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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现修真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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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边扬起一抹微笑,易天阔一指按住五天罄上的一孔,一手单手结出一个简单却不知名的诀印,真元力由唇边涌进五天罄内,安魂曲的最后一段缓缓扬起…… 
  这是安魂曲的结尾,也是安魂曲最重要的一段,若谈威力,前面的起乐不过具有震慑作用,惟有这最后的结乐才真正的具有安魂渡化之能耐,也正因为如此,易天阔才没有把死缚的骚动放在眼里,江幕再怎么疯狂也只是在做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江幕也了解自己的情况,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里就像有无数的铁锤在狠狠地敲打,每一下都让他疼彻心扉,元婴的剧烈颤抖已经超出了他能压制的范围,现在只消他人的一点攻击就能将他彻底击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易天阔却始终站在那里吹着笛子,一反之前的猛烈攻势,只是静静地站着,连死缚的收缩也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安地想着,江幕不管他究竟在想什么,只要把这个姓易的小子摆平,下面的那些人根本就拦不出他,等到桑莫道那老家伙赶过来他早就跑远了……至于钟楹和魂宿,只能另找机会下手了…… 
  “什么声音!”突然察觉到易天阔那怪异的结印手势,江幕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段段刺耳的乐声又飘了过来,相比起前面的,这乐声更让人心颤,在他的眼里,这乐声仿佛是一只巨大的手,试图戳进他的胸膛,将他的元婴强行拉出一般……如果说前面他还能够忍耐,那现在他却只能抱着头哀嚎了。 
  “啊!”长嚎声穿透夜空,江幕跪倒在半空,结印的双手松了开来,抱着头狂吼道:“住手!不要再吹了!快给我住手!”那笛声就像催命的冥曲,每一下都会要了他的名。 
  在他的吼声中,易天阔嘲讽回道:“这样就受不了了?那些被吸干鲜血烧为灰烬的人你为什么不放他们一条生路!”那样的死太凄惨,现在下面的多少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杀害却无能为力,如果现在放过他,自己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桑氏族人! 
  “死缚道!收!”哀求不成,江幕只得强忍住元婴被拉扯般的剧烈疼痛结起印。 
  冷眼看着他的挣扎,易天阔摇头:“你真是没得救了。”安魂曲本来就是安定心魂渡化冤孽的曲子,照理来说是不会对一般人产生伤害作用的,江幕如今的痛苦只能说明他的心性已经被死缚所染,操控死缚也等于被死缚操控,害人终害己啊…… 
  “仔细看看吧,这东西还能保你到何时!”结印的手打在死缚之上,顿时,血色染红的天空,像是在咆哮又似在哀嚎,死缚竟在众人的眼里扭曲起来,一点点地从易天阔身上滑落,反向江幕缠去。 
  江幕不敢相信死缚竟不顾他的指使将易天阔放了开来,而且更令他吃惊的是死缚的下一个举动,“你、你做了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死命挥着双手,他拼命地想将缠绕而来的死缚挥开,却无奈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动作一顿,死缚随即将他缠了起来,就像刚刚的易天阔一样,江幕却因没有穿战甲,身上已被勒出了道道血痕。 
  “怎么、怎么会这样……”怔怔地看着死缚慢慢地陷进自己的肉里,江幕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法宝竟会反噬,更甚者,他却不知易天阔是怎么做到的。 
  笛音停止,安魂曲只差一音便结束,但易天阔知道,这曲子只能奏到此处了,在吹奏的过程中他就已经察觉,用五天罄来吹奏断曲并不不合适,前者的威力太过,而安魂曲根本不能配合它的威力,勉强将其奏完后果只怕不可预料啊…… 
  凌空而步,易天阔一步步地朝江幕走去,而后者眼见他的到来却只能瞪大了眼,痛苦地低吼着,因为被死缚所绑,他半点动弹不得,易天阔的靠近更让他疼痛难当,不止是他自己,就连死缚也对他的靠近产生骚动,似畏惧又似抗拒,束缚的力道越发紧了起来。 
  死缚……在惧怕这个男人…… 
  江幕忍不住心底的颤抖,易天阔俊美的脸看在他眼里也同恶魔一般的恐怖。死缚的反噬让他慌了神,本来唾手可得的胜利也被轻易击碎……这个易天阔究竟是什么人…… 
  “我果然没猜错,断曲天生就是这些污秽之物的死敌。”瞧着死缚散发的阵阵血腥气息,福花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阴毒的法宝,真不知道这东西江幕是怎么得来的! 
  “那不是断曲。”站定在江幕跟前,易天阔低视他身上的死缚,安魂曲能压制住死缚他也很惊讶,也许安魂曲就是断曲的一种也说不定。 
  “下面的包围已经解开了,让他们赶快走,你那曲子压制不了死缚多久的。”福花急急说道。 
  “恩。”点点头,易天阔传音给张东显示意众人先走,而他自己则停留在半空中牢牢地盯紧了江幕……他还有些事必须要了解,江幕兴许知道些什么。 
  “你的主人是谁?举办祭祀又是为了什么?说!”待众人离去,易天阔沉声问道。 
  “你、你想、知道?”疼痛刚止,气喘吁吁地江幕笑得阴险。“行啊,拿钟楹和魂宿来换我就告诉你。” 
  “你少给我得意!”从龙纹戒指里跳了出来,福花怀中抱着那只名唤唧唧的小凤凰。“我多的是方法让你说出来,哼哼,看见没有,我的这只宠物最喜欢的食物就是修真者的元婴,如果有人不愿意合作的话……” 
  “你又是什么东西?!”没有看出福花的身份,江幕依然是那副表情,只是眼神里的惊讶再也掩饰不住,这个叫易天阔的修真小子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就连主人恐怕也摸不清楚吧。 
  “哎呀,竟然敢不把本仙童放在眼里,真是大胆!”被他的不屑激怒,福花说着就要上前给他好看,谁知被易天阔一把拦下,末了还吩咐道:“小花你先进去戒指,被其他人看到就麻烦了。” 
  悻悻地撇撇嘴,福花不情愿地点头,随后闪身进了龙纹。唉,好不容易才能出来凑个热闹的啊!想想在仙界时他是何等的自由,可如今却只能躲在戒指里不得见人,唉…… 
  “这个就是你们要找的魂宿吧。”拿出那块红石,易天阔将它在江幕的眼前晃过,随即又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跪坐在地上,江幕狠狠地瞪视着他,不甘愿地开口,“只要你肯将魂宿和钟楹归还,主人说过必有重谢,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的主人作对,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你是说要我双手将钟楹和石头归还,然后眼睁睁地看你们把钟楹当作活祭品献给邪神?”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可笑,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和敌人谈买卖真是愚蠢之极! 
  明白他话中的拒绝的讽刺,江幕回道:“你不答应也罢,主人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过,你好自为知。”祭祀是不能被打断的,倘若中断一次,他们以往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夺不回魂宿,主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呵呵,与其‘担心’我,你还不如想想回去怎么和你的主人交差吧……”易天阔拿出那只白衣男子所给的瓶子,刚拔开瓶盖,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又窜了出来,轻皱起眉,无论闻几次他都还是适应不了这种味道。 
  “如果魂宿被毁,你想你的主人会怎么样?”他之前最大的错误就是将魂宿留在这世上,原本以为在桑氏的族地里应该是很安全的,谁知这些人实在无孔不入,如今不把这害人的石头毁掉也不行了。 
  “哈哈!你少痴人说梦了!想毁掉魂宿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虽然被死缚捆住,但江幕丝毫不敢松懈,他在等时机,只要能再次掌控死缚,眼前这个男人就无法阻止他。再者,魂宿又是何等宝贝,若能轻易被毁,它也不配称之为“死灵容器”了! 
  安魂曲的余威尤在,易天阔只是逼紧一步,死缚便收紧不少,刹时间,江幕便被勒得喘不过气来。“那你就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吧!”右手持瓶,左手握着魂宿,易天阔冷冷一笑,魂宿便笔直地掉进了瓶中…… 
  “扑通”一声,是魂宿没入瓶中血液的声音,手持瓷瓶,易天阔感受到由瓶子里传来的强烈波动,那是血液在翻滚。 
  “你!”纵使不清楚易天阔的举动为何,但江幕多少也明白他那冷笑背后的含义,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毁掉魂宿!“慢着!快把它拿出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血腥味伴随着剧烈的滚动声,瓷瓶似乎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瓶中气泡声不断,伴随着江幕的吼叫声,易天阔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终于,在最后一声翻滚停下,刺鼻的血腥味也不再飘出,像是一切都被净化了,瓶中竟飘散出了阵阵清香,那是莲花的香味。 
  “真的……消失了……”摇晃着瓶身,易天阔原本还半信半疑,现在却不得不信了,那个白衣人真的没有说谎,瓶子里的血确实能毁掉魂宿。只不过……这瓶子里剩下的白色液体是什么?魂宿的残留物? 
  “你、你真的把魂宿给……”江幕眼前一黑,不敢相信魂宿就这么没了,万一这件事被主人知道,那他…… 
  “没有了魂宿,你们的祭祀也该停止了。”魂宿消失的同时也拯救了钟楹,稀世珍宝又如何,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留在世上造孽! 
  究竟是千魔咒害人还是人心本恶,如今他已不愿去深思,但唯一可幸的是钟楹从此便可摆脱那些恶人的魔掌,不用再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第十章外忧内患~
 
  “没了……真的没了……”脸色苍白,江幕全身一软,顿时瘫了。从空中跌落,他一改之前的狂肆,神情茫然地自言自语着什么,接着猛地站起身,朝着易天阔大吼:“不对!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会如此轻易地毁掉魂宿?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把魂宿给我!快给我!” 
  将瓶子收好,易天阔晃着手中的五天罄,发现缠在江幕身上的死缚松了不少,也许是安魂曲的余威已过,它又开始散发起阴森的寒意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魂宿已经消失,你想你的主人知道此消息后会如何打算?”他顿了一下,而后又道:“还有,我该怎么为那些死去的桑氏族人报仇才好?”五天罄缓缓地落在江幕的肩膀上,易天阔低语:“现在要了你的性命未免太过便宜,你的下场也自然有人会处置,但是……”他的声音停止,手起笛落,江幕的左肩已从原本的位置消失,低头看去,地上赫然多了一条由肩而断的残臂。 
  “你!啊……!”剧烈的疼痛快速由肩膀传上心头,江幕凄惨大叫出声,右拳握紧,瞪红了双目望向眼前这个冷酷不语的男人。 
  江幕的左肩被断,死缚也失去了结印的控制,‘哧溜’一声由他身上滑落了下来,象一根普通的绳子一样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你……断了我的手臂……”还没从手臂被断的巨痛中舒缓过来,江幕咬着牙,不敢相信报告里所说的那个行事犹豫,斯文优雅的男人会如此冷酷的截去他一臂,且还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痛苦万分的模样。 
  从地上拣起死缚,易天阔淡淡说道:“这只是为了不让你再害人,比起那些死去的族人,你的痛苦又算什么。”福花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他太过心软,纵使面对敌人也毫无杀意,现在……他终于知道福花为什么要这样担心他了。 
  怒视着抱住肩膀不停低嚎的江幕,易天阔第一次起了杀人的念头,五天罄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微微地发着阵阵低鸣,在无人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想杀我?!”忍不住全身的寒意,江幕从这个男人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可这次被杀的却会是他。 
  “我是想杀了你……”毫不在意地,易天阔说道,“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姑且念你还有些用处,留你一命也无不可。”收起五天罄,他左手一抬,立刻从暗处飞快的串出两名等待桑氏的修真弟子,二话不说地架住江幕便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下我!快放我走!”大吼着,左手臂上不断流下的鲜血的断处江幕也顾不得捂了,只是一个劲地想从两人的手上挣脱开来,无奈失去一臂,元婴又如同被锁住了一般挤不出半点真元之力,他现在就犹如笼中之兽,想逃也无处可逃了。 
  不过眨眼功夫,江幕便被被狠狠地摔在了桑莫道身前的地上,还不等他回过神,耳边便传来了悠悠的寒音。“江幕先生……或者我该称你为兆戊?”桑莫道正坐在桌前,一脸冷俊地瞧着他的狼狈模样,忆起之前弟子的回报,他又道:“我桑氏被你无故杀害了数名族人,这笔帐我是该像你讨,还是跟你的主子要?”那些死去的族人已经被安排埋葬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们讨回这笔血债!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江幕……不,该说是兆戊闻言一惊,万万料不到传闻中不怎么管事的奉天主事竟有如此心计,现在一想,他们应该是故意放着他动手的。“哼!魂宿已毁,我的任务也等于失败了,回去也不过一死,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他说的淡然,但一双惊恐的眼睛却泄露了他的胆怯。 
  很少会有人不怕死,就算修真之人也不会例外,桑莫道也不转弯抹角,“把你主子的下落说出来,我桑莫道可以保你一命。”那个人太狡猾,如果想找到他,留这恶人一命也算值得。 
  “你以为我会说?”冷哼一声,兆戊虽不想死,但也不敢轻易的把自己的主人供出来,对他来说最可怕的不死,而是比死更可怕千百倍的痛苦折磨。主人的作风是不容许有背叛者出现的,他一旦说了出来,不要说保命,恐怕连元婴都会被炼化,彻底永无再世之日。 
  “我也不指望你现在会说。”无意再说下去,桑莫道挥一挥手,暂且叫人先把他拉去了族地里的暗牢。 
  暗牢,顾名思义,那里就是整个桑氏族地唯一照不到光的地方,无论是白天或是夜晚,就算是光晶直接照射也无法为此地添上一点光亮。那里常年黑暗,从设立至今里面也不过囚禁过三人,而兆戊很荣幸地成了那第四个人。 
  坐在沙发上,易天阔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如同普通红绳一般的死缚,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之前那无名老者所说的话:‘安人魂者必先定其心,渡罪孽者必先恕己过,透清一切方成白夜……’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那声音又是如何传到他耳里的? 
  “易兄弟……”见他久久不语,主事人眼见他手上的红绳,心知那就是传闻中阴毒无比的死缚,伸手接过,他不由地低叹道:“这戾物本不该出现的,早日毁了它也不为件幸事啊。” 
  “我已经用手法把它封了起来,现在要渡化里面的怨灵还不太容易,待以后有时间再研究吧。”安魂曲毕竟是密宗的曲子,和仙界的断曲不同,虽然前者比较好掌控,但效果却是大大的不如后者了。 
  “我一直在猜测那些人是否和仙界那边有关系,现在看到这死缚,便足以证实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桑莫道将死缚递回,转身从书桌里拿出一片青色玉片。 
  “仙界?”易天阔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顺手接过他递来的玉瞳简,在主事人的示意下看了起来。“这是……”里面有景象也有数据,就像是一张磁碟片,记载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则都牵扯到一个名为‘潜’的组织。 
  “艾瑞不就是……怎么他也和那些人有关系?”易天阔还记得在那个叫艾瑞的因为贪图‘东凰’而被东城的那几个老头子抓了起来,谁想到他竟然也是那些人的合作者,虽然只是古董上的买卖交易,但私下的往来一定也不会少。 
  “你跟我想找的大概都是同一个人,‘潜’的的根据地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据资料看来他们一直都是在西藏一带活动的比较频繁,如果我猜的不差,想抓走钟楹的应该就是他们。”还有些是他们奉天的情报网都不知道的……那个背后人的藏身处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说和龙门的人一样,‘潜’也是这次解禁的阻碍者?” 
  “不,他们从未做过阻碍我们的行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和龙门的关系并不只是简单的合作那么简单。龙飚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压制住的,能让他如此听话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的力量远远强过于他,更甚者,是他根本所不能反抗的。”桑莫道毫不掩饰内心的担忧,如果对方真的是极为棘手的人物,那他宁可暂缓这次解禁也不会陷整个奉天于危难。 
  “你也看见玉瞳简里的景象了,前几次进入结界时我们就很奇怪,为什么那里面会有被开采过的痕迹,现在想想,灵气本就是孕育灵物的根本,禁制存在的理由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有人想独占地球上的灵物资源,但究竟是何人他到现在还是不清楚。“这死缚本应身在仙界,既然能流落到这里,事情……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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