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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事全文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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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慕槐揉了揉他的头发,紧拥着他:“跟你无关。”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心跳的声音规律的响着,越来越清晰。邹慕槐的心跳从慌乱到规律,而涓生则从规律渐渐趋于慌乱。这样的相拥,以前从来没有人过吧。即使有,也只是一瞬那,没有这样长久。他们似乎都将自己交托给对方,那样信任,那样依赖。涓生的口舌微微发干,抱着邹慕槐的手越来越紧。空气里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窗外的树影映到他脸上,一半阴沉一半明亮。倘若时间就这样一直静止下去也好。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日本人、没有孙正德、没有那些所有的所有的不相干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颗心都渐渐平静下来。邹慕槐直起身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涓生松开他,低着头:“把衣服换了把。”

邹慕槐走进卫生间去冲了个凉水澡,换了干净衣服出来。涓生抱着脏衣服,看到那已经干涸的血渍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门前噔噔响起一串声音。涓生回过神,只怕是立婷刚刚经过。他连忙擦干眼泪,抱起地上的血衣下楼去。刚到楼下,就看到立婷呆呆的站在客厅里。

“怎么了?”涓生走上前不知她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立婷指着院子里,涓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蓦得抱紧手里的血衣,身上又紧出一身冷汗。

平田进三穿着一身浴衣大剌剌的站在院子里,手指间拈着一朵从墙上摘下来的蔷薇。

“慕槐在家么?”平田进三嘴边含笑,眼中无笑的看着他们。

“不……不在。”涓生下意识的替邹慕槐掩护。想起慕槐穿着那一身血衣的可怖样子,就怕哪一天这血衣上的血真是他的。

“请问,怎么称呼?”平田进三嗅着蔷薇的淡淡香气。

“沈,沈涓生。”涓生收拾起地上的血衣。

“沈先生。”平田进三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我是邹慕槐的叔叔,请你叫他下来。”

“叔叔?”涓生怔怔然看着他。

“是的。我是他的叔叔。邹慕槐还有个日本名字,叫平田俊,是我平田家唯一的继承人。”

涓生愕然的看着平田进三,又回头看了看立婷。两个面面相觑。

“请你回去吧,我这里不欢迎你。”邹慕槐从楼上下来,看到平田进三,脸色顿时铁青。这两天接连见到的两桩血案都浮现在眼前。

“我这次来,是以叔叔的身份来,不是一个日本军官。”

“不管你以什么身份,这里都不会欢迎侩子手和侵略者。”

“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孩子,请不要忘了你身上流着我武士平田家的血。”平田进三云淡风轻的笑起来。

“如果你一定执着于我身体里那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的话……”邹慕槐走进厨房拿出一把餐刀。涓生一惊,想去夺他的刀。邹慕槐将刀刃放在自己的臂上,涓生又不敢唐突。平田进三漠然的看着他的这位侄儿。邹慕槐齿间衔着讥讽的冷笑,拿着餐刀在臂上轻轻一划,臂上瞬间盛开了一朵彼岸花般浓艳的花朵,吐露着绝然的气息。

“这一刀下去,就让我体内那四分之一的日本血液流干,你我都不必再为此而烦恼。”

四十、左右为难

衣服泡在水里,一盆水瞬间红了。换了一盆,又是红的。涓生连着透了几盆水,衣服上的血色才洗去。他将拧干衣服晾在院子里,清凉的夜风吹过,衣服轻轻的飘着。事情瞬息万变,超出了涓生的接受能力,好好的慕槐刹时成了日本人平田俊。S城的日军长官竟然是他的叔叔……

他叹了口气,想到邹慕槐方才的那一刀,刀口有一寸多长,花了好长时间才止住血。不管是什么人都好,邹慕槐就是邹慕槐,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教堂里忙得像一锅粥,虽然轻伤的已经让他们回家,伤重一点有仍然有好几十号。换药的、打针,安排床铺,调整病房。医生、护士,再加上修女也是焦头烂额。涓生安置好了立婷也过去帮忙,搬搬抬抬,多了一把手总是有用些。一直忙到下午,总算大体安排妥当。重伤的也都各就各位,让教堂又重新恢复整齐宁静。陆医生安排值夜的名单,屈指可数的这三个医生,一人一天。邹慕槐本打算当第一天班,陆医生看着他凹陷无神的双眼和他裹着纱布的胳膊:“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安排你。放心好了,一人一天,不会落空。”

邹慕槐笑了笑,也不勉强,跟涓生一起离开教堂。

天光黯淡,还没有完全黑下去,街巷间灰蒙蒙的,笼罩着一层暧昧的颜色。涓生默默的跟着邹慕槐身边,一声也不吭。邹慕槐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涓生莫名的看着邹慕槐。

“随便说点什么,比如,你想知道我一些什么,还有你能告诉我关于你的一些什么……”

涓生低头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为什么你又成了日本人……”

“严格来说,我不算是日本人。我父亲是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但我母亲是完全的中国人。所以到我这里才只有四分之一而已。我祖母生于一个开明的家庭,早年留学日本,嫁给我的祖父。后来因为她是中国人的关系,并不被家族所接受。最后离婚,带着我父亲回到中国。平田叔父跟我父亲同父异母,是祖父后来娶的日本女人所生。本来顺理成章的继续平田家就是他那一脉,但是大正12年关东大震灾的时候,平田家家破人亡。祖父受了重伤,平田叔父的妻儿也在那场大地震中死去。所以平田家的第三代,就只剩下我这个拥有四分之一日本血统的人。”

对于邹慕槐的身世总算清楚,其实倒也不复杂。涓生低头轻笑,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侯叫邹慕槐握在手里,牵着他慢慢的在悠长寂寥的街巷间穿行。涓生的脸上飞起一层红霞,想抽回手。手却叫邹慕槐握得更紧。他低下头,不敢看邹慕槐。他也只顾在前面走着,没有回头。空气中浮游着一股微甜的味道。涓生侧着脸看着左右,左右都没见到什么树木花草,也不知道也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他深深的呼吸着,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瑞茗。”也不知走了多久,邹慕槐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嗯。”涓生微微抬头,看着他比自己高出大半头,英挺的侧影。

“若是这么路一直就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涓生耳朵热热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路。邹家已经近在咫尺,这条路太短了,他才刚刚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眉心不知不觉拧成川字。

邹慕槐轻轻的叹了口气,松开他的手:“我们到家了。”

“嗯。”涓生无奈的吁了口气,推开绞花的铁门。

“我的烟呢?涓生,你拿了我的烟。”刚踏进客厅,立婷一路嚣叫着从楼上奔下来揪住涓生的衣领。

“在我家不许抽烟。”邹慕槐握住她的手,想把她从涓生面前掰开。

“不许抽我出去抽。你凭什么拿走我的烟。”

“抽烟对你和小孩都不好。”邹慕槐皱着脸尽力劝她。

“跟你说过一百遍,我不会生这个孩子,不用你们替他操那么多心。”立婷拼不过邹慕槐,重重的推开涓生,返身上楼冲进涓生住的房间里,翻出涓生从孙公馆里带出来的那只小木匣拿了只戒指出来。涓生站在门口看着她,也不阻拦。

“你决定听之任之?”邹慕槐看着他。

“要不怎么办?”涓生悲戚的看着立婷。邹慕槐幽幽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夺下立婷手里的戒指。立婷尖叫着,拉扯他的手臂。稍一用力,臂上伤口又渗出血来。立婷愣了愣,垂下手走回房间关上房门。

涓生拿出纱布碘酒,将邹慕槐摁坐在床上替他重新包扎。纱布刚一扯开,立即看到翻出的红肉,涓生吸了口凉气。

“我来。”邹慕槐拿着棉球清理干净伤口,涂了点消炎药,涓生伸手替他将纱布裹好才松了口气:“对不起,你不要怪立婷……”

邹慕槐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将他的头摁在自己胸前:“你不用道歉,跟你无关。”

“立……”涓生想要再替立婷说一句,嘴唇倏然被炽热的嘴唇填堵住。他心里蓦得一惊,想推开邹慕槐,心里却又泛起一丝期待。湿软的舌撬开他的牙齿滑了进去,带着些侵略性。涓生软在邹慕槐怀中,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去,被动的任他的舌头在口中厮磨。

“瑞茗……”嘴唇微微分开,邹慕槐抱着他的头复又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啃啮亲吻,轻柔的像是花瓣落在身上的感觉。

“在我面前,我不要你去提别人。我喜欢你,我要你是我的……”邹慕槐轻声细语。每一个字的气息都从耳际飘过,绽着夏花的香气,落入心底。涓生放松身体,慢慢倾倒。那唇从脖子上慢慢转移到了锁骨。领上的扣子被解开,瘦削的锁骨上密布邹慕槐轻轻咬啮的牙印。涓生咬着嘴唇,只觉得心底里突然升起了欲望。倘若了邹慕槐,他应该不讨厌。他环住邹慕槐的脖子,听着他修长的十指挑开了长衫上所有的扣子。干燥的手带着清凉的温度抚摸在他的皮肤上,摩棱出暗哑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叫人迷恋的感觉。涓生绷直了身体,全身躁热起来。他紧闭着眼睛,将整个身子都交由邹慕槐来掌握。手掌的摩棱渐斩滑到背上,不平滑的触感让涓生倏然惊醒,他从床上弹坐起来推开邹慕槐。

“瑞茗……”邹慕槐讶异的看着他。

“不……不……”涓生裹好长衫,将背上那些丑陋的伤疤遮的严严实实。尽管这些他早叫邹慕槐看过。

“瑞茗。”邹慕槐捋开他耳际的鬓角,紧拥着他,亲吻着他的脸颊:“那没有什么……”

“有……那有什么……”涓生从邹慕槐的怀中挣扎出来,拉开房门仓皇出逃。

邹慕槐呆呆的坐在房里,看着黑沉沉的四周。

涓生整理好衣服,准备回房便听到立婷的呕吐声。他推门进去,立婷吐得昏天黑地,又把五脏六腑清空了一遍。涓生扶她坐回床上,收拾干净她呕吐的秽物。

“我真后悔,起火的时候,我为什么要从地牢里跑出来。”立婷倒在床上双手握拳用力的捶打起肚子:“你以为你可以折磨我几天,我明天就买碗药毒死你……”

“立婷。”涓生握住立婷的手,不许她再捶打肚子。

“涓生,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立婷扑到涓生的怀里,两行泪濡湿了衣衫。涓生心里黯然,轻轻抱着她。

立婷哭了很久才哭罢了,直起身子擦干眼泪,看了涓生一眼别过头去。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想吐却吐不出。涓生连忙递了杯水给她,浅饮了一口将那恶心压了下去。

“你别记恨他,他还不知道外面的天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他可能会是个很乖巧的小孩,会成为你的贴心小棉袄。到时候你看到他那么乖,你就会后悔,你为什么当时会说地么残忍的话……”涓生轻言细语的劝慰。

立婷幽幽的看着他。

涓生握住她的手:“你就当他是上天赐给你的宝物。”

“你不会讨厌我么?讨厌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为什么要讨厌。他是你的孩子,他就肯定是个招人痛的孩子。”

立婷的嘴唇微微一勾,绽出一丝笑。旋即又让一抹悲伤掩去了。立婷低头顶着涓生的胸膛:“可是我喜欢你啊,怎么办呢?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现在我更加不配喜欢你……但是怎么办呢涓生……”

涓生心里暗自伤神。说什么配与不配,他觉得自己比立婷肮脏何止百倍千倍。他抱紧立婷:“说什么傻话,你比我强多了……”

“你喜欢邹医生吗?”立婷反握住涓生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涓生一怔。

“你喜欢邹医生对吗?他是个好人,医术也好,人也好。而且,他对你真心真意……”

涓生垂下眼帘,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若是不配,他是真的不配。他怎么配得上邹慕槐,他们之间有云泥之别。他是那样光明的一个人,周身都光芒四射,医院里的医生都会不自然的把他当成领袖。而这里的他却是从小就已经成了别人手里玩物的男人。

“涓生。”立婷掰起涓生的脸看着他满脸的落寞消沉。

“你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涓生放下她的手,立婷倏然握紧他的手:“要不我们结婚吧,你娶我,我就生下这孩子。让他当做你的孩子生出来……”

涓生惊诧的看着立婷。立婷哀哀的看着他,不过三秒,她突然笑起来,把涓生推出她房间:“我就知道一准儿会吓到你,看你那样子,我说着玩儿的。回去睡觉了。”

房门“砰”的关上,四周又寂静下来。涓生呆呆的站在立婷的门前,回头又看了看邹慕槐的房门,颓然坐在地上,心里满满填着说不出的凄怆。

四十一、决定

邹慕槐整理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涓生熬好了粥放在他面前。他想说句话,涓生转身去了院子里。喝完粥,来院子里,涓生又转身回了厨房。如此这般的已经很多天,他都这样刻意的避着他。脸上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眼下,医院的事情正忙。许多逃难的市民见日本人没有屠城,又陆陆续续的回来。带伤的带病的齐齐涌到教堂。教堂又是一遍杂乱景像。所幸,回来的还有些赤脚医生,邹慕槐的陆医生就请他们过来帮忙。国难时期,大家也都尽力相互扶持。

到了八月,立了秋。秋雨两三场,燥热的暑气就一下子降了下来。空气中清凉的尽是初秋的味道。尤其到了傍晚,说不尽的萧瑟。邹慕槐从教堂出来,看看手表,离宵禁的时间不多了。他加快脚步往家里紧赶慢赶。快到家时,眼前闪出一个熟悉的背影。看到他清瘦单薄的肩膀,邹慕槐微微蹙眉,颊上浮起一丝促狭。轻轻的跟上他,倏然捏了他的手,将他拉到怀里:“可叫我逮到了。”

涓生惊了一刹,回过头见是邹慕槐,吐了口气要推开他。

“为什么躲着我?”邹慕换紧紧的箍着他就是不放。涓生努力的掰着他的手,掰不动,垂下眼皮:“快回去吧,你的手冰凉的,当心感冒。”

“你不说,我就不回去。感冒了你伺侯我,这样你就不会躲着我了。”邹慕槐谑笑着,摁住涓生的头亲吻他。涓生惊慌失措的撑着胳膊顶住他的肩:“回去吧。”

“那你到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邹慕槐凝了眉。之前都好好的,难道是怪他那次太心急太直接吗?他箍着涓生就是不放,低声:“上次是我的错。你不喜欢,我不碰你就是。”

“你放开我。”涓生垂着头不敢看邹慕槐的眼睛。他的眼睛灿若星辰,多看一眼都会叫他觉得自己是可耻的。喉头哽咽着,心脏一阵一阵的痛疼起来。

“放开我。”他重重的捶着邹慕槐的胸膛:“我要搬出去了,刚才去找了房子。”

“为什么?”邹慕槐大吃一惊,箍着他的手更加用力,叫涓生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要跟立婷结婚。”

邹慕槐瞪大眼睛努力的看着涓生,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涓生的表情又告诉他,他是认真的。手臂陡然松开,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连站立都觉得费劲。原来幸福与悲伤只是眨眼之间的两个瞬间。邹慕槐扶着墙,低下头。涓生呆呆的站在他身边。

“不是立轩就是立婷,唯独我不可以……”良久,邹慕槐才幽幽的说了一句。

涓生凝声无语,转身步覆蹒跚的走着。虽然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眼棱依旧酸涩的挡不住泪水掉下来。

立婷打开门,看到涓生同邹慕槐一前一后的回来,却都无精打采的。

“吃饭吧,我做了饭……”立婷对他们说。两个男人走进厨房,端起碗埋头吃饭。间或眼睛抬起来看一眼,涓生心虚的赶紧把目光移开。立婷已经熬过了头三个月,胃口明显好了许多,一碗饭吃下大半抬头看,两边的男人都跟数米粒一样的,碗里没见少。她皱起眉:“你们怎么了?”

“没事。”涓生挤出一丝笑,大口吃起来。

一顿饭吃的叫人如此郁闷。立婷叹了口气,填饱肚子回房去休息,涓生来收拾残局。邹慕槐一声不吭的回房间。涓生收拾停当上楼来,敲了敲立婷的门。立婷抚着肚子,兀自想着这孩子的事儿有些出神。见涓生进来,垂下手:“坐。”

涓生坐在她身边。

“你们吵架了?”立婷关切的看着涓生。涓生笑了笑,摇着头:“没有。”

“那是怎么了?邹医生这个样子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我们……”涓生酝酿了一下:“我们搬家吧。”

“搬家?”立婷吃了一惊,心下更加肯定他们必定闹了什么不痛快。但是涓生又不像那种惹事生非的人,邹慕槐也大度,能出什么事?

“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难道是邹医生赶我们?”

“怎么会。”涓生忙辩解:“他哪是那样的人。”看着立婷审视的目光,涓生叹了口气:“这总是别人家。现在好多逃难的都回来了,说不定邹院长和邹夫人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到时候再搬又会措手不及。所以我先去找了个房子,就在离城西的咸水巷子,是个旧旅馆。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人会去住旅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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