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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共生：恶魔单纯地和人类在一起，他给予人类帮助，人类给予他祭品作为回报，这也是大部分邪神的本质。
但是眼前的琼斯属于哪一个，W根本无法定夺。实在要让他选择的话，他会说，现在的琼斯就是恶魔本身。但是这不合理，W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恶魔能长期幻化成人类的模样，还生儿育女，不被周围的人所拆穿。
W快速地后退，MP5的枪口不断闪出火光，他手中这把靠稳定性与射速闻名的冲锋枪很快就打光了一整个弹匣的子弹。刻印着削弱恶魔法阵的子弹打在琼斯的身上就像打在钢甲一样发出咚咚的响声，偶尔一两颗钻入他正面的软甲内，也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琼斯的背上还插着整个驾驶座，可他不在乎，直接站了起来。背上密密麻麻的尖刺将车顶直接刺穿，那单薄的铁片就像纸一样，再被尖刺一挤，直接破出一个大树干那么粗的大洞。
琼斯从那里走出来，活像一只巨大的刺猬。他冲着W咆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逼我！只要过了今晚，过了今晚！我就能彻底抛弃这个模样！”
“你，还是人类么？”W为他的MP5换上新的弹匣，再次将子弹倾泻到琼斯身上。
“吵死了！我当然是人类！”琼斯将背上的驾驶座拔下，挡住来自前方的子弹，然后用力一扔，那驾驶座径直飞向W。
“什么？！”驾驶座来势太快，W始料不及，还没做出闪避的动作就被那驾驶座正正砸在脸上，冲击力让他整个身体飞出两米外。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今晚都要死在这里！”现在的琼斯拥有超过两米的身躯，庞然巨物一般的身体在地上飞奔着。在离W还有三、四米之时，他举起了右手，手臂上的黑色尖刺迅速伸长，瞬间穿过驾驶座，也穿过W的大腿。
“人类？你这个样子还算是人类么？！”玛利亚赶到，乌兹冲锋枪已换成腰间的配剑，寒光凛冽，在空中划出了两个半圆，掉下的不是鲜血淋漓的头颅，仅仅是两根坚硬的黑刺。“怎么……可能……”
“你们想拿这种东西杀死我么……”琼斯抓住玛利亚的剑，那把被天使附上光明力量的武器被轻轻一扭，就断裂成无数碎片。他再将那巨柱一般的手臂横扫击向玛利亚。玛利亚立刻就像个玩具一般被撞飞到墙上，她身上已满是鲜血，那套中世纪轻甲被琼斯臂上的小尖刺刺穿数十个小洞，洞内源源不断流出鲜血。
“玛利亚！”W怒吼着，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驾驶座。怒火使他迷失了心智，他手无寸铁，但像只猛兽一般手无寸铁直接冲向琼斯。
“去死吧！”W跳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向琼斯，拳头快得只剩下残影。W这些舍命的攻击打在琼斯没有尖刺保护的脸上，得到的只有琼斯不痛不痒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压抑住身体的恶魔么？”琼斯抓住W，像扔个球一样将W扔到玛利亚的身边。
“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怂恿我做出各式各样的恶行，可我都一一忍住了。我自己知道，我是一名人类，我不是怪物。我虽然需求恶魔的力量改变我的人生，但不会随处杀人，那是我的底线。
现在那只恶魔与我融合了，我彻底压制了他的意识，这些年来我根本没做过什么坏事，也算得上为人类消除了一只恶魔！我都做成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我么！我只是想过上富裕的生活，只要过了今晚！只要我的智能系统面世、霸占了市场！我一辈子再也不用变成这个模样！”
“制造假币和杀人比起来的确不是恶行呢……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我们这边还真是真真正正的恶人。”W说着，自嘲般微笑着，吐出了一口鲜血。
“但是，最后一次使用恶魔的力量？喂喂，别逗我笑了。恶魔力量根本不是人类成功的条件，你的失败只是因为你庸俗的才能罢了。你所谓的最后一次究竟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根本就是个借口！恶魔力量是你一直防止失败的保险丝罢了！”
“给我闭嘴！”琼斯的恼怒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他的尖刺变得更长，围绕在身上的黑暗更显浓郁。
“你们两个，赶紧来这边！”教父在别墅的大门前喊着，他手里，多出了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
第三十二章作为圣童（五）
那孩子很迷茫，面对手枪，面对眼前这个不知名的怪物，他只能在教父的怀里啜泣着，他的声音是最好的魔法，将琼斯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你们想要做什么！用我的孩子作为威胁算什么！你们只是强盗！杀人犯！”琼斯歇斯底里地喊着。
他的声音近乎崩溃，带着恶魔的外表喊得越是凶，那孩子显得越怕，紧紧地抓住教父的风衣不肯放开，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看到的那只怪物就是他的父亲。与其被那样的怪物吃掉，他情愿呆在这个凶狠的叔叔怀里显得更加安全。
“别怕，费斯！是我啊，我是你的爸爸啊。别怕，来我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琼斯也意识到他吓到了孩子，声调随即也变得温柔，可惜与他那恶魔外表放在一起显得相当突兀。恐怕此刻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旧将自己当作人类，普通的人类。
“怪物……好可怕的怪物……”名叫费斯的孩子吓满眼泪花，现在只会囔囔着这句话。
“走吧。”教父推搡着费斯，带着他一起进入到琼斯的别墅花园内，失去了踪影。
“等等！你要带他到哪里去！”琼斯奔跑着追过去，穿过他家的大门，就立刻看见他的孩子。
费斯孤单一人站在花园那满布鲜花的草坪上，还在哗啦啦地哭个不停，挟持孩子的犯人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琼斯的花园极美，那些鲜花都是琼斯亲自培养，还找了设计师将这里精心设计成世外桃源一般。为的就是让这个家变得更美丽，让他的家人住得更舒适。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一家人安全便好。
琼斯不顾一切地飞奔向自己的孩子，将那些花草踩得七零八落，甚至无视了孩子四周被人用白色的涂料涂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别哭，是爸爸。我只是穿上了怪兽的服装，你看，过几天就是万圣节嘛，你不是也有小鬼魂的衣服么？”琼斯还是那样的温柔，他慢慢地走向费斯，慢慢伸出手去抚摸孩子的头。
“真……真的么？”
费斯开始还抗拒地往后退，眼前怪物说话久了，他发觉声音真的是他的父亲，费斯逐渐停下了哭泣，泪眼汪汪地看着琼斯，开始接受琼斯现在的样子。
第四十三章 无言
同样的漆黑，同样的夜，在这个世界已经轮转了无数次。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一些看似毫无相干的人和事，总会在未来联结在一起。
“悟市长，宴会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都在等你。”酒店的经理拖了拖他的眼睛，跟在悟国毅的身边，行走在华丽的过道内。过道左右每隔七八米都排站有穿着黑衣的保安人员，彻底保障这一层不受任何闲杂人等的干扰。
此等的排场，对于这家祁山室内的顶级喜来登酒店来说，并不觉得过分，因为市长就是他们的大金主。
每到固定的时间，市长都会邀请社会上层各界的名流，举行一次盛会。参与宴席的人员，宴会的内容，酒店的工作人员对外都绝口不提。他们只会安心安排好宴会所需的场地、美食、酒品与后续的服务，更多的名流就会入住他们的酒店，他们企业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就会稳步上升。
“今天有点忙，所以迟了些。永蜀集团的老瑜也来了么？”悟国毅一直看着前方，整理着他的着装，正眼也没看总经理一眼。
尽管如此，区域总经理脸上还尽是愉悦，他托了托他的眼睛，说道：“当然，听说悟市长要找他商量，他今天早早就来到等您了。”
“很好，我们现在直接进去吧。宇，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悟国毅转头看向他的儿子，脸上终于带上了些和蔼的笑意。
“挺好的。父亲身上一直都带着一股别人无法模仿威严，穿什么都挺有范的。”
一路无语的悟宇挤出赞许的笑容，他从来都不想来到这种场所。可是父亲一直以让他跟随学习市长工作的借口将他带到了这里。
工作？或许也算是“工作”吧……
想起在家里一无所知的母亲，悟宇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和愤怒。
那位酒店总经理没有看见悟宇脸上的表情，他只看到悟宇身上那套新购置的高级定制西服，忍不住地赞叹道：“令公子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英俊，想必今天也会迷倒不少企业千金。”
悟国毅听了，满意地笑了笑。而悟宇，则是一贯地冷漠。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那经理虽然已经达成了拍马屁的目的，但他也知道再讲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他快步走在前方，为悟国毅和悟宇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两位里边请。”
随着总经理迎请的姿势，悟宇跟随在悟国毅身后进入到宴会的主会场。这里还是跟悟宇记忆中一样，在这个金碧辉煌的首层大厅内，香槟和美食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那些自助餐桌上摆满各式的餐前小菜，西式的沙拉配上五香火腿，还有烤乳猪和烤火鸡。中式的汤饮和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十项主食。吧台还配备各种男士最爱的烈酒和女士专用的水果酒。
然而这些通通都只是装饰，那些社会各界的顶尖人士都齐聚在这里，礼服、金饰、钻戒，手里还礼仪式举着一小杯红酒，他们互相倾谈着，寻找更多的合作机会。而这些政府高层，又或是企业家，他们的儿女则跟在一边，听候他们父母的指示，时刻准备着为了大人的勾当而进行交友，甚至联姻。
表面的雍容华贵背后，悟宇嗅到的皆是肮脏腐朽的味道。他厌恶地看着这里所有人，回报他的却是无比热情的目光。
还真是讽刺……
当然，目光落在的主体不是悟宇，是悟国毅。悟国毅踏入这片属于他的王国，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刻停下他们的谈话，向悟国毅投来他们的尊敬。悟国毅身边一名侍应也心领神会，立刻为他呈来一杯顶级的红酒。
悟国毅对着那些名流举起手中的红酒，四周寂静，都等待着他的说话。悟国毅先是微笑，和善的微笑：“欢迎各位再次来临我举办的晚宴。相信不管是老朋友还是第一次来的新朋友都知道，我将各位聚集起来无非是希望各位能有一个平台交流，一起将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打造好。除此以外，这里也是我为大总统传话的地方。老实说……”
说到如此，悟国毅的脸瞬间阴沉起来：“大总统他不开心，相当不开心。前些日子里，那几起暴力事件，媒体你们几位老总还趁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想，以后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还有最近才出现的团体，那群自称新世界骑士团的家伙，已经扩散到好几个省市。我在这里首先要请你们各位洁身自好，不要与那群人为伍。其次，对于这种乱党，我们在不久的将来会将他们清扫干净。在座的各位如果有关于他们头目的任何消息，我相信大总统会很赏识如此能干之人。
破坏气氛的话说得有点多了，各位抱歉。Cheers！”
悟国毅举杯一饮而尽，台阶下那些战战兢兢的企业家、政府干部也跟着他一起将酒灌入肚内，瞬间一股暖意从胃里升起，他们此刻才敢松一口气。
“不要老阴沉着脸啦，你看你把他们吓得。”自助桌边有一群盛装出席中年女子，其中一名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悟国毅的身边，二话不说就挽起了悟国毅的臂膀。
悟国毅没有抗拒，他与这位美女企业家的关系在这个宴会厅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一方出售美色，另一方出售权力、金钱，在这里也不过是寻常事。
悟国毅十分享受这个状态，脸色也稍稍温和起来：“有时候，不怎么说他们就不怕。你也知道，在大总统那边，我压力也不小的。”
“嘻嘻，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咦，这不是小宇么？今天打扮挺用心的啊，难不成……是看上哪位千金了啊？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那位美女靠近悟宇，伸出手去摸悟宇的头。
这人已经三十有余，但是包养得很好，脸容身材都没有走样，看起来活像二十出头的少女，加上V领开胸的黑色礼服，可以说十分妩媚。比起悟宇经常操劳的母亲，毫无疑问更令男人心动。
尽管如此，悟宇还是有股想吐的冲动，可在父亲的面前，他只能忍耐，只能笑脸迎人。
“哪有，徐姐姐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哪里会打扮，这套西服也是父亲为我挑选的，要说也要说他眼光真好。”
“也是，国毅的眼光确实很好。”那美女掩面窃笑，面若桃花。
“走吧，还有些正事要做。”悟国毅带着她走入了宴会的中心，穿过那些还在商讨的人，径直来到一群企业家的身边。“老瑜，过来一下。”
那群商人立刻停下了话题，无关人等都捧着酒杯尴尬地离去，只留下一名魁梧的商人，那名叫瑜战的商人脸容与一般的商人有些不同，长得还挺清秀，与其他企业家相比，少了些金钱的俗气和身为总裁的霸气。
身为永蜀集团总裁的瑜战看着悟国毅，没有一丝的恐惧或是谄媚，只有感激之情。毕竟永蜀集团能做到现在全国军工及重工业的龙头，悟国毅的帮忙实在是功不可没。
“国毅哥，怎么了？来，琪琪，先跟国毅叔叔打声招呼。”
瑜菲琪在他爸爸的促使下，在瑜战的身后走出来。对比起宴会上的其他女性，瑜菲琪真可谓保守，虽然她脱掉了一直戴着的厚框眼睛，穿着纯绿色的礼服，但一条绒毛围巾几乎遮住了臂膀以上所有外露的肌肤。
“国毅叔叔好。”瑜菲琪羞涩地问候着，算不上美人也显得端庄。
“好，好。”悟国毅点头示意，“老瑜，先不说这些家常话，我们上二楼谈吧，最近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大总统那边安排了很多策略，准备有大事发生。”
“是华盛顿集团进入我国的事么？没事，我们集团很有信心，不管军工还是其他重型机器，绝不会输给他们的。”
“不不不，你太天真了。”悟国毅摇着头，做着让瑜战别说的手势。
仅仅一瞬间，悟宇看到悟国毅的忌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又消失了。
“宇啊，我记得你跟菲琪是同班同学吧？正好，你们两个就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吧。父亲我要和瑜战叔叔去二楼商量些事情。”
“恩。”“好的，国毅叔叔。”
两个年轻人回答道，看着两名父亲还有姓徐的美女企业家走上宴会厅的二楼。
穿过铺着红毯的楼梯，就是宴会厅的二楼，那里是一排隔音性极好的房间，那些企业家、政府人员，每每谈到重要机密的时候，往往都会走向二楼。在那里，只有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泄露到其他地方。
当然，有些胆大情商低的人，依旧会在宴会里大吵大闹。
“最近在卖城南那片地，我主持的，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啊？”
“价格怎么说？”
“两亿中标，实际向上交一亿五，剩下的我们平分，账面都做好的。”
“我们公司资金链有些紧缺，两亿这个有点贵，我得想想。”
“想什么？用的都是你公司的钱，赚的是你自己腰包的钱。你们董事会有多少人，要是平常业务分下来能有多少钱？想想吧。”
“行吧，不过这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确定，到时候再通知你。”
“好的。”
听着这些肮脏的勾当时刻在耳边响起，悟宇在这里每一分都是煎熬，但是他和这里所有人一样，都是怀着私自的目的。他在人群里找寻着目标，因为和对方并不是太熟悉，光凭对几张照片的印象认人，实在也有些困难。
“悟宇同学，你在看什么呢？”瑜菲琪用指尖轻轻碰着悟宇的肩，让他回过神来。
“没……只是觉得有点无聊而已。”
瑜菲琪的脸上没有刚刚那般羞涩，化着淡妆的脸上扬起一弯好看的弧度：“菜保说得真对呢，悟宇同学你经常爱发呆。”
“菜保那家伙，老是会说我坏话么？”悟宇说着，自己也笑了。
“没，她总是在赞你呢。长得不错，头脑又好，正义感强，就是有点呆呆的。”
“那评价还算不错。”
“是非常不错，你都不知道菜保对其他人眼光可挑剔啦。其实，你真的不知道菜保在想什么吗？”瑜菲琪脸颊绯红，她的眼里只有悟宇。
在这个宴会里，话题除了那些肮脏的勾当就是哪位大企业家、哪位夫人与哪位明星的传闻，瑜菲琪也不喜欢和那些所谓的社会上层的名流交往，悟宇在他眼前就像孤岛里的一盏明灯，让她在这个阴暗之地少有的同伴。
“想什么……菲琪，十分抱歉，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等一下再聊吧。”可是悟宇似乎没有听到瑜菲琪的话，他的目光穿过密集的人群，终于锁定好他的目标。
“对不起，请让一让。”悟宇着急的心情不允许他慢吞吞地走过去，他连连躲过几个盛装的中年女子，几乎一路小跑地跑过去。
“悟宇？！”瑜菲琪看着悟宇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