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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将我战神山的威名，毁于一旦才好。”
这话虽然没有挑明说的是谁，但也没有什么不同了。除了王平，还能有谁？
王平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脚步也是缓缓而停，忽然扭头，嗤的一声笑道：“井底之蛙，妄笑月之窄小。”
说吧，他头也不回，继续走去。
井底之蛙的典故大家都明白。传说有一口枯井里，生存着一只青蛙。他每次都嘲笑月亮，说月亮怎么这么小，这么窄？还是自己的家，那口枯井大。
有一天，一只鸟飞过枯井，被青蛙叫住。青蛙将自己所想所见全部都讲了一遍，差点没把那鸟儿给笑半死。
“你只在井底，自然看的只是井口那么大的天空，你若出来，你就知道这世界是有多么的广大了。”鸟儿这样说。
王平借着这个典故，嘲笑龙尘等人，只知道坐井观天，是为了反击他说王平不知道天高地厚。
·····
王平等人走后，并不知道在那白山宗，他那群同门又发生一些逗比的事情。
“什么？你没说错吧？要我们抽签，抓阄分配？这，这，怎么可以这样！”龙尘怒了。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若是组队，自然哥几个在一起比较好。
可是现实时残酷的，他们也面临着和王平当初一样的选择！
抓阄，分配，打散！
邋遢大叔眼睛一瞪，不善道：“吵什么吵，闹什么闹！别人都没有这么大意见，你们那里来的这么大意见，啊？！你们要不是不想参加至尊试炼，那就给老子滚，要是想要参加，必须得按照规矩来！”
“可是可是，可是···”陈名扬也急了，一连几个可是，足以证明他此时心神意乱。
自己这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加在一起，无论是默契还是战斗力，那肯定是一流甚至顶尖的！可是这狗屎一样的抓阄，彻底将这个可能给泯灭了。
柳慕天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问道：“等等，刚才那五个人好像是一队的？他们难道也是抓阄？如果是抓阄，那不可能啊！”
邋遢大叔猛的一拍桌子，咆哮道：“卧槽，尼玛，你们是冤枉老子徇私舞弊咯？艹，老子不说是公正无私，但也好歹是一条好汉，天地良心啊，你们如此冤枉我，究竟是何居心？！”
“没错。那五个人是一队的，可他们是名正言顺抓阄抓到一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老子就信了！”
无耻啊无耻，卑鄙啊卑鄙，下流啊下流，卧槽啊卧槽！
柳慕天差点一口气被提上来，被自己憋死了。他实在是搞不懂，王平究竟是用什么方法，买通了这个邋遢大叔的，他也试过，可是这邋遢大叔分明是油盐不进嘛！
艹，老天啊，王平是你私生子么？凭什么他的队伍不用打算，老子的队伍就必须得抓阄，必须得打散呢！
这尼玛，不公平啊——！
第一二二章 残酷的试炼
翌曰，天还蒙蒙亮。
王平五人已经将所有物件全部准备妥当，组队朝黑云山而去。报名的地点在那里，至尊试炼的比赛场地自然也在那里。
一路上，熙熙攘攘的年轻修士并不少，大多数人还都很兴奋，一说到至尊试炼，各个脸色眼神发光，好像美好的未来就在他们前面等着一样。
来到黑云山，此时的黑云山和昨天到的黑云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两个地方一般。
一排排的素色三角小旗子将整座黑云山天上地下全部围住，那里面的空间已无法看去，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混沌。
特别是，那天空盘踞着一条条威武跋扈的巨兽，那一条条巨兽像是山脉一样静静的盘踞在天空，不下十余条之多。
值得注意的是，那巨兽背部，居然结扎着一个个座椅，看这座椅的样式都不像是凡物。看来，这些都是为某些大人物所准备的。
王平等人走到那素色小三角棋子边上，他往里头看了看，果然像是在险域遇见的那般，单单凭借肉眼是无法看穿里面到底经过了哪些改造。
“我们的试炼之地，不出所料就是那雾蒙蒙的空间了。”慕容月忽然说道。
王平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在那里面。只是我很好奇，我们该用那种方法进行试炼？不过不管怎么样，不会让我们好过就是。”
几人说着话，聊着聊着天色已经大亮。陆陆续续的修士们也都赶来，这次来的人比昨天看到的人明显多了不少，足有几万人。
“不是说这少年至尊试炼，都是大商古国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么，为何有这么多人？”王平不解，难道说大商古国年轻一辈居然如此强盛，动不动就有个几万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梦兰摇头，解释道：“非也。这来的大部分人都是实力稀疏之辈，精锐怕是不足其十分之一。这些资质平庸的少年修士，之所以来参加至尊试炼，并不是为了那少年至尊的称号，而是为了磨练自己。”
王平眨巴眨眼，问道：“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好像你对至尊试炼并不那么陌生啊师姐。”
梦兰摇摇头，叹道：“在我之前，其实平天峰还有一位师姐。这位师姐才貌双全，文武全才。当初便带我参加过一次至尊试炼。只是那时我是陪她来的，并没有参加。她是参加了，可是到了最后····”
哦，想不到平天峰还有这样的隐秘事？从来只听说战神山只有一位女师姐，想不到在梦兰师姐之前，居然还有一位了不得女性。
王平最见不得别人说话只说半句，说以追问道：“最后如何？”
梦兰苦涩一笑，道：“最后那位师姐便是死在了至尊试炼之上。杀她的人，居然是她最爱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名字，你也肯定听说过，他叫——齐起。”
齐起？？？
王平先是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之后，又忽然摇摇头，不对，这个名字自己听过，小时候，小时候听谁说过。
血衣却是猛的看向梦兰，说道：“永生教的那个疯子？人称‘疯魔候’的齐起？”
疯魔候···啧啧啧，这个名字好像挺牛逼的啊。
啊，疯魔候！
王平忽然反应过来了，说道：“我听说过。那时候我还小呢，家奴把这个疯魔候的故事，当做传说讲给我听过。据说，这疯魔候天资极高，为人又心狠手辣，道貌岸然。在某届至尊试炼后，成为当时的少年至尊。而后便仰仗着国王对他的喜爱，潜入皇家藏书阁，将藏书阁内的各种神通典籍全部都抄了一遍。奇怪的是他在皇家藏书阁内藏身好几年，都未被人发现。”
“直到某一天，他忽然走火入魔，神志不清，大闹皇家藏经阁后才被皇家大内高手发现。只是那时候的他已经步入一流高手之境界，在围攻中重伤突围而出，从此不知所踪。”
梦兰阴沉着脸，咬牙道：“没错，就是此獠。当出我师姐最后就是与他决战至尊试炼总决赛，可惜，师姐本来是能赢他的，结果下不了手，被他所杀。”
疯魔候齐起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不清楚他的其他个人**而已。听梦兰这么一说，倒是令大家涨了不少见识。
王平纳闷了，问道：“既然你师姐爱慕此人，相比也是两情相悦。为何到了最后还要对决，最后更是死在自己最爱之人手中？”
梦兰闭上眼，颇为痛苦的说道：“师姐当初便于那疯魔候势不两立，只因齐起作恶多端，心狠手辣。奈何那齐起狡诈，师姐屡次被他所骗。最终师姐决定陪伴在齐起身边，愿意自己青春做赌，教导齐起弃恶从善，从新做人。两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渐渐的有了感情。开始时搁置不合，只求相合之处。但是人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师姐心灰意冷之下，便和齐起约定。”
“师姐约定道：你之所愿，不过是封侯拜相，名可威震天下，利可富可敌国，荣发富贵耳。我之所愿，乃愿你弃恶从善，浪子回头，你我江湖之中做那鱼水之梦。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不再感化你。你要封侯，你要至尊，好，那我便与你相约与至尊试炼，你我要么同归，要么只能活一人！”
王平感叹着摇头道：“这女人啊，太傻了。还是我老爹说的好，女人——是天使也是魔鬼。”
谁知道慕容月恶狠狠的瞪了王平一眼，说道：“梦兰师姐的师姐，如此伟大，怎的在你嘴里就变了味道。你说我们女人是魔鬼，你才是魔鬼呢，你全家都是魔鬼。”
得，还是某位先贤说的好，当一个女人与你争辩之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闭上你的嘴！
所以王平很知趣的便闭上了嘴巴。
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开始还好，后来就是各种大呼小叫，吵闹的人心里烦烦的，甚是烦躁。
王平侧耳倾听，只听得身后一群人说道
“这次至尊试炼，我们宗门长老说了，保命第一，快乐第二，友谊第三，名次最后。我说哥几个，你们也省省心吧，别指望能夺得至尊名号，这不现实，哈哈哈。”
“你小子，还没开始呢，你就打击我们的热情。我看是你宗门那位长老以前在至尊试炼上吃了瘪，所以才这么教导你吧，啊哈哈。”
“咳咳，这个我宗门长老的确参加过至尊试炼。不过你们难道真的很有信心吗？听说那战神山、永生教、万法全宗、洞玄宗这四大门派都派有门下精锐弟子前来，咱还有机会么！”
“你说的有点道理。我等小门小派的确无法和这四大门派相提并论。不过这四大门派的精锐弟子，怕是也没有机会。难道兄弟你不知道？这皇族出了一个大天才啊，在皇子中排行老八，听说一声本领已经超越了年轻一辈，足以能和老辈强者比肩。料想不差，这至尊试炼将会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皇八？我也听说过，据说他还是洞玄宗宗主的关门弟子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就做好跑龙套，打酱油这些小角色了。看来这一届至尊试炼的至尊称号，怕是早已名花有主了。”
·····
王平心中听着不大高兴，狗屁的年青一代第一高手，娘的，老子不服！为什么？那楚丑的小子童年的时候，老子还踢过他屁股蛋呢，长大了就咋的，牛逼了？又没有和老子交过手，还敢称种子级，哼，到时候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一荡。像是忽然停顿了一般，又像是看电影时按了了一个暂停键，所以人的表情和动作，就在那一荡之间，全部固化。
一群群手持兵戈，威风禀禀的羽林军簇绒着一大群锦衣华服的权贵们，从遥远的天际而来，一一落座在那盘踞在天空中的巨兽背部座椅上。
只不过那一群人每一个人的面貌都无法看清。像是隐藏在空间之外一般，好像是打了马赛克。
只听见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众卿家，这次难得至尊试炼盛会，诸位且好自观看。司马爱卿，宣读至尊试炼规则吧。”
这浑厚的声音清晰的传遍道每个人的脑海。是脑海，并不是自耳朵进入。还像是凭空就出现在脑海一般。
几万少年修士虽然无法动弹，但是心中已经明了：“这一定是国王在说话啊，想不到国王也来看至尊试炼了。”
那司马爱卿人不知在何处，但是其声音却是无所不在，无处不在。
只听得他说道：“本届至尊试炼大会，共三万少年修士参加。五人一队，共六千队。这第一轮比赛的规则就是，淘汰掉二万人，只留下一万人进行第二轮试炼。”
“至尊试炼地点：黑云山结界内。”
“至尊试炼时间：不限。”
“至尊试炼第一轮要求：杀掉除你小队成员外所有人。直到人数剩余一万以下，凡是队伍成员缺少者，可进行自我招募。凡是到本轮试炼结束，队伍不全者，淘汰！”
“至尊试炼负责人——司马龙区！”
王平的心砰砰的不断跳动着，虽然他无法动弹，甚至无法眨眼，可是冷汗还是不断的涌出，从他额头到后背，再到全身。
三万人！最后只能活下一万人！天呐，这是什么狗屁试炼，整整两万人啊，两万人啊。
他不由得想到小时候看过的书上，写着这么一个故事：据说在远古时代，一个部落最勇敢，最强大，最坚强的战士必须在杀戮中成长。没一个年龄段，都要进行血腥的自相残杀。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直到最后要么死，要么成为一个部落的领导者。
想来至尊试炼的原理便是这样吧，利用自相残杀，来选择真正的强者。
一个没有经过杀戮的强者，永远是一个弱者！
而一个在杀戮中活下来的强者，远比十个未经过杀戮的强者，要强！！！
这个至尊试炼，还真尼玛残酷！！！
三万人能活下的只能有三分之一，谁将活到最后，谁将成为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那个将？或是那无数枯骨中的一个？
第一二三章 灰白与血红（一）
眼前的视野猛的一花。
王平忍不住眨了眨眼，忽然脸色大变。
能眨眼？能动了！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其他人也都面有惊色，一个个都在四处打量着。
这里是黑云山，却并不是原来的那个黑云山，而是经过改造过的黑云山虚拟空间。在这个空间内，只有单一的灰白色。
天是灰白的，地是灰白的，了无生机的灰白，死亡一般的灰白。
死亡万万伴随着鲜血。
血是红的，是滚烫的。
“杀，杀掉能看见的所有人，一直杀到不需要再杀为主！一直杀到自己不再淘汰为止！”
“为什么要杀戮？杀戮的目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你不杀人，人要杀你！对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下去。对，活下去！”
杀——！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起了杀声，然后便出现了死亡，出现了鲜血。死亡是灰白的，鲜血代表即将死亡或是已经死亡。
从来没有哪一刻，单调且压抑的灰白色，能和鲜艳而又热情的血红色，如此的协调又如此的默契。讽刺的是，灰白代表死亡，鲜血代表活力与生机。
矛盾而又协调。
这也正如王平此时的内心。他的内心同样矛盾而协调。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他在问自己，杀戮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强大？为了名利？为了权势？还是为了快乐？
那么究竟杀戮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们真的需要杀戮么？
杀声在王平的耳边此起披伏，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这个荒唐而又悲哀的世界。——难道我们活着，只是为了杀戮？
血衣是最先察觉到王平异样的人。她眉头微皱，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在她心里，王平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只是此时，王平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感觉到他，有些异样？
当血衣消失的时候，王平投射在地面的影子极细微的动了一下，而后凡是靠近四人，想要对四人出手的年轻修士们，在惊愕的死亡眼神中，不甘的倒下。
倒下后，他们就再也无法站起来。
血衣从童年起就经历过杀戮，她是专门为了杀戮而活的人。她没有那么杂念，对她来说，杀人好比喝水那样简单，也是那样自然，更是那样理所当然。
“杀！”一位年轻的修士，赤红着双眼，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射在脸上的还是滚烫的血迹，狰狞一笑，猛的冲向了鬼车而去。
鬼车怒目圆凳，右掌轻轻往前一推，一道纯蓝色的电光就从他掌心串出，轰击在哪年轻修士身上，一声凄厉的惨叫自他嘴里响起，很快他便成为一具血肉模糊的焦炭。
梦兰依旧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她手中的剑还未出鞘，就那么伫立着。只是凡是想要靠近她，对他不利的修士，还未近身边便忽然的被冰冻住，而后碎裂成一堆冰渣！
慕容月花容失色，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杀戮、狰狞、疯狂、死亡。这些人在她心里，忽然变的好陌生好陌生，似乎他们已算不上是人。
她不由得朝王平身边挤了挤，抱住了王平的胳膊，像是一个在寒冷冬天卖火柴的小女孩，找寻那徒然失去的温暖。
王平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他感受到了来自身边的温暖。他看向慕容月的眼神，无助、恐惧、仓皇不知所措，等等。
“我不知道杀戮究竟对不对，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臭丫头，我不希望梦兰师姐、血衣、鬼车任何一个人有所损伤。为了他们，杀！！！”
感受到来自王平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慕容月看向了王平。她从王平的眼神中读到了坚定，读到了守护，读到了决心。
“四兽剑阵——！”
王平一声轻喝，锵锵锵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