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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沉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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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口气,这副模样,这个德行我的记忆像被手术刀的反光一闪,直觉叫道:〃虞可婷?〃 
         〃可婷就可婷吧,加个虞字,反倒生疏了!〃柳姨笑着说,〃我还有事,你们先聊啊。〃说罢,一闪便没了人影。 
          我只能友好的对她笑笑,纳闷怎么会在这儿遇见,我已经快忘光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在这儿?〃她一点没有初见的局促,语气亲切,眼神傲气。 
         我偏头看父亲身边的那个中年人,说:〃虞杰是你父亲吧?〃新任的卫生副局长,我早该想到的。 
         〃我记得我十几年前就告诉你了。〃 
          
      十几年前你父亲不过是个办公室主任。倘若那时他便是副局长,我不会忘记你虞可婷。这应该不是什么巧遇。我们之间没那缘分。应付一个女人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这个女人被父亲相中,可就不是应付这么简单了。想想也应该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可麻烦就在于,我从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晚宴结束后,开车送虞可婷回了家,又转去效实,时间已经过九点半。雁文该下夜自习了。新车不是我中意的那一款,可我已经负债累累了。这是不得不买的。 

          
      等在门口不多久,见他和几个同学跑出来,嬉笑着到门卫处,停歇了。他手上半撑开的伞,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见伞面印着〃献血爱心〃的字眼。去献血了?他到献血的年龄了?见鬼! 

          〃咦?你怎么来了?〃他看着我,有些意外,用手背抹着颌下的雨水,回头对同学说,〃我大哥。〃 
          大哥?外人面前他到是叫的顺口。我只好大哥似的对他那些同学客气:〃风挺大的,送你们一程吧?〃 
          〃不用了。〃其中一个说,〃我们都是住宿的,就是怕李雁文回不了家,我们还想送他呢。〃 
          行啊,魅力不可阻挡嘛。早知道这样,都不用我来了。 
          拎着领子丢他上车,他大叫痛,估计是坐下时擦到了臀上伤口:〃干嘛!王八蛋!〃 
          〃叫大哥。〃我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 
          他没叫,安静了一会儿,嘀咕道:〃神气什么,又没一定要你来接。〃 
          〃是啊!〃我故意大声,〃你李少爷有的是保驾大臣,我是吃饱了饭没事干,自找的!〃 
          他一愣,哼了一声,扭开脸看着窗外。 
          如此任性,顺从我一点难道会要了他的命么?偶尔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情绪么?总让我一个人守了再守,忍了再忍,他怎么就不能体恤一回呢?! 
          
      闭上眼睛给自己黑暗,我将车靠边停下来,这样开下去,大概会出车祸了,我怕我控制不住速度。似乎隐约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但我抓不住自己的情绪。 
          〃伞是你自己的?〃见他点头,我气不打一处来,〃中心血库哪个白痴给你扎的针?年龄体重,你有哪样及格了?!〃 
          〃我〃 
          〃如果想早死你大可以说一声!〃 
          〃不是。。。。。。〃 
          〃啊对,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嘛,这么死多伟大啊是吧?!〃 
          〃你莫名其妙!〃他对准我的椅背就是一脚,然后冷眼看着我:〃想死也是我的事,你他妈操哪门子心!〃 
          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胸口被什么狠撞了一下,拳头捏的手心发疼。他不该这么说话的,为什么试图激怒我呢? 
          〃你,再把刚才那句话说一遍。〃不要,不要让我再听到! 
          他依然那么倔强冰冷:〃我不想看任何人的脸色,特别是你们李家人!告诉你,我早烦你了!你干嘛装出一付在意我的样子。。。。。。〃 
          〃不是装!我真的在意!〃 
          
      〃在意你为什么十一前不回来?!你说过高中毕业就回来的!〃他的眼眶里慢慢渗出水雾,但是眼神,天呐,那是恨!〃李光明,我不是那个只会咿咿呀呀的小白痴了!十一年了,我已经不需要你了,现在你又想怎么样!〃 

          〃我想上你!〃我听见自己的咆哮声。 
          让一切都结束吧,上苍啊 
          车里一下子寂静,使人窒息,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我,下一秒,夺门而出。 
          〃雁文!〃没喊住他,我随即追了出去,没料到他会跑出去,这么大的风雨! 
          〃别碰我!〃甩开我捉着他肩膀的手,他退开好几步,站在风雨里对我摇头,我心焦于他的心脏,但他不许我靠近,〃别过来!〃 
          
      雨太大,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原地站着。两个人就这样在风雨中对立。我的心乱成了一锅粥,但我想,他比我更乱,我或许已经吓住他了。这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镜头啊,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久都忍住了,偏偏经不起他的几句气话! 

          〃回车上去,风大。。。。。。〃他不能感冒。 
          〃为什么?!〃他在哭,天呐,他在哭! 
          〃我必须让你知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是你不该出现在李家,不该轻易对我交出信赖,〃我爱你,我爱你!〃 
          〃我不要听!〃 
          〃够了!〃我冲上前,拉开他捂住耳朵的手,〃你逃不掉的!〃 
          不要怪我残忍,是老天先对我们残忍的! 


      如果我沉默(十二) 

      封刑 

          
      在我们客厅的墙上,有一张被放大的在久久天桥上的合影。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的高中生活进入最后一学年,体重和身高猛长。那是在买衣服的途中,我们经过久久,风有些大,吹乱了他的头发。 

          照片里的他用一种怎么看都不会觉得暧昧的姿势靠在我怀里,笑的极嚣张,像只妖精。他把一根很细很细的绳索系在我的心尖上,一扯就痛。 
          久久,现在看来,全是无望和讽刺。 
          心电图不断连绵到手中,不规则的波群使我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淋那么大的雨,肺炎也就算了,要是心内膜炎的话,恐怕我真是哭都来不及。 
          
      他安安静静倚床而躺,眼睑低垂,因为刚醒过来,精神偏软了些。递做好的心电图让他过目,指尖碰到,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去。这动作让我悲哀。我想,我还是离开房间比较可以缓解他的压力。 

          〃上个礼拜做检查去的时候,急诊室有个病人脾破裂,两单位RH阳性血。只有我是。〃他像是自言自语。 
          止步,回头欲道歉,立刻得到他紧张的呵斥,〃别说话,出去!〃 
          迟疑了两秒,我转身从衣柜里找了件自己的宽松棉衬衫放在床上,带门离开。 
          
      是我的错,他有什么样的反应都是正常的,是我不该扔这个重磅炸弹给他。可我并不后悔,他必须接受,而且我相信他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可以接受。钮嬷嬷的话我是记得的,〃雁文不比其他小孩,他什么都知道。。。。。。我以为他人小不知道,可他什么都知道〃。 

          每晚睡觉以前,他都会跪在龙凤床上替我按摩,像是恶意的捉弄,手放到腰际便决不再往下了,一边嘴里还要专心致致的叨念圣贤书。总使我咬牙切齿。 
          〃你知道龙凤床是给什么人睡的么?〃我问他。 
          他正背到〃there are。。。。。。〃,被我一问问的不知去向了,便白了我一眼,说:〃夫妻。〃 
          〃不对。〃我贼贼的笑。他真漂亮,翻白眼都可以百媚丛生。 
          〃凤凰,凰鸟为雌,凤鸟为雄,龙者,雄霸也,所以说,龙凤床其实是给两个男。。。。。。哎你轻点儿!〃 
          〃哈,你晓得痛啊?乱讲!〃 
          〃这是真理。〃 
          〃真你个蟹盖头!小心误人子弟!〃 
          。。。。。。 
          这种亲密,以后怕是再不会有了。 
          
      窝在沙发里难得的抽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墙上的照片,遗憾么,我亲手破坏了这安逸美好。难道真的是在父亲家喝多了?连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会冲动到那种地步。爱,可以对身下的任何一个伴儿说,但绝不是李雁文。我爱你,这话我对几个人说过?怕连自己也数不过来了。何必再拿来吓唬他。这个年纪,说给他听倒不如做给他来得实际有效。。。。。。 

          门打开了,我几乎跳起来,连忙把烟掐熄在烟灰缸里,呆呆的看着他走到厨房泡茶,身上穿着我的棉衬衫,长过膝盖,这样可以不穿长裤以免摩擦到臀部的伤。 

          他在佯装镇定。点燃气炉的时候因为颤栗,没有一下点着。错拿了我的水杯,还找不到灯盏花干。 
          不敢冒然进去,我站在厨房门口,轻声说:〃我来吧。〃 
          他没说话,我当他默许,走上前从橱柜里找到花干,放了几朵进去。厨房里很快便弥漫了一股药香。水还没开,我们相对无言。 
          〃明天晚上有家长会。。。。。。〃他说着,打开水龙头,将手放在下面,〃老师说,一定得去。〃 
          〃我一定去。〃我说,〃昨天,我很抱歉。喝多了。〃 
          〃喝多了。。。。。。〃他重复我的话,没什么反应。 
          我走到他身边,关掉水龙头,流水声会让他听不清我要说的话:〃你还记得我说什么了么?我是说真的。〃 
          水沸腾了,溢了出来,流到炉上呲呲的响,他惊的慌忙去关炉火,我没让他逃避,捉着他的手阻止他,问:〃要不要我重复?〃 
          〃你放开我,水开了!〃他挣扎。泪光闪烁。 
          〃让它开!你能不能勇敢一点,要或不要,说句话!〃 
          〃。。。。。。〃 
          〃你要的!〃 
          〃不要!〃 
          〃要!〃 
          〃不要,不要不要!〃他哭喊着,一拳便把我揍倒在地上了,拳头还嫩,可是的确很疼。把我一下子镇住了。 
          〃不要。。。。。。,我说了不要,你为什么要逼我呢!〃沿着橱壁滑坐在地上,他大声的哭出他的害怕和无措。哭的像个十五岁的孩子。一个孩子! 
          李光明你闹够了没有!明天还要去参加他的家长会,现在你在做什么! 
          
      水已经浇灭了炉火,厨房里一氧化碳的臭味盖过了药味,机械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关上煤气阀门,打开窗户通气。我努力平稳呼吸,却止不住心痛。蹲在他面前,抚摸他的头发,吻他的额头,一瞬间,竟然没防备自己的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我安慰他,〃去睡觉了。〃 
          他仍然哭,张开手臂让我抱。仿佛多年前那样依赖。大概是哭昏头了吧。拥他入怀,任他将眼泪鼻涕擦在我肩上,啜泣,抽噎,渐渐安静。 
          试过了,没有用,我该死心了。 


          这以后,我们再也没提过这事,刻意的遗忘了。家长会后,他的成绩有些下降,期末才恢复过来。 



          
      三十儿傍晚,柳姨打了电话来,说年夜饭要在一起吃。我没正面回答,挂电话时有些不耐烦。反正肯定不是在她家吃,年夜饭一样也是上饭店解决,三天两头陪那些莫名其妙的大小局长部长吃,我都快上火了。还不如煮点豆腐汤喝。 

          他兴致勃勃的横切竖切折腾一块嫩豆腐,问:〃谁来的?〃 
          〃柳姨。〃我说,〃请吃年夜饭的。你做豆腐渣啊,再切就没了。〃 
          〃那很好啊,你不去啊?〃 
          〃你想去啊?〃奇了怪了,你李雁文会喜欢去? 
          他想了想,说:〃你不是还没当上院长嘛,太拽不好吧?〃 
          
      小滑头,讲到重点了。其实就只是差个名分,院长的事,哪样不是我在做了,可老爷子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呐。他要是不退休,院长大印不能到我手里,十九年前的病历档案查起来可不那么容易呢。 

          〃为什么你一直不能原谅你爸爸呢?〃他问。 
          〃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叫他爸爸呢?〃我反问。 
          我们固执,脆弱,一旦有了伤口,愈合就是一件相当艰巨的事。侧首看他低头看书的样子,悲哀会慢慢侵蚀我的情绪,若有若无,隐隐作痛。 
          
      这些日子,看的出他在很用心捍卫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可那种感情,很多年前,从重逢的时候开始,从分离的时候开始,从他会叫我名字的时候开始,或者更早从我第一次抱他开始,就早已不存在了。 




      如果我沉默(十三) 

      封刑 

          似乎有年头一家人没有聚在一起吃顿饭了,去年的年夜饭我们是在医院解决的,因为必须在行政科值全夜班。也算是义务吧。 
          
      水含快结婚了,婚期大约在两月上旬,倘若柳姨不说,我几乎忘了她也是22岁的大姑娘了。这个女人身上有种温和的气质,并且极有亲和力,她在内科病房上班,我们很少碰面,但她从来不会因为这些而对我冷淡,这点,涧雪就远比不上她。我是吃软不吃硬的,如果娶妻,我更愿意娶这类女人。 

          
      饭桌上,她替家里的每一个男人添饭,始终像个日本女人一样谦卑。雁文防备着她,趴完最后一口便想离席,却仍然给她截住了,温柔的笑着接了去添了饭。我想笑,这么着一直添,可别把不懂拒绝的雁文给撑着了。 

          〃市政厅,要你亲自去一趟的,你去了么?〃父亲突然问起了工作。大概是真的没什么话可以说。 
          〃让陈涣去了,他有经验。〃 
          〃你没一起去?〃 
          〃嗯。〃反正只是去打探消息而已,况且年末我几乎天天在医院里,不是门诊部就是住院部,忙的每天只吃两顿饭了。〃城郊那边没个准头,我去,嫌早了。〃 

          
      城郊大约是要开发,但不确定,地皮如今还没有涨价,市政厅里封锁消息很严。长风现在的住院大楼落成于90年,按每年上升的住院人数计算,这幢楼最多还可以坚持三四年。是该造新楼了。 

          
      〃等你觉得是时候,我怕,连站脚的地方都是别人的了!〃父亲微怒着说。上了年纪,他比早年更容易动怒,天下唯我独尊似的,说出话来不许别人有一点异议。这脾气似乎也遗传了五分给我,所以我沉默了。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柳姨敲了敲碗沿,假意瞪了父亲一眼,说:〃饭还吃不吃了?要是不吃,你们父子俩就下去,别人还得吃呢。〃 
          
      有的时候人的感情的确很难捉摸,母亲去世那年,柳姨被我视为万恶之首,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仇恨不知不觉转移到父亲身上来了,因为柳姨毕竟是个女人。我的观念里,女人,就像是院里的护士一样微不足道。上半年外科一个护士犯了小差错被辞退了,水含来说情,我是当着她的面说的,护士,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五百块钱一个月都不用你请。 

          
      换个话说,我觉得,女人更像是宠物。所以,一切的罪责都应该是父亲的。如果查到母亲当年的住院病历和手术记录有问题,我估不准自己会做什么,也许,是找个律师吧。 

          雁文突然站了起来,一句话不说就想走开,正好做了父亲的炮灰:〃干什么去?走开也不说一声,怎么教养你的!〃 
          〃我就这样儿!〃雁文回的僵硬。 
          〃就哪样?!你再说说看!〃父亲猛的将碗砸在饭桌上,〃你倒是长进了!〃 
          不用想也知道父亲这是迁怒,我翅膀硬了,他要不动了,但雁文还是可以用来打骂的,他不是他亲儿子,怎么样都不会心疼。 
          可雁文哪里是会忍气吞声的人。他的气势也不弱:〃是不是很奇怪啊,不吃你的饭我也这么长进,很意外吧?〃 
          父亲气的不行,说:〃钮嬷嬷就这样教你的?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这是劣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生出来的!〃 
          坏了,踩到导火索了,十五六岁的孩子最敏感,父亲提到了他最忌讳的两个人,把他彻底弄火了:〃是谁生出来的都跟你没关系!我警告你,不许说钮嬷嬷!〃 

          好家伙,都用上警告了。我还没来得及安抚他,他一点没耐性看父亲被气的骂不上来的样子,甩上门就跑掉了。 
          〃畜生,畜生。。。。。。〃父亲哆哆嗦嗦指着被甩上的门,一句话也骂不上来。真庆幸他没有高血压,否则一定炸了。 
           
      我又想笑,可觉得太过冷血,但是桌上其他人确实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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