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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任何一个国家一样,尤德尔也采用王储继承制,不是因为国王的孩子一定会比其他人优秀,仅仅是因为血统的关系,国王为了维持王权统治,规定即使自己没有孩子只能在旁系中寻找合适的子孙,绝对不允许其他没有含著那怕一丝国王血液的外权渗入,您知道是为什麽吗?”
瞧著他美丽无双的脸庞,我笑。
“您是艾塞亚的教皇,不是更清楚吗?”
默林也笑,淡淡的,几乎没有任何颜色的笑容。
千年前这片大陆在忽然在某个时期突然发生了一连串的大灾难,在经过连续地震、瘟疫、瓦拉亚病毒传染後,地上的人只剩下原有的十分之一,最初的国王把幸存的大部分人团结在一起建立了尤德尔王国,在那之後过了200年,人们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异变,生命相较一般人变的漫长许多,身体却变的更加强劲,这不禁意味著能得到更多,也能坚持更多,人们於是狂喜,开始无限制的开拓疆土,於是尤德尔成为不死长生的传说国度。
可是在喜悦的背後,谁也没有想到,那次大灾难已经在人们的身体里种下了毒素,这个毒素使生命变的漫长,但同时也减低了生育能力,10对夫妇里只有1对能生出孩子,即使和外族通婚也不能改善这个问题,混血後的孩子生命非常短暂,多数活不过20岁,而且如果有别的血液混入,还会造成传染病的爆发,身体健康的尤德尔人一旦染病就会很快死亡,所以除了几代有过皇室通婚大瘟疫的先例後,尤德尔不得不拒绝外来的血统渗入。
在这当中,国王的血统相比之下就更加出众起来,除了国王和历代的教皇外,很少有人知道,一个国王的传承,不仅仅是王位和血统的继承,更重要的是另一项异能──透视。
所谓的透视不是指可以看到墙的另一边有什麽东西的那种透视,而是更直接的,可以看到人心的那种透视。
之所以国王能顶住这许多的压力、战争、政变,然後创造出一些口耳相颂的传说,其实不是没有原因的。靠著这项异能,开国初期的明君们收复了不多少土地和民心。
血统的纯正决定了这个能力的大小,在混入了平常尤德尔人的血的今天,国王的资质也变的越来越差,已经很多代的国王不能看到人与人之间究竟有什麽不同了,像我的祖父埃尔哈特王就什麽也看不见,仅凭著武士的能力当上国王,可谓勇气可嘉。
而我的父亲,莱昂.瓦尔.厄休拉三世,由於其母是祖父的祖父的远支後代的关系,血液重合,鬼使神差的使这种能力大增,在他即位後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场战争均能化险为夷就不难看出来他的能力如何之强了。
可惜的是,这项异能也和国王的王冠一样是需要传承的,不管之前的国王有没有这种能力,只要他是经过时光之泉确认的国王,除非是他的死亡,否则你是无法得到这个力量的。这个能力的传承是不需要仪式的,只要国王一死,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这一代子嗣中血统最强的一人来继承。
并不是国王选择了继承人,而是血统选择了国王。
所以,不是努力争取就会有用,人定胜天也是骗小孩的鬼话。国王的王冠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根本不用谁去争来抢去的。
上天早就注定了皇室的前路。
几时兴起、几时繁荣、几时衰退。
国王仅是尽职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偶尔偷闲,冷眼看尽人生的冷暖罢了。
“您又在想那些不负责任的话了。”
默林语带责备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由大笑。
“你又没有透视,你怎麽知道我又在想什麽?”
“我是没有,但我已经和您认识很久了。”
听著他平静的阐述这个事实,我点头。
也对,不是人说在一起时间长了都会产生共鸣吗?看来我和默林已经到这个境界了。
“您即位到现在,已经体会过透视的能力了吧?”
我不予以否认。
“继承了这个能力,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力量是可以使用的。”
“哦?”
我的兴趣提了起来。
“国王的血是毒药。”
“啊?”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怎麽尽听见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转头看看希尔,他也一副眉头深皱的样子。
面对我们的异样,默林沈下脸来。
“也许您没有发现,您的血液里含有巨毒,和某些特定的物体一起使用,会产生变化。”
默林抬起面前的一杯葡萄酒,微微的晃动著它。
“比如说这杯酒,现在只是一杯普通的酒,但如果加入了您的血液,那怕只是一滴,就足以杀死一头大象。如果您的血液沾在书页上,摸过的人手就会腐烂。要是您不小心受了伤大量失血的时候,整个城估计有一半的人会死。”
我愣住了,过半晌才想起来反驳。
“我小时候住过很长时间的农村,随时磕磕碰碰,流血受伤是常事了,照你这麽说,那儿的人不是早死了10次以上了?”
照这麽说,父皇死前曾吐过血,怎麽也没见死个10个8个人啊?
“这个能力也跟透视是一样的,选定了继承人的国王,在死之前他所有力量都会转移到新国王身上去,这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您之前没有感受到也是正常的。而且因为血液浓度的关系,有的国王不一定拥有这种血液。”
我的皇後平静的向我解释著,我却觉得如梦似幻。
* 16 *
抬起手腕一口咬破手指,痛的我是龇牙咧嘴,拿过默林手中的酒杯,微微滴了一些些进去,走到尼可的笼子旁,疑惑的看著那丝鲜红回旋著溶入金红的酒中,用棉球沾了一点点喂到尼可的嘴边,它好奇的歪头看了看,我诱哄的叫了它的名字,尼可咕哝了一声用嘴喙碰了一下,然後在我们3双眼睛的注视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轰然倒地。
我目瞪口呆,再转头看希尔,他也一副惊骇莫明的样子。
看来我的血真的变成毒药了,是既成事实。
这还得了?那我以後岂不是要处处小心?不能乱跑乱来,凡是容易受伤的活动一律不能参加,床上运动也要尽量避免过於激动被抓伤扭伤,自己流点血倒没什麽,就怕还没享受到美人恩就害美人挂掉了……。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一阵头昏,看不见眼前的道路了。
“您明白了吧?那请您从现在开始起小心自己的身体。”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这血是毒,但是您知道的,万物皆有定律,有好也有坏,如果可以和黑魔术一起运用的话,它就是救命良药。使用洛克哈特.曼德的顶级黑魔术,可以将时光重回到从前的某一部分,而喝下被施过咒的国王之血的人,身体所带有的疾病,会因为血液的毒性和时光的转换转移到某一个人身上去,因此而获得新生。”
“哦?”
挑高眉,我N次转头看希尔,忽然开始真正明白了。
父亲是尤德尔的真命天子早就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成为国王使他不但得到统治权和财富,而且也继承了这两项奇异的能力,而其中的一个能力更是足以使坎宁安已经衰弱不堪的生命得到彻底的改变。而能让好友能够活下来的关键因素,除了血之外还必须配合黑魔术,所以父亲就找上了布列埃尔.罗泽塔,这样一解释就顺理成章了。
似乎是这样的没错,可是我却觉得有一个环节是我不明白的。
“那在这场既定的战争里,艾塞亚又扮演了什麽样的角色呢?”
默林看著我,深深的叹息。
“您还不明白吗?即使是天定的王,也有一定的天命的。我的恩师艾塞亚是可以看见未来的先知,他知道按照天命的发展的话,莱昂陛下登基的时间应该是他35岁以後,而埃尔哈特王的寿命未尽,也不是可以勉强的。可是莱昂陛下还是在25岁的时候即位了,您知道这是为什麽?我的恩师本不会这麽早就死去的,可是因为违背了不能违背的天命,使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我呆住,默林轻柔的声音飘荡在耳边。
“就为了一个男人,所付出的不仅是一个人的代价……”
那个银发的先知,站在夜空下叹息著的命运。
也许,我会成为罪人吧。
带领嗜血的天使进入荒原的时候,水晶的瞳孔印照,这将是纠缠一生的羁绊吧。
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引诱,甚至以神的名字,甚至以神的话语。
我要站在世界的顶端,万千荣耀,权倾天下。
有你,在我的身後。
这样说著的男人,知道自己所承诺的,究竟是什麽吗?
是,彼此都无法摆脱的,羁绊。
“默林,你说我是上天所选择的王,我的意志在人间就是神的旨意,我所得到的,我必须走下去的路,也是早就定好了的。那我的父亲,莱昂.瓦尔.厄休拉三世也同样是被上天所选中的人,他所做出努力,他的征战,他的爱情,他的提前登基,也是上天所注定的吗?”
“陛下……”
默林吃惊的瞧了我许久,然後回答。
“不是的……我的恩师艾塞亚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上天给你定了一条路,端看你去不去走,要走到哪里,如果您不选择这一条,等待您的就是另一条道路,要过怎样的人生,决定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是吗……”
夕阳在默林淡金色的发顶上盘旋著,散发出惑人的光晕,不远处希尔笔直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我迷茫的注视著这个世界,忽然觉得一切都变的那麽陌生而疏远。
突然发现,知道的越多,越是无法掌握某些东西,本以为清楚的事情却在我的不经意间慢慢改变了。
世界在变,我也在变,以一种我所恐惧的无奈感,迅速的转动著。
* * * * * * * * *
天亮的时候,坎宁安被一阵孩童的喧闹声吵醒了。
“下雨了!下雨了!哇!真的下雨了!”
“阿方索大人,您好厉害啊!”
“真的啊,这样就爸爸妈妈就不怕没有收成了!”
“好也!阿方索大人万岁!”
从简陋的帘子望出去,4、5个穿著破旧的孩子围著银灰色头发的男子唧唧喳喳的说著,孩子特有的尖锐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大家昨天晚上都有乖乖的祈祷吗?”
男子温柔低沈的声音带著笑意响起。
“有!我有祈祷!”
“我也是!”
孩子七嘴八舌的争先向男人报告,男人脸上的笑容扩大开来。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雨神的故事吗?因为大家很诚心的向神祈祷,所以神为了显示自己的真迹而降下雨来挽救村子的危机,大家一定要比以前更加虔诚的感谢神的恩泽,努力的生活,知道吗?”
“是的!我们知道!阿方索大人!”
头部轰鸣作响,坎宁安眯起眼睛躺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那个接受孩子们赞美的男子是阿方索.博罗.多诺万,他用力眨了眨眼皮,觉得身体酸软乏力,稍微动一下都有阵阵恶心感传来。
“那好,大家都是好孩子,现在赶快回家帮爸爸妈妈干活去吧,可千万不要辜负了雨神的好意啊。”
孩子们咕咕哝哝的嘀咕著,无限留恋的又向男人说了些感谢和崇拜的话语才一步三回首的离去。
男人敛起笑容,站起身来撩开坎宁安房门的帘子。
“我们没有打扰到您吧?”
坎宁安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一阵突如其来的撕痛在他身体里炸开,他连气也喘不过来的咳嗽著,脸色变的像血一样涨红起来,难受的抓住自己的脖颈把身体弯曲的跟虾似的打著摆子。
阿方索皱起眉头,走到床边拍抚著他的背部。
由於坎宁安身上坎得拉丝的病状已经进入第一阶段并且向第二阶段靠近的原因,他身体的免疫力开始迅速降低,又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医疗和照顾更形严重。他几乎每天都躺在床上,无法自己进食,只能依靠一些流质的食品来维持身体所需,精神也不稳定,意识常常都是处与混沌状态下,整个人饱受著病魔的摧残。如果这种情况被现在正派兵围困这个小山村的男人知道,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想到这里阿方索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
自己加入安特玛军带著坎宁安来到这个小山村也已经3个月了,残留的军队在这里囤积战力,补给物资。5天前尤德尔大军中盛名远播的白凤军突然出现在山脚下,把整座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哨子传来这个消息时,这里的空气迅速的充满了火药味,短并相接,非常激烈也非常短暂,安特玛军随著战斗的次数增加,己方的士气也不断降低,照这样看来,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说实在的,这里的生活实在是缺乏刺激和新鲜事物,久侯不见敌人前来的自己都要叹息起来了。
现观白凤军的动向,阿方索发现,只要己方不出击,白凤军也不会前进一步。由此可推断,带队的一定不是那个红发的突击队长而是擅长围剿延时战的白色十三军的一军团长弗兰克.普尔曼.蓝迪。
看现在的情形,敌人的後方是取之不尽的物力财力人力,而安特玛军却是坐吃山空,根本消耗不起有限的资源,只有突围一法可想,可是在敌人把己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情况下,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是不可能突围的,如果不能突围,这里的食物、资源总会有用完的一天,等待著他们的,仍旧是死亡。
坐困愁城。
是现在安特玛军最贴切的形容词。
看著席古拉邦王子咬牙切齿却带著期望的面容阿方索有放声大笑的冲动。其实很想告诉他,那个金色的死神还没有到来,否则以他的个性,知道心爱的男人在自己的手上,哪还能乖乖等待围城,早就第一个冲上来了。
莱昂.瓦尔.厄休拉,这个名字代表的岂止是一个人而已。
他是光芒万丈的战神,尤德尔皇室最後希望。
顶著天使的光环,身穿金银丝线的缕衣,拥有财富、智慧、力量,国王的儿子,同时,也是上天所派来的神子,拯救处於水深火热中的尤德尔的救世主。
他所到之处,流光溢彩,不可一世。
像他那样的人,本就是天生的王者,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可是自己却痛恨著那样的光芒,他的光芒越是强烈,就越显得自己的渺小。
不过是王族,就可以过自己所想要过的生活?不过是国王的儿子,就可以肆意妄为?不过是拥有傲人的美貌,就能得到自己所想追求的人?
可笑。
如果真是如此,那辛苦经营了数十年的自己和那些平民又能算什麽呢?
所得到的,所爱上的,所期望的,都是不可及之事吗?
还是说,真有神之手在暗中操纵著这一切吗?
狂妄自大的人类永远也不会明白下一刻在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麽,却私心的希望著,自己的一生中,能得到最好的,也能被最好的所拥有。
不能成为最强最好的,也要跟在最强最好的人身後。
可惜,身为一个神职者,自己却更明白,不能实现的,永远不会实现。
不奢望你的光芒照耀在我身上,不奢望实现不可实现的梦想,不奢望黑暗的明天是否会有所改变。
却冷眼笑看著,天使也不能得到的东西,即使是神也无法跨越的界线。
要你也明白,有些东西,任你是如何的强人也是无法得到的。
比如生命,比如友情。
比如,爱情。
“咳咳!咳咳咳!请、请给我……水……”
看著这个匍匐在自己眼前的青年,苦苦挣扎,苟延残喘,只是如此而已,为什麽自己就能得到如此大的快感呢?
太过纯洁,清澈美丽的双眼,总是执著的相信著他所相信的神明,他的一切都是洁白的,包括胸膛里所跳动的心灵。
无垢,没有私欲,一心一意看著某个人的他,是个真正的天使,比那个在光芒中闪耀的男人更来的耀眼动人。
相对於他的美好,一身污秽的自己更是丑陋的可怕,徒有一副骗人的美丽皮囊却令人作呕。
伸出手指,撕裂他洁白的翅膀,使他落在泥泞之中,沾满血污,雪白的身躯染上黑色,再有无法重回天堂。
也许,这也是每个魔鬼都渴求实现的梦想吧。
被禁锢的天使,即使如何不甘,如何愤怒,如何挣扎不休,却也无法再次飞翔。
如此,才能满足魔鬼永无至尽的欲望。
阿方索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清水,加了一点点迷迭香和麻药在里面,回到床边来扶起那个赢弱的身体。
“来,喝下去您会好过一点。”
忙不迭抱著杯子喝著水的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的液体上,即使是阿方索恶意的用手指抚过他的嘴唇也毫无反应。
“慢点喝,不要著急。”
阿方索轻柔的拍抚著坎宁安的背部,坎宁安却因为喝的太急开始咳嗽起来,手一抖,杯子便不稳的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地变成碎片,阿方索还来不及进行维护措施,坎宁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