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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清雅特地看了一眼王进,却发现他眼神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份炽热。
“你跟我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话?还是,你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王进突然来的这一句话,让张清雅有些失神。
王进觉察到了不对,抓着她的手腕处,两指摸了上去,没有脉搏!
张清雅看着他放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一阵急促,心跳加快,眼神模糊,眼前不再是清晰的那张脸庞,而是渐渐衍化成了一团模糊的印景,随之手腕上传来的一阵类似于针刺般的细微疼痛,张清雅才醒了过来,而眼前的状况却又是王进躺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我……我怎么……你没事吧?”
王进转过头微微笑,“我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你能送我出去吗?我忘记路了。”
“好的。”
什么不需要问,什么都不需要说,王进确定现在已经有第四拨人来到这个不算大却也绝对不算小的城市了,而新加进来的这伙人一开始就把目标对准了张清雅,或者说,一开始就把枪指向了自己。
对女人下手,这还是让王进有些忌惮的。
等把张清雅送出了文化宫,王进看着她坐上了车子离开才转身回去,路上又碰到了周部长正在陪同几个俄罗斯人在那里参观,两个人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王进本就是一个小演员,周部长能给自己点头已经算是给面子了,王进这样自己劝慰自己。
等来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隔壁的老大爷再一次出现,“小伙子,有没有空?”
王进愕然,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大叔,我还……”
“你手上的那根针,还是尽早处理的比较好,不然,有事儿。”
老头儿又是慈祥的笑容,进了门去,留下王进在那里一个人站在门口。而他手里,赫然是从张清雅手腕处取出的一根银针。
第五百五十八章匠石运斤
王进停在门口,没有马上进门,尽管他脑袋里的东西已经越积越多,而且他感到的疲惫感也已经越来越重,但是他知道,有些人若是错过了,可能就那么一辈子错过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他怔怔地看着隔壁那扇房门,愣是没有挪动一步,直到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孩儿,八九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尺码比较大的“淑巴”。
小男孩儿生的俊俏,剃着一个平头,精神气儿十足,“我爷爷说,请你进去。”
王进一愣,“那是你爷爷?”
“嗯。”
说完这句话,小孩儿再不说别的,转身进了房间,却是没有把门关上,想来也是给王进留的门。
“进来吧,小伙子。”
听到那老先生的话,王进不再迟疑,活着干,死了算,一闷头,王进进了那门。
房间里就老先生和小孩儿两个人,并不是像听说的那样,一个老头儿和他的儿子,陈设简单,跟王进的房间并么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一把巨大的斧头放在墙上惹人注目。
转身关好了房门,王进静静地看着在那里给孙子往面包上笨拙地涂抹奶油的老先生。
“先坐吧,这小子眼馋俄国老毛子的黑面包,我给他弄两片尝尝。要我说啊,这玩意儿哪有咱老山东的大煎饼好吃啊。”老人看起来不会弄那些番茄酱什么的,一双粗大的手上遍布着红色。
“还是我来吧。”王进走上前去。
老先生倒是也不生,“给,还是你们年轻人懂这些。”
把面包交给王进之后,老先生直接走向了卫生间,洗了手,然后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像是在欣赏一般看着王进如行云流水一般给面包或是上着果酱,或是抹上奶油。
等王进弄完之后,那小孩儿说了声谢谢,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王进拿起桌子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手上的果酱,老先生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他坐过来,王进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过去,跟老人隔着一张小桌子。
“年轻人喝不喝茶?不喝茶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瓶从国内带过来的老白干。”
“还是听您的吧。”
老人笑了笑,“肝火旺盛,血气瘀滞,还是喝茶好一些。”
事实上,王进也是想喝茶的,不说昨天在酒馆里喝了将近半瓶的伏特加,就光是凌晨时候的那玩儿命的时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光肝火,整个脑袋都要充血爆掉了。
“好。”王进答应了一声,“最近是有些上火,喝茶败火。”
老人笑了笑,“茶是静心的,可不是败火的。”
老人的孙子听到爷爷说的话,乖巧地去翻一个大的旅行包,翻了半天才从里面拿出一个茶壶,递到了爷爷手里。
“家里那把紫砂壶,老婆子说什么也不让我带出来,说是怕我磕了碰了,所以这次就给我在街上十块钱给我买了一个,回头还让我给她报销。”
虽然说的是她的不是,但王进听到的还是老人语气里对自家女人的满满的疼爱和怜惜,老夫老妻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可爱了吧。
由于没有太好的条件,好茶也就没了原来的味道,但是王进看到老先生泡茶的手法也是十分赏心悦目,从凌晨就紧张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极度的放松,待那茶香蔓延的时候,这个房间里带来的安全感已经着实把他包围了,这种感觉他已经好长时间不曾有过了。
“年轻人有心事?”老先生把一杯茶递到王进跟前,问道。
“有一个朋友,等着我救;一个人,已经被人盯上了;还有一家,已经被我拖下水了。”
简短而不失简洁,直接而了当,若是聪明人,无需多说,若是有心人,自不必多问。
老人拿起精致的茶杯,低头品了一口茶,然后又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那个人是你心里的沉重之所在,最远的却是最近的,最近的却是最远的,不近不远的却又是已经压在肩膀上的。对吗?”
王进一怔,随之点了点头。
蓝菲菲距离自己最是遥远,却又是埋在心底最沉重之所在,张清雅虽然是距离自己最近的女人,却又是想离她最远的,不是距离的遥远,而是心底的鸿沟确实是不能逾越的。而盗墓大贼老张一家的命运显然已经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了,自己是无论如何要对这一家负责的,若是没有自己,不光是张清雅会有危险,别有用心的敌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跟自己产生联系的人。
看到王进眼神复杂,那老先生也不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复。直到王进缓过神来发现老先生正在一旁等着自己说话。
“请老爷子指点。”
王进再傻也直到眼前这个人不是一般人了,虽然身上仍然穿着山洞的破棉袄,但是身上的那股精气神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装的起来的。
“指点谈不上,只是同是华夏人,而且我这把老骨头看不得好苗子被糟蹋,所以就索性厚着脸皮指点你一下了,若是咱俩再过两年相见,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两个人心照不宣,同时拿起茶杯低头饮了一杯茶。
“老先生,您相信命运这一说吗?”
“我当然信,人啊,都是越老越信命。”
王进点点头,深以为然,这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虽然很多时候他都在叫嚣着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一次一次的险象环生让他更加相信命运这两个字,就像老张跟他说的那样,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会来,就看你能不能躲过去了,但事实上,你躲不过去,即使你躲过去了,报应也会应在别人身上。
“抽烟吗?”王进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骆驼,这烟在俄罗斯很容易看到,基本就是这里的国烟了。
老头儿摇了摇头,但是随即又点了点头,“我那老烟枪也被老婆子扣下了,说是想让我多活几年。嘿嘿,就抽一根……”
“不许抽。”
正趴桌子上吃面包的孙子盯着爷爷说道,那眼神,那气质,仿佛在警告老头儿如果他敢抽烟他就回去告诉奶奶。
“呵呵,不抽不抽,爷爷就闻一闻。”
王进只以为他是在哄孙子玩儿,可是从头到尾,那根烟就真的始终夹在他的手指之间,实在克制不住了才会拿到鼻子底下闻闻味,这让他对老头儿更加的敬重了。
“你身上很重的阴气啊,昨天晚上就是你吧。”
王进点点头。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个房间里,王进会有一种特殊的安全感,这是源自于老人的那头白发,还有那脸上的沧桑。
“华夏自古有国术,也有成仙成神的传说,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没有见到一个能够修仙成神的,但是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我想你应该见到了吧?”老人也不等王进回答,起身向那墙上挂着的一柄斧头走了过去。
王进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颇为好奇地看着他。
斧头大概有半张桌子那么大,通身都是黑色,不知道是金属还是什么别的材料,但只要不是塑料材质的,估计着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老人单手拿着斧头走了过来,斧柄大约有六十公分,斧面有半张桌子大小。
“这家伙跟了我有五十年了,这次过安检的时候没少给我惹麻烦。”老人看着手里的斧头感慨道。
当然麻烦,王进知道像这一类东西都是实行严禁的航空管制的,托运也不行,出了事情怎么办?飞机上出不了事情,到了目的地出了事情怎么办?绝对不行。但是能够这么大一把斧头拿到这里,说明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子,除了后台硬,还会是后台硬,没有别的解释。
王进知道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除了有一身本事之外,其实更多的还是你的背后的人,谁能保证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就真的每一个都身怀绝技?那是扯淡。所以,王进对这位老爷子的身份也是相当的好奇。
“怎么?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老人把手里的斧头转了一圈,一股罡风吹过,王进能感受到那强烈的金属气息,是金属的,不是玩儿虚的。
“听过运斤成风?”
“那无非是力气大些而已,这并不是我要表演的,真要比力气,这些老毛子还真是不缺,冰天雪地里生养出来的汉子不们脾气好不到哪里去,真要拿力气去跟人家较量,还真是有些玄。”
“那您表演的是什么?”
老人不说话,用手指在茶杯里沾了一下,随即滴在了桌子上,那水滴沿着桌面开始向下滑,在桌子的边上凝成了一滴水珠,迟迟不肯落下。
“看到了吗?”
王进知道好戏就要上场,所以也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滴摇摇欲坠的水滴。
“呼”的一声,一道劲风拂过,王进看着一道白光闪电一般在眼前闪过,接着就看见桌檐上的那滴水已经不见了,桌子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雷霆万钧,一击必杀。
抬头看那老先生,气定神闲,没有任何的不适,笑眯眯地看着王进,“我就是一个石匠,后来又坐了木匠,这斧头就是用来砍树的,跟他们比力气比不上,咱可以跟他们比巧,匠石运斤,就是这么个理儿。”
“您就是表演这个?”
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王进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老头子就凭着一把八九十斤的大斧子就来这里给人表演来了。
“嗯,我就这点儿手上功夫,但就这点儿功夫就够了,跟你一样,跑的快,会玩儿火,也就够了,别贪多,吃多了也消化不好。”
一语中的。
“惹不起就躲,躲不开就让,让不开就玩儿命,反正都不怎么滴,就不要活的那么累,到最后啥事都没有,反而让自己给自己吓倒了,那不就窝囊了吗?你说是不是?”
第五百五十九章老张
从老先生这里,王进并没有得到什么能够一击毙命的方法,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将这个老头儿当做自己的引路人了。
“你尚且不要去管那些还威胁不到你的人和事,毕竟他也有他的困境和麻烦,有时候你所忽略的那些小事或许才是你真正重要的事情。”老人转身走向墙壁,又将那斧头挂在了墙上。
老人的孙子吃完面包,自己坐在床边开始闭着眼睛打坐。
“他这是……”
老人笑笑,“我们出去走走吧。”
文化宫外面是一片面积比较大的广场,很适合人群中的散步,王进没有这个心思,他唯一有的心思也不过就是想办法在这里弄个烧烤派对,然后抓来鸡腿吃,俗人一个。
可是在大多数人心里,这个地方可以办一场文艺晚会,或者盛装派对,没有烧烤,有的只是晚宴和香槟,不能怪王进没有情调,他的情调早已经在逃命和拼命之间给磨光了。
老人裹了裹身上的羊毛大氅,“这件衣服还是我老婆子从内蒙给我带回来的,穿了多少年了,不舍得扔,这次来,人家不让穿这个,说是影响形象。我说,领导啊,没事的,我一把年纪了,不管那个,后来啊,那领导就是笑笑也没有说话,回到家,我跟我老婆子说了这话,我那老婆子知道这个,他告诉我,人家不是说我个人,是说我会给咱国家形象抹黑,我一寻思,也是这个理儿,咱一个人穿好穿赖不算事儿,可是国家的形象咱不能不顾及是吧,所以我就来的时候穿好点儿,没人的时候,我就穿暖和点儿。”
老人像是一个淘气的小孩儿一样,脸上带着些许的狡猾笑容,很是满足。
广场上已经有不少的人了,明天就是文化节的开幕了,这个广场当然承担不起两个国家的文化节,所以在莫斯科红场会有一场盛大的开幕式,这在此前是绝无仅有的,因为作为一个国家的门面,首都广场怎么可能会用来做别的用途,但越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俄罗斯当局仿佛就越喜欢干一些让人们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次文化节的举办就是在这个举世闻名的广场举办的。
王进跟着老人走出了小广场,他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仿佛有老人在身边,他才会有一些安全感。
“行了,我先回去了,把那小子一个人放屋里我也不放心,你该做什么就去做,出门在外不容易,能把一把我老头子自然会帮你一把。”
“老爷子知道我要去哪儿?”
“劝那人收敛一些,毕竟阴气太重,也会祸及家人。”
老人说完,转身走向了一个买俄罗斯传统食品小馅饼,估计是拿回去给孙子吃的。
王进愣在原地,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也没有追上去问,毕竟这是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再车上过多的人,若是连这个善良的老人都要扯进来,那他就真的良心不安了。
王进闲着没事,就在附近溜达,等不到中午的时候,他在一个饭馆里买了些饭菜,打包到了老张住的地方,进去的时候,老张的女儿已经醒了,看她那双红红的眼睛,醒来后应该是又哭过了。
“你来了。”老张语气不咸不淡,王进没有嫌弃,换做是自己,估计也就这脾气。
各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目的,越对自己好的人越是如此。
“带了一点吃的,多少吃点儿吧。”
老张的老婆和女儿都在里屋,老张叫老婆出来把饭菜都拿了进去,他自己没有吃。
“还在想事情?”
老张淡淡一笑,“不发愁是假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肯定跟我不一样,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自然就是你的,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就是了。”
王进笑笑,“怎么说的我好像是一个收敛人命的畜生似的。”
“谁都是畜生,只是有人不知道罢了。要不要来一根?”老张拿了一根烟递到他面前,王进摇头拒绝了,“虽然我决定以后金盆洗手,但是毕竟在这一行混的时间太长了,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脱手出来,可能是天意吧,挖人家的祖坟,怎么可能就这么善了呢。”
王进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他真的很想说,要么就算了吧。这句话憋着嘴边很久,但终究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少年了,他也懂得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宦海沉浮,谁都会变的老辣,大家就不要再为难王进了吧。
常年在刀尖上磨破滚打的老张哪里会看不出这个少年人的心思,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被吸干了血也罢,你救了我也罢,至多不多是延缓了我几日的性命罢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你不必自责,若是换了我,早就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一时的妇人之仁,终究成不了大事。”
一口烟雾吐出,弥漫整个房间。
“老张,不要再抽了,在这里都能闻见你的烟味儿。”房间里老张媳妇埋怨了一句。
王进看到老张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掐灭了烟头。
本来已经有了不择手段想法的王进看到老张这个动作之后却是再次陷入了沉闷,能够让一个男人乖乖掐灭烟头的,除了自己最心爱的人,那就是肩膀上的责任感。
他怎么下的去手呢。
“好了,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还是先休息吧,等养好了精神,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聊。”王进故作轻松地站起身来,在这个节骨眼山,他不想着急,面对好不容易的来的机会,他必须小心翼翼,而且必须好好等待。
“不用了,既然都来了,就坐下仔细说说吧,我的命我知道,说不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