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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一开始不知道这些的,他以为自己做了好事,按照证人说的杀死了杀人犯,虽然有些残忍,可是这是为了大局著想,
火车上死去的那两人属于意外,同事们都这么说,局里给阿行发来了调令,武铁飞则送给了阿行一朵大红花——英雄的嘉奖。
其实那是更早以前英雄的嘉奖,那个贫瘠年代的最高荣耀,是阿行和武铁飞小时候的梦想,所以阿行成了英雄的那天,他将那种红缎做的花,送给了最好的朋友。
一切止于此。
止于阿行看到那朵“红花”。
“这是大红花?这是红色的?这是红色?”江行的脑中充满了混乱,自己长久以来构筑的世界开始塌陷,自己认为对的原来根本就是错误的,自己……
自己是杀人犯!
终于明白自己是色盲患者的阿行不敢去自首,那时候的他还年轻,根本也算是孩子,他不敢和任何人说,于是——
阿行躺在了铁轨上。
被辜负的证人、被误认的人质、被连累的列车长、还有那可怜无缘出世的婴儿……
我一共背负了四条人命!真正的犯人逃之夭夭……这是什么员警?这是什么人?怎么还能活在世上?
铁轨在颤抖,那是即将而来的火车带来的震撼;阿行的身子也在颤抖,那是他内心止不住的自责与后悔。
“阿行,你当时为什么躺上去呢?为什么呢?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搞不懂……
“你告诉我,你最后看到了什么?”
最后看到的东西……是一种颜色。
死前的世界啊……
世界是红色的。
禁止通行的信号灯是红色的,天是红色的,地是红色的,左边而来的火车的车灯……是红色的。
至此,终于明白那个斑驳的世界并不美好。
红,是死亡的颜色。
死前最后一刹那,江行终于明白了红色真正的颜色。
红,是血的颜色。
这就是那个故事的始末,非常离奇可是非常合理。不知道那些能进美国名校的天才们,需要多久能够推测出来,自己……
整整思考了十七年!
“头儿!这次您可立大功啦!奖励想要什么?”旁边过来的员警友善的和段林、沐紫打了个招呼,随即凑到自己上司面前。
他们是负责处理后续事宜的员警,顺便将证人段林载来此。
“……我么,会要一朵大红花。”
“大红花?那是什么东西?”
“呵呵,那是过去给英雄的最高嘉奖。”只是过去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奖励有著更实际的东西:加官晋爵,华厦香车……
阿行却……
“我要把那朵红花放在这个铁轨上。”望著远处的铁路,武铁飞笑了。
武铁飞对段沐两人点了点头,随即迈著俐落的步伐,参与了后续处理工作,一旁的员警不解的跟随上司而去。
沐紫正要走,却看到段林还在看铁路,顺著他的视线看去,沐紫注意到他正在看一列即将发出的火车。
“世界就是这样,生生不息,是个大循环,走吧。”
拍了拍段林的头,沐紫径直向前走去。
段林点了点头,随即跟上。
尾声
伴随著男人的一声惨叫,他包中的纸片撒了一地,一地的冥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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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大海缩在座位底下,手里紧紧抱著耿小梅的那个包,他心里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包了,这个充满了钞票的包。
惊吓中他晕了过去,然后醒来的时候已经一片黑暗。
自己没死?
一切就这样过去啦?
发觉自己还活著的男人简直喜不自胜!
紧了紧怀里的包——钱也在,自己还真他*的幸运! 没有立即从座位下爬出去,陶大海只是伸直了脚。
从今天开始自己可以不用过这种椅子下的窝囊日子了,老子有钱了!
“好挤啊……”
没错,这里真的好挤,不过自己以后就可以住宽敞房子了。
“好挤啊……”
没错,不过其实对自己还好,不过……
陶大海的眼睛忽然瞪的浑圆——
等等……那话不是自己说的……自己压根没有开口呀! 仿佛刚刚感觉到似的,陶大海觉得自己的两边忽然变得异常的冰冷。
什么时候被堵住了?陶大海惊恐的将头向一侧扭去……
“好……挤……啊……”
黑暗中,一张惨白的男人脸孔,放大在陶大海的眼前。
“不——”
伴随著男人的一声惨叫,他包中的纸片撒了一地,一地的冥钞。
陶大海在奔跑,他已经在这个地方奔跑了不知多久。
等他想到自己之前躺著的地方,是那十五车厢的座位底下的时候,他忽然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他死了。
他手里抱著牌位,写著自己的真实姓名以及生亡日期的牌位。
他要去赶火车。他要找一个人,能够发现自己视线的人,然后打听他的名字,等他的名字印到牌位上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了。
所以……一定要寻找。
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大循环。
死者寻找新的死者,世界生生不息。
-杀人轨 全文完-
后记
大家好,我是月下桑,感谢阅读完全文并且坚持看到这里的大家。
这一集大概会是我今年最倒楣时期的记录。
忙的要死的时候因为用眼过度〈?〉得了急性角膜炎,N天不能睁眼,耽误了学习和稿件进度,有够衰。
眼睛是心灵的小视窗,我的视窗黑屏了。远目……
我的电脑坏了,也黑屏。睁著发炎的眼睛流著眼泪,也要修发炎的电脑,真是好辛苦。 卡稿更痛苦,给别人带来麻烦是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再次向编辑道歉。
早就想要写火车上面的故事,这辆火车的原型是我坐过的某次列车。
那是《背面》写作期间的事情,因为考试我需要经常坐短途火车来往城市间,那次得病回家,很不幸买到了一辆超级慢车的车票〈是凌晨的夜车〉,进去的时候傻眼了。
就像本文中段林搭乘的火车那样破旧,上个世纪的遗物。
途中下雨了,雨点从打开的窗户中洒下来,烧的晕乎乎的我真的有种见鬼的感觉。
那个时候就想一定要把这辆破车写出来,就是这本了。
PS:关于藏在座位底下这件事……生平唯一一次坐长途火车的时候,我还真的见过有人躺在火车座位下面睡觉,当时我的眼珠子差点没有跳出来。对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件事的可行性。
这本严格说来并不恐怖,只是一个蹩脚的称不上推理的猜谜游戏,算是一个新的尝试。因为之前有读友反应看不太懂,所以这次线索给的相对较多。
我是个笨拙的人,出不了什么高深的谜题,这一集到最后的时候,摇摆于恐怖气氛营造还是案情推敲为主之间,我陷入了非常痛苦的卡稿期,在此感谢陪我彻夜思考的朋友,也谢谢会客室关心我病情的大家。
虽然我最后写的很痛苦,不过希望看文的大家不痛苦、甚至能够享受《杀人轨》中的小小谜题,在此祝大家阅读愉快。
我们下本书见。
请继续期待《亡灵书系列》续集
文案:
死亡来临前,是否真有“预兆”?沐紫见到八岁时梦见的人;马楠梦到才入学的新生名单;贺晓岚胸前宛如心脏开刀的胎记愈来愈明显;叶南山录到不在自己房间的人声……在他们身边出现的异样,是死亡通知书?还是一种警告?回到齐兰教书的段林,再度卷入不可思议的事件中…………
主要人物:
段林:本系列的主人公,老是沉默而本分的男人从一出场就带来接连不断的死亡……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本系列最神秘的人物,本集中将初步派开池的真实身分。
沐紫(女):和男沐紫同名同姓的女生,也是七年前梦里梦到过沐紫的女孩,和沐紫究竟有什么联系?
袁荃:有点灵感的女生,女生沫紫的好友,稳重阴沈,因为自己的灵感有了很大困扰,一度想要自杀。
贺晓岚:同为女生沐紫的好友,和袁荃、沐紫三人号称三剑客,看似轻浮的女孩其实非常坚强独立,幼小时候的胎记突现,家里宠物警告性的吠鸣,是她得到的预兆。
叶南山:职业音乐人,一直在家soho的男从住进新公窝的开始便陷入了声音的迷宫,自己为什么能在宣称隔音很好的公寓听到各种声音?看不见的五位邻居像个梦魔,困扰了他的心。
马楠:段林学校的学务长,严肃的教员,梦中偶然见到的一份名单,原本没有什么的名单却让他在几天后当真见到……是预告,是警告?
第一章 梦的征兆
死亡是多少会有点预兆的事情,我想。
而“死神”这种东西也应该是存在的,不过不一定是以传说中挥舞著镰刀的黑衣骸骸的形态,“死神”可能只是一种预兆。
能够预告你死亡的征兆,或许就是死神。
八气岁的时侯我梦到过一个人,置身在一个幼小的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置身于拥挤的人流中,我看到了那个人一深邃的眉眼,犀利的五官,穿著黑色的外套,默然地站在马路对面。
醒来之后唯一记住的就是那个人的脸,非常好看的少年的脸,不明白那个梦究竟代表了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的我,甚至以为那是我未来白马王子的美梦,直到一二年后的某一天,某一个十字路口,某一个马路对面。
拥挤人群中我真的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沿著我的脊推骨窜起的不是兴奋,而是刺骨的恐惧。
忽然想起来,塔罗牌上穿著黑衣的那个人……是死神。
深邃的眉眼,犀利的五官,穿著黑色汁套的那个少年,夹带著一种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寒气与我擦肩而过,引起我一阵战栗。
回过头来,却只看到穿梭于我身后的人流熙熙攘攘。
哪里还有那个人在?“阿紫!你没事吧?”左、右两个女孩扶住中间忽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的同伴,拥挤人群中,这三名女生的举动,倒也投有引起旁人太多关注。
“不……没什么,忽然有点头晕……”揉著自己的太阳穴,沐紫皱紧了眉头再次向身后望去。
“你在看什么?”短发的同伴顺著她的视线向后望去,对沐紫的目的完全不明所以。
“你有役有看到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生?”沐紫犹豫了一下,决定老实交代。
不想旁边的同伴却像看傻瓜一样看著她。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到处都是穿著黑色外套的男生好不好?齐兰的制服就是黑色啊!”脾气率直的贺晓岚拢拢自己齐耳的短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其中不乏那些穿著黑色制服的齐兰的男生。
贺晓岚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让人过目难忘。
袁荃却别有意味地搭上了沐紫的肩膀,沉声道:“老实交代,你是下是看上哪个人了?”
“啊!啊!真的?是哪一个?快点告诉我!你这家伙终于开窍啦?哪一个?”哼了一声,觉得这样子站在校门口被人盘问实在丢脸的沐紫,忍不住快步向校内走去,刚才那一瞬间的脊背发毛虽然压了下去,可是就像鱼刺一样埋在心里,隐隐地不安。
这里是有名的升学高中---齐兰。
几个月以前的齐兰还是只收男蛋的住宿式学校,不过现在却扩招了女生。
前管理层造成的不良社会影响,对齐兰的声誉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面对即将开始的新学期,原本从欠缺的学生成了新任管理者眼前最大的难题。
一筹莫展的新任管理者最后索性作出了一个大胆的改革:改变了原本单一性别招生的原则,破例著手女性学员。
为了吸引女性学员的加入,齐兰在假期的时候特意将校园开放三天,方便家长和学生过来审视环境。
毕竟是升学名校,冲著齐兰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升学率,还是有不少家长买帐。
由于女学生的加入,而勉强达到去年同期水平的招生计画上的数字,总算让新任管理者松了口气。
沐紫就是齐兰首批女学员之一,而今天则是齐兰新学期伊始的日子。
“走啦。开学典礼就要开始了。”
贺晓岚撩撩头发,周围的人流己经快要没了,门口就剩下她们三人,警卫正做手势要她们快点进去。
等到这最后三名学生进入之后,警卫按下按钮,黑色的铁门在三人身后慢慢合拢。
校长慷慨激昂说著齐兰历届的丰功伟绩及赫赫声名,并全力保证之前有关齐兰的新闻,统统都是媒体胡编乱造、加油添醋的造谣。
“只是前任校长个人的不良交易而己,与齐兰的教育质量丝毫无关,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齐兰一直都是一间安全,尚学、治学严谨的高级中学。
请各位新生遵循你们学长的脚步,努力向学,在齐兰度过愉快而有收获的三年”接下来,就是新进教官的介绍以及各个处室的报告。
对于台上的发言,沐紫一个字也没有往耳朵里进,小心地调整著视线的方向,她在不著痕迹地四处寻找,寻找那个穿著黑色外套的男生。
可是,直到开学典礼结束也没有找到。
“你还在找那个男生么?”典礼结束,领新书的过程中,袁荃打趣地看著一路左右张望的沐紫,笑道。
“真的那么帅?帅到要你找到现在?这下我也好奇了!”贺晓岚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国中同学三年的三个女生性格虽然不同,可是感情非常要好,活泼而时髦的贺晓岚,稳重到有点阴沈的袁荃,加上性格火爆,太妹一样有点男孩子性格的沐紫,构成了人们口中所谓的死党关系。
不过,也正是因为交往子年知根知底,阿荃和晓岚才会惊异一向大大咧咧、对男生没有表露出特别兴趣的沐紫,会突然在意起一名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
“一见钟情?”贺晓岚打趣著,出人意料地,这句话惹来了沐紫激烈的反应。
“开什么玩笑?”揪著手指,沐紫低下了头。
对视一眼,对好友这样的反应做出了“可能只是丈斗舌羞导致”的结论,袁荃和贺晓岚彼此笑笑,不再拿黑衣男子的事情打趣沐紫。
齐兰的丑闻就是在宿舌被发现的,经过那场事件之后,员警的搜查、学生家长的不信任……太多的压力,使得新任校长不得不放弃了原本的住宿制,改用校车接送学生往来于市内与学校中间这一举措虽然让学校的财政再度吃紧,不过,倒也让不少家长放下了心。
开学典礼,领书,领制服……一切做完之后,沐紫便搭校车和朋友一起回到市内,校车负责将学生送到市内,之后的换车等等就要学生自己选择。
沐紫的家附近的巴士很多,一路算下来,从学校到回家也就一个半小时,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不过以后就要早起了……家里的老太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睡懒觉。
居然把自己送到那种学校一天知道,别人的家长都纷纷把自己的孩子转校转出齐兰耶!自己家的老太婆居然拼命把自己往齐兰塞……非但如此,那个家伙还说自己运气好,如果不是那补校长的丑闻事件,自己这种吊车尾的成绩,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齐兰这种名校的。
天知道,那种死过人的地方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今天这才第一次去,居然就碰到了只有梦里才见过的男人……心思慢慢飞到白天看到的男人身上,沐紫想起那惊鸿一瞥的震撼…是的,震撼。
很多年以前梦里才见过的人,在多年后的今天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你会是什么感觉?完全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遐思,沫紫只是觉得恐怖那个男人冷漠的目光犹在眼前,沐紫还清晰地记得,那个男人视线对上自己的那一刹那一寒意,冰到骨子里的寒意,让自己这样的人居然腿软到需要朋友搀扶的地步……真的很不对头!想到这儿,沐紫打了个寒战。
“肚子好饿啊……老太婆怎么还不回来?”看了看表,沐紫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月的零用钱己经没有多少了,如果去外面吃的话,后半个月自己就什么事清也做不了了。
“都是老爸死的早。”
撇撇嘴,沐紫自行到办箱里拿工一颗蛋,快定自己煎蛋吃。
沐紫家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下母女撒手归天的结果,就是母亲不得不外出工作赚钱养活两人。
事业越做越大的母亲越来越忙,赚得钱虽然越来越多,不过给沐紫的零用钱却一直维持三年前的水平,而母女二人也一直没有搬家,始终住在沐紫记事起就居住的老旧房子里。
吃完煎得有点焦,一点也不好吃的蛋以后还是没有人回来,端著盘子,沐紫将盘子扔到水池就不再理会,经过母亲房间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随即走进去,在母亲梳妆台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