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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道德为一;与仁义礼智不相违焉。夫以道德并言;道为体而德为用。以道德仁义礼智合论;则道德又分为体;而仁义礼智又为用。后世圣人虽为化民起见;而立道德之名分;创仁义礼智之说。其实道德中有仁义礼智;仁义礼智内有道德;无彼此无欠缺也;降至后世而道德分矣。等而下之;仁义礼智亦多狃于一偏。此皆由气数使推迁;人心之变诈;故至于此。太上欲人返本还原;归根复命。乃为之叹曰;上德无为之人;唯率其性不知有德;是以其德常存。下德有为之士;知德止美;因爱其名好行其德;惟恐一失其德故丧其名。此两念分驰浑沦顿破;不似上德之一诚不贰;片念无存;由有德反为无德也。且上德无为;斯时天下之民一道同风;群安无为之世。下德有为;际此繁华;渐而俗殊政异;共乐有为之常。岂非忘机者息天下之机;好事者启天下之事乎?然时穷则复;物穷则变;人穷则返。当此多事之秋;风俗浇漓人心变乱;滔滔不返;天真汩没久矣。必有好仁之主;发政施仁清源正本;易乱为治转危为安;势不能不有为。然虽有为之迹;而因时制宜顺理行去;有为仍属无为。所以垂衣裳而天下治也。更有好义之人;际乱离之日欲复成平;大兴扫除之功;欣欣自喜悻悻称雄;不能一归淡定。虽或又安宇宙;任务一新;而上行下效;民物之相争相夺者不能已也。至于上礼之君;人心愈变;习性来之。议论施报之道;或厚往而薄来;或施恩而抱怨;则不能相安于无事。朝有因革;俗有损益;不能彼此相合远近同情。稍有不应而攘臂相争干戈旋起;不能与居与处而相安。故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讫于今,人愈变事愈繁,而忠信之坏已极,不得不言礼以维持之。无如徒事外而之纷饷,不由中心之发皇,酬酢日多是非愈众。彼缘礼以为维系人心之计者,殆未思应于外不由于中,必至凶终而隙来,欲安而反危。故曰:“忠信之簿,而乱之首也。”他如智非奇计异谋,予度先知之纠察,乃由诚而明,不思而得,不学而能,自然虚明如镜。岂逆诈臆信所可比哉?然道之华,非道之实,且察察为明,必流于虚诬诈伪,而不觉在己。或矜特识,其实愚之始也。是以大丈夫有真识定力,知敦厚以为礼,故取其厚,不取其薄。知虚华之非智,故取其实,不取其华。去取攸益,而大道不难复矣。此言道德废而有仁义,仁义废而有礼智,愈趋愈下,亦人心风俗使然,无足怪者。
至于修养一事,咽津服气出,而大道一变,采药炼丹出,而大道又一变。迄于今纷纷左道,不堪言矣。谁复知玄关一窍,为修道之要务乎?吾今为人示之。人欲识此玄关,须于大尘劳大休歇后,方能了彻得这个玄机。又曰:“念起是病,不续是药。”又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总不外尘情杂虑纷纷扰扰,时从中一觉而出,即是玄关。所谓回头是岸,又曰彼岸非遥,回光返照即是。但恐于玄关未开之前,先加一番意思去寻度。于玄关既开之后,又加一番意思去守护。此念虑纷纷,犹天本无云翳,云翳已散之后,即现太空妙景。而欲于云翳已散之后,又复加一番烟尘,转令清明广大之天,因之而窄逼难容,昏暗莫辩矣。佛云:“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此等玄机总著不得一毫拟议,拟议即非,著不得半点思虑,思虑即错。唯于玄关未开时,我只顺其了照之意。于玄关即开后,我亦安其坐照之常。念若纷驰,我即收回,收回即是。神如昏罔,我即整顿,整顿即是。是何如之简而捷,便而是乎。特患人于床上安床,动中寻动,静里求静。即涉于穿凿,而玄关分明在前,却又因后天思虑遮蔽,而不在矣。吾今示一要决,任他思念纷纭莫可了却,我能一觉而动即便扫除,此即是玄关。足见人之修炼,只此觉照之心,亦如天宫赤日,常须光明洞照,一毫昏暗不得,昏暗即落污黑地狱。苟能拨开云雾,青天白日明明在前,如生他想,即入凡夫窠臼,非神仙根本。总之仙家无他玄妙,唯明心见性方是修炼要决。若丹是何物?即吾丹田中氤氲元气是也。然此元气与我不二元神会合一处,即是返还太极无极,父母未生前一点天命。人能以性立命,以命了性,即可长生久视。但水府求玄,欲修成金液之丹,不得先天神息采取烹炼进退温养,而先天元性与先天元命,不能自家会合为一,攒五簇六而成金丹。虽然既得元神元命,若无真正胎息,犹人世男女不得媒妁往来交通,亦不能结为夫妇。故丹经云:“真意为媒妁”,此又云:“真息为媒妁”,岂不与古经相悖乎?不知真意者炼丹交合之工具,要皆以神气二者合之为一而已。第无真息,则真气不能自升自降,会合温养结成玄珠。既得真息,如无真意为之号令,摄持严密,则使真息亦不能往来进退,如如自如。故曰:“真意者,炼丹之要。”然真意不得真正元神,则真意从何而使?唯于玄关窍开之初,认取这点真意,于是返而持之,学颜子拳拳服应,斯得之矣。况元神所流露即是真意,即是一善,亦即得一而万事毕之道。学人认得分明,大丹之本立矣。昔邱祖云:“息有一毫之未定,命非己有。”吾示学人,欲求长生,先须伏气。然伏气有二义,一是伏藏此气归于中宫,如如不动。一是管摄严密,降伏后天凡息,不许内外呼吸出入,动摇吾固有之神气。久久降伏,自能洗心退藏于密,长生即此伏气中。除此别无他道,修行人须照此行持,乃不负吾一片苦衷耳。
震阳赋云:道德仁义礼智通,信运开始世大同。
万国共享和平福,修睦联欢息战争。
屋阜民丰乐融融,好生恶杀庆清平。
参玄悟道寻真理,性命双修可长生。
第三十九章 法本
太上曰: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候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其致之一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宁;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候王无以贞而贵高;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候王自称孤,寡,不毂,此其以贱为本也,非乎?故致数舆无舆。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字解' 宁是安宁。贞是玉。裂是破裂。歇是止。竭是用尽了。蹶是跌倒。毂是车毂,为众福所辏,舆是车。
'章解' 天得了一就清净,地得了一就安宁。神得了一就灵敏,山谷得了一就满盈。万物得了一就生长。候王得了一就能正天下。所以天地人物能如此这样,是一样的道理。天不得一,没有所以清的马厩怕破裂。地不得一,没有所以宁的,就怕泄露,神不得一,没有所以灵的,就怕衰竭。山谷不得一,没有所以盈的,就怕竭尽了。万物不得一,没有所以生的,就怕灭了。候王不的一,没有所以王天下的,还居尊贵的高位,就怕跌倒了。所以贵的要不自贵,以贱为根本。高的要不自高,以下为根基。因此候王自称孤,寡,不毂,这才是他以贱为本呢。不是的吗?因为天下的事,必合起许多贱的来,才成为贵的。就像这车,必合起轮辕轸盖才成为车。要合起好几辆车来,就不能成为一车。所以候王必不自贵自高,才能正天下。不要琭琭然像玉的自贵而实自小,珞珞然像石的自高而实自卑呢。
'演说' 江圣云:孔夫子说:“吾道一以贯之”。一是道的大体,所以天地人神万物皆不可失的,这一就是纯一不二的说法。清而在上无物不覆,是天的一。宁静在下无物不载,是地的一。体物不遗无所不在,是神的一。空空洞洞无所不受,是山谷的一。循环流转生生不息,是万物的一。天地万物皆能得一,人为万物之灵,为天地的心,候王又为万民的表率,是更要守一的了。候王守一,也就像天的无不覆,地的无不载,神的无不在。谷的无不爱,万物的生生不息,纯一不二就是了。要是自贵自高俯视一切,不论是非邪正,只分别高下,如何能正天下呢?
黄真人云:大道无他,一而已矣,一者何?即鸿蒙未判之元气,混沌未开之无极,生成万物之太极。要之元气无形,谓之无极,万物皆从无极而有形,实为天下之根,谓之太极。即此是道。圣人无可名而名之,故曰:“一”。若无一则无物,无物便无一。得之则生,失之则没。自昔元始以来,其得一而成形成象,绳绳不已,生生不息者,大周沙界细入微尘,无或外也。中庸云:“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体物不可遗,孰非此一乎?”故综而计之,天之清也,得一而清。地之宁也,得一而宁。神之灵也,得一而灵。谷之盈也,得一而盈。万物之生也,得一而生。候王之正已而正天下也,无非得一以贞而已。纵或大小异像,贵贱殊途,表里精粗,幽明人鬼,至于不可穷诘,孰能外此一以为包罗哉?即如天至高也,无一将恐崩裂。地至厚也,无一将恐发决。神至妙也,无一将恐不灵。空谷传声,气至盈也,无一将恐竭矣。万物赋形,气至繁也,无一将恐灭矣。候王至高至贵也,无一以贞天下,恐位该则危,名贵则败矣。是一安可忽乎?果能由一散万,浩荡无垠渊深莫测,则天地神谷万物候王,俱赖此一以为主宰。而蟠天际地弥纶无隙,充周不穷如此其极,是高莫高于道,贵莫贵于一也。虽然自无而有,有何高焉?由微而著,又何贵焉?即使贵莫与京,亦由气之自微而显。故曰:“贵以贱为本。”即使高至无极,亦由气之自下而上,故曰:“高以下为基。”他如世之高位如候,分贵如王,知道之自下而高,由贱而贵,故自称曰孤曰寡人曰不毂,此非以贱为本欤?否或不居于贱,自置太高,则中无主而道不立,心已纷而神不宁。神不宁欲于事事物物间,合乎大中至正,复归于一道。盖亦鲜矣。犹推数车者,不能居中制外,反不如推一车者之尚处于内。而得之操纵自如。噫,有车等于无车,贪多诚不如抱一。又如玉之琭琭繁多,则贱生焉。如石之珞珞层叠,则危起焉。此均太上所不欲也。何若抱一者之自贱而自下,后终至于至高至上至贵,莫可言之为愈哉。此言修道成真,只是此一无有二也。孔子曰:“吾道一以贯之。”孟子曰:“夫道一而已矣。”然究何一哉?古人谓之鸿鸿蒙蒙中,无念虑无渣滓。一个虚而灵,寂而惺者之一物也。此物宽则包藏法界,窄则不立纤尘。显则九夷八荒无所不至,隐则纤芥微尘无所不察。所谓无极之极不神之神。真无可名言,无从想象者,性命之道唯此而已。太上以候王喻人之心,心能常操常存,勿忘勿助,刻刻返现,时时内照。即不失其一。一即独也,独知独觉之地。戒慎恐惧,具慎独。小心谨慎之意。古云:“诸葛一世唯谨慎,谨慎一世还失了街亭。”修身修道与治国一理,唯小心谨慎;斯本来可至高至贵者;庶可长保。然此是修性之学,故一慎独便可了得。若炼命则有为有作,倘非从下处做起,贱处炼来,药犹难得,何况金丹!下即下丹田也,贱即下部污秽处也。学者欲一阳来复,气势冲冲,非由下而升至于顶上,安得清刚之气,以为我长生至宝?非从下田浊乡以神火下照炼出至阳之气,何以为药本丹基?古人谓:“阴中求阳,鬼窟盗宝”,洵不诬也。尤须一心无二念,方是守一之道。道得自然,人我俱忘,即得一矣。修士到此地步,一任天下事事物物,无不措之而咸宜,处之而恰当,所谓得一而万事毕,其信然也。倘著形着象,纷纷驰逐于七情六欲,身家妻孥死死牵缠,不肯歇手,则去道远矣。莫说外物纷纭不可言道,即如存心养性修道炼丹,进火退符采取封固一切名目,皆是虚拟其象,为后之学者立一法程。若其心有丝毫围净,即为道障。太上所说,致数车无车,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夫道只一道,学者又何事他求哉?
震阳赋云:天得一清地一宁,神一以灵谷一盈。
万物得一生万有,候王得一天下祯。
六和同春一阳复,虚灵不昧返天童。
道者也,不可须臾离也,道一而已矣。
第四十章 去用
太上曰: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长于有,有生于无。
'章解' 与道相反的,正是道的动机。柔弱不争的,正是道的作用。天下的物皆从有生的,有和无相反,但有却生于无。
'演说' 江圣云:我读这一章,不觉手舞足蹈,狂喜着说:“这可好了,大道从此就行了,天下从此就太平了。”怎么说呢?这几十年来,天下人的心理,社会上的言论,多半与道大相反呢。大相反道就大动,且说阴极了就阳,乱极了就治,是宇宙间互为循环的公例。就像十一月的天气,寒到了极点和暖大相反,然而此时一阳来复,渐渐回春,阳和温暖的气反从此动出,天时是这样,人事也是这样。孟夫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正是和他相反了,然就因和他相反,才能教他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要是没有反对的,没有敌国外患,国还要灭亡哩。看到这里,凡提倡道德救正天下的人,遇着阻力,不但不可生烦恼,并要欢喜,不但不可生退懈,并要精进,虽是要精进,却是弱柔自处与人无争,求于内而不求于外,求诸无而不求诸有。然有内就有外,有无就生有,自然不求而得,无为而成。大道自然而能行,天下自然能太平。
黄真人云:大道人人具足个个圆全,又何待于复哉?不知人自有生以后,气拘欲蔽,知诱物化,斯道之为所汩没者多矣。苟非内怯诸缘,外怯诸扰,凝神调息,绝虑忘机,安得一阳发生,道气复返乎?故月:“反者道之动”,炼丹之始机也。迨至药已归炉,丹亦粗结,汞铅浑一,日夜内观,而金丹产焉。自此采取之后,绵绵不绝,了了长存。以谦以下以辱以柔,就是还丹之妙用,然非但还丹当如此,自下手以至丹成,无不当冥心内运专气致柔。盖丹乃太和一气炼成,修道者当以谦和处之。苟稍有粗豪,即动凡火,为道害矣。故曰:“弱者道之用。”天下万事万物,虽始于有形有象有物有则,然其始不自有而肇也。圣人当大道之成,虽千变万化无所不具,而其先必于至虚至无中采之炼之,然后大用流行。浩气充塞于两大。若非自无而炼,焉得弥纶天地,如此其充周靡尽乎。故曰:“有生于元。”学人修养之要,始也自无而有,从静笃中炼出微阳来。继也自有而无,从蓬勃内复归于恬淡。其卒也又自无而有,混混沌沌人我俱忘。久之自炼出阳神三寸,丈六金身。可见有有无无,原回环不已迭运靡穷。学者必照此行持,方无差忒。此言金丹大道,非有他也。只是真气流行,充周一身。其静也如渊之沈,其动也如潮之涌。唯清修之士,冥心内照自考自证,方能会之,非言语所能磬也。人能明得动机,是我生生之本,彼长生不老之丹岂外是乎?况人人共有之物,无异同无欠缺,只为身动而精不生,心动而气不宁。于是乎生老病死苦,辗转不休轮回不已。若欲脱诸一切,非先致养于静,万不能取机于动,返我初生元气。但此动机,其势至微其气至嫩,稍不小心,霎时而生癸水变精,流为后天形质之私,不可用矣。故曰:“见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见。”由此一动之后,采不失时,则长生有本大丹有根。如执所有而力行之,笃所好而固守之,虽得药有时,成丹可俟。无如冲气至和,而因此后之采取不善,烹炼不良,一团太和之气,遂被躁暴凡火伤之,道本至阳至刚,必须忍辱柔和。始克养成丹道。太上所以有挫锐解纷,和光同尘之教也。然道虽有气动,犹是无中生有。有而不以弱养之,则不能反于虚无之天,道又何自而成乎?人第知一阳来复乃道之动机,而不知返本还原,有象者仍归无象。盖有象者道之迹,无象者道之真也。知此则修炼不患无基矣。
震阳云:太上爷说:“反者道之动。”大自然界的运动变化,莫不以循着某种规律,其中一个总的规律,就是“反”。事物向相反的方面运动发展。同时,事物的运动发展又总要返回到原来基始的状态,虽相同却又不完全相同。因此,“反”字蕴涵着2个概念,一是“相反”,即事物转化到相反的对立方面。二是“返回”,即反本复出,事物返回到原来起始的状态。
我们先说第一个方面,即事物对立面的互相转化。本章“反者道之动”,与第二章所说:“天下皆知道美之为美,斯恶己。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己。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一理。宇宙间任何事物都是有对待的,都以其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