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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2by寐语者[1]-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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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跟随姑姑多年,今日见我只身亲临,自知事败,已无侥幸之心,但求速死。

我从徐姑姑手中接过白绫,抛在她们跟前,“念你们侍奉太皇太后多年,其行可诛,其心可悯,本宫赐你二人全尸归葬。”

——获罪赐死的宫人,多半只得草席卷尸,乱葬郊野,若能留得全尸,归葬故里,已经是莫大的恩惠。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平静地直了身,朝我俯首叩拜,复又向内殿顿首三拜。

吴嬷嬷拾起白绫,回首对郑嬷嬷一笑,眼角皱纹深深,从容舒展,“我先去一步。”

“我随后就来。”郑嬷嬷浅笑,神情仿若昔日少女般恬静。

徐姑姑别过头,低垂了脸,肩头微微颤抖。

吴嬷嬷捧了白绫,随着两名掌刑司内监,缓步走入后殿。

永安宫两名嬷嬷,以怠慢礼仪,侍候太皇太后不力之罪赐死。

柳盈一案,牵连宫中大小执事,知情共犯竟达三百余人。

列入名册中的一百三十八人,或为皇室心腹,或对朝政有诽谤非议,尽皆被掖庭令锁拿下狱。

其余人等多为相互攀污,罪证不足,被我下令赦出。

获释人等,经过一番险死还生,无不感恩戴德,战战兢兢。

掖庭令奉命查遍了柳盈九族,找出柳家有一房表亲,将庶出女儿嫁与湘东侯为妾。

朝中仅存的一支皇族余势,正是以湘东侯为首,表面归附萧綦,实则私下聚议,对武人当权心怀不满。这一脉余孽,在朝堂上阳奉阴违,不时与萧綦作对,暗讽武人乱政,鼓动世家子弟不忿之心,令萧綦早已存了杀心。

只是湘东侯为人阴刻谨慎,深藏不露,竟让萧綦遍布朝中的耳目,也抓不到他一丝把柄。

殊料区区一出宫闱逆案,竟如此阴差阳错,引出了湘东侯这一线关联,将祸水从宫闱引向朝堂,矛头直指皇党余孽——恐怕湘东侯做梦也想不到,他一世精明,费尽心机,却因区区一个宫女,赔进了身家性命。

罪证确凿之下,萧綦当即下令,将湘东侯满门下狱,七日后处斩于市。

相关从犯十五人一并处死,其余涉案人等依律流放贬谪。

一场谋刺风波,历时月余,终以杀戮平息。

经此一案,从宫廷到朝堂,如一场雷霆暴雨洗过,残枝枯叶冲刷得干干净净,皇党余孽被全部肃清。
55、归来这一场暴雨过后,夏日喧暑褪去,秋意渐渐袭来。

哥哥回京的这一天,恰逢雨后初晴,碧空如洗,天际流云遮了淡淡远山,一派高旷幽逸。

朝阳门外,旌旄飘扬,黄伞青扇,朱牌龙旗,钦命河道总督、江夏王的仪仗旖旎而来。

当先一骑白驹越众而来,哥哥紫袍玉带,云锦风氅翻卷,含笑踏入朝阳门。

这熠然如星辰的男子,让满城少女都移不开眼的男子,是我的哥哥,我至亲至爱,引以为傲的哥哥——我扬起脸庞,向哥哥展露最灿烂的笑容,心底被狂涌而至的欢跃填满。

哥哥翻身下马,向萧綦见礼。

我站在萧綦身侧,深深凝望哥哥,一年之间,江南烟雨的轻软,非但没有为他平添风流,反而在他眉宇之间刻下了几许持重从容。

萧綦言笑煦然,与哥哥把臂而立,并肩踏上甬道。

哥哥微微侧首,含笑向我看来,秀眉微扬间,隐隐已有父亲当年位极人臣的风采。

我回之以嫣然,此时此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携手把臂,终于站到了一起。

来不及洗去满身风尘,哥哥便赶往慈安寺拜祭母亲。

母亲灵前,我们兄妹二人静静相对,仿佛能感觉到母亲冥冥中温柔注视我们的眼神。

又一个春夏秋冬无声的过去了,母亲走了,哥哥回来,而我,又独自闯过了无数风刀霜剑。

“阿妩”,哥哥柔声唤我,眼眸中盛满深深感伤,“你有没有讨厌过哥哥?”

我将头靠在他肩上,喃喃道,“有啊,你欺负我这么多年,还从没让我赢过一盘棋。”

哥哥揉了揉我的头,将我揽住,“傻丫头,以后你想赢多少,哥哥都让你。”

“不要。”我闭了眼睛笑,“你那么笨,我一定可以赢过你的。”

“哥哥真的很笨,连个傻丫头都没保护好……一直让你受委屈。”哥哥低低叹息,衣襟上传来木槿花的香气,温暖而恬静。

我趴在他肩头,紧紧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滑落,只轻轻地咬着唇笑。

次日朝堂上,哥哥以治水之功,官拜尚书左仆射。

我朝开国以来,以不到而立之年而官至宰辅,哥哥是第一人。

随哥哥一起返京的,除了数名姬妾,还有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小人儿。

侍妾朱颜为哥哥生下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取名卿仪。

哥哥说,卿仪与我小时候长得一摸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连对小孩子一向避而远之的萧綦,也爱极了这孩子。

夜里,沐浴之后,我散着湿发,懒懒倚在锦榻上,等长发晾干。

萧綦陪在旁边,一面看奏折,一面闲闲把玩着我的湿发。

我想着卿仪可爱的模样,突发异想,“我们把卿仪抱养过来,做女儿好不好?”

萧綦一怔,望向我,脸色立时罩上寒霜,“抱养别人的孩子做什么,我们自己会有,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我低了头,心中一黯,默然说不出话来。

“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放柔了声音,揽过我,眸光温柔。

我别过头,不愿说起此事,勉强一笑,岔开了话头,“今天朱氏来过,她担心卿仪不是嫡出,等母亲丧期一过,哥哥迎娶了正妃,还不知能否见容于她。”

萧綦一笑,“这倒难说,王夙姬妾成群,未来王妃若有你一半悍妒,只怕要家宅不宁了。”

见我扬眉瞪他,萧綦忙笑着改口,“可见,所谓齐人之福实在是骗人的。”

“是么,我记得某人似乎也曾有过姬妾环绕,艳福无边呢。”我斜睨了他,似笑非笑。

萧綦尴尬地咳嗽一声,“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那妻妾争宠,也该是王夙操心的事情,你白白担心什么,莫不是近来闺中寂寞,以至胡思乱想,幽怨横生?”

我笑啐一声,扬手打去,却被他捉住了手腕,顺势一带,将我压倒在榻上……

永历二年十月,贤王子澹率左右元帅暨三十万南征大军班师还朝。

受俘的南方宗室,一并押解赴京,昔日王公亲贵沦为阶下囚徒,囚枷过市,百姓争睹。

我站在贤王府正堂,仰首,微微闭目,遥想朝阳门外,军威煊赫,旌旗蔽日的盛况,眼前浮现过一张张清晰面目——萧綦傲视苍生的鹰眸,哥哥淡看风云的微笑,宋怀恩沉毅磊落,胡光烈意气风发……最后,是子澹临去时,白衣胜雪的背影。

萧綦率百官出城相迎,亲携众将至营中犒巡,更在军中设宴,彻夜欢饮。

朝堂上的萧綦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朝堂下的萧綦,依然没有丢弃武人的豪迈。

那样的场合,不需要骄矜的王妃相随。

然而我却没有想到,他会让哥哥和我率了皇亲命妇,在贤王府迎候子澹。

或许,这算是恩赐给子澹的小小安抚。

也或许,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显示他予我的信任。

抑或是,考较我的坚强?

我涩然苦笑,这三个人的死结,缠进了多少爱憎痴妄,只怕终此一生也无消无解。

“王妃,贤王与江夏王车驾已到府前。”

我霍然睁目,门外夕阳余晖在眼前晕开一片陆离光影,该来的终归要来。

“随我出迎。”我启唇微笑,缓缓步出殿门,踏上红毡金沙的甬道,裙袂逶迤,茜金披纱漫卷如飞,率着身后华服盛妆的两列命妇,迎出贤王府。

府门前仪仗煊煊,哥哥一骑白马当先,丰神如玉,紫辔雕鞍,已经到了门前。

身后却是一乘辇车,四面垂下锦帘,并不见子澹身影。

我略一怔忪间,哥哥已按剑下马,侧身立在一旁。

内侍高唱,“恭迎贤王殿下——”

辇前锦帘被侍者掀起,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探出,扶在侍者臂上,帘后传来一阵清冷的咳嗽声。

一袭天青纹龙袍的子澹,金冠紫绶玉带,被左右搀扶着步下辇车,宽大的袍服广袖被风吹起高高扬起,修长身形越发单薄削瘦,犹难胜衣。

夕阳余晖,投在他质如冰雪的容颜上,宛如透明一般。

我忽然间失去开口的勇气,定定望了他,心头恍如被看不见的一只手攥住,攥得无法呼吸。

左右众人齐齐俯身见礼,只余我僵直立在原地。

子澹亦不语不动,静静望住我,一丝暖意掠过眼底,攸忽而逝,转为疏淡的笑。

“贤王殿下远征而还,劳苦功高……”我以最雍容的微笑,一字一句说来,这冠冕堂皇的话,说了半句竟再也说不下去——只因,我在子澹眼底,看见了一点水光。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哥哥上前一步,立在我们中间,一手搭了子澹的臂,一手扶了我的肩,带着他惯有的倜傥笑容,朗声笑道,“贤王殿下车马劳顿,我看这些虚礼就免了罢。这新建的贤王府,子澹你还未瞧过,可是费了阿妩许多心血,连我那漱玉别苑也及不上了。”

“哥哥说得是”,我闻言莞尔,深深看了哥哥一眼,心下略缓,侧身垂眸道,“请贤王殿下移步府内,稍事歇息,今晚还略备了薄酒,借新邸为殿下洗尘。”

“有劳王妃盛意……”子澹淡淡一笑,一语未成,陡然掩了唇,咳嗽连连。

我心惊,望向哥哥,与他忧虑目光相触,顿时黯然揪心。

——子澹连马也未骑,又咳成这个样子,怕是病得不轻了。

席间丝竹撩绕,觥筹交错,恍若又见昔日皇家繁华。

子澹坐在首座,已换了一身淡淡青衫,满堂华彩之下,愈发显得容色憔悴。

酒过三巡,他颊上透出异样的嫣红,脸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

连左右都似察觉了他的不妥,停杯相顾窃窃,他仍是自己斟满了酒,举杯不停。

我蹙眉望向哥哥,心中忧切,却不知如何开口。

哥哥起身笑道,“许久不曾看过芷苑的月色,子澹,与我一同瞧瞧可好?”

子澹已有几分醉意,但笑不语,任由哥哥将他强行搀起,一手携了酒壶,脚下微跄地离去。

我揉住隐隐作痛的额角,耳边却传来左右嗡嗡切切的议论之声。

呛的一声——我看似无意地拂袖,将白玉杯摔了个粉碎。

周遭顿时寂静无声。

“时辰不早了,贤王殿下既已离席,今日就此宴罢,诸位都散了吧。”

我淡淡开口,径直拂袖而去,实不愿再与这帮庸碌浮浅的皇亲贵眷多作纠缠。

这些人全凭一点裙带血脉,终日饱食,趾高气扬,一朝沦为他人刀下鱼肉,不复往日风光,更加不思进取,只知趋炎附势。说起来,这座中多有我叔伯之辈,不乏当年风流名士,今日在我面前却百般阿谀,看尽颜色——我踏出正殿,被迎面晚风一吹,遍体透凉,脑中清醒过来,不由骇然失笑。

什么时候我也被萧綦同化,不知不觉习惯了站在庶族武人的位置看待世家亲贵。

曾几何时,我未尝不是那脂粉辈中一人。

“江夏王在何处?”我蹙眉斥问左右,庭院中竟不见他与子澹踪影。

“回禀王妃,江夏王已送贤王殿下回寝殿歇息。”

我略一点头,命其他人留在此处,只携了崔医侍与阿越径直往子澹寝宫而去。

行至殿前蕙风连廊,忽见背静处一个窈窕身形,正自向子澹寝殿张望。

“何人在此?” 我心下一凝,驻足喝问。

那人大惊,只听一个轻软的熟悉声音颤然叫道,“王妃——”

竟又是那顾采薇。

我松了口气,方才几乎以为是萧綦布在此处的耳目。

“不是叫你们散去了吗,你哥哥呢,为何不跟他一同回去,深夜孤身在此,成何体统!”我心中本就忧烦,见她在此徘徊,更是不悦,不由出言厉责。

顾采薇屈膝跪下,眸光盈盈含泪,羞窘惊惶,却又倔强地梗着脖子,咬唇不语。

我叹口气,怜她痴妄,却又有几分敬她的执着勇敢,“本宫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么?”

她摇头,幽幽道,“王妃当日教诲,采薇牢记于心。只是,心之所寄,无怨无悔,采薇此身已误,不敢再有奢求,所思所为,不过是从心所愿而已。”

我怔怔望住她,这个卑微如落花的弱女子,随时会被命运卷向不可知的远方,虽也难免自怨自艾,却有勇气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畏世俗之见,足可钦佩。

“你起来吧。”我柔声道,“从心所愿,难得你有这番率真……也罢,你随我来。”

她茫然起身,怯怯随在后面。

“子澹,你这种喝法,存心求死不成?”

甫一踏入殿门,一只琉璃空杯被掷了出来,随即是哥哥无奈的声音响起。

我立在门口,两个正狼狈地争夺酒壶的男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我,愣住。

哥哥衣襟上洒了不少酒,满脸狼狈无奈。

子澹衣襟半敞,发丝散乱,已经是醉意朦胧。

“哥哥!”我气急,恼他不知分寸,这种时候还纵容子澹酗酒。

“他疯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尴尬地接过侍女手中丝帕,胡乱擦拭身上酒污,“我是看不住他了,你来得正好。”

子澹看我一眼,似笑非笑,目光已经迷乱,转过头又开始给自己斟酒。

“我带了医侍过来,这里有人侍侯,你先回去吧。”我侧了头,不去看子澹。

哥哥似欲说什么,摇头苦笑,“也好,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瞥他一眼,淡淡道,“不过,还需劳烦哥哥,先送这位顾家妹妹回府。”

哥哥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顾采薇,不由一怔。

顾采薇满面羞红,垂首不语。

望着他二人远去身影,我自嘲地一笑,这世上伤心人已经够多,能少一个是一个罢。

左右侍从远远退了出去。

我就站在子澹面前,他却浑若无视,自顾斟酒举杯,那苍白修长的手,握着杯子,分明已经微微颤抖。

“给我。”我劈手夺了他酒壶,仰头张口,就壶而饮。

如瀑浇下的酒,溅洒了我一脸一身,入口冷冽辛辣,如冰似火,逼呛得我泪水夺眶。

“你,住手。”他勉力探身,拉住我袖口。

呛啷一声脆响,我扬手将那酒壶抛出,跌作粉碎。

“你想喝酒,我陪你喝。”我回眸冷冷看他,这一句话,似曾相识,如今说来却是心如刀割。

子澹一向是不善饮酒的,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喝这样凛烈的酒。

他醉眼迷朦地望向我,隔了氤氲水雾,眼眸深处仍有莹然的光,一丝丝碎裂开来。

“你到底是谁……”他喃喃道,“阿妩不会这个样子,不会做那些事,你,你不是她。”

“是么”,我逼近他,心中颤抖,唇角犹自微笑,“你知道我做了哪些事?”

子澹直直看着我,已经苍白如纸的脸色,越发煞白得怕人,“锦儿终究跟了你许多年。”

心中惨然,我却不得不笑,“如果是为了锦儿和阿宝之事怨怪于我,子澹,我只能说,这十多年,你我算是白白相知一场了。”

我直视他双眼,竭力抑住心底悲酸,“阿宝双目已盲,你明知道她的来历,如何还能留在宫廷?送她进慈安寺,已是最好的出路……对她母女二人,王儇自认无愧于心。”

“每个人,我都给过机会,锦儿终究走上死路,是她咎由自取。”迎着他的目光,我挺直背脊,傲然抿紧了唇角——即使是子澹,也不可以看到我真正的软弱悲哀。

“你……”子澹目光恍惚,“很像母后。”

他忽而一笑,跌坐回椅上,鬓发散乱,神色凄迷,“阿妩怎会变成母后呢,我真是醉了,醉了……阿妩不会变,她说了等我回来,就一定会在摇光殿等着我……”

我不能再容他说下去,每说一个字,我便心痛一分,再禁不起这声声凌迟。

狠狠一咬唇,我端起桌上半杯残酒,泼上他的脸,“子澹,你看清楚,阿妩已经变了,全天下的人都变了,只是你一个人不肯变而已。”

酒从他眉梢脸庞滴下,他仰起脸,闭目而笑,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你只说我赐死锦儿”,我涩然一笑,“你可知道,为了让你活着回来,我还做过些什么?”

我费尽心机,不惜忤逆萧綦,只求保全他平安,却只换来他声声责难,一心求死。

罢了,我颓然后退,刹那间心丧如灰。

“我既杀了锦儿,自会还你一个名正言顺的王妃;我既千方百计保你平安回来,就不会让你轻易求死。” 凄冷笑意浮上唇角,我深深看他一眼,决然转身。

“阿妩——”

身后,传来他低低的一声呼唤,听在耳中,哀极伤极。

我心中窒住,脚下一顿,骤然被他从身后紧紧拥住。

绷紧了许久的身子,在触及他温暖怀抱的刹那变软,一切理智、克制、决绝,都随着他冰凉双唇落到我颈间,而沉入无边黑暗……这个怀抱如此熟悉,熟悉得让人眷恋,眷恋得让人沉沦。温热的泪,冰凉的唇,纠缠在我颈项间,绝望而缠绵,如剧毒侵来。

“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子澹的手,环扣着我腰间,仿佛是他最后的坚持。

“一切都变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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