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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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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素本就生的瘦小,胳膊更是细的竹竿一般,此时那竹竿般的小细胳膊上满是青紫,看上去触目惊心,一时屋中惊呼声四起。

    叶守义腾地站了起来,大步跨到叶青素面前,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叶青素细瘦的胳膊,胳膊上那些青紫颜色大小形状不一,显然不是一时半会造成的。

    他勃然大怒,狠狠一脚踹翻了呆住的乳娘,“大哥呢?来人,去请大老爷!”

    “父亲,还是先请大夫”。

    “对,大夫!大夫!”叶守义气的玉面通红,转头目光如刀般刺向陶氏。

    被这变故惊住了的陶氏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温文尔雅的二叔竟有这般戾气。

    支氏缓缓站了起来,“如意,灵姐儿,阿丑,这里脏,我们回去”。

    ps:小宝贝们七夕快乐,稍后还有一更~~

017 挑拨与怒火

    支其意伸头看了看叶青素兀自露在外面的胳膊,啧啧直叹,“女儿家要娇养啊娇养啊,表姐,叶阿丑,你们一定要跟我回国公府,否则我就让祖母亲自来请你们!”

    支氏拍拍他的头,看了叶守义一眼,牵着支其意头也不回的走了,叶青殊其实很想留在这里煽风点火,却也只好乖乖跟了上去。

    叶守义被妻子临走前那一眼激的浑身发抖,一挥手打翻了高几上插着梅花的美人耸肩花觚,厉声喝道,“后宅之事,男人不便过问?母亲就是这样管着后宅的?我再不过问,母亲是不是就要任由这卑贱的老妇活活掐死素姐儿?”

    庞氏也被叶青素凄惨的模样吓着了,刚回过神来就听到次子这般质问自己,气的直欲昏过去,捂着心口指着叶守义说不出话来。

    阮氏幸灾乐祸瞅了陶氏一眼,忙上前替庞氏顺气。

    吓呆了的叶青素这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叶守义俯身抱起她,勉强压着怒气安抚道,“素姐儿别怕,大夫马上就来”。

    因着支清身子不好,叶府请了一位致仕的杭姓太医驻府,很快杭太医便到了,叶守义亲自抱着叶青素进了内室,又道,“三弟妹,还请你入内代为照顾素姐儿一番”。

    阮氏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还维持着愤然怜惜的神色,随着叶守义进了内室。

    叶守义放下叶青素后便退了出来,对年纪最长的叶青梧道,“梧哥儿,领着弟妹们回去”。

    一众惊慌失措的小辈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齐齐松了一口气,行礼退了下去。

    不一会得到消息的叶老太爷和大老爷也赶了过来,大老爷狠狠瞪了一眼陶氏,去了内室。

    陶氏这才想起来自己也应该进内室照看叶青素的,刚刚被叶守义那一眼吓的竟是忘了,忙也跟了上去。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大老爷才感谢着送了杭太医出来,亲自将杭太医送到门口才回转,冷声道,“给我将那恶妇叫过来!”

    叶老太爷“砰”地一声放下手中端着的黄底蓝边牧童横笛的青花茶盅,“吼什么吼,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

    叶守仁面色紫涨,“那恶妇如此”

    叶老太爷厉声打断他,“什么恶妇?那是你的结发妻子!婢仆恶胆包天,欺凌幼主与她何干?”

    在内室侧耳听着的陶氏闻言快步走了出来,哭倒在地,“求老太爷、老太太为媳妇做主啊,媳妇管着偌大的叶府,又要教养梧哥儿和松哥儿,难免有疏漏之处,哪里想得到会有此等胆大包天的恶奴?素姐儿之事,媳妇一概不知啊!”

    叶守仁正要开口,叶老太爷已断然开口道,“来人,恶奴欺主不可饶恕,拖出去乱棍打死,素姐儿院中婢仆全部发卖出去,陶氏管家失察,罚月钱半年,禁足三月”。

    那乳娘一听大声嚎啕起来,只还没嚎两声,便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熟练塞住嘴拖了出去。

    陶氏大喜,“多谢老太爷!”

    叶守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阮氏眼见那么大的事,竟就这么被叶老太爷简简单单用一个“失察”的罪名掩盖了过去,陶氏只轻轻松松禁足罚月钱就过了关,心中大急,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只可怜了素姐儿受了这等大罪,大嫂这回可要好生给素姐儿挑伺候的人才是,还有五丫头,身边全是外家带来的丫鬟,还不知怎的让人编排我们叶府呢!”

    叶守义在一旁早听的心头发寒,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怫然起身道,“大嫂禁足不便再管事,管家之事暂时交由三弟妹,这挑人的事也劳三弟妹多多费心”。

    庞氏见叶守义竟然越过自己张口就将中馈交给阮氏,更是气的眼前发黑,骂道,“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中馈由谁掌,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叶守义面色清冷,“规矩?奴大欺主的规矩?府中中馈我的确没有插嘴的余地,大哥大嫂苛待庶女,父亲母亲冷眼旁观粉饰太平,我亦无话可说,只我的儿女日后我自己抚养,不劳父亲母亲费心!”

    庞氏气的随手抓起茶壶就扔了过去,“孽障!你读的圣贤书就是这么教你和父亲母亲说话的?”

    叶守义不闪不避任由茶壶砸到自己胸口,茶水茶叶顿时淋了一身,丫鬟、婆子吓的跪了一地。

    煽风点火的阮氏也呆住了,这么闹下去,老太太回头想想肯定会把帐全部记到她头上!

    “母亲若是扣我一个不孝之罪,我甘愿领受,只我绝不会如大哥般任由自己的儿女为恶奴所欺,打发两个丫鬟都要躲到舅家才敢动手!回府还要忍受祖母当着满屋婢仆的面质问!”

    原本庞氏质问叶青殊打发丫鬟的事,他没放在心上,叶青殊还小,行事难免有任性不妥之处,庞氏身为祖母行教养之职再正常不过。

    只叶青素的事情一发生,他难免就怀疑起叶青殊打发丫鬟的原因,叶青殊虽不像叶青素胆小,但平日拙于言语,若有那等刁奴,吃了闷亏也说不出来。

    而且叶青殊性子淡,连父母姐妹都不会多看几眼,更何况那些奴婢,这次怎的会突然打发了两个丫鬟?

    叶守义越想越怀疑,恨不得立马回去看看叶青殊身上是不是也有伤痕,便再也忍不住,抬脚就往外走,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阮氏一声惊呼,“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来人,快去请杭太医,老太太晕倒了!”

    叶守义回头就见陶氏、阮氏并几个丫鬟婆子围着庞氏胡乱嚷着,乱成了一团,叶守义冲上头顶的怒气顿时一冷,心头涌起几分悔意,忙回头疾步走到罗汉床边,“母亲”

    老太爷怒喝,“还不快送你们母亲进去?派个人去候着杭太医,请杭太医直接去主屋”。

    陶氏、阮氏忙手忙脚乱的将昏迷的庞氏送去了主屋。

    乱糟糟的声音渐渐远去,屋中一时没有半点人声,显出一种近乎干巴巴的冷清来。

    叶老太爷沉声,“老二,你回去好好哄哄支二爷,别让他在外面混说,老大回去好生管管你媳妇,府中中馈暂时由老三媳妇管着,素姐儿明天就搬到养德居来由你母亲亲自教养”。

    “爹,这样,只怕瞒不住”。

    叶老太爷摆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人想打听总是能打听出来的,妇人失德,只要我们应对妥当便无损家风”。

018 无损家风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人想打听总是能打听出来的,妇人失德,只要我们应对妥当便无损家风”。

    叶守义听到这,面色方缓了缓,“父亲说的是,母亲教养府中女孩儿规矩严格是好事,现在看来反倒是过于严格了,竟让一众奴仆欺到了姑娘们头上”

    “她们姐妹卯时三刻就来养德居请安,女孩子们梳洗打扮耗时,加上路上的时间,竟是寅时就要起,儿子上衙门都没那么早,一来伤身体,二来起的太早难免影响白天的课业”。

    “以儿子看,可以将请安时辰往后推一推,每逢初一、十五前来就是,也免得扰了母亲清净,若是怕她们姐妹太过懒散,倒可以将每天下午学规矩的时间延长半个时辰,花嬷嬷是岳母花了大心思才请到咱们府,她们姐妹多学学总是不错的”。

    叶守义话说的冠名堂皇,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嫌弃叶老太太太过刻薄孙女,眼界又过于狭隘,会耽误孙女们,甚至会将孙女们也教的小家子气。

    叶守仁听的心火大旺,正要说话,叶老太爷摆手道,“就依老二说的,你们母亲这些年性子越发左了,让她清净清净也好”。

    “多谢父亲,时辰不早了,儿子先行告退”。

    叶守仁忍怒,“娘还没醒,你就这么走了?”

    提起叶老太太,叶守义面上又浮出几分悔意来,他是怕庞氏醒来见了他又要生气,想着倒不如等庞氏气消了再来请罪。

    叶老太爷开口道,“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去将正事办了,先换了衣裳,这天还冷着,别着了风”。

    叶守义心头一暖,躬身应是,“是,多谢父亲”。

    叶守义一走,叶守仁便愤然开口道,“父亲,他这是还记恨着当年的事!”

    叶老太爷面色一冷,沉声道,“这件事是你母亲和陶氏有错在先,守义这般处置并无不妥,你有时间在这里非议你兄弟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后院,这么多年来,就活了个素姐儿下来,还让她吃了这般苦楚!”

    叶守仁哑口无言,叶老太爷疲惫摆了摆手,“你也回去,多监督梧哥儿他们的功课,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叶守仁低头应是,这边叶守义回了咏雪院,陪着支清母女几人用了晚膳,吩咐叶青灵姐妹二人明天不必再去养德居请安,便打发几人走了。

    ……

    ……

    支清久病,觉少又轻,睡到半夜时分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坐在自己床前,惊的猛地坐了起来,啊地惊叫了起来。

    坐在她床前的叶守义见吓着了她,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低声抚慰,“阿清,是我,别怕别怕”

    外间灯火亮了起来,玉兰的声音迟疑响起,“老爷”

    “是太太梦魇了,送热茶进来,留一盏灯”。

    半晌,支清砰砰的心跳才慢慢缓了下来,叶守义亲手端了茶喂着她喝了半盏,又问要不要吃些东西,支清摇头,叶守义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支清疲惫闭上眼睛。

    叶守义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半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苦笑着将支清纤长玉白的手拉到颊边蹭了蹭,这才恋恋将她的手塞回被窝,自己则依旧回到床边设的软榻上躺下。

    ……

    ……

    第二天一早,叶青殊就听到了黄嬷嬷最新的消息,庞氏晕倒,陶氏、阮氏侍疾了一整夜,支氏夜半惊梦,咏雪院主屋的灯掌了一夜。

    黄嬷嬷说着擦了擦眼,“可见太太是极疼惜姑娘的,知道姑娘受了委屈,连觉都睡不安稳”。

    叶青殊也不反驳,由得她絮絮说了半晌,问道,“这也是芳月打探来的?”

    “是,芳月早晨去大厨房取热水听来的”。

    “芳月是三等丫鬟?”

    取热水这样的事都是三等丫鬟做的。

    “是,”黄嬷嬷最大的好处是问一答十,忙将自己知道的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芳月的老子娘在老太太屋里管着小库房,随着老太太从颍川来的,极是得体面的,她老子是个老实的,管着外院的马匹车辆,芳月还有个哥哥,现在跟着大老爷做常随,很得大老爷倚重”。

    “芳月今年才十岁,也是个伶俐的,她老子娘特意求了大太太身边的管嬷嬷才将芳月塞到了姑娘院子里,要老奴说,这整个府上最好的差事自然是太太院里,其次就是姑娘了,能伺候姑娘可不是天大的福气!”

    叶青殊选择性的过滤了黄嬷嬷后面的废话,看来这个芳月背景还不小,一家子都是主子跟前得用的,怪不得总是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了。

    “让芳月注意长姐院子里的人和事,一有动静就来回我”。

    黄嬷嬷一愣,叶青殊一眼扫过去,她那一眼极淡,黄嬷嬷却觉含着说不清的威压,忙恭声应了。

    “杜鹃,取一荷包银锞子,一荷包铜钱给黄嬷嬷”。

    杜鹃开了箱笼,拿出两个荷包交给黄嬷嬷。

    “拿去给芳月,避着些人,若是立了功,自有她的好处”。

    黄嬷嬷应着去了,芳草伺候着叶青殊用了早饭,叶青殊吩咐杜鹃随黄嬷嬷一起将昨天从国公府带回来的东西给各房送去,便去了辟做书房的东稍间,拿着昨天向支其华借的医书看了起来。

    没看一会,芳菲便来报支其意来了,叶青殊没动,让芳菲将支其意领进稍间,支其意一副没睡好的模样,懒洋洋趴在叶青殊对面,“叶阿丑,你看医书做什么?”

    叶青殊挥手让芳草芳菲退下,支其意警惕立起身子,“叶阿丑,你又要干什么!”

    叶青殊起身郑重朝支其意行了个大礼,“昨日之事,多谢表哥”。

    支其意吓了一跳,脸涨的通红,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要谢的,否则我昨日必不会那般轻松”

    必不会那般轻松就狠狠坑了陶氏和叶老太太一把,离间了叶守义和叶老太太。

    支其意却以为她说的是杜鹃等人之事,不由愤愤,“打发两个丫鬟都给你脸色看,叶阿丑,你跟我回国公府别来了!”

    叶青殊笑笑,招手示意他看自己手中的医书,书页上是一幅人体经络穴道图,“你不是问我看医书做什么吗?”

    支其意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好奇问道,“做什么?”

019 闺学纷争

    “你不是问我看医书做什么吗?”

    支其意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好奇问道,“做什么?”

    “我在记人的经络穴道,我力气小,你送的匕首再锋利,我也伤不了人,可只要我对准了对方的要害”

    叶青殊说着右手食指猛地点向那副经络图中的颈动脉处,“那他就必死无疑!”

    支其意唬了一跳,半晌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叶阿丑,你好吓人!”

    叶青殊垂目看着经络图,嘴角微扬,吓人么?她还会杀人呢!那些害过她长姐、她母亲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支其意见叶青殊盯着经络图半天没出声,以为自己说的太过直白害她伤心了,忙转移话题道,“叶阿丑,我觉得吧,你就算知道要害在哪里,你也不一定能刺得到啊!”

    “所以我托表哥给我寻个木人,过一段时间我回国公府就先拿着那木人练”。

    支其意眼前一亮,“好主意!我也要跟你一起练!”

    叶青殊点头,“好啊”。

    支其意凑到她旁边,“我跟你一起背”。

    叶青灵中午下学到叶青殊的芍药小院,就见支其意和叶青殊头挨着头看着什么,还一边伸着头指指点点。

    叶青灵失笑,“哟,两个冤家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

    支其意一跳而起,“谁跟她要好了!”

    叶青殊合上书,敛衽行礼,“长姐”。

    “父亲今天休沐,我们就别去扰着父亲、母亲了,一起去长姐的院子用午膳可好?”

    叶青灵的芍药大院离芍药小院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几人顺着长廊沐着阳光慢慢走着,叶青灵轻声对叶青殊道,“阿殊,你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一段时日,你也不小了,功课可不能拉下姐妹们太多”。

    叶青殊点头,叶青灵怔了怔,随即笑道,“阿殊果然长大了,父亲、母亲知道了定然要欣喜的”。

    叶青殊默了默,开口,“长姐,我要学琴,能不能请长姐指教”。

    她的长姐琴艺绝佳,整个京城皆知,这是她接近她最好的理由。

    叶青灵惊喜看着她,“阿殊要学,长姐一定倾囊相授,等长姐教不了时,我们就一起去请教母亲,父亲一直夸赞阿殊聪敏,定然很快就能赶上长姐了”。

    支其意嘲讽,“她怎么可能赶得上表姐?表姐就别往她脸上贴金了!”

    “如意,你比阿殊大,要让着阿殊”。

    支其意撇嘴不出声了,几人在芍药大院用了午膳,支其意去向叶守义和支氏辞别,带着叶守义和支氏送给支国公府各个主子的礼,告辞回了国公府。

    因着叶府后宅人仰马翻,竟是没有其他人相送,连礼盒都没备。

    叶青灵目送着支其意出了二门,就叹了口气,携着叶青殊的手道,“阿殊今天就和长姐一起歇午觉,下午一起去闺学可好?”

    叶青殊点头,东宫赏花宴还有一个月左右时间,她要弄清楚叶青灵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是要尽可能的跟着她。

    叶青灵没有发觉叶青殊的心思,一回芍药大院便高兴命芍药开了小库房将自己刚学时用的琴找出来,等着晚上回来教叶青殊入门。

    中午,叶青殊便在叶青灵闺房的碧纱橱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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