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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楚顺,傅真是一种犹如亲妹的情结。她是邻村人,七年前,暑假的一天傍晚,傅真从野外放牛回来。就在傅真走到一条河边上洗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喊“救命啊!”傅真吃了一惊,抬头朝河面望去,发现一个女孩在河中有气无力地扑腾挣扎着,眼看就要体力不支沉入水底。岸上的几个女孩子急的直哭喊,男孩儿们瞪大眼睛看着,都不敢下水去营救。傅真立刻跳入水中,箭也似的游过去,把女孩救出了水面,那女孩就是楚顺。
后来,傅真与楚顺同在了镇校里念初中,傅真读初二,楚顺读初一,俩人接触的机会便多起来。楚顺总是主动关心傅真,明显地对他亲热起来。好到班上同学都拿他俩开玩笑的地步。但傅真那时啥都不懂,只认为楚顺是出于友好和自己曾经救过她的一种亲近,傅真一直当楚顺为亲妹妹看待。如今,楚顺读完了初中,托自己给她找工作,这是完全可以的,这个时候正是她考虑自己前途的时候。傅真立刻给楚顺回了信,信中充满鼓励的意思,并说将尽力替她找事,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她。
但从日程上来看,傅真无论如何也是腾不出专门时间来为楚顺找工作的,何况找工作是件很费力周折,还得碰运气的事。既使有空去外面转转,也未必就会有收获。最好的办法还是托人帮忙,所谓耳目众多信息灵。傅真拜托了厂里比较要好的工友,还有三楼地毯厂的几位同乡。当然萧祖衣也是认的楚顺,找工的事他和华仁玉都是义不容辞。
数日之后,傅真从一名工友那儿得知,在天山北路的金碧庄72号有家“金香旅馆”正需招收服务员。于是这天下午,傅真特地提前下了班,找到了那家“金香旅馆”。正如工友所言,这是一座十分雅致的三层楼房建筑。从外到内,都是古色古香的装饰,简洁而又不失凝重。正门两侧,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左右分别写着“金香”二字。傅真走进旅馆大门,里堂摆放井然有序,物品一尘不染,让人实有如归之感。西面右墙边上有一架大型博古几,上面摆置着古物书籍,陶瓷玉器等。后边是个楼梯,通向楼上。临下是会客的茶几座椅。对面则是服务台,一位略施黛粉的柜台小姐正坐其中。倒是墙上几副字画吸引了傅真,但不待他细赏一番,柜台小姐非常礼貌地望着他道:“请问先生,您是来住宿的吗?”傅真忽然闻言,方回过神来,连忙躬身答道:“噢不是!我看贵馆装饰古美,禁不住欣赏片刻。”傅真见服务员依然笑盈盈地看着他,才明白自己还未说明此番来意呢,就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你们旅馆要招一名女服务员,我是来找你们老板,我想介绍一位女孩子来应征,不知道行不行?”柜台小姐说道:“这当然可以,女孩子跟你一起来了吗?”傅真支吾了一下道:“她没有跟我一块来,我是想先过来跟你们老板谈好,再决定让她过来的。”柜台小姐显出很无奈的样子道:“这样可能不行,因为见不到应征本人我们是无法确定要不要招她的。”傅真听了这话,觉得柜台小姐说的在理,可又不甘心放弃这个机会,心想这家旅馆老板应该是个儒雅人士,如果楚顺能在这儿工作,既可让人放心,工作也合适。而且钜隆厂离这边不算太远,异地他乡的方便照应。傅真磨磨蹭蹭了一会,对柜台小姐道:“能让我和你们老板谈谈吗?”柜台小姐说道:“很抱歉!老板她出去还没回来。”
傅真没办法,总不能赖着不走吧,他三步一回头地走出金香旅馆。事也凑巧,门口有两个人不知所谓何事,正要展开打斗,阵势荒诞好笑。只见这两个人,一个三十有出,兰靛脸,扫帚眉,金睛叠豹眼,厚嘴唇,虎背熊腰,凶相十足。全身脏巴巴的,原来是个捡废品的北方大佬。另一个四十出头,身高五尺,膀阔三亭,腰粗十围,面似紫茄,头如麦斗,长发蓬乱,毫毛压耳。一样全身脏兮兮的,也是个拾破烂的北方佬。却原来是为了争夺路边一袋丢弃的饮料罐互不相让,骂骂桑桑,就要大打出手哩!这下有好戏上演了,金香旅馆门口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如此围观,像什么?真是无聊!”傅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十五:楚顺来汕
却说围观的人群中,挤进一位打扮入时的三十来岁女人,她向围观的大家伙说道:“各位,这里是生意场所,请大家行个方便,各行其事离开这儿好吗?”妇人说话非常诚恳,人群都识趣的散走了,剩下两个主角还在哼哼哧哧,扭打一团。妇人心中气恼,也不说话,走过去从地上拎起那袋饮料罐,径直走到20米左右远的垃圾箱前,将饮料罐丢了进去。妇人以为这样就会将两个粗人引开,让他们争去。哪知这下反把他们两人惹火了,紫茄脸脏汉气势汹汹地骂道:“谁叫你拎走?俺们抢,管你屁事!”兰靛脸脏汉也指划着前戳,儿乎要碰到妇人的额头:“臭婆娘,你欠揍了是不!”妇人往后掩了两步,怒不可遏,也懒的跟这种粗人一般见识,只骂了句:“神经病!”就不再理会,转身进往金香旅馆大门去。
兰靛脸脏汉显然大怒,趁妇人转身之际,忽然暴疯似的,抬腿朝妇人背腰处直踢了过去。说时迟,那是快,一个更快的身影,闯到兰靛脸脏汉侧前,使了招横杠腿,踢开了兰靛脸脏汉的大脚。兰靛脸脏汉站立不稳,原地转了个向,一头栽倒在地。那紫茄脸脏汉瞧见,心喜不得,趁机折路夺饮料罐去了。
救妇人免招伤害的不是别人,正是傅真。方才他本是要回去的,可他没见着金香旅馆老板终是不死心,于是又返身回来,正好赶上兰靛脸脏汉在妇人背后暗袭。“好你个壮大汉子,竟在背后偷袭一个女人,真是可恶之极!知羞不知羞?”傅真性子急烈,是个疾恶如仇之人,此时也不管对方辈别,开口声色俱厉地骂道。兰靛脸脏汉爬起身来,见是个毛头小伙,气的他哇哇大叫:“臭小子,你找打!”一拳就往傅真面门砸来。妇人吃了一惊,以为傅真要吃亏。哪知傅真只是出手轻轻一操,抓住对方的手一错板,就将兰靛脸脏汉牢控的周身发软,痛的求饶。傅真没好气地问:“还敢打人不?”兰靛脸脏汉痛的噢哟哟地道:“不敢了!不敢了!”“哼,快走!”傅真松了手,兰靛脸脏汉立刻跑的远远的去了。
妇人走过来对傅真道:“小兄弟,真谢谢你了!”傅真点头道:“大婶您不用客气,我有事先走了。”说完朝金香旅馆门口进了去。妇人看傅真也进金香旅馆,心里想,难道这么巧,他就住在金香旅馆?
柜台小姐见傅真又回来,正要说话,傅真抢先说道:“姐姐行个好,让我在这等等你们老板好吗?我想和他谈谈,说不定他会同意我的。”柜台小姐露出很为难的神情,忽又喜形于色,望着傅真背后道:“你运气不错,我老板她回来了。”傅真转过身看是方才那位妇人,不相信地问:“您,您就是这儿的老板吗?”妇人和气地笑道:“是呀,你找我吗?”傅真向女老板非常礼貌地鞠躬道:“您好!我是听说您这要招一名女服务员,正好我家乡有个女孩子托我给她找工作,所以专程来找您谈谈,希望您能够帮帮我,答应让她来试试。”傅真又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女老板道:“我是在离这儿不远的钜隆印刷厂上班的,这个您过目!”女老板看了一下点头问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傅真从女老板这句问话中看到了希望,毕恭毕敬答道:“她今年应该是十七岁,刚初中毕业,有1米六的个头,并不会很肥胖。她叫楚顺,是个很懂事乖巧,聪慧勤快的女孩子,嗯她真是这样的!”女老板眯起眼睛笑道:“听你描述,是个蛮不错的乡下妹子,怕是你的女朋友吧?”傅真红了脸,慌张道:“不是不是,我只当她是妹妹的。”“是吗?别难为情嘛!”女老板哈哈大笑,“唔,看在你刚才见义勇为救我的份上,我应该还你个人情!你快些安排她过来吧,我这里可是急着用人呢。”傅真闻言满心欢喜,忙不迭地连声道谢。
傅真回去后,立刻给楚顺所在的村子里打了电话,让人转告楚顺,叫她来接听电话。过了一会,傅真估计楚顺到了,又拔通电话,果然是楚顺接听。在电话里头,傅真告诉楚顺工作找到了,并约好了楚顺来汕的路线和接车时间。为了保险起见,傅真把工厂,宿舍的电话都告知了楚顺。
三天后的下午,傅真请了半天假要去接车,并交待萧祖衣,如果楚顺有意外会打厂里的电话,让祖衣注意点。事实上一切都很顺利,傅真赶到火车站时,稍刻搜寻,就发现楚顺坐在一张排椅上,同样一双眼睛东张西望,找寻着傅真。傅真走过去,叫了声:“楚顺!”楚顺回转头,一见傅真,立除有些惊慌的神色,变得欣喜万分,站起来唤道:“傅真哥!傅真哥!”一年多不见,楚顺个头长高了许多,体态完全是个大姑娘了。皮肤稍黑,但很滑腻,雪亮的大眼睛仿如一潭湖水。她梳了两条麻花辫,穿一件兰花白底汗衫,脚上穿着一双自纳的平底布鞋,完全是一副乡下妹进城的模样。傅真也很欣喜,关切地道:“长途奔波,你一定累了吧?先喝口水。”“嗯,是渴了。”楚顺接过傅真给的矿泉水,送到嘴边连灌了几口,“啊,真凉爽!”楚顺喝足了水露出了惬意的笑容,笑时明显两个酒窝,十分俏丽可爱。
傅真背起楚顺的行李道:“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带你去见女老板。”楚顺点头答应,两人离了火车站。傅真领头,带楚顺进了一家副食店问道:“你想吃什么?”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面坐下,傅真俨然是个大兄长的样子。楚顺说道:“随便吧。”因还未到傍晚,天气还热,傅真给她要了一份饮料和两个蛋面包,自己要了一份冰淇淋。楚顺一面吃着一面由衷地道:“这次你想法把我弄到汕头,真谢谢你了!”傅真道:“别说这种话,咱们又不是别人!”楚顺充满好奇地问道:“那么,我干什么活呢?离你厂远吗?”傅真道:“不远。你干的活主要是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当班的时候接待一下客人,跑跑腿。这些活对于乡下人来说,简直不算什么!”楚顺又问道:“旅馆大吗?”傅真道:“三层楼房,有三十多个房间。”楚顺露出笑容道:“蛮大的嘛!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她人好吗?”傅真道:“女老板是个很有涵养,也很通达的人,这次倘若不是她格外帮忙,你可还来不了的呢。”“哦!”楚顺懂事的点了点头。
傅真付了钱,之后两人直接来到了金香旅馆。女老板正好在,她上下打量了楚顺,笑着道:“小兄弟果然说的不差,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子。”楚顺听了这话,知道傅真先前在老板面前说过自己好,不由脸就红了。她赶紧向女老板行礼道:“大婶您好!我叫楚顺。”楚顺是头次出门务工,并不知会“谁谁老板”之类的一套东西,而是非常自然纯朴的称呼女老板为“大婶”,礼节的点头示意。女老板闻见,开心不已,笑道:“你们两个我就是喜欢,以后都叫我大婶吧!”傅真与楚顺心喜,感受到女老板的格外关照之情,同声说道:“多谢大婶!”女老板满心欢喜道:“楚顺风尘仆仆的,今天就早点洗澡休息,待会我会让人安排你的住宿。工作的事,明日再来吩咐。月薪方面,先给你定500元,以后干的好的话会逐加!”傅真,楚顺赶忙又谢了女老板。一切办妥,傅真也必需回去了,晚上他还得加班。临走前,他与楚顺约好,明晚他会和萧祖衣一块来看她。
隔了一夜,傅真和萧祖衣一同去到金香旅馆,把楚顺约了出来。故人相见,分外亲热,三个人有说不完的家乡话。于是一块进了家川味餐馆,三个人美美吃上一顿,相聚庆祝一番。席间,萧祖衣问道:“怎么样楚顺,干了一天顶得住吗?”楚顺道:“不算累,顶得住。只是有些事务比较生疏,得要学会!”萧祖衣又问:“事情多吗?”楚顺道:“白天比较忙,几乎没闲过。但比在家里,都不算啥。”萧祖衣听了点点头。傅真也有心问楚顺道:“头回给人打工,干了一天的活,感觉怎样?”楚顺仰起脸想了想说道:“有些拘束,生怕做错事,有点紧张!和其他店员也还不熟悉,心里头老犯怵,不知咋样相处?”傅真说道:“这个慢慢就会习惯了,当初我和祖衣也是这样。只要踏踏实实干活,平平易易待人,就能对付下来!”楚顺点头嗯道:“知道了,傅真哥,我会记住的!”萧祖衣心里这会好生羡慕,楚顺越长越漂亮,和傅真乃是天生的一对啊!以后的日子自己就准备当电灯泡吧!
三个人说说笑笑,举杯闲谈。在他乡万家灯火的时候,把酒相聚,实为异地之一大快事。正是:打工羁旅有苦乐,相聚一时享天伦!
十六:情志相愁
岁月蹉跎,秋风再起。如今,傅真与萧祖衣除了每周去探望楚顺一次外,余事依旧按部进班进行。他们的勤奋,始终保持最好状态,他们是不达心愿决不罢休的实干家,华仁玉当然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晚上,冲凉过后,傅真换上了一件黑色背心和一条蓝色裤子,外面穿一件长袖白条衬衫,也不系上扣子,任由飘曳,脚上则穿着灰丝袜和褐色皮鞋。前天他刚理过发,所以现在名符其实地成了一位英气十足的美男子。萧祖衣也一样,自练武以来,文有文气,武有武质,举手投足气度不凡。更值称颂的是两人待人接物,规矩有度,为人处事,仗义忠实,博得厂里上上下下人的喜爱。他们两个又同进同出,兄弟情深,更让人对他俩多了一份好感。
“哟,今晚不练功了?你们要去哪?”华仁玉因为厂里另外有事多加了一个小时的班,这会刚回到宿舍见状问道。萧祖衣道:“今晚是周末嘛,我们去找老乡聚聚。”华仁玉“哦”了声,忽又神秘地挨近萧祖衣小声道:“我告诉你啊,咱厂里的小文员郑佩娜对咱师傅有意思!”萧祖衣吃吃笑道:“你怎么知道?”华仁玉说道:“那还用说,她今晚就套好我,问了好多师傅的事。”萧祖衣道:“她都问师傅些什么事?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华仁玉笑咪咪地望着傅真道:“她问师傅有没有女朋友,我说不知道。”傅真骂道:“你们别当我不存在啊,再在那胡说八道小心我体罚你们!让你们做三百个俯卧撑,看还敢乱讲!”萧祖衣笑道:“师弟,听见没有,师傅的个人隐私岂是我们可以插手的?”“行,行,从此不再提了。我也洗了澡玩去。”华仁玉赶紧罢手说道。
傅真与萧祖衣下了宿舍楼,看看为时尚早,恐怕找楚顺不方便,打扰金香旅馆的工作反为不美,两人便先去了超市逛逛。
却说楚顺自从来到汕头金香旅馆工作后,一切都还顺利。时间长了,又为自己忧愁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一直喜欢的傅真哥是否已对她上心。从迹象来看,傅真似乎还是当自己为妹妹一样照顾。如果说在家乡时他懵懵懂懂的不解儿女之情,总不能出来社会后还这般茫然不知?难道得要一个女孩子主动向他表白吗?那样连女孩子家起码的衿持都没有啦!每当楚顺思至于此,便对傅真又气又恨。她曾在私底下问过萧祖衣,傅真在外可有结交别的女孩子?萧祖衣笑着道:“我们哪有条件去结识女孩子!也不会有姑娘家喜欢上我们这样的毛头小子!谈恋爱的事,可想都不敢想。”楚顺听了心里感到欣慰,但忧虑之情不言于表,让萧祖衣看了好生难受,心里直骂傅真衰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这么个好姑娘他竟然无动于衷!如今像楚顺这样贤德的好女孩去哪才有得找啊?
逛了街出来,时间已是十一点。傅真与萧祖衣来到金香旅馆,约楚顺出来见了面。傅真看着楚顺道:“怎样,这段时间工作还顺利吧?”楚顺愉快地道:“还行,你们加完班过来的吗?”傅真道:“是呀,没想到今晚周末也得加班,不过只加了两个小时。我们又去了别处玩到现在,所以抓紧时间过来看你。”楚顺道:“如果忙的话就不用经常过来看我了,等到大家都有空才出来好好聚一聚岂不是好?”萧祖衣一旁叹道:“这样的机会就只能等到过节了!”傅真提过一袋东西道:“这些是我和祖衣刚刚在超市买的,送给你吃。”楚顺问道:“是什么呀?”傅真道:“一些食品和水果。咱们出门在外,身体最要紧,可别太不舍得。应多吃些营养食品和水果,这些东西花钱也很实惠。”楚顺见傅真第一次这样体贴关心自己,心里高兴地就像灌了蜜糖似的,低着头甜甜地接过,说道:“那我可要回去了,现在很晚了。”傅真道:“嗯好吧。”楚顺对萧祖衣道:“祖衣哥,我回去了,你们也回去吧!”萧祖衣点点头道:“嗯好,下次我们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