昨天一下吃了两碗稀饭呢。”说着我已准备开门出去了。 





        “那个,”老妈有些吞吞吐吐,“要是方便,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始梳妆打扮了。 





        听郭姨说,送去急救的那天,我妈是跟着一块儿去的。而且一直陪着郭姨等到安脱离危险了才回去。她去探病是很自然的,有必要征求我的意见吗?还加上“要是方便”这么个句子,让人搞不懂。 






        我一直站在门口等她,脑子有些乱。 





        临出门时,老爸从兜里掏出钱塞给我,“买点他爱吃的。” 





        “我这儿带着呢!”老妈边说边推我往外走。 





        我被一时间发生的事弄得有些迷糊,多少还有些感动,在不明所以然的情况下,竟也鼻子一阵酸。 





        去医院的路上,老妈随便找些话题,我就随声附和几句。慢慢地,话题开始往安身上引,我也不得不认真了许多。   





        “小安的病你郭姨老早就和我说过了。”她语气很平静。 





        我并没搭腔,只是静静地听着。 





        “最初检查出是恶性的时候,医生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很清楚?什么很清楚?”我有些迷惑地问。 





        她看着我,用她已经失去年轻光彩的眼睛。然后抚摸我的头,特别在后颈处,用力之大,完全能把我的恐惧逼出来。 





        “小安很坚强的,”她声音有些发颤,“什么时候见他,他都笑着和我打招呼。我每回看见他就觉得心疼。” 





        我感觉视线模糊。 





        她用一只手握着我的右手,那枚戒指在她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上很显眼。 





        “不管最后什么结果,小安能高高兴兴的就好了。”她声音很低,伴着公车的嘈杂声,几乎听不清。 





        我只能避开她的目光,向窗外别过头去,掩饰着濒临暴露的脆弱。任凭眼眶里的咸涩肆意泛滥,却无力给予一线释放的希望。那是一种寂静的压抑,沉寂得几乎让人窒息。而与此同时,被寒冬侵蚀的手心里却感受着另一种温热的潮湿,我想那一定是不同于自己的另一种咸涩的伤感。虽然发自于不同的感情,却一样的真挚,透彻…… 






        病房里,老妈一直拉着安的手聊天,话题无非是劝他放心治病。安对于我妈和我同行而来显然是很吃惊,眼神不住地瞟向我,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看得我觉得好笑。 






        郁飞由于连着两天陪住显然精神不佳,才聊了一会儿就哈欠连天了。最终在我和安共同的劝说下,他决定和我妈一起离开,回家好好睡一觉。 





        临走时,老妈握着安的手叮嘱着“想吃什么就跟你哥说,阿姨给你做。反正退休了,在家闲着。别什么事都累你妈一个人。” 





        安闪着眼睛跟我妈道谢。 





        对于我和安的感情,老妈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早已不去考虑了。无奈也好,无助也罢,重要的早已不再是这些,而是以快乐为前提的生活。我想她对安的怜惜与心疼完全超过了对我们关系的烦恼与责备。亦或许这种理解仅仅是因为安的病而提前到来了?但我不愿把它仅仅当做对生命的哀悼,或是对一种没有未来的感情的施舍,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她真正发自内心的尊重与祈福。 






        好在安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身体也明显有了恢复。 





        一个星期后,身上那些繁杂的管子都一一撤下了,他又浮现出了往日的生气,这让我又心生妄想,幻想着他能够和从前一样。 





        然而这毕竟是不可能的。从很多细节上还是能看出这次突发的危险给他带来的变化。左手的关节能迟缓地动,但已经握不紧东西。相应的左腿也因为神经的关系用不上力,不能做支撑腿。第一次下床时,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虚弱,伸了一只手给我。因为早有预感,我没有握他的手,而是直接架住了他的大臂。在我的胳膊感觉他左侧僵硬的压力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是一种很陌生的表情,像是怕我知道什么而极力做着掩饰,又像是自己因为了解而难以隐藏的恐惧。对此,我给了他一个微笑以作鼓励。我并没有太多的惊恐,看着他落在我眼里的目光,甚至有些感激地想:还好,他还能看见我。哪怕只是微弱的模糊轮廓,只要他知道那是我,就足够了。 






        而对于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他如我想象中的平静。没有吵闹,没有眼泪,只是望着窗外不怎么说话,这是我熟悉的他的反应,在最初得知是恶性肿瘤时的一些日子,他也是这样的。不需要别人的劝慰,也不需要善意的欺哄,只要一些独处的时间,他就能自己疗好透彻的伤痛。如果想要别人给予点什么时,他会轻轻地转过头看着你,然后你给他一片浅浅的微笑足以。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孩,从来不对别人要求太多,却给自己太多的戒律,让我怜爱又疼惜。每每看着他的平静,我就有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心要被活生生地撕裂般,刺痛淋漓。 






        习惯,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很多人习惯被溺爱,被吹捧,被无数奢华而绚丽的美好包裹。而世界终究是不公平的,这也就注定了很多人必须习惯被损害,被折磨,被反复残酷而决绝的痛苦围绕。很不幸,我想,我的安是后一种人。但另我庆幸而倍感骄傲的是,他完全没有退缩,始终是笑着迎难而上。 






        安住院两个星期后的一天,我提前下班,病房里却没有他的影子。桌子上有一个削了一半的苹果,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着。头一个念头闪在脑子里时,我差点瘫倒:莫非他又恶化被推去抢救?好在邻床的那位阿姨及时地提着水壶进来,告诉我安被推出去散步了,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可没多久,我便反应过来,安是被推出去的?就是说他被当成残疾人坐着轮椅出去的? 





        一直以来,轮椅就没给过我好印象,它总是和瘫痪,截肢这些不美好的东西联系着。一旦一个人真的要靠轮椅了,那就坚决与健康无缘了。虽然安的行动很不便,每次出去散步,除了被我扶着,还要借助于拐杖,但我仍固执地认为,他和轮椅是完全绝缘的。 






        说不上出于什么心理,突然觉得烦躁,似乎体内充满了易燃易爆的气体,着一点火星就会危害不小。那是一种邪恶的力量,一股压抑不了的冲动让我急于发泄。而不巧的是,刚好,郭姨和宁帆推着安回来了。 






        “你怎么在?”我冲宁帆没好气地问。 





        “我放假了,听说平安住院了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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