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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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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飞云走之间,堆成象牙状的土山尖不堪负荷,一股脑儿倒掀回去!恶佛一挥泥瀑,魁梧的身形及时后跃,铁链相互撞击,响声清脆动听。

变生肘腋,在场都是七玄里的拔尖儿人物,应变之快,其间不容一发:聂冥途正欲扑前,阴宿冥一式“山河板荡开玄冥”轰出,狼首未敢以背门相应,两人身形倏转,眨眼间数度易位,爪劲、掌风撕开夜飔,斗得分外紧凑。

那血甲门人手一挥,五指笼在袖中,无形震音却“泼啦!”

鼓袖如帆,地面上激草扬灰,音波似有实体,游蛇般窜向五帝窟二人!

漱玉节识得“箜篌血刃”的厉害,随手将弦子扯至身后,半截窄剑递出,银光吞吐,“飕飕飕”地黏上那人的头、颈、胸等要害,一轮剑芒逼命,全仗招式迅辣,不挟丝毫内力。

血甲门人隔着袖布轮指,透劲所及,空中嗤嗤声不绝,于不含内力的剑招却无着力处,反被迫得左支右绌,肩臂屡绽血花,幸漱玉节不敢运劲,伤口俱都轻浅。漱玉节杀着尽展,但未运真气,威力再难提升,暗忖:“这人好厉害的身法!诈作不敌,必有图谋!”

鬼先生蝙蝠般从天而降,足未沾地,一手已朝耿照肩头按落。耿照手无寸铁,危急间侧身一让,鬼先生“唰!”

爪势落空,头下脚上的坠向地面,拧腰勾腿,乌皮六缝的靴厚底往他臂上一蹬,钢刀自臂后旋出,抹向一旁的染红霞!

染红霞正持剑来救,眼前忽地一花,一团银光已欺入怀中,昆吾剑毫无使开的机会,仅能以剑格相扞;飕飕几声,胸前、肩臂裂帛飘飞,露出大片肌肤,当胸一刀由左边锁骨拖下,迤至乳间又勾起,正是一搠不进、改刺为剜的毒招。

她乳上吃痛,本能斜肩避开,内外数层衣物应声而分,连贴身的莲红锦兜也不例外,浑圆高耸的雪峰上留下一道浅浅殷红,隔着破孔依稀见得小巧的粉晕;若避得慢些,怕连乳蒂都要被一刀削落。

胸间羞处示人,染红霞却不见动摇,凝神专一,以剑格应付那快得肉眼难见的刀势,昆吾傲视群伦的锋锐全无用武之地,顷刻间已换过十余招,臂间衣物如被刀风卷过,雪肌于破孔间若隐若现,樱红飞溅、彷似散华,全仗她避得及时,奋力格挡,手筋、腕脉等才未被快刀割断。

“红……二掌院!”

才一个错身交睫,玉人已被逼至绝境,耿照双目赤红,奋力出掌;忽觉不对,身子生生一顿,及时跃开,鬼先生的刀锋堪堪掠过喉头,如非钢刀甚短,碧火神功又有奇妙感应,这下便是血溅五步的收场。

耿照捣喉踉跄,鬼先生顺势回臂,刀光再度扎碎在染红霞饱满的酥胸前,映得肌莹通透,衣下如裹玉脂,曲线纤毫毕露,说不出的诡丽。他这一刀游刃有余,只差分许便要割开耿照的喉管,却不影响另一头的压制,其间竟无半息之差,染红霞仍被快刀所箝,剑招难以施展。

众人都胡涂了,不知他到底针对的是谁。却听鬼先生放声大笑:“诸位!我乃做庄之人,岂可与各位相争?彩头不变,仍是典卫大人的项上人头,先得者胜!希嵢羧坏貌剩叶ń糖だ喜∑鹕擞 

雪艳青正忙着与恶佛斗力,一招令陷坑覆顶,地貌又生变化,心知眼前乃平生劲敌,隔着隆起的地面凝神对峙,再出手必是石破天惊的一击。狼首与媚儿缠斗片刻,见她探手入怀,交襟露出小月角黄卷,咧嘴低笑:“娃儿!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嘴快?”

阴宿冥咬牙低声咒骂,两人倏然分开。另一边,漱玉节剑毒如鸩,逼得血甲门人不住倒退,蓦地举袖往剑刃上一弹,“箜篌血刃”的无形震音寄附而上,漱玉节浑身气血翻涌,手中窄剑再也握持不住,铿然坠地。

血甲门人暗招得手,“咦”的一声,矮壮的身形一霎数转,倏地飘退,伸手点了肩胸几处穴道,拱手道:“佩服、佩服!”

原来漱玉节冒着损伤功体的危险硬受一记,却在震波透体的瞬间积攒余力,发出一道针尖剑劲。这招当日连岳宸风都避不过,血甲门人不察,竟被贯穿肩膊。伤口不过针眼儿大小,便褪了衣衫也难用肉眼分辨,却是扎扎实实地受了伤,而且还是受伤之后才知中招,连她是如何出手的亦不可知。两人各出阴招,谁也讨不了好。

约莫心生忌惮,那人退开后便驻足不动,立身暗影之中,再不言语。

鬼先生的话一出口,六人各自心思。数道目光接连投来,有凌厉有阴狠,也有冰冷不带一丝人味的,耿照心底寒凉,忽生出一个极荒谬的念头,然而眼下已别无选择——他着地一滚,起身时已将妖刀离垢抄入手中!

(好……好烫!)铁柱般黑黝黝的刀柄透着炙人火劲,即使空置良久,刀身的温度仍旧高得令人难以忍受。耿照掌中彷佛被烫脱了一层皮,连鬓边毛发都卷曲起来,强忍高温,举刀指向鬼先生。

(能附我身……能夺走我的意志的话,你就来吧,妖刀离垢!)“小和尚!”

阴宿冥回过神,语声不自觉地拔了个尖儿:“你……你干什么?快……快放下那把鬼刀!你以为你谁啊?快……快放下!”

鬼先生闻声一凛,浑身刀劲迸发,刀上的力道用实了,鬼魅般的身法终于露出一丝空隙。染红霞抖开剑刃,昆吾厚重的剑身摇颤如竹,嗡嗡声不绝于耳,剑影迭合的刹那,刚劲贯开刀网,染红霞一声清咤,昆吾中宫递出!

激越的铿响过后,鬼先生点足退开,随手抛去空柄,见削断的刀板散落一地,抚掌道:“剑好,剑法更好!‘万里枫江’四字,果非虚名!”

染红霞面色煞白,瞅着不远处的心上人,不曾稍稍动摇的持剑之手,此刻却簌簌颤着,全然不受控制。

她亲眼见过善良可人的师妹碧湖被万劫附身、变为嗜血修罗的模样,常于梦中惊醒。还有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崔公子,在离垢的操弄之下,将偌大的风火连环坞化为修罗火海,葬送多少无辜的性命……如今,竟是耿照执起了妖刀!

“不要……”

她喃喃低语着:“快、快放下来……不要……”

“别怕!没事的。”

耿照遥遥冲她一笑,虎目迸光,转头直视鬼先生。

“世间之事,必有其因!你的妖刀若能控制人心,便来控制我如何?”

唰的一声刀尖对正,向前跨出一大步。

七玄首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俱都十分怪异。——手握妖刀,便即失去自我,成为被刀所奴役的刀尸。

只有鬼先生所掌握的号刀之法,才能正确操纵五把妖刀。

即使是夺得妖刀万劫的天罗香,也不敢冒冒然派人试刀。然而眼前手握离垢、义正辞严的少年,却是对鬼先生这番说帖的最大讽刺。敢把当世七玄的首脑们当成傻瓜愚弄,可不是假托“狐异门后人”便能一笔带过的。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鬼先生夸张地摊手。“你怎没被妖刀附身?莫不是……是了,定是妖刀坏啦!连火也不冒,肯定坏掉了。”

他壮胆似的双手叉腰,带着扮戏文似的矫异,也不知是故作姿态,抑或连惊惧都如此做作不自然。“你……你少得意!这刀坏啦。要是没坏,你便与崔艳月一般,也要受妖刀的控制!”

“是么?”

耿照提运内力,于丹田内挲摩化骊珠;刺激骊珠释放奇力,由握柄注入离垢。柄内果如先前所猜想,填有能引内气的石英、云母等之类,一旦内力灌注其中,便似江水入渠,加速离体,毫无强施内力于外物的迟滞。

奇力源源不绝输入离垢,乌沉的刀身亮起,由黑转红、由红转剌白,炙浪聂然迸射。因失去刀尸而沉睡的妖刀离垢,再度苏醒!

化骊珠无火元之精的辟火奇能,威能却更甚火精,充沛的供输之下,刀刃的边缘“轰!”

冒出整圈烈焰,彷佛刀柄以上是一大蓬跃动的红莲业火。

聂冥途青黄邪眼一睨,目光盯着鬼先生不放,彷佛盯上青蛙的蛇。“早知道没名堂,这刀我便拿啦。鬼先生,你真是狠狠玩了咱们一把呀!”

阴宿冥犹抱企望,尖声道:“他真是被妖刀附身了么?你……你既能控制妖刀,自有解法不是?快叫他把刀放下!”

耿照强忍半边焦灼,尽量将刀拿开,提声喝道:“都是那厮的巧言诡计!离垢刀在我手中,我仍旧是我,不是什么刀尸!”

众人面色丕变。阴宿冥双肩一缓,冷笑“不是最好!你我的恩怨,便来清一清罢!”

语声中却似带欣喜。

一旁聂冥途以舌舐唇,笑道:“妖刀我还有几分忌惮,若是你耿小子嘛……嘿,把刀交出来!”

情况明朗,阴、雪二姝乃至南冥恶佛,以及那幽影中的血甲门人无不摆开阵势,或欲劫刀,或欲抢人。耿照挥动离垢,却比崔艳月所持更加难当,丈余方圆内木焦土裂,众人皆近身不得,反被五尺来长的冲天焰刃迫散,纷纷跃上墙头。

“喂!”

阴宿冥见情况不妙,转头逆风大叫:“你惹的麻烦,却要如何收拾?”

“麻烦?”

鬼先生纵声大笑。

“今夜的重头戏才要登场,我收拾什么?”

自怀中摸出一物,以掌掩住,凑近口边,似是竹管铜簧一类的物事,却未吹出声响。阴宿冥看得满肚子火:“都什么时候了,听你吹鸟笛!”

正欲开口,眼前忽现奇景——倒在角落里的崔艳月,竟巍颤颤地动起来,动作僵硬如傀儡,若非伤重难支,只怕又要起身杀人。

更骇人的是:原本正气凛然的耿照,神情忽然呆滞,两眼空洞,肩膀颤抖片刻,手臂倏然垂落。炙人的烈焰巨刃“铿!”

插入地面,火焰如油水流布般推散开来,一路蔓延至耿照脚下,赤亮的火星沾上他的衣摆裤脚,噗嗤嗤地烧将起来,他却恍若不觉。

染红霞舍不下他,并未跃上檐角以避锋焰,而是节节后退,一路退到了院墙边。她背倚高墙,怔望着耿照,恐惧逐渐在美丽的瞳眸中扩散开来,轻唤:“耿……”

语声哀凄,难以成句。

鬼先生笑道:“比起手不能提的崔五公子,典卫大人这块资材可说是上上之选。诸位!都来见一见妖刀离垢最合适的刀尸人选,出身铸铁名门流影城的耿大人!”

聂冥途突然转头,冷笑道:“这是你原本的盘算?我瞧着不像啊。”

鬼先生不置可否,从容道:“这厮近日甚受慕容柔信任,莫说镇东将军,连皇后娘娘也杀得。普天之下,没有比他更可怕的刀尸。”

仍是一贯的诙谐语调,活像婚丧筵席带动气氛的白席人,越说越是来劲:“今夜的表演将近尾声,想来在七玄大会召开之前,诸位该能打点精神,好生搜集圣器,取得与会资格。亲莅大会收获甚巨,诸位皆是一方魁首,目如鹰隼,切莫错失良机,耽误了买卖。”

“节目的最后,为诸位安排的是一场令人痛彻心肺、肝肠寸断的奇情好戏,有分教是‘活郎君不知人事,俏红妆血染刀头’,缠绵纠葛,绝对值回票价!怕见血的请先行离去,今夜的谈心茶话会到此告一段落,招待不周处,请诸位见谅。散会!”

夸张的笑声随着劈哩啪啦的燃烧声响远远送出,鬼先生举掌掩口,语声一瞬间变得冰冷尖亢,带着诡异的歪曲:“杀了染红霞!要完完整整割下她漂亮的脑袋,不得有误!”

耿照——或者该说是离垢的刀尸——歪了歪头,平举刀刃,缓缓迈步,颤巍巍地朝倚墙的红衣女郎逼近。

高墙之上,弦子肩头才一动,已被漱玉节按住。黑衣蒙面的宗主冲她摇了摇头。“莫急!再等会儿。他不是这么容易丧失意志的人物。”

弦子面无表情,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带着火焰,一步步逼近失措的染红霞,紧握灵蛇古剑的五指指节绷得青白。

或许在弦子心里,她知道耿照绝对不想这样。

而对染红霞来说,这简直像是一场不醒的恶梦。

不久前才互吐情衷的爱侣,摇身一变,沦为失去灵魂的喷火恶魔……面对妖刀及鬼先生都不曾动摇的女郎咬着牙,不让泪水滚出眼眶,昆吾剑尖不停颤抖,遥指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曾夜夜在梦里出现,想来甜蜜而苦涩的黝黑面孔,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醒……醒过来……求求你……醒过来……醒过来……”

再不醒来的话,我要杀你了。女郎“呜”的一声,摒住涌上鼻腔的酸楚,强迫自己专心致志,把注意力集中在离垢刀上。

耿照非是崔艳月,他的身手、根基远胜崔艳月,更是将军身边之人,握有越浦内外通行无阻的金字牌,狙杀将军、甚是皇后易如反掌。他若被妖刀控制,为祸之烈,绝非余人可比。

权衡这些令染红霞心痛无比,但她无法假作不知,盲目赖着一丝侥幸,希望他会突然复原。

即使群邪环伺,不知能否生离此地,水月停轩的二掌院仍心系天下正道,深知被妖刀控制的耿照一旦离开血河荡,今夜便足以酿成天翻地覆的巨变。“解除控制”跟“除去刀尸”是唯二的选项,她只能选择不会失手的那一个。

耿照的动作犹如坏掉的药发傀儡,僵硬死板,浑不似平日矫健,纵有离垢在手,胸腹喉间仍是空门大开。染红霞攒紧昆吾,照定中宫,待他走进三尺之内,极招“江石缺裂青枫摧”便要出手,一举贯入咽喉!

(快……快醒过来!耿郎……求求你,快快醒来!

“喔,你走眼了啊,鬼先生!”

聂冥途露出残忍的拧笑,饶富兴味:“他俩不是相好,依我看,那女娃娃是真想要他的命哪!”

鬼先生哈哈大笑,径顾一旁。“恶佛,染二掌院花容月貌,尤其那双勾魂眼儿分外英媚,实属难能。割将下来除去眉发,好生硝存,送与恶佛留念如何?”

满身暗花的铁塔巨汉抱臂不语,半晌才道:“不是尼姑,我没兴趣。”

“恶佛有所不知,”

鬼先生笑道:“水月停轩也是拜佛菩萨的,算是东海少有的央土佛脉之一,非泛泛的佛样龙神庙。这妮子外表不是尼姑,骨子里说不定能烧出舍利来,比寻常寺院的比丘尼还有佛味。”

恶佛依然抱臂环胸、沉默如铁,看都不看他一眼,半天才自齿缝间迸出两字:“有趣。”

而雪艳青关心的,则是另一件事。

“鬼先生!”

天罗香之主拄杖披发,于炽烈的焚风中大声问道:“妖刀若附了他的身,还能问话么?如若不能,烦你即刻解除控制,我有事要问他!”

白皙的秀额间紧蹙着眉,彷佛动了真怒。

鬼先生耸肩一笑。“既宰制了身心,自能套出所思所想。我早说了,宗主欲知之事,尽管包在我身上。”

谁都听得出他答非所问,雪艳青却是闻者不疑,只是不喜他吊儿郎当的轻佻口吻,蛾眉未见舒展。

忽听聂冥途道:“鬼先生,我看你这号刀之法不灵啊。瞧瞧耿小子的模样!”

众人依言转头,赫见耿照拄刀撑地,单手扶额、浑身剧颤,模样十分痛苦。

染红霞再也顾不得旁人目光,叫道:“耿……耿照!快醒醒!妖刀邪物,岂能动摇你的心志?快清醒过来!”

毕竟脸皮子薄,“郎”字方欲吐出,又硬生生改口,直呼其名。

耿照单膝跪地,粗着嗓子剧烈喘息,颤声道:“红……二……二掌院……”

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左手五指陷入发际,指关节绷得煞白,似将插进颅中。鬼先生自操纵刀尸以来,从未遇过如此情状,心中一凛:“莫非……是高柳蝉那老东西做了手脚?”

不敢大意,忙将掌中物凑近嘴唇,运功吐气。匍匐在地的崔艳月突然昂颈咆哮,吼声中气十足,彷佛中了什么回魂咒,垂死的傀儡不但活转过来,还变得龙精虎猛,全然无视伤势,肆无忌惮地撑起残躯!

耿照厉声惨叫,一手捂头,另一只手却胡乱挥动离垢,扫得焰火阑干,四野一片赤红。“别……别再响了……好吵……痛……痛死我……痛死我……”

哔剥几声,身畔一堵高墙耐不住烈焰,连砖带柱轰然坍倒!

聂冥途见情势不妙,冷冷回头。“喂喂!难道这也是你安排好的?”

鬼先生不理他的讥嘲,鼓劲吹奏,耿照挣扎越甚,同时离垢刀上的焰火光芒无比炽亮,威力胜过崔艳月所执数倍、乃至十数倍,火劲蔓延开来,众人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妙!

这耿姓少年是高柳蝉悉心培育的种子,潜质是群尸中一等一的,若非遭琴魔魏无音插手,乱了组织的计划,姑射断不会轻易放弃。

做为最终的“蛊王”之一,难保高柳蝉不会在培养的过程中埋下什么特殊禁制,非是鬼先生这具“号刀令”能完全操控。在“姑射”之内,他始终觉得高柳蝉与古木鸢的关系非同一般,没什么具体的事证,直觉却相当强烈。

做为众人的领袖,古木鸢君临姑射,尽管对鬼先生倚赖甚深、频以“左右手”呼之,毕竟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而古木鸢和高柳蝉则更像是同侪,古木鸢与那个老怪物说话的口气,与其它人有着极其微妙的差异。

如无必要,鬼先生并不想暴露耿照,而是以普通人的身分将他除去。眼看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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