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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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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非开口吩咐人:“传孤的吩咐,明日王族祭祀礼,孤要带桃夭夫人一同前往。”

    王族祭祀礼,向来只有王室男子与朝中重臣才可参与。从来没有女子参与的先例。

    即便是王后,也没有这个资格。

    殷非亲自将枝兮抱下来,她娇娇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嗔道:“王上,干嘛带我来这么远的地方,一点都不好玩。”

    殷非面容冷峻:“孤是带你来祭拜大盛祖宗的,又不是带你来玩的。”

    群臣诸侯一望见殷非怀里抱着个人,当即脸色大变。

    三年一次的祭祀礼,怎么随意让女子入内。万万不可!

    有胆子大的扑上前跪阻,枝兮好奇问:“他们为何不让我进去?”

    殷非踢开劝诫的臣子,面无表情继续拉着她往里走,“因为你是女人。”

    她很是不悦:“女人又怎么了,这群人真是迂腐守旧。”

    她本来戴着面纱,这会子将面纱摘掉,一张绝世艳容现于人前。

    琼姿花貌,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她原是被殷非拉拽着往前,忽地反手拉住他,仪态万方莲步轻移,竟走在了殷非的前面。

    经过群臣身侧时,她停下,朝刚才哭喊阻拦的臣子勾唇一笑,臣子腿一软,忙地将头低下。

    她大大方方地朝众人侧腰,“诸位大人好。”

    众臣一怔。

    随即有人陆续回礼,“夫……夫人好……”

    枝兮敛起神色,摆出端庄典雅的姿态来,美眸流转,问:“看诸位大人神色紧张,不知所为何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不知是谁,喊了声:“女子不可参与祭祀礼!还望桃夭夫人速速离去。”

    殷非皱眉,作势就要开口。

    枝兮朝他微笑示意,轻声道:“王上,就让我来同他们辩一辩罢。”她朝人群看去,问:“请问是谁定下的这条规矩?”

    “是祖宗。”

    “男祖宗,还是女祖宗?”

    群臣一噎,“自然是男祖宗。”

    她言笑晏晏:“男祖宗是从何而来?是不是由他们的女祖宗们生养出来的?”她提高声调:“在场诸位,有谁不是从女人肚子里蹦出来的?”

    鸦雀无声。

    有人不服气,冒头道:“巧言令色!”

    枝兮不恼反笑,“还请大人赐教,我哪句话哪个字有说错?你不妨回去问问你的爹,要是没有你娘亲,他能不能将你捣鼓出来。”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回话的人哑口无言。

    他本就是报着必死的决心谏言的。得罪国君的宠妃,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梗着脖子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不服。”

    因为他的这句话,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众所皆知,王上杀人如砍菜。

    就在大家等着王上拔剑斩人时,桃夭夫人却开口发话了:“为何要杀你?你不过是与我辩上几句,辩输了下次再辩就是,我只是后宫一介妇人,怎会杀一个重臣。大人未免也太开不起玩笑了。”

    她说着话,看向殷非:“王上,你说是不是?”

    殷非默默将抽剑的手收回来,“夫人说的是。”

    众人目瞪口呆。

    刚才那个视死如归的臣子僵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看着悠然离去的桃夭夫人与国君。

    不杀他?

    整个祭祀礼过程中,再无一人开口阻拦。

    待国君的仪仗离开,众臣纷纷讨论。

    “邱家满门被灭,听说是她向王上求的旨意,按理说应该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今日一瞧,虽然骄纵,但似乎也有可取之处。”

    “能有什么可取之处,等着看吧,指不定是今日做戏人前,王上喜欢的女子,脾性能好到哪里去?”

    众人各有各的理,谁也说不出个定论。

    人群后面,昔日的燕国王室如今被封卿大夫的公子遇,久久未能回过神。

    旁边有人笑道:“大人是否被吓着了?旧国王室可曾有这样的事?大人来大盛也有好几年,早就该习惯了,我王行事一向放荡不羁,如今多了个心尖宠,只怕以后更要闹得天翻地覆。”

    说话的人许久未得回应,忍不住抬眸看去。

    素日清雅端方的旧燕贵公子,此刻眉头紧蹙,一直盯着桃夭夫人离去的方向。

    莫不是也被美色迷昏了头罢?

    那人笑了笑,不再搭话,往旁而去。

    身后的侍从上前,沉声唤道:“大人。”

    公子遇收回目光,哀叹一声,随风飘逝:“我以为此生再无缘见她。”

    侍从提醒:“大人,小心行事,莫要为旧人坏了大事。”

    公子遇点头,“知道了。”

    ……

    一回宫,殷非便传膳。

    枝兮在路上嚷着喊饿,将他嘴都亲肿了,如今一回来就往榻上趴,嘴里还说喊饿。

    膳食递上来,她不想起来,双手撑着下巴,朝他撒娇:“今舟,我要你喂嘛。”

    她唤了今舟,他哪里还能拒绝。

    冷声冷气亲自喂她,面上端得嫌弃,嘴上却柔声道:“慢点嚼。”

    她一边吃一边往他身上靠,想起今日祭祀的事,说:“今舟,以后你不要再带我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他皱眉,以为她哪里不舒心,问:“你不喜欢?”

    他以为他带她去祭祀礼,她便会感知到他的心意。

    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他为她做,她该高兴才是。

    枝兮摇摇头:“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舀一勺热汤吹冷了递到她唇边,“怎么没有必要,这是身份的象征。”

    她喝了半口不想喝,指了其他的菜肴让他夹。

    他想起什么,问她:“择姓的事,定好了吗?”

    她点点头:“定好了。”

    “哪一家?”

    她双眸簇笑:“旧燕。”

    殷非没有犹豫,应下来:“好。那就旧燕。”

    桃夭夫人择燕姓的消息很快传来,最先知道的人自然是内侍监。

    不寿听到消息后,立马赶去见枝兮。

    宫殿的人一遣走,他便低吼出声:“枝兮,你疯了吗!为何要择旧燕!”

    她一吓,委屈道:“不寿,你好凶。”

    不寿很少会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深呼吸好几口气,这才镇定下来,痴痴地望着她,嘴上说:“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

    她看着他不说话。

    他以为她生气了,当即就要像从前那样上去哄,话到嘴边,想起更要紧的事,只得忍住,痛心疾首地问:“枝兮,难道你还惦记着他吗?”

    她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拉着他坐下,“不寿,我只是择个姓而已。”

    不寿凝望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心虚的神情,却什么端倪也没找到。她坦然至极,若不是他知道从前的事,只怕早就被她诓骗过去。

    不寿一想到旧事,整个人坐定不安。他急啊,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说服她,但又怕冒犯到她,最后只得跪下来求她:“枝兮,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你爱王上好不好,只要不是爱那个人,你爱谁都行。”

    她想扶他起来,他不肯,一双眼发红,紧紧地盯着她。

    她蹙眉嗔道:“不寿,你作甚这个样子。”

    他毫不犹豫告诉她:“我怕你受伤。”

    她笑道:“我不会受伤,你放心,这一次,我有我的打算。”

    他问:“什么打算?”

    她抚过他的脸,“先不告诉你。”

    不寿一颗心提起,急匆匆道:“你告诉我,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替你去做。”

    她摇摇头,语气坚定:“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做,别人帮不了的。”

    不寿沮丧地低下头,“嗯,我知道了。”

    待不寿离去后,枝兮将荷包里的通灵玉放出来,通灵玉迫不及待问:“主人,你上次不是说懒得搭理宿主的旧情人吗?”

    枝兮狠狠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可当我发现他是起义推翻大盛王朝的人后,就不得不上心了。他要是联合不寿将大盛推翻,我还怎么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通灵玉弱弱道:“唔……其实做两朝王后也不是不行……”

    反正主人向来没什么原则道德的。

    枝兮戳它,“我这一朝王后都还没做上呢,你就想着两朝王后了。”

    通灵玉嘻嘻笑:“所以主人是想要保住殷非的江山吗?”

    她点点头:“是的。”

    “怎么做?”

    “让他为了我,做个贤君。”

第127章 二更

    因为择姓的缘故; 枝兮传燕家人来宫里相见。

    诺大的宫殿,侍从人来人往; 旧燕王室的王后如今的风苏夫人感慨不已:“瞧桃夭夫人这做派,竟比我当年做王后时还要阔气。”

    旧燕曾是六国之中最繁荣鼎盛的; 虽然后来有所颓败; 但风苏夫人是享受过盛世的人; 免不了总是回忆过去。

    旁边的公子遇低眸不语。

    风苏夫人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忧心忡忡; 眉间哀伤之意若隐若现。

    以儒雅闻名天下的公子遇,无论碰到什么事,都能淡定处之,从不失分寸。当年燕国被灭时,年仅十四岁的公子遇主动领着王室众人降于大盛; 这才得以保全旧燕血脉。

    在各旧王室中; 旧燕的待遇乃是最好。这其中少不了公子遇的周旋。

    风苏夫人见他眉头紧锁; 当即轻声道:“扶耳;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话音刚落; 殿后一堆侍人汹涌而出,拥着个明艳袅娜的美人; 美人没有梳妆; 如瀑青丝垂在身后; 姿态慵懒; 像是刚睡醒; 连个发髻都没挽。

    风苏夫人从未见过枝兮; 只是听旁的贵妇人提起过,说桃夭夫人乃是绝代佳人,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宫殿众人纷纷伏地跪拜。

    风苏夫人也匆匆下跪。刚跪下去,余光瞥见旁边的公子遇一动不动,竟然忘了行礼。

    风苏夫人赶紧去拉他。

    公子遇回过神,当即伏地行礼。

    枝兮走过去,先是扶起风苏夫人:“夫人好。”

    风苏夫人与她对上目光,靠得近了,佳人面庞更显精致美艳,一颦一笑间透出的风情,竟让她这个女人看得都甚觉怜爱。

    枝兮轻挪碎步,一双手伸出去,作势就要虚扶公子遇一把,“扶耳公子。”

    听到昔日熟悉的称呼,公子遇下意识抬眸,眼前人笑意盈盈,是他印象里那个天真纯洁的少女没错,可又不像她。

    从前她光是唤他一声扶耳,声音都会颤,羞得耳朵都红透。可如今她却大方自信地望着他,眼眸不带一丝羞意。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眼见就要搭上他的广袖,公子遇心头一跳。

    她却突然将手收回去,转而挽上旁边的风苏夫人,“夫人,有劳你来一趟了。”

    风苏夫人笑道:“能得桃夭夫人青眼,燕家感恩戴德。”

    桃夭夫人择选燕姓的事,令人出乎意外。整个燕家都没想到,桃夭夫人竟会选择他们这种已经败落的旧王室宗族。以桃夭夫人如今的盛宠,她想选择任何大家族都行,完全没必要择燕家。

    她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是不敢问出来,欢喜的情绪盖过其他。相当于捡个大便宜,此后有桃夭夫人的照拂,他们燕家在大盛就算站稳脚跟了。

    枝兮细瞧着面前妇人的欣喜神情,啧啧感慨,他们燕家哪里用得着攀她这个宠妃,若无意外,他们燕家将会重新成为大盛新的王室。只是世事多变,多了她这个意外。

    这一次,不会再有王室更迭的事发生。燕家,将永远成为旧燕。

    枝兮看向旁边依旧跪着的公子遇,开口道:“素闻公子书画举世无双,还请扶耳公子为我题个字。”

    公子遇怔住。

    风苏夫人忙地附和:“扶耳,还不快应下。”

    这一趟入宫,本来只需传唤她一人,却又点了扶耳一同入宫,想来也是为了题字。

    笔墨纸砚早已准备齐全。

    枝兮想起什么,故作惊讶对风苏夫人道:“既然入了燕家族谱,可否让我一览族中众人的名字?”

    风苏夫人一愣。她倒没想到这茬,“夫人现在就想看吗?”

    枝兮含笑道:“是呀,还请夫人亲自回去取一趟。”

    风苏夫人哪敢拒绝,立即应下。

    待风苏夫人离去后,枝兮遣退众人,“你们都下去罢,莫要扰了公子题字雅兴。”

    众宫人纷纷退下。

    书案边,扶耳手执狼毫,却迟迟未能下笔。

    枝兮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靠近,动作自然地为他研墨,轻声道:“公子难道不想为本夫人题字吗?”

    他抬眸望过去,问:“夫人想让我题什么字?”

    她想了会,而后道:“就题我择姓后的名字罢。”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狼毫笔,“从前你教我写自己的名字,如今我改了姓,你再教一遍罢。”

    她主动提起旧事,他如鲠在喉,痴痴地望过去,她目中并无半点情意。

    看了一会,他收回目光,垂眸往纸上缓慢写出她的名字,先写的枝兮,而后再加的一个燕字。

    她笑:“原来你没有忘记我的名字,我正要比划呢,可巧你就写出来了。”

    他心里忽地涌起万般话想要与她说,到了唇边,却什么都说不出,轻轻巧巧一句:“夫人照着写便是。”

    她将自己那只狼毫笔塞到他手里,昂起下巴盛气凌人:“过去你怎么教的,现在就还是怎么教。”

    扶耳蹙眉,犹豫半晌,终是移至她身后,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心在跳,唇在颤,搭上她嫩软的手背,一笔一画写出的字,极其难看。

    她摔了笔,横眉瞪他:“公子这是何意,故意敷衍本夫人吗?”

    扶耳低眸道:“是扶耳的错,夫人请责罚。”

    她勾唇一笑,拿起笔杆子,抵住他的下巴,一点点往上挑,几乎戳进肉里,逼得他只能直视她。

    “罚是肯定要罚的,暂时还未想好如何作罚,先欠下罢。”

    她说话的样子和从前完全不同,过去的枝兮,是温柔乖巧的,即使偶尔有俏皮的时候,也不会这样趾高气扬地和人说话。

    他一时看得魔怔了,下意识问:“你是谁?”

    话刚出口,他自己吓一大跳,忙地跪下,窘迫狼狈。

    自从燕国国破那日,他已经跪习惯了。如今在她跟前下跪,竟有些生疏。

    她并不扶他,也不说让他起身。她弯下腰,捏住他的下颔,声音冰凉如水:“你说我是谁?是你的邱枝兮,还是王上的桃夭夫人?”

    扶耳不敢看她,缓缓闭上眼睛,“桃夭夫人何必苦苦相逼。”

    自今日起他被传召入宫,便料到会有此般景况。自两人一别之后,他从未想过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王上的嫔妾那么多,她却成了唯一一个受宠的人。

    世事弄人。

    “扶耳公子当真是无情。”

    她的声音里带了讽刺的笑意,掺杂着一丝悲凉。

    分离那日,她也和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同样的话说出来,对话的两人境遇却已大不相同。

    扶耳沉沉吐出一句话:“一切皆是我的错。”

    是他辜负了她。

    可他并不后悔,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坚持当初的选择。

    她并不在意他的话,饶有兴趣地将话引到他的家事上:“听闻你娶的夫人,一年不到便身染重病,早早地逝去了?”

    扶耳攥紧衣袖下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沉着:“是。”

    她盯着他,半开玩笑地丢下一句:“死的可真蹊跷。”

    扶耳屏住呼吸。

    他紧张得连脸都憋红了。枝兮移开视线,不再往下问,恢复如常神情,语气淡淡的:“起来重新题个字罢。”

    他回到书案边。

    枝兮道:“在我的名字旁边加上王上的名字,就写‘今舟枝兮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扶耳手一颤,垂目应下:“是。”

    ……

    殷非发现,最近枝兮越来越喜欢黏着他,就连上朝都要跟着他一起去。

    刚开始他是不乐意的,他带她去祭祀礼,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随他一起上朝。

    可她跟他闹,她一撒气,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也不是过去能够随意冷落她的时候了,自她遇刺之后,他再也不舍得让她受半点苦。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去。

    她古怪多变,稍有一不如意的地方,就会掉眼泪,有时候甚至用绝食来威胁。

    他嘴里说着冷冷的话驳回去,心里却急得不行。他答应过要给她爱慕,可他没有爱过谁,不知道该如何爱人,最后只好妥协,用最笨的方法应付她。

    她要什么,他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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