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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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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都不曾分离。

    而这一切,终于归了流年。刹那芳华,匆匆而去,谁也留不住。

    他唇角的笑最终凝固,悲从中来,一刀一刀地刻下十个字,覆盖住了原来的字迹,凌乱模糊。

    一刀,一刀,如同刻在他的心上,锥心刺骨——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他仿佛被这十个字烫伤了双目,缓缓闭上了双眼。

    天空似乎落了雨。

    不是泪。

    【二】魏家坪

    魏家坪的清晨,像一枚沾满了露珠的青果,凉凉的,软软的,满是家乡的气息,母亲的味道。

    当第一缕阳光招着温暖的手,欢跃过尘封的窗户,微笑着吻向我的脸,我从长长的梦中醒来,张开双眸的那一刻,他安睡在我的身边,浓黑若墨的发,长而密的睫毛,就像很多很多年前的小时候那样。

    同样的老屋子,同样的床。

    那时,他年纪尚小,喜欢侧着身子睡觉,黑色的小脑袋埋在枕头上,婴儿一样;长长的睫毛像熟睡的天鹅一样栖息在他闭着的眼睛上,略薄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白色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

    我缓缓闭上眼睛。

    就好像,这十多年,我们从未离开过魏家坪。

    就好像,北小武随时会趿拉着他的破拖鞋英俊潇洒地翻过我们家的矮墙,喊一句,凉生,姜生,俩猪,上学啦。

    就好像,片刻间,院里的压水井就会吱吱嘎嘎地响起,在母亲粗糙的手里,仿佛她还健在,辛苦劳作的一天将由此开始。而她的小女儿将会像云雀一样飞到她的身前,喊一声,妈妈,我来!虽然,水桶最终一定会落到她哥哥手里……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会出现,它们只能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而唯一的幸福便是,他在我的身边。

    是的,他在。

    不知是幸福,还是难过,眼泪止不住地从我的眼里缓缓地流下来。

    我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双手轻轻握成拳横在胸口,像婴儿睡梦中的姿态。人们说,会用婴儿睡姿的人,都是缺少安全感的,会贪恋更多的安心和温暖。

    【三】一辈子

    那是一种我预料不及的亲密——仿佛是一个绵密而悲悯的吻,我眼角的泪水被一点点的温热给舔舐掉了。

    我尖叫着,慌乱地睁开眼睛——他醒了,脸就在我眼前,不足十厘米的距离,俊美如玉的容颜,令人不安的温热气息。他俯身,专注而心疼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这是我没有想过的吻,就在这一刻发生在我和他之间。顷刻间,我只感觉心里好像有几百几千只小鹿在乱撞。我避开他的眼神,不知道做何言语。

    我竭力平稳了自己的呼吸,脑袋里一片浆糊,尴尬地起身,却依然不知所措,我说,我、我,没想到这、这么快……

    他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我的话,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成年男子特有的戏谑和暧昧,又夹杂着淡淡的无奈。这种神情,是我第一次从他的眼里发现,它让我心动却也让我惶惑。

    他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指了指端坐在我们中间的冬菇。

    冬菇也很无辜地看着我,用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子,冲我“喵呜——”地叫了一声,大概是以抗议的口气告诉我,你眼泪的味道差极了!

    我发现自己居然误会了他,顿时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晴天来个霹雳,劈死我算完;或者给我个老鼠洞,让我把自己活埋掉,了断此生。

    而他依然只是笑,那种笑很温暖,如同春天漫山遍野的山花,不觉间就会铺天盖地。

    大概是怕我尴尬,他没继续取笑我。

    他下床洗漱后,从井里给我打来了一盆水。

    我正在床上扯冬菇的尾巴,咒骂着,臭冬菇!让你舔我的眼泪,舔我的脸啊!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啊?你这臭猫!

    他冲我笑了笑,在水盆里兑好热水,又将牙刷和口杯递给我。

    我尴尬地笑笑,接过杯子。刷牙的时候,我将冬菇夹在小腿中间,不让它动弹,以示惩罚。大约过了三分钟,他从正间里走出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哎。

    嗯?我含了一口水,回头望着他。

    他像是在讨论严谨的学术问题一般,一本正经地问,你……希望刚才是我?

    噗——我一口水全喷在他脸上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带牙膏沫的水,很镇定,说,看样子不是。你就别虐冬菇了。一只猫,不容易。

    洗漱完毕,我走出院子的时候,突然发现,魏家坪的天空蓝得那么动人。

    院子虽已荒败,杂草丛生却也绿意勃勃,绕上墙壁的青藤虽然柔弱,却也坚韧,碧绿中开出了洁白的花儿,微小而顽强。

    风儿轻轻吹过,微损的院门吱吱嘎嘎唱着荒凉而悠长的童谣;烟囱里冒出的炊烟,袅袅而上与云朵为伴;小孩的啼哭声、母亲追在身后喂饭的呼唤声,声声亲切……这些触手可及的温暖,虽然伴以荒凉,但却那么生动清晰。

    我转身,他就在我身后,白色的衬衫在晨风中微微鼓起,让他如立云端,显得那么不真实。他冲我微微一笑,说,该吃饭了。

    灶台上,三只碗安静地放在上面。两只大碗,是我和他的;一只小碗,是冬菇的。

    冬菇蹲在自己的饭碗前,整个身子是圆的,它一边挑剔地吃着,一边不怀好意地瞭望着我们的碗,眼神暧昧而哀怨。

    他说,昨夜回来得匆忙,没有准备,先吃点面吧。

    说完,他端着两只碗,转身走向院子里。

    我的鼻子微微一酸。水煮面是我执着了一生的回忆,它让我放弃过唾手可得的幸福,和一个对我用情至深的男子,甚至让我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这该是多大的蛊惑,多大的魔力!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快步上前,轻轻握住了他的衣角,有些怯怯地,小声说,我想吃一辈子。

    他没回头,但我知道,他的眉目间一定绽开了一朵欢悦的花,明媚而动人。他低头,看了看石桌上的水煮面,轻声说,那我就做一辈子。

    一辈子。

    嗯。

    一辈子。

    仿佛回到了夜奔魏家坪的前夜,灯火辉煌的城市里,面对着众叛亲离,在暴怒的外祖父面前,他将我紧紧护在身后,表情决绝,语气坚定: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四】一双人

    我轻轻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背上。风轻轻吹过,掠过他的衣衫,我的长发。我想起了曾看过的一句话:千与千寻千般苦,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说的就是这般吧。

    他回头,轻轻地扶住我的肩膀,安静地看着我,微笑,说,都过去了,不是吗?会好起来的,我答应你!

    说完,他似乎犹豫了再三,终于伸出双手试图回抱安抚我,而在那一刻,院门突然被推开了——

    多年不见的邻居李婶,一手拿着一棵大葱,一手拎着她的小孙子,嬉笑着走进门,说,啊呀,昨晚我就跟你叔说,老姜家里有人,你叔非说进贼了,原来是你们兄妹回来了!是来祭拜爹娘吧?哎哟,瞧你哥这俊模样,老大人了,啥时候带媳妇回来啊?那样你们爹妈泉下也就瞑目了……

    说着,她嚼了一口大葱,就回头招呼身后的乡亲们,跟招呼进自家门似的,说,快进来吧,是老姜家的闺女、儿子回来了。

    顿时,小院里涌进了一群人,老老少少,望着我和他,眼笑眉开,口口声声称赞着,老姜家俩兄妹好人物哟……

    我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冬菇警惕地蹲在我的身后;他的手停在了半空,终于,缓缓地垂了下去……

楔子 归来

    那是一个保存得很完整的古老小镇,是很多人浮生偷闲之所。

    小镇风景如画,吊脚楼临水,冷水照花。

    穿黑西服的男人来到夺翠楼边找到他的时候,迎面差点被一个风风火火带着杀气破门而出的男人撞开;而他,居然正在和一个年轻的女子下围棋,俊眉,修目,带着微微沧桑的神情。

    他抬头,看到黑西服男人时,先是一怔。

    黑西服男人对他笑笑,恭敬至极,说,先生……

    那一刻,他身边的女子,似乎看到了他和黑西服男人之间那种“欲说还休”的玄妙,就笑笑,善解人意地说道,你有事,那我先走。今天的事儿,回头谢你!

    目送她走后,他转眼看了看黑西服男人,低头,又看看手边的棋,黑子如魂,白子如玉,他眉心微皱,有些极度不悦的情绪在眼眸中流转着。

    背城而去的这段日子,不断被跟踪,被打扰,被要求“回城”。他们只知道他是商场上心硬如铁的男子,却不知另一面不肯示人的他,心早已荒凉。

    后来,因为畏惧他,下属们便再也不敢前来叨扰,倒是他,流落到这座旧旧的小镇,便恍若得到了新生——

    这里有远山、流水、花香、鸟鸣、山峦间少女的山歌声……

    这种寄情山水的日子,足以让他忘记商战中的硝烟;虽然不足以忘掉那座令他无比颓败的城市,但他却不敢再作苛求。

    他也想定,集团势力正在抬升的期间,倒也不是彻底撒手,只是去另一座急需人力的城,也是不错,既能巩固集团在这座城的发展,又能避开旧日光景。

    一举两得,不失为一件好事。

    一番思量,他看着手中棋子,不说话,只是微微斜眼看了看黑西服男人,想听听这次会是哪套说辞。

    他知道,这个穿黑衣服的人,是爷爷身边的老资历了,所以,看来他今儿过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黑西服男人见他脸色有怒意,因为从小看着眼前的男人长大,他是怎样的性格自己也了解,于是只好急匆匆解释道,哎哟,程先生,没大事我也不会肥着胆儿来找您啊!

    他抬眼,望着黑西服男人,继续听下文。

    黑西服男人上前两步,说,老爷子病重,前些日子不敢催您,以为是小毛病,但如今去了香港疗养……没办法……您就是不回城主持事宜,是不是也回去看看老人啊?我担心……

    他的脸色立刻变了,丢开手中的棋子,低声恨恨地道,为什么不早说?!

    说罢,起身。

楔子 禁忌

    出院第一天,深夜梦醒,再次梦到祖父,梦到我们分开的那年夏天。

    祖父曾说,你们会令整个家族蒙羞啊!

    十九岁那一年,血正热,我可以不管不顾,哪怕遭天谴,可是却不忍心我视若生命的女孩遭受半句非议。

    于是,就这样,那个夏天,我离开了你。

    以失去记忆的名义,以走失的方式。

    一晃五年时光。

    有些爱,是禁忌。

    从开始,就知晓。

    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我克制得住自己的人,不去看不去见,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去想不去念。

    我想,病房里大病初醒那一刻,我大概是喊了你的名字。

    于是,便是一场一触即发的争执,未央的争吵,未央的眼泪,未央最后的服软……她说,我们结婚吧。

    她哭着说,你可以不爱我,我允许你把她放在心里一辈子啊。我们结婚吧!这是对姜生和天佑最好的成全!

    原来,我爱你这件事,不只需要逃避,还需要成全。

    呵呵,这是多么荒凉的笑话啊。

    未央含着泪水质问我,她说,凉生,你想想姜生怀着天佑的骨肉啊,你忍心让这孩子没父亲吗?

    那时那刻只觉得,利刃穿心,也不过是这个滋味而已。

    我该多爱这个小孩,我是他的舅舅;可是我多想爱这个小孩,以父之名……或者是,我该多么嫉妒他的父亲,他带走了我这辈子视若生命的人。

    可这些情绪,我都不敢让自己有。

    因为,作为一个男人,我可以放肆地去爱这世界上任何一个我想爱的女人。

    可作为一个兄长……道德、人伦、法制、责任、从小所受过的教育……这一切都注定了,对你泛起的哪怕一丁点儿思念,都让我充满了巨大的负罪感。我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外表云淡风轻,内心却无比龌龊,这让我日夜难宁……

    窗外风很大,卧室的窗帘翻飞,如同离人挥别的衣袖。

    桌上的病历翻飞到地板上——医生检查说是误诊……

    此刻,夜冷,天微寒,有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在我的四周,这是一种男人特有的警觉,我总感觉有一种不对的气氛潜伏在四遭……

    起身,关掉窗户。

    手指上,是一道淡若红线的伤口,狰狞妖艳。

    我很遗憾,这辈子,都无法成为那个可以对你道晚安的人,所以,我用一辈子,默念在心里,道一声“晚安”。

    晚安,我的女孩。

    晚安。

    如何却是,晚晚难安?

楔子 猎手

    这是一栋旧式的老楼,保留了民国时期的老式装修。

    古老的唱片机还在悠悠地转动,依依呀呀的老上海的女声从里面挣脱出来,软语细声的调子,缠绵得紧。

    红酒清醇,高脚杯剔透。

    他端着酒杯,斜靠在沙发上,懒懒的,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但是隐约闪现在他瞳孔里的亮光,又出卖了他猎手的身份。

    他噙着浓浓的笑意,对站在他眼前的女子说,我哥要回城了,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

    那女子的表情克制而冷漠,但是同样还以他微笑,说,最近店里生意繁杂,脑子有些不清楚,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依旧笑,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心理医生是你介绍给他的吗?

    她也笑,说,陆先生是个知名的心理医生,作为曾经受益于他的病人,我做个介绍有什么不妥吗?

    他看着她,还是笑,将酒杯搁在圆几上,说,妥妥的。谁敢说不妥?谁敢说你和姓陆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你端庄大方,优雅得体,知书达理……就连我自己说这些质疑你的话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啊。

    她闻言脸色微微有变,但依然礼貌性地笑笑,说,我自觉问心无愧,你不要拿你控制别的女人那一套来对付我。

    他精美到毫无瑕疵的脸,像是造物主的恩赐,他笑着对她说道,你和陆的事情,我没有证据,不过我既然怀疑了,就会找证据,或者造证据……

    她很坦然地看着他,眸子清澈,丝毫不见惊慌,仿佛根本不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给予的威胁和挑战,她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望了望身前的红酒,对她说,好啊,不送。希望你好梦成真,宁信姐!希望你和我哥真的能白头同偕老,恩爱永久长。

楔子 轮回

    他依然记得,很多年前,第一次遇见她的情景。

    那时的自己,尚年轻,骄傲跋扈。为了查寻姑姑程卿离奇死于魏家坪矿难的旧事,他寻到了一个叫小九的小太妹的房子里,以催债为理由,逼她讲出那个极有可能是矿难制造者的北叔的下落。

    就在他和一群手下威逼利诱小九发狠的时候,她却像一只迷路的小猫,喝得迷迷瞪瞪的,闯入了他的世界。

    确切地说,她闯进了小九的房子,然后醉醺醺地,扑倒在自己的怀里——言情剧里烂俗到底的桥段。

    她迷糊着,哭着又笑着,喊了他一声“哥”,便毫无商量,在自己怀里吐得一塌糊涂。

    那一声“哥”,大概就是他对她心动的最初吧。硬而冷的心,被那一声温柔的小女孩的呼唤,撩拨得突然柔软下来。

    当时的他,如何知道,这个“哥哥”背后,其实是一个叫“凉生”的男子;而这个叫“凉生”的男子,对于他的幸福几乎就是一个毁天灭地的存在?

    毁天灭地!

    于是。

    三十而立,背城而去。

    冥冥之中,今天,仿佛是一个轮回,又是一声“哥”。

    那一刻,他看着怀里昏迷的她,苦笑。

    天塌地陷,不过如此。

    这是他归城的第一天!

    路过花店的那条街,看着围观的人群,他的心本无涟漪,车子已驶过,抬头,却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突然燃起的火光。

    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冷足够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她,而命运如此兜转,火光融化掉了他心中辛苦建立起来的冰雕一样的城堡!

    没有警察,没有火警,只有争分夺秒的死亡,他无法思考,如同困兽,喊下司机和保镖,坐入驾驶室,在众人的尖叫声中,不顾一切地撞向了花店的防盗门——

    轰天巨响!

    他整个人被安全气囊包裹着,可因冲击巨大,他感觉到有股温热从自己的额角缓缓滑落,他来不及擦拭,立刻冲进了豁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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