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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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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长的面上也带了惊恐之色,这府中谁不知道二老爷温和亲切,对下人说话也是温声细语。

    她们离的这么远守着都能听到二老爷的吼声,可想其震怒,可要是开了门,老太太怪罪起来

    年长的一咬牙,“我去给老太太报信,只说以为二老爷在里面不好了,你去开门!”

    她话音刚落,就见芳兰带着两个小丫头急急赶了过来,她眼前一亮,忙迎了上去,“芳兰姑娘”

    芳兰不耐摆手,“快,去开门!”

    两个婆子如释重负,忙朝祠堂跑去,离的越近,叶守义的喊声便越清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走路都有些哆嗦起来。

    好不容易相互搀扶着跑到门前,因着叶守义一直在狠命搡着门,门锁不停的晃动,她们又因害怕手止不住的抖,竟是怎么也打不开门。

    这时芳兰也到了跟前,狠狠推开两人,“滚开,连个锁都开不开,我自己来!”

    芳兰还算镇定,不一会就打开了门,不想门一开,叶守义竟就兜头一脚踹到了她小腹上,又一把推开她身边的小丫鬟,提起袍子就跑。

    芳兰哎哟一声跌倒在地,痛的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几个丫鬟、婆子都吓傻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背着芳兰急急往养德居跑去。

    叶守义一路疾奔,进了咏雪院就发现院中死一般的寂静,他一路悬起的心,猛地下沉,阿清

026 辞官

    叶守义一路疾奔,进了咏雪院就发现院中死一般的寂静,他一路悬起的心,猛地下沉,阿清

    难道刀嬷嬷没拦住阿清,她们已经回支国公府了?

    叶守义想到这,步子更快了,眼中一片血红,焦声喊了起来,“阿清,阿清……”

    他一路喊到了主屋门口才终于见着了人,顾不上去问,自己一把掀开帘子闯了进去。

    支清纤弱的身影映入眼帘的那一刹那,他心头猛地一松,身体却止不住的发软,一头往下栽去!

    “老爷!”

    屋中一时惊呼声四起,及时扶住叶守义的芳草见他大约不会晕的样子,又放开了手,不想她这一放,叶守义竟是无力坐倒在地,芳草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再去扶他。

    惊的差点站起来的支氏见叶守义无碍,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看也不看一眼。

    叶守义也不起来,就那么狼狈的坐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望着支氏痴痴一笑,“我就知道她们在骗我,阿清怎会与我合离?”

    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的支氏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叶守义一字一顿开口,“若是叶大人不愿与我合离,便请赐一纸放妻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叶守义只觉脑子一空,一时间竟是连支氏的面容都看不清。

    支嬷嬷哭道,“老奴的小姐啊,这放妻书怎么能随意开口啊!老爷也不想的,他不想的!小姐只当可怜可怜老奴,别再提什么放妻书的事了!”

    叶守义用力甩了甩头,灵台才清明了些,费力站了起来,喃喃开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各不相干”

    支嬷嬷膝行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姑爷,小姐不懂事,姑爷可千万别将小姐的话放在心上哪!姑爷!”

    叶守义又甩了甩头,努力保持着清醒,“我放在心上了,她要与我合离,八年前她就想了,八年,八年了”

    支嬷嬷听着心头一寒,正要说话,叶守义忽地哈哈笑了起来,“她恨我,恨我!我知道她恨我,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知道,不知道……”

    躲在稍间偷听的叶青殊皱起了眉,庞氏能将叶守义关在祠堂,便可见叶守义无法与庞氏相抗,或者换句话说,长姐的伤还不足以让他与自己的母亲彻底翻脸。

    她来回考虑了一番,便决定装病,无论上辈子叶守义后来如何待她,他此时对她的疼爱却不是假的,一个女儿的分量不够,那两个女儿呢?

    于是,她找来了刀嬷嬷,说通了杭太医,甚至打算好了,如果还打动不了叶守义,她便长期的“病”下去,甚至做好了“病重不治”的准备。

    只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支氏的反应,她一直以为支氏是讨厌她的,甚至是恨她的,她出生时难产,支氏伤了身子,大夫诊断说极难有身孕,有了也难以保住。

    一年后,支氏又有了身孕,千辛万苦的保到了八个月,却还是早产了,那与她无缘的儿子还没睁开眼就没了气息。

    这么多年来,支氏对她一直冷冷淡淡,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热络的性子,又有着那样的心结,对她自然也亲近不起来,母女俩形如路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支氏听说她高烧,不得不施针退热,竟会直直晕了过去,一醒来就说要回娘家,与叶守义合离。

    刀嬷嬷显然也没料到,大惊下只得告诉了支氏真相,不想支氏却道,“这是阿殊胆子大,但凡胆子小一些的姑娘家,遇到那样的事不吓出病来才是怪事,阿殊这次逃过了,下次呢?难道非要等阿殊出事,我才来后悔不成?”

    支氏坚持要走,刀嬷嬷和支嬷嬷自是奋力阻拦,她索性将错就计,料得庞氏必然不会见支氏遣去的人,也会拦着支氏的人去找叶守义,却照样吩咐人去做样子。

    又请刀嬷嬷亲自去找阮氏帮忙,好进一步加大叶守义与庞氏间的隔阂。

    不想事情却再次偏离了她的预料,叶守义见了支氏竟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支氏恨他?为什么?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叶青殊暗自思量,外间叶守义忽地抓住了支嬷嬷的手,“嬷嬷,是不是我写了放妻书,阿清就不再恨我了?”

    叶青殊大惊,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他们要合离也不能是现在,长姐正是议亲的年纪,如果他们合离,必然会影响长姐的亲事!

    叶青殊想到这,撞撞跌跌朝叶守义跑去,跪到他跟前哭道,“父亲,父亲,都是阿殊不好,阿殊不该生病,阿殊保证明天病就能好,父亲不要与母亲合离,父亲!”

    叶守义惨然一笑,“稚子何辜?何辜啊!”

    他双眼通红,衬着脸上惨白的笑,激的叶青殊鼻头一酸,泪水止不住的淌了下来,第一次,她对叶守义的恨有了一丝动摇

    “太太!”

    “小姐!”

    叶青殊转眼看去,却见支氏软软倒在刀嬷嬷怀里,面色惨白,唇色浅淡的几乎与面色一致,那美丽的脸便如最上等的宣纸,洁白、无暇,却毫无生气

    叶青殊心头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无措,夹杂着莫名的悔意狠狠啃噬着她的心,是哪里错了,一定是哪里错了,错了

    “阿清!快,请杭太医!来人!来人!”

    叶青殊呆呆跪在地上看着几欲发狂的叶守义,看着他怀里没有一丝活气的支氏,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

    ……

    支氏再次醒来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无论叶守义怎么恳求,叶青灵怎么逗趣,她就是不肯开口,眼神空洞的盯着虚空,一盯就是几个时辰。

    合离的话再没人提起,叶守义告了假,半步不离的陪在支氏身边。

    叶青殊看着这样的支氏,是真的后悔了,可事已至此,她也只有慢慢“好”起来,去支氏床前侍疾,反正现在她“病着”已毫无意义。

    叶青灵支撑着病体陪在支氏身边,只她却似多了无数心思,沉默了许多。

    父女三人围在支氏床边,却经常沉默的好似房中空无一人,整个咏雪院弥漫着令人压抑而绝望的气息。

    七天后,叶老太爷进了咏雪院,叶守义虽不愿,却还是换了衣裳前去迎接。

    叶青殊一等叶守义走,便站了起来,“长姐,我去听听父亲和祖父说什么,马上就来”。

    叶青灵诧异看了她一眼,着实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能将偷听说的如此光明正大。

    叶青灵诧异看了她一眼,着实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能将偷听说的如此光明正大。

    叶青殊低头看了看闭着眼仿佛睡的正熟的支氏,给芳草使了个眼色,芳草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长姐,祖父定不会允父亲一直告假在家陪伴母亲,父亲一走,祖母定然要发作我,我,有些害怕”。

    叶青灵语气淡然,“别怕,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和母亲去外祖家”。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外祖家”

    叶青灵温柔拉着她坐了下去,长长叹了一声,“阿殊,你是个有福的”。

    叶青殊心念微动,“长姐,在说什么?”

    叶青灵却换了个话题,“阿殊,你年纪小,不记得,母亲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母亲是什么样的?”

    叶青灵脸上浮出怀念的神色,“那时候我也还小,却能记得母亲最是喜欢笑,她的脸也不像现在惨白,是白里透着红的颜色,像是三月里最艳丽的桃花”

    叶青殊无法想象支氏艳如桃花,笑容满面的模样,沉默了一会才问道,“那天父亲说母亲恨她,是因为八年前的事,八年前发生了什么?”

    叶青灵黯然摇头,“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还小,很多事,他们都瞒着我,只记得母亲突然就不爱笑了,见了我也不如之前亲热,我问过支嬷嬷,支嬷嬷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长姐,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八年前,要说什么大事,也只有父亲纳了方姨娘一事”。

    叶青灵摇头,“不可能,方姨娘虽是祖母做主抬进来的,可当时母亲是点了头的,而且父亲也并不喜爱方姨娘,方姨娘有了身孕后,父亲就再也没去过她屋里,只怕连方姨娘长什么样子,父亲也不定能记得”。

    叶青殊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支氏的动静,发现叶青灵说到这,支氏睫毛猛地一抖,眼睑下的眼珠也不安转动起来。

    她仔细将叶青灵说的话想了一遍,却根本发觉不了不妥之处,叶青灵说的是事实,一个妾,还是一个不受宠到几乎让人遗忘的妾,就算有了庶子,也影响不了支氏分毫,怎么会让支氏情绪波动这么大?

    难道当年还有其他隐情?比如弟弟的早产?

    叶青殊试探问道,“或许是父亲说错了,应该是七年前?”

    叶青灵幽幽一叹,“或许是,弟弟没了,母亲整整一年都没下床”。

    “弟弟是不是有人害的?”

    叶青灵诧异看了看叶青殊,“你是说方姨娘?不可能!当初母亲和方姨娘都有了身孕,刀嬷嬷怕方姨娘作妖,将方姨娘软禁在院子里,连着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都不许出门,吃食衣物都由刀嬷嬷亲手过过之后才送进去,她根本没有机会,更何况有刀嬷嬷在,谁又能害到母亲?”

    这句话,叶青殊倒是信的,刀嬷嬷的厉害,她比谁都清楚。

    叶青灵说到这又叹了口气,“阿殊也长大了,这种事,长姐原本不该和你说的,可母亲,我实在是忧心”。

    “都怪我”

    叶青灵打断她,“怎么能怪你?别胡思乱想”。

    姐妹一时都沉默下来,半晌叶青灵又是幽幽一叹,转头看向窗边飘荡着的茜红色的软烟罗,“阿殊是个有福气的,日后是不用烦心这些事的”。

    叶青殊心头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的让她根本来不及抓住,故意鼓着嘴道,“长姐到底在说什么?说一半留一半的叫人着恼”。

    叶青灵包容一笑,叶青殊一拍手,“哈,我知道了,定是父亲母亲替长姐相看好了人家,那人已经纳了妾!”

    叶青灵眼中落寞一闪而过,意兴阑珊道,“这番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许混说,叫人笑话”。

    叶青殊越发怀疑起来,难道父亲、母亲真的已经在替长姐相看人家了?貌似长姐还不是很满意?

    “长姐,父亲母亲看中了哪家郎君?”

    “什么哪家郎君!”叶青灵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不许学市井的浑话,没有的事!”

    没有?

    叶青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知道必然问不出来了,也不追问,长叹了口气,“我知道长姐说我有福气是什么意思”。

    “哦?”

    叶青殊认真看着她微带笑意的眼睛,“我以后是要剪了头发做姑子的,所以不必担心婆母不慈、妯娌不和,更不必担心夫君不喜、妾侍放肆”。

    叶青灵听了却笑了起来,“哟,表哥是怎么得罪你了?”

    这关支其华什么事?

    叶青灵拧拧她的脸,“去年还信誓旦旦的说长大了要嫁给表哥,这还没到一年就改了念头,要去当姑子了?”

    叶青殊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目瞪口呆,“我,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叶青灵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是,你没说过!明年这时候,你也会不记得自己说过做姑子的话了!”

    叶青殊正要再说,就见芳草快步走了进来,行礼道,“姑娘,奴婢刚刚听到老爷说已经向圣上递了三次折子辞官,待得大姑娘婚事落定,就带着太太和姑娘回颍川定居,老太爷说要请家法打死老爷”。

    叶青灵和叶青殊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叶守义以十九稚龄高中探花,因容貌出色被皇上牢牢记住,又有岳家相助,这些年仕途走的十分顺利。

    刚过而立之年便已是翰林院掌院,常出入宫闱为皇上及诸皇子讲学,竟然就这么向皇上递了折子请辞,随便仿佛向妻子要求晚上的饭菜不要放蒜。

    叶青殊心中浪涛翻滚,她这些天认真总结了自己重生以来之所以会频频出错,一是错估了母亲对自己的感情,一就是错估了父母之间的关系。

    可叶守义此举再次颠覆了她对父母之间关系的认知。

    上辈子,母亲几乎和长姐同时卧病,想是知晓了长姐的遭遇,长姐死后不久,母亲的病情便急剧恶化,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呕血而亡。

    母亲死后,父亲辞官带着自己,以及方姨娘母子三人扶柩回颍川守孝,这一去就没再回京城。

    她当年年幼,并不觉得在盛年之时挂官而去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后来慢慢懂事,因着长姐和母亲之死对父亲耿耿于怀,觉得他辞官根本不能偿其罪孽一二,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可重生归来,如今事态又没恶化到上辈子那一步,不过因为长姐受伤,自己受惊,母亲郁结难解,父亲竟再一次要辞官回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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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最大的恶意

    可重生归来,如今事态又没恶化到上辈子那一步,不过因为长姐受伤,自己受惊,母亲郁结难解,父亲竟再一次要辞官回颍川!

    一直以来,叶青殊都习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的父亲。

    上辈子,他辞官,她认为他是难逃良心谴责。

    他对母亲嘘寒问暖,她认为他是想要倚助支国公府。

    他疼爱长姐和自己,她认为他待她们如小猫小狗,闲来逗弄几下,也不吝于在她们身上花时间花心思,可一旦关系重大,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放弃她们。

    上辈子长姐的死,她不信他会不知道真相,可祖父母和大伯却一直好生生的在京城享着荣华富贵,而他甚至不肯和她说明真相!

    可现在,叶青殊完全混乱了,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叶守义此举背后可能含有的险恶用心。

    就算他是在作态,也不用连上三次折子,他难道不怕激怒皇帝,真的准了他辞官归隐?

    “玉兰!服侍我梳洗!”

    叶青殊一惊,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支氏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流了满脸,面上却不见往日的羸弱冰冷之态,满是坚决而平静,还有一种叶青殊说不清意味的复杂。

    “母亲”

    支氏转头看向惶恐不安的叶青灵,“别怕,随母亲一起去见你祖父,不能真叫你祖父打了你父亲”。

    叶青殊起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母亲,我先去拦着!”

    “阿殊”叶青灵着急站了起来。

    支氏拉住她的手,“阿殊年纪小,言行过分些无妨,”而且她这个次女绝不是好惹的,她稍后就会到,她不会吃亏。

    ……

    ……

    去祠堂取那根悬于祠堂正中,以警示后人的黑色藤条,来回路程不短,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下人们见叶老太爷要鞭打叶守义,哪里敢那么积极,磨磨蹭蹭的就更慢了,竟让叶青殊赶在了前头。

    书房门口守着叶老太爷的两个小厮,见了叶青殊俯身开口,“老太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叶青殊冷笑,“那就看你们敢不敢拦我了”。

    两个小厮忙挡住门口,“还请五姑娘不要为难奴才”。

    叶青殊转头看了看芳草,芳草动作利落,两记手刀立即解决,四下看了看,拖着晕倒的两人藏在不远处的树后。

    叶青殊快步穿过穿堂,往左拐走了几步便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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